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章 霉神
東方泛起魚白色。
於兵像屁股中箭一樣從床上彈了起來,翻滾的在地上。
「啊!」
他抱着腦袋翻滾在地。
但下一秒,他定格了,好像腦袋不疼啊。
他懷疑剛剛的疼痛是幻覺。
「叮,宿主體質強化完畢,書法大師灌輸完畢。」
完成了,太好了。
咦,不對,這麼說,剛剛的疼痛是書法大師搞出來的?不是假的!
「系統,你給我出來,說好的高科技呢?你給我解釋解釋這坑爹的疼了是怎麼回事?!」
「宿主體質只達到了最低技有灌輸標準,痛疼是無法承受的自然反應。宿主提高體質后,不會再有疼痛感。」
再吃一天一夜?還是免了。
「未完成體質強化相關任務或沒抽取體質強化獎勵,宿主吃再多也沒用。」
「……」
「另外,GR3可以模擬技能灌輸,多來幾次宿主就會感覺不到疼痛,是否進行?」
「不用了。」
於兵感覺自己傻了才會同系統理論。
「提醒宿主一下,你的處罰任務在未來八小時內還未進行將被視為失敗,系統將會進入體罰模式。」
……
今天睜眼的方式肯定不對,怎麼感覺天空一片黑暗。
「現在5月15早上五點二十七分,天氣晴,紫外線指數中等,未來6小時天氣狀況良好,17時多雲,19時有陣雨,宿主現在感覺天空黑暗是錯覺。」
……你贏了。
於兵爬起身,準備今天都不理會系統。
但是……
卡!
他手按的床發出一連串的詭異聲音。
卡卡卡……呯……
煙尖中,他看到剛剛睡的床從中而斷,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兩邊的床頭翹起,床頭的腿斜斜撞在桌子上,桌子被一下撞歪,直接向一邊倒去。於兵一把抓住桌子腿。
卻聽啪的一聲,他抓的桌子腿斷裂在他的手中。
不及反應的於兵,直能看着桌子直直砸在地上,原本桌上的東西滿地亂滾。
呯!
身後又想一聲撞擊,於兵回頭看到床尾的床腿「插」在布衣廚里。整個布衣廚像個歪斜的積木,慢慢的又義無反顧的向旁邊倒去。
呯,咔嚓,噗,當……
一連串的聲音響起,於兵已聽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東西慘遭悲劇。
突然,一聲「咚」的聲音響起。
於兵的脖子發出「卡卡」聲,轉頭看向門口。
一顆直徑半米的石球,不知怎麼被送動,與門框親密的接觸在一起。
在於兵驚恐的目光中,門框灑著灰塵,一點一點脫離了牆壁,一點點向外滑落。
「啊!」
於兵驚叫一聲,跳起來竄出房子。
門框帶着門在他身後重重砸在地上。
於兵加頭,看看煙塵四起中搖搖欲墜的房子,又看看自己的手,欲哭無淚。
不就想起身按了下床嘛,不用玩這麼大吧。
「宿主體質強化后對力量等方面的控制力混亂,建議進行適應性鍛煉。」
尼瑪,坑爹啊,怎麼不早說?
「不是說只是強化到末流動動員的樣子嗎?怎麼會按斷床!」
「宿主的床已老舊破損,並且非常巧合宿主的着力點正是床結構點,結構點被破壞,床被破壞。」
「……那桌子呢,衣櫥呢?總不能那鐵球同門框也是什麼結構點吧?」
「這些需要從桌子,衣櫥,木板,椅子,鐵球等物品的物性,質性,說起,床腿給了桌子一個,在慣性與重力的作用下……用安切洛蒂定律進行其受力點與運動力……」
於兵聽的頭暈腦漲完全不明白。
「簡單說。」
「這是一個必然與偶然相結合的經典案例,用你的思維可以理解為巧合。」
可以罵人嗎?
「於兵,你長本事了啊,敢拆房子了。」
一個冰冷的聲音在於兵的背後響起,於兵感覺頭髮根根豎起。
潘玉!
