第424章 木家來賀
蕭龍摸摸鬍子,有些鬱悶。
似乎,老子才是處長吧?
不過他此刻心情不錯,也就沒有介意。
「所有人聽令,按照任狂所說的做。」
「誰敢抗拒執法,殺無赦。」
蕭龍五星氣息不加掩飾的爆發。
武者們都感受到巨大壓力,一個個臉色發白。
任狂這邊的實力,太強大了。
八號是五星,還是個死士,誰也不怕。
蕭龍也是五星,而且還不是新手。
任狂更不必說,看似沒有突破,但死在他手上的五星強者,都快一隻手掌了。
這三人聯手,就算鳳凰在此,也得死。
更別說星空府現在連個五星都沒有。
防護罩開啟,所有人都是舉起雙手,眼神複雜的低着頭。
任狂喝道:「都給我自封修為,難道要我親自動手嗎?」
一名四星強者道:「任狂,別得寸進尺,我們看在聖王面子上才暫時妥協,等聖王回來……呃!」
他突然說不下去了。
因為任狂已經出現在他面前,一把掐住他脖子,將他單手高高舉起。
「你是聽不懂人話還是覺得我不敢殺你?」
木曼玉尖叫:「任狂,住手。」
撲哧!
任狂手上勁氣爆發,將四星武者直接捏爆。
是真的爆開,像是體內有着炸藥一般。
渾身碎骨。
隨後,任狂大手一抓。
血霧扭曲,嗤嗤作響。
片刻,一團火光包裹血霧,將其炙燒成灰燼。
而任狂,手中卻是多了一顆血紅色的丹藥。
「真是廢物,連一顆血丹都沒能凝結完整。」
任狂此刻,就像是從地獄之中爬起來的惡魔,讓人渾身冰寒。
木曼玉渾身都在顫抖。
這一刻,她直接嚇傻了。
任狂,怎麼能這麼恐怖?
眼皮都不帶扎一下,便將一個大活人直接煉成血丹。
蕭龍卻是呼吸都急促起來。
任狂,真的會煉血丹!
蘇落疾惡如仇。
雖然她不欣賞任狂這殘暴的手段,但卻沒有半點怪罪。
越是對重生組織了解,她就越發痛恨這個組織。
福利院壞事做盡,參與其中的人,都該死。
這四星武者一臉兇相,手上不知道有多少無辜者的鮮血。
死了,算是為民除害。
雖然任狂的手段確實恐怖了一點。
「你們還有什麼疑問嗎?」
任狂轉身看向眾人,眼中殺氣騰騰。
「跪下,自封修為,我數十到十,誰不配合,就跟他一起化為血丹吧。」
任狂的話還沒說完,星空府眾人已經爭先恐後開始自封修為。
他們害怕任狂直接數到十。
木管家的下場,還歷歷在目。
任狂這個魔王,對星空府的人,絕對沒有半點仁慈之心。
任狂哈哈大笑:「真是一群賤骨頭,這就聽話了?」
「真遺憾,我原本還想着殺一半人,為組織節約一點成本呢。」
「畢竟,你們光吃飯不干事,國家負擔很重。」
眾人無語,紛紛低頭,瑟瑟發抖,沒人敢搭話。
任飛龍默默看着,似乎一切都不管自己的事。
蕭龍狂喜。
這年頭,還得凶人吃香。
他連忙抽調警力,開始善後事宜。
任狂拍拍手。
惡人做完,這裏就沒他什麼事了。
他相信,有任飛龍坐鎮星空府,一旦任靈靈有任何消息,任飛龍都不會遲疑。
蕭龍和蘇落都是眼神放光。
抄家星空府,這絕對是想不都不敢想的美事。
光是靈能巨炮,至少十門。
還有各種煉器之法煉製出來的冷兵器,更是有錢都買不到。
現在,因為任狂一句話,全部充公。
發財了!
