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校長的去向

第122章 校長的去向

正在與阿芒多·迪佩特校長遙遙對峙的正是和納爾遜有過一面之緣的沙菲克法官,他曾經作為威森加摩的代表主持過對鄧布利多的審判。

作為校長,阿芒多·迪佩特已經很久沒有在霍格沃茲出現過了,很多人都在猜測他去了哪裏,更有甚者聲稱他已經死在了聖徒的襲擊中,但那些不着邊際的猜測很明顯是錯的,因為他此刻出現在了巴黎街頭。

一年多的時間裏,他憑藉幾張畫像,追尋着幾位疑似聖徒的巫師的足跡一路追查,最終把目標鎖定在了隱藏地的一件店鋪中。

「沙菲克,我可沒瘋,」迪佩特舉起魔杖,指向沙菲克法官,沉聲說道,「我原以為只有你是最能理解我的人,但看樣子,你和那些人一樣懦弱!」

「最理解的難道不是你最看重的阿不思·鄧布利多嗎?」沙菲克法官抖著鬍子問道,「我理解你的憤怒,也理解你的仇恨,我更理解你此刻的衝動,但是聽我說,迪佩特,你應該把這件事交給鄧布利多。」

「阿不思?」迪佩特校長搖搖頭,緊握魔杖的手沒有絲毫顫抖,身體硬朗得不像這個年紀的老人,和納爾遜分院時見到的那副風燭殘年的樣子大相徑庭,他氣極而笑,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原以為他是最理想的接班人,能夠憑藉他那高超的魔法終結一切,結果他上個月才告訴我,他和格林德沃簽了血誓。」

「你說什麼?」沙菲克法官也有些詫異,「明明之前你還找過我,讓我在審判的時候對鄧布利多網開一面。」

「沒錯,這是我這輩子最後悔的決定之一,那次審判結束后阿不思就向我坦白了這件事,你想想,能簽訂血誓的都是些什麼人?你和你妻子簽訂過血誓嗎?」迪佩特情緒激動,繼續說道,「不過我已經不在乎這件事了,我只想要那幾個兇手血債血償,你沒有必要擋在這裏,等我做完了我應該做的事情,我會自己去阿茲卡班的。」

「這……那件事情已經過了很多年了,究竟是誰幹的誰也說不清楚,而且你不覺得就在去年剛好有了線索這件事很蹊蹺嗎?」沙菲克法官苦口婆心地勸說道,「在巴黎的聖徒都有明面上的身份,哪怕你親眼見過他們施展暴行,那也不能成為證據,況且作為霍格沃茲的校長,你的一舉一動都牽動着太多東西……迪佩特,收手吧,我們回去再調查調查。」

「我已經眾叛親離了!我的家人都死了!死在那幾個渣滓手下,就因為我是個魔法學校的校長嗎?」迪佩特垂下眼帘,厲聲說道,「我已經沒幾年好活了,我不介意在臨死之前做些你們這些懦夫不敢做的事情!」

「你現在完全可以衝進紐蒙迦德殺了格林德沃,你能做到嗎?哪怕你確實能戰勝他,那些聖徒怎麼辦?你就由着他們暴亂,然後死更多的人嗎?你目標的那幾個巫師,在法國有着完全合法的身份,你現在衝進去就是屠戮平民……你有沒有考慮過後果,你有沒有考慮過影響,你有沒有考慮過證據?」沙菲克法官無語地捂住額頭,在他看來,迪佩特已經被憤怒衝擊到老年痴獃了,腦子裏說不定塞滿了胡蘿蔔,他繼續苦口婆心地繼續勸說,「迪佩特,你還有孫子呢!」

「孫子?」迪佩特更氣憤了,他大罵道,「就憑那個啞炮,他怎麼配姓迪佩特?他怎麼配做我的孫子,當他跪倒在格林德沃腳下的時候,我和他就沒有一點關係了!」

「先不要下定論,迪佩特,你的——」

阿芒多·迪佩特不講什麼武德,趁著沙菲克法官說話的當口,

一道紅色的魔咒就射了出去,繞過皮提亞的雕像來到沙菲克的面前。

「迪佩特,你!」沙菲克舉起魔杖,只來得及揮出一道鐵甲咒,雖然已經基本成型,但仍然抵擋不住迪佩特那蓄謀已久的繳械咒,繳械的效果被抵消,但巨大的衝擊力還是讓他後退一步,臉上湧出一絲病態的潮紅,他緊緊地抿住嘴巴,腮幫子鼓起來又癟下去,似乎生生地咽下了一口鮮血。

「傲羅辦公室應該返聘你當主管,你還像以前那樣硬派。」迪佩特讚歎著,又威脅道,「但是可惜了,沙菲克,威森加摩的職務讓你懈怠了,或許你對法律的理解是世界上最深的,但你的魔法已經老邁不堪了,讓我進去!你看看吧,來阻止我的竟然只有你一個老頭,難道你不覺得蹊蹺嗎?」

「對法律理解最深刻的人可不會徇私枉法,」沙菲克法官冷笑一聲,嘴角流出一絲暗紅的血液,他抬起胳膊,拿潔白的法官袍袖子擦凈嘴角,嘲弄道,「但是我知道,你已經違反了保密法,在巴黎街頭施展魔法,我已經準備親手送你上威森加摩的審判席了。」

說罷,他不再言語,拿起魔杖擺出防禦的姿態,緊緊抿著嘴唇,面容嚴肅地無聲釋放出一道道樸實無華的魔咒。

兩人的交鋒在完全寂靜的夜裏展開,今晚的巴黎甚至連風聲也聽不見,現場唯一的背景音是對面街區巴黎歌劇院中傳來的悠揚歌聲,今夜的劇目是《李爾王》,此刻的劇情也正步入**,年邁的李爾王抱着最愛自己的小女兒的屍體已經陷入癲狂,眾叛親離的瘋王在煎熬與掙扎中正在逐漸墮入癲狂。

兩位老巫師的戰鬥並沒有人們想像中的那樣聲勢浩大,相反,他們把所有的魔力都用在了最要緊的地方,沙菲克法官扯下了身上銀白色的法官袍,黑色的毛衣西褲更有