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古書

「沒有！」

於兵果然答道。

黃亦文皺起了眉頭：「他差點殺了你，你居然沒對他用算術？我須要解釋。」

於兵攤了攤手，很無奈的樣子。

「長官，你以為算術是什麼？說實話，我自己都不是太清楚。」

「不過有一點我清楚，那就是用算術須要『力量』。」

「力量？」

「對，用比喻的話，就象拳手打拳，投擲手投擲，跑步健將跑步，他們需要體力，而我也需要體力精神等等『力量』。」

「是這樣嗎？」黃亦文半信半疑的道。

「任何東西都不是憑空得來的。推理案件不是也會讓人感覺身心疲憊？書上也有『心力耗盡』這樣的說法吧？」於兵一幅哲學家的面孔。

黃亦文不由沉默了。

於兵沒有說實話，但也不能說全部都是撒謊。

運用算術的確需要「力量」，但需求量並沒有於兵說的那麼嚴重。他對黑衣人用了算術，雖然算出了些東西，但也加劇了他昏迷的速度。

所以，他看到的還沒多少就戛然而止了。

但他沒準備對黃亦文說。

因為他看的畫面里，其中居然有黃亦文！

他剛清醒過來，就發生這一連串的事，根本沒有時間讓他仔細考慮事情的時間，他決定還是少說為妙。

「你對黑衣人什麼感覺？」

「感覺？」於兵不由想到了另一個世界的保鏢：「他應該是經過嚴格訓練的人，他的目光很兇，肯定殺過人。哎，黃長官，社會治安這麼差嗎？怎麼會有這種人出沒？」

「你以為我們放任他們嗎？還有，別把社會想到太差，對於普通人這種事一輩子不一定碰到，你是運氣太差。」

「你的意思是他是外來人？並不是專門針對我們？」

黃亦文自知失言，不由有些氣惱：「這種事你別管，配合我們就好。」

「我怎麼不管啊？我差點死掉。」於兵立即叫起來：「啊，還有，衛小環現在怎麼樣？有沒有受傷？你們有沒有保護她？」

「放心，她沒有事。」

「怎麼可能放心，昨天晚上差一點就……」

「不是昨天，是大前天，你昏迷了兩天。」

於兵一愣，昏迷了兩天！

「你放心吧，你的衛小環現在被我們保護著，而且現在她並沒有多少危險，只是防備嫌疑犯報復。」

於兵又是一怔。

「快遞被黑衣人拿走了？」

黃亦文看了於兵眨了下眼：「你真的很聰明，當清潔工真的可惜了。」

於兵心中一動。

「清潔工怎麼了？沒清潔工你們全裝垃圾堆里。還有啊，我準備自學考大學文憑，絕對比你的學歷高。」

「呵呵，我雖沒考研，也是個本科大學生。」

黃亦文乾笑，臉上分明寫着「就你？比我學歷高？誇你兩句你就上天了。」

「如果我考上了呢？」

「那我好好的恭賀你。」

兩人大眼瞪小眼，針尖對麥芒，房門突然打開了。

「咦，於小兵，你醒了！」

清婉的聲音中，衛小環一陣風般的跑到於兵的床前。

「於小兵，你感覺怎麼樣？哪裏不舒服嗎？你怎麼坐起來了？躺下，快躺下。」

衛小環噼里啪啦一連串的問話，讓於兵感覺到了她濃濃的關心。

於兵突然被觸動了。

突然被穿越到這個陌生的世界，失去了往日的一切。如果沒有張勝利那頓打鬥的發泄，於兵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

接下來救衛小環也好，去派出所也好，甚至面對黑衣人時，於兵都有種不真實感。就彷彿自己在玩一種模擬全息遊戲，所以，他表現的肆意，因為他潛意識的不在意，不相信，這一切。

就算系統重現了衛小環曾經救他的回憶，他也沒有太多的感覺。

但在衛小環擋在他面前時，他突然被觸動了。

沒有人願意代他去死，就算那些曾經的保鏢也是，那些保鏢保護他卻不會替他死。至於父母，在他心中他們更關心生意。

在衛小環張開手臂護住他的一瞬間，他感覺腦子嗡的一聲，像是全身的血都涌了上來。

身上的刀傷似乎一下變的更疼。

這更強烈的疼痛讓他感覺一切變的真實起來。

真的痛，真的人，真的世界。

如果是以前，他絕沒有面對黑衣人的勇氣，但那一剎那，他推開了衛小環。

拔出匕首又拍一巴掌傷口，不全是向黑衣人展示他的兇狠，他怕自己昏迷過去。

富有的環境讓他生活的很好，卻讓他的心越來越冷漠。

而衛小環卻融化了他的那顆凝固冰冷的心。

他感覺現在的自己才真正的像個人。

他發現自己喜歡上這個世界。

面對衛小環的關心，他眼底深藏的警惕變成了溫柔。

「衛姐，我沒事。」

「什麼沒事啊，你知道你昏迷了多久么？兩天三夜！你知道你流了多少血嗎？都嚇死我了！」

黃亦文突然插嘴：「你應該慶幸，我們到時小環已開始給你輸血了，輸的自己的血，你倆血型一樣。」

於兵看了一眼黃亦文，手猛的抓緊了床單，又鬆開。

「你傻啊，丫頭，那樣很危險。」

「我我。」衛小環不由低下頭：「你那時流的血太多了，我怕……不對！」

衛小環猛的抬起頭，瞪着於兵：「你剛叫我什麼？丫頭？小屁孩你居然敢叫我丫頭，我比你大！你要死啊！」

於兵：「……」

果然這丫頭關心的重點不同常人啊，她一定是雙子座的人。

「衛姐，快遞真的被拿走了？」

於兵趕緊轉移話題，雖然很生硬，但對衛小環一定有效。

果然，衛小環點點頭道：「對哦，快遞不見了，肯定是黑衣人拿走了。」

於兵皺了下眉，他算術看到的東西太少了：「你沒有打電話問你父親是什麼？」

「我問過了。是本古書，我爸說讓我鑒定一下的。那本書我見過，小時候就扔在桌子下面墊桌角，沒看出來什麼特別的。」

沒什麼特別？

於兵若有所思。

「你不要問這件事了。」黃亦文又開了口：「這事我們已接手了，你們只會添亂給自己帶來危險。」

於兵點了點頭，沒說話。他聽出這事不簡單。

「叮，宿主通過一項改造修正，是否現在查看。」

系統的聲音突然響起，於兵一愣，系統什麼時候這麼客氣了？

「稍後查看。」於兵默念道。

「你們要保護好衛姐。」

「這你放心。」

「現在亦文姐同我一起住。」衛小環得意洋洋的樣子。

於兵猛的看向了黃亦文：「你真的確定衛姐的危險不大？」

「當然。而且，不止我一個人，我算是保險。你對我們警察很不信任啊。」

「小時候，我媽最長說的一句話就是不聽話讓警察把我抓走。」

「……」

「好拉，你們不要吵了。」衛小環打斷兩人：「於小兵，亦文姐對我很好的，你不要亂說話。」

她幫於兵整了整被子：「你現在就好好養傷，別想亂七八糟的，你單位我幫你請假了。要不要喝點水？」

「不用了，我想休息一下。」

「那好吧。」

衛小環點點頭，輕拍了下於兵便拉着黃亦文到一邊小聲說起話來。

看黃亦文很快投入進聊天中，於兵微微搖頭。

這兩人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

閉上眼睛，於兵默念兩個字。

「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