債主+房東+女俠的合體。
誰碰到誰知道。
「姐……」於兵轉身,已是滿臉的諂笑。
他雙手托著那十萬的支票送到臉上不帶一絲表情的潘玉面前。
「給……」
於兵心在滴血。
潘玉看着於兵,從他手中把支票拿過來。
隨意掃了一眼支票上的面額,潘玉不客氣的把支票塞進口袋,很不在意的道:「拆我房子就算你十萬吧,姐今天就不打你了。剩下的錢快點還,別忘記把房子修好,鴿子喂好,該做的事做好。」
然後,她轉身走了。
走了。
走了……
於兵呻吟一聲坐在地上,果然今天霉神附身,諸事不利啊。
就在這時,樓道口露出一個小腦袋。
兩根羊角辮,空氣劉海,水汪汪的大眼睛又黑又亮,小巧的鼻子,小巧的嘴巴再加上嬰兒肥的小臉,這丫頭可愛的像個小精靈。
「於兵哥哥,你沒事吧。」小精靈眨著大眼睛,一臉擔憂的道。
於兵熱淚盈眶,總算有人安慰他了。
「樂樂乖,哥哥沒事。」
「於兵哥哥沒事啊。」小精靈恍然大悟:「你答應樂樂的兔子糖在哪裏?啊,你忘記了,臭哥哥!哼!」
小精靈鼓著嘴,甩給於兵一個後腦勺,頭也不回的走了。
於兵一臉獃滯,說好的可愛貼心呢?
這對母女就是兩要債的黃世仁!
於兵哼了下鼻子,揣上僅有的三百塊,大步下樓。
收拾?哼,哥這麼忙,哪有功夫。
今天的事真的很多的,環衛工的工作要做,請的假今天到期了,重要的是今天發工資!系統的處罰任務要做,不然鬼知道會是什麼體罰。而且,台城大學附屬公共圖書館會不會對外開放都不知道,如果不對外,那就麻煩了。
最後,衛小環那裏也要去。
如果不想同臭鴿子同居,就只能死皮賴臉的跟着衛小環混,黃亦文需要擺平,必須擺平,在龍潭虎穴里住早晚會要命啊。
躡手躡腳的走過柴犬的勢力範圍,卻見那貨居然蹲在大門口。面對措手不及的於兵,它懶洋洋扔過來一道不屑的眼神便傲嬌而去,氣的於兵差點扔磚頭。
按照記憶到了環衛所領工作服與清掃工具,時間到了五點三十分。
「小兵啊,你今天來晚了。」庫管是個五十歲左右的阿姨,叫張愛華,一幅和藹可親的樣子。
「張嬸好,這兩天有點事。」
於兵有禮貌的道,記憶里這位張阿姨沒少幫過於兵,有時看於兵吃的太差還會帶咱家的飯給於兵。
「呵,還瞞我,我都知道了。張勝利那小子就是個小混混,咱鬥不過他就躲着他,不跟他一般見識,等以後你學了本事,早離開這地方。」
「小兵啊,嬸同你說過,這環衛所就是沒本事的人呆的地方,你年紀還小,不能把這輩子耗在這裏。」
「你原來不是說要考什麼自學什麼考嗎?嬸支持你,一定要考,這樣才能走出去。」
張愛華絮絮叨叨,但於兵卻莫名感動了。
素不相識的兩人,對方卻真心實意的為你着想……世上沒人就應該對你好,誰都不欠你,就算父母也是一樣。
於兵原本認為父母生了他就該對他好,但現在他卻知道父母把他帶到這個世界已是恩情,何來的該為他做什麼。
一個人突然到了一個陌生的世界才能體會到,什麼叫作獨立個體。因為除了自己,所見所聽所觸碰的一切的一切,都是與自己沒有任何關係的。
任何一個對你真誠的人都該感恩,因為他(她)對你獻出了真心。
「嬸,你放心,我會做到的。」於兵重重了點頭,做出承諾。
「你這孩子說的話,我信……」
張愛華突然頓住了,於兵疑惑的順着她的目光看去。
張勝利!
「小兵,你,先去裏屋躲下。」張愛華有些猶豫道。
就在這時,哼著小曲一搖二晃的張勝利抬頭正對上於兵的眼睛。
剎那間,張勝利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他確定似的又向這邊看了一眼后,他的臉色一下變了色,二話沒說轉頭就跑了。
正緊張拉着於兵胳膊的張愛華一下懵了。
「小兵,這,這,張勝利怎麼了?」
「呵呵。」於兵拍了拍張愛華的手,笑道:「誰知道呢,可能吃錯藥了吧。」
「吃錯藥了?」張愛華半信半疑的道。
「啊,張嬸再見,我要上工了,不然就晚了。」於兵笑了笑,拖着清潔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