任狂和任飛龍卻是來到一側。
並非交流感情,而是要兌換承諾,告訴任狂怎麼操控鎮魂鈴。
鎮魂鈴,據說已經有數千年歷史,甚至更久。
因為任家追根溯源,只能追溯到那一代。
但令任狂有些意外的是,任家先祖們,對這件寶物都是忌諱莫深,甚少使用。
而是當成一種傳承秘寶傳承下來,並且叮囑,不到生死存亡,絕對不許動用。
據說,任家先祖之中,也有不甘寂寞之輩,野心膨脹,想要做出一番事業。
於是,他動用了鎮魂鈴。
一開始,倒是無往不利,越級殺敵如吃飯喝水。
任家一舉成為當世第一超級家族,四方來賀,風光無限。
但最終,悲劇還是發生。
在家主八十大壽之時,鎮魂鈴突然爆發。
在場千人,無一倖免,全部被震死。
唯有當時被逐出家族的棄子存活。
他本是家主接班人,知曉鎮魂鈴的秘密。
自此以後,任家歷代家主,只是將鎮魂鈴當成一個警示,並無人真的敢揭開封印。
傳到任飛龍這一代,其實,他也曾經動用過。
在戰場之上,陷入敵軍包圍,孤注一擲,斬敵三千。
正是此戰,讓任飛龍揚名天下。
原本,他有資格接受盤古學院的入學通知。
但任飛龍胸無大志,只想娶妻生子,享受生活。
因為,他見過你太多的死亡,不想再征戰下去。
他為木繁星,放棄了一切。
堂堂一個熱血猛男,竟然被一個女人玩弄在股掌之中,任狂有些不屑。
但,他有一點不解。
既然任飛龍這麼愛木繁星,為何這樣討厭任狂?
難道真的只是因為天機道人的預言,說任狂會是魔王,禍亂天下?
任飛龍道:「鎮魂鈴之所以不能動用,是因為裏面封印了一個魔頭。」
「這個魔頭初期會給你一些好處,幫你對敵。」
「但他的胃口,會越來越大。」
「最後,甚至會奪舍主人,想要掌控一切。」
「昔年,它滅門任家,幸好遇到道門當代門主,將其重傷,陷入寂滅狀態。」
「歷經千年恢復,現在蘇醒,這並非好事。」
任飛龍只是淡淡訴說鎮魂鈴的可怕,並沒有半句勸任狂的意思。
任狂淡淡道:「除此以外,沒別的了?」
「牽引溝通之法我已經告訴你了,鎮魂鈴,也就是個精神能量攻擊放大器罷了,沒什麼特別。」
任飛龍深深看了任狂一眼,又道:「任狂,我知道你滿腹仇怨,但,有時候,你看到的,未必都是真的。」
任狂冷冷道:「既然說完,我們的交易就結束了。」
他轉身,毫不留戀的離去。
對於任飛龍,他可以不恨,但絕對愛不起來。
這是個可悲的男人。
原本,他有着大好前程。
但最終卻因為一個女人而蹉跎一生。
看到任狂走過來,蘇落好奇的偷偷看看任飛龍哪邊。
但似乎又害怕任狂介意,連忙心虛的移開目光。
「學校開學大典已經開始,作為主角,你不打算露面么?」
蘇落有些好奇。
任狂搖搖頭:「算了,我這個人,喜歡低調,這麼風光的時刻,就留給老江吧。」
蘇落有些擔憂:「你覺得,江校長能鎮得住么?」
任狂傲然一笑:「你覺得,在我斬殺了木管家,掃平星空府,逼走鄭成峰之後,還有誰會瞎眼去冒犯他么?」
蕭龍笑道:「那已經不是瞎眼不瞎眼的問題了,而是實在活得不耐煩,想死都找不到門路了。」
這邊的事情,早就傳遍了全城。
學院方面,更是敏感,全程關注著。
這一刻,無數人湧向武道學院。
明明只是春季招生,可人來人往,比任何時候都熱鬧。
無數慕名而來的武者,幾乎將學校大門擠爆。
這些武者的修為有高有低。
有些甚至有強者家長帶着。
可令人吃驚的是,人多,卻不混亂。
哪怕是四星強者,也都按照學院的規則,排隊等候。
武者這麼乖巧?
