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你不要煩好不好
她媽媽說起她爸,總是滿腔憤怒。
譚紫琪嘀咕:「你不要老說我爸。」
朱美珍說:
「你以後有個當官的公公,誰還敢欺負我們卓家?」
朱美珍的官本位意識也很強:
「你們在哪裏見面的?他爸爸有沒有來?」
「在一個茶室里,他跟他媽媽來的。」
「他媽媽是做什麼的?」
「一個中學校長。」
「也不錯,你做這種人家的兒媳婦,才臉上有光,也有好日子過。不像唐嘉良,連家都沒有。趕緊跟他離婚,不要再拖了。」
「先熟悉一下再說。」譚紫琪走出來,「我去休息了,今天有些累。」
唐嘉良把身子伏在沙發上不動。
譚紫琪從媽媽的卧室里走出來,經過會客區門口,沒有往裏看,朝樓梯口走去。
等她走上三樓,唐嘉良才輕手輕腳走出會客室,朝樓下走去。走到底樓,他沒有看到劉媽的身影,迅速從門口閃出去,往院子西南角的廂房走去。
走進自已的宿舍,唐嘉良的心久久不能平靜。
譚紫琪要當官太太,就成全她吧,跟她離了算了。
唐嘉良坐在床沿上,腦子裏亂得像一鍋粥。
第二天早晨起來,劉媽喊他們吃早飯,唐嘉良與譚紫琪坐在桌子上吃飯,還是苦無其事,神色泰然。
吃完早飯,開車送譚紫琪去公司上班,唐嘉良才淡然問:
「昨天你去相親,情況怎麼樣啊?」
「你怎麼知道我去相親?」
譚紫琪掉頭看着他問。
「你跟你大姑一起出去,不是去相親,還能幹什麼?」
「我的事,你不要煩好不好?」
譚紫琪一臉寒冷地說:
「唐嘉良,我們還是離婚吧。你在公司里挑選一個適合你的女孩。賺些錢,在市裏買套房子,結婚成家。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不,我們只是下下級關係。」
「汪千雅怎麼樣?你覺得她行,我叫人幫你們說個媒。」
「我找誰談,你也不要煩。」
兩人根本談不攏,一談就吵嘴。
到了公司,唐嘉良決定到下面子公司去微服私訪。既出去散散心,又為公司做些實事。
他走到總裁室跟譚紫琪說:
「卓總,現在沒事幹,我到下面子公司去轉轉,了解一下情況,為後面的整頓掌握第一手資料。」
他把下午要做的兩件事,向她作了彙報。
「你又搭上於詩曼了?」
譚紫琪對他感情方面的事,還是很敏感。
「不是搭上,是巧遇。下午我去幫她,先抓出一個色鬼,正好作為我們這次整頓的由頭。」
「好,這樣的事,我支持你。」
譚紫琪談到工作,與他志同道合,態度就變好,臉色也好看多了:
「你下去微服私訪,要注意搜集證據。」
「知道了,卓總。」唐嘉良恭恭敬敬說了一聲,用目光去捕捉譚紫琪的目光,譚紫琪閃爍著不肯接納他。
唐嘉良轉身走出去。根據今天的時間安排,下午兩點鐘,他要去醫院給汪千雅爸爸針療。
五點鐘左右,他去營救於詩曼。中章只有四個小時時間,他決定到附近幾個單位去轉一轉。
唐嘉良給汪千雅發去一條微信:
你好,我上午出去有事,下午兩點鐘,我們直接到你爸病房裏碰頭。
一會兒,汪千雅發來回復:
好的,謝謝你!
唐嘉良把車子開出去,第一站到位於市中心的財富商城。
他把車子開進地下車庫,停好車子出來,像顧客一樣在裏面兜起來。
商城規模很大,有十六萬平米,是一座跟萬達廣場差不多的綜合性商城,集個商業,辦公,娛樂,住宿等為一體的多功能城市中心。
但人氣不旺,商鋪的出租率不高。開張一年多,還有許多空房子沒有租出去。唐嘉良走走看看,越看眉頭皺得越緊。
他從資料上看,商城裏一個大型超市——卓越超市,是卓偉集團自已經營的。
唐嘉良像買東西一樣進去轉悠起來。
轉了一圈,他發問題不少。超市規模很大,跟沃爾瑪和華聯超市差不多。但顧客太少,冷冷清清。商品種類不豐富,員工懶洋洋地站在那裏,有的還坐在那裏休息。
一些蔬菜和水果缺乏保養措施,蔬菜乾癟后降價出售,水果腐爛后丟在籮筐里,魚蝦死亡後作便宜處理。
唐嘉良看着非常痛心,這樣的超市能贏利嗎?
他轉了一圈,沒有看到超市有任何促銷措施和營銷手段。
他問一個營業員:「趕市辦公室在哪裏?」
營業員愛理不理地說:
「在三樓東南角。」
唐嘉良轉身乘電梯上去,走進趕市辦公室,裏面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坐在辦公桌前,在悠閑地喝茶和上網。
「你們誰是超市負責人?」
唐嘉良走進去問。
染著棕色頭髮的中年胖女人,頗有一些姿色,神情有些傲慢。
「你有什麼事?」
胖女人從電腦上移出頭,看着他問。
唐嘉良走到她面前,態度溫和地問:
「我問一下,你們超市這樣經營,能贏利嗎?」
胖女人一愣,上上下下打量着他,有些不客氣地問:
「你是哪裏的?怎麼問這個問題?」
「能看一下你們的報表嗎?」
唐嘉良還是不動聲色地問。
坐在左側的中年男人聽他這樣說,也從電腦上抬起頭來,看着他說:
「你是誰呀?為什麼要看我們報表?」
集團總部尚且還有許多人不認識唐嘉良,不要說下面分支機構的人了。兩個超市負責人以為他吃了什麼虧,來找他們鬧事,態度有些惡劣。
唐嘉良不量明自已的真實身份,只是說:
「看一下表報有什麼呢?這又用不着保密的。」
「憑什麼給你看?你看它幹什麼?」
胖女人連珠炮似地反問:
「我們經營得好壞,跟你搭什麼架啊?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奇怪?快走。」
胖女人口沫橫飛,身上胖肉亂抖。
唐嘉良氣得不輕,卻不便發作,依然不卑不亢地說:
「你們是不是怕人知道,這裏經營情況啊?」
「有什麼好怕的?我們都是拿死工資的,經營得好壞,跟我們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