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責任都在我身上
他一帶頭，十多個要錢人呼拉拉跟上來，走進樓梯南邊的董事長室。
卓德仁打開門，再打開窗戶，對要錢的人說：
「我身體不好，平時不來這裏上班，在家裏處理事情。」
董事長室比總裁室還要大，平時一直空關着。讓保潔工定時開門打掃，讓它通風透氣。
「你們坐吧。」
卓德仁在辦公桌前坐下：
「我們欠你們多少錢，你們一個個跟我說一下。」
大家都找位置坐下，一個個說着欠款數目。
卓德仁拿出一張紙，用筆在上寫下來。
譚紫琪和卓希林，還有卓自健也走過來，揀空位置坐下。他們靜靜地看着老爺子處理事情，不敢說話。
卓德仁把大家的欠款數記下后，用商量的口氣對他們說：
「各位，我們卓偉集團欠你們這麼多錢，是不對，責任都在我身上。所以在這裏，我向你們打個招呼，陪個不是。」
要錢人都烏著臉不吱聲。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們不推卸責任。我們要不回欠債，是我們沒有本事，與你們無關。」
卓德仁說得很誠懇，想打動他們，請求他們原諒。
「我們卓偉集團有沒有錢還呢？我可以明說，你們這點錢，我們還是有的。」
卓德仁開誠佈公地說：
「但我們卓偉集團還幾有十多億元應收款，沒有收回來。光關氏集團一家，就欠了我們四個多億。還有些錢都變成了房產，再要不回欠款，我們的資金鏈也要斷裂。」
「所以我們規定，動用一千萬元以上資金，必須經過董事會同意。前一陣，我身體不好，沒辦法開董事會。」
卓德仁把欠錢不還的原因和來龍去脈說了一下，懇求說：
「我說這麼多，希望你們再給我一個星期時間。我們不是要一筆錢回來，就是開一次董事會，動用一些資金，還你們賬款。」
要錢人覺得董事長說得很誠懇，互相看着，沒有說話。
站在那裏的卓自健乾咳一聲，包工頭紹宏慶心領神會，挑頭說：
「不行，今天，我們必須拿到錢，否則工地上，連吃飯錢也沒了。」
巫雲兵看了卓自健一眼，替他出頭髮難說：
「我們也急需要錢，等不得一個星期。你董事長身體不好，我們不怪你。」
他馬上轉過臉，把矛頭對準譚紫琪：
「這個責任在新總裁，她上任這麼長時間，幹了什麼事情？啊？有沒有把我們的事放在心上？根本沒有，一點也不負責任。」
「這年紀么輕的一個女孩子，怎麼能當大集團總裁？」
卓德仁驚呆，譚紫琪難堪得無地自容。卓希林氣得臉扭歪，只有卓自健心裏十分得意，但不動聲色。
他在等待他出來表現的機會。
卓德仁聽了巫雲兵的話，覺得很奇怪，一個材料商拚命干涉他們內政。卓自健又熱情地把他接到這裏來，這兩者之間有沒有關連？
他邊想邊打出笑容，有意試探巫雲兵：
「那你認為，我們卓偉集團，誰適合當總裁呢？我年紀大了，不能再身兼兩職，我要選一個可靠的接班人。」
他看着譚紫琪和卓自健，觀察着他們臉色。
卓自健緊張地垂下眼皮，不敢撩開來。他怕巫雲兵直接把他的名字說出來。
譚紫琪聽爺爺這樣問人家，更加緊張。
她沒想到會這麼不體面地下台，太丟臉了，連死的心都有。她又要哭出來，但她咬唇忍住。
巫雲兵沒有把卓自健說出來：
「我認為，你們卓家人當中，誰能幹誰當總裁。怎麼證明能幹不能幹呢？誰在最短時間內要到欠款，誰當總裁。」
這種說法，是卓自健教他的。
「哦，你這樣說，倒是個好辦法。」
卓德仁以為他會說出卓自健，他沒有說，卻出了這樣一個主意，讓他感到意外，也覺得這是個辦法，不妨試一試。
卓德仁想了一下，有意對譚紫琪說：
「譚紫琪，你是總裁，能要到欠款嗎？要不到，別人能要到，你要把總裁位置讓給他。」
譚紫琪咬着嘴唇搖搖頭，沒有說話，眼淚奪眶而出。
卓德仁再問二兒子：
「希林，你有能力要到欠款嗎？」
卓希林說：
「爸爸，我剛從國外回來，不了解情況，也沒有這個能耐。」
卓德仁把目光投向卓自健：
「卓自健，你呢？你有這個能力嗎？你不是一直抱怨我安排不公嗎？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你能要到一億元以上一筆資金，我讓紫琪把總裁位置讓給你。」
卓自健心裏狂喜不已，這正是他希望的結果。想到他與關錦明在電話里達成的口頭協議，他覺得總裁位置唾手可得。
終於能把這個夢寐以求的願望變成現實，他激動得心跳加快。
表面上卻裝出隨意的樣子，拿出手機說：
「我試一下吧，但我要問一句，爺爺，你剛才說的話當真？」
卓德仁笑着說：
「你還不相信爺爺？爺爺什麼時候說話不算話的？」
卓自健胸脯呼呼起伏：
「那爺爺，你再說一遍，我錄音一下，有個憑證。」
「好，你錄吧。」
卓德仁不看臉色發黑的卓希林，也不看淚流滿面的孫女，只顧沉着臉，把這話又說了一遍：
「誰在今天下午，要到一億元以上一筆資金，誰就當總裁。」
卓自健錄好音，開始撥打關錦明的手機。
所有人都盯着他，辦公室里鴉雀無聲。
卓自健激動得手有些發抖。他已經跟關錦明都說好，就坦然地當着大家的面，撥打關錦明手機，但手機通了，卻沒人接。
卓自健緊張起來，趕緊給關錦明發微信：
關總，快接我電話，或者回個電話給我。
我在卓偉集團，我爺爺也在，你只要把那筆一億元資金打過來，我就能當總裁了！
快！要快啊！我急死了。
我爺爺已經表態，我把他的話錄下來。我當了卓偉集團總裁，對你絕對有利！
微信發出后，卓自健等了兩三分鐘，不見關錦明回撥過來，急得背上熱汗直冒。
他再次打過去，手機還是通的，關錦明依然沒有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