這完全刷新了普通家長和學生的三觀。
以前,一個一星七八段的武者,都能橫著走。
不管到哪裏都享有特權。
可現在,他們一個個比小學生還乖巧。
可以容納數萬人的操場上,人山人海。
比開運動會還要熱鬧。
江雲天身穿西裝,無論是髮型還是裝扮,都經過專業設計團隊的研究。
這一打扮,江雲天頓時像變了個人。
神采飛揚,不怒自威。
實力雖然在此刻的學院算不得頂尖,但這校長的威嚴,卻是無可挑剔。
各路恭賀的勢力,爭先恐後而來。
蘇青這個賢內助,忙得不可開交。
眾人都無比激動。
因為,今天絕對是值得載入史冊的一天。
龍國第一個面向群眾的武道學院開啟。
而且還受到了超級聯盟的認可。
有了官方認證,大家就不必提心弔膽了。
「京城木家,祝賀中海武道學院開學,恭賀任狂22歲生日快樂,特送上靈晶石一百塊。」
突然,有人大喊一聲,引起四方關注。
任狂生日?
這一刻,江雲天等人都不淡定了,吃驚不已。
今天是任狂的生日?
該死,自己這個當舅舅的,竟然給忘記了。
這一刻,江雲天的臉色變得非常非常難看。
自己忘記也就罷了,還需要木家來提醒,這才是可惡到極點。
他一步跨越而出,臉色陰沉的看着一行人走來,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變成了震驚。
來人他很熟悉。
當先一人,年過古稀,但卻精神矍鑠。
很陌生,又很熟悉。
那是老祖……木雲!
擦!
木天河這個坑貨。
老祖已經活不了幾年了,把他挖出來幹什麼?
想讓自己承這麼大的情嗎?
緊隨其後的木風,臉上也出現了多年不見的笑容。
這老混蛋,還有臉來?
當初趕自己走的時候,不是很囂張么?
怎麼滴,現在看到外孫有出息了,想來要好處來了?
一百塊靈晶石,打發叫花子呢。
要是以前,聽到這麼多靈晶石,他早心花怒放,被震懾住了。
可現在,武道協會日進斗金,上面的數額,讓他一度懷疑人生。
江雲天突然愣住。
他看見了一個雍容華貴的夫人,雖然已經六七十歲,但卻風采不減當年。
光看外貌,和木風實在不像一對。
在年輕時,完全就是美女和野獸的組合。
江雲天見到別人都能冷著臉,但見到這位,他卻是萬般滋味湧上心頭。
曾經,他江雲天,才是哪個最受老夫人寵愛的孩子。
什麼木雲熙,木天河,都得靠邊站。
但,他卻太任性。
最終,傷透了老夫人的心。
此刻,江雲天鼻子有些發酸。
混蛋木天河,肯定是故意的。
自己不再這段時間,這混蛋不知道在背後說了自己多少壞話。
木天河卻是遠遠揮手:「二弟,還愣著幹什麼?趕緊過來呀。」
江雲天臉色一沉,滿臉嚴肅,不緊不慢的走了過去。
「歡迎諸位來到中海武道學院,在下江海天,代表任狂,歡迎大家。」
木雲愕然看向木風。
木風訕笑一聲,道:「老祖見諒,這小子是個倔驢。」
他喝道:「木雲天,見到老祖,為何不跪?你真想翻天不是?」
江雲天冷聲道:「木家主,在下江雲天,還請您自重。」
木風大怒,差點沒一口氣上不來。
木天河沉聲道:「雲天,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這麼小氣?」
「爸媽能和老祖一起來看你,已經是給你天大的面子了,你可不要太不識趣。」
江雲天冷笑道:「你們之所以來這裏,恐怕不是為了我吧?」
木雲開口:「沒錯,我是為任狂而來,至少,目前的你,還沒資格讓我不遠千里,主動來見。」
木天河喝道:「木雲天,你不是最重信諾么?你之前可是答應過,只要救任狂,你就回歸家族,難道你忘了?」
江雲天頓時皺眉:「說起這事,我還想請問一聲,任狂出事,你們救援了么?」
木雲道:「我此次前來,就是為了此事。」
「上次我剛出關,調養了幾日,沒想到任狂已經自己破解了危局。」
江雲天皺眉:「既然如此,老祖此次又是為何而來?」
木風道:「我們得到消息,超級聯盟派出鄭成峰,想要對你們不利,老祖是來救你們的,別不識好歹。」
江雲天吃驚的道:「你們既知鄭成峰要來找麻煩,還敢插手?」
木雲呵呵一笑,道:「有何不敢?鄭家老祖,當年也是我老友,大家多少有些交情,看在我的面子上,多少會收斂一些。」
江雲天心中一震。
鄭成峰之前喊話,威懾全城,難道是因為木雲的關係?
如果真是如此,這人情可就大了。
他頓時有些不好冷臉了。
木天河道:「雲天,爸媽遠道而來,不僅是為了幫你們,也是來祝賀你們的。」
「當年之事已經過去多年,你也別放在心上了,繁星之死,大家都很悲痛。」
江雲天心中不由冷笑了一聲,說不上什麼滋味。
他之所以和家族鬧翻,甚至殺死家族弟子,都和木繁星有關。
現在看來,大家都是明白人,只有自己才是哪個糊塗蛋啊!
為了繁星,自己付出慘重代價。
可這個妹妹,又是如何待自己的?
想到關於木繁星的一切,江雲天內心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像是要爆炸,卻又無處可炸。
他,和蕭龍當時的心情,幾乎一模一樣。
老夫人開口了:「雲天,這麼多年了,你還在怪我們么?」
「如果你還不能原諒家族,那我給你賠禮道歉可好?」
她顫顫巍巍的走了上來,看向江雲天的眼中,蓄滿淚水。
江雲天一秒破防。
他想起當年,家族要驅趕出去的時候,老母曾經在父親書房外跪了三天三夜。
一夜間,頭髮花白。
可自己,做了什麼?
無視母親的挽留和哀求,憤然離開家族。
「媽,對不起,是我不好。」
江雲天上前扶住母親,淚如雨下。
他,其實一直都是個孩子。
肆意妄為,驕橫任性。
但這一刻,經歷過任狂的幫助,修復了身體的損傷。
又發現了事情的真相,恍然大悟。
他才發現,自己,真是個混賬東西。
母子抱頭痛哭,感動了周圍無數人。
蘇青,也是站在遠處暗暗抹淚。
木風沉着臉,道:「任狂呢,外公外婆上門,他都不來迎接一下么?」
「還是現在有了點名聲,就目中無人,看不起我木家了?」
原本溫情的場景,被他這一句話直接破壞。
江雲天微微皺眉,心中有些不舒服。
你們為任狂做過些什麼?
他又憑什麼要認外公外婆?
一想到任狂的悲慘經歷,江雲天的心,突然變得硬了。
自己,竟然被他們的虛情假意所蒙蔽。
當年,自己跪求家族,跪求父親,為任狂主持公道,沒有任何人理睬。
他們甚至將自己關起來,以防自己去任家闖禍。
似乎,任狂這個外甥,從來不曾存在過一樣。
後來任狂被逐出家族,江雲天早早就得到消息有人襲擊。
他向家族求援,但得到的,只有父親嚴厲的呵斥和怒罵。
以及家族弟子的瘋狂嘲笑。
他們的冷血無情,讓江雲天絕望。
此刻,他們宛如換皮了一般,展現的完全是另外一面。
而自己,竟然欣然接受了。
江雲天駭然看向木雲。
木雲眼神深邃,宛如深不可見底的星空。
裏面,有着神秘氤氳在旋轉。
江雲天猛地離開母親,倒退數步,臉色變得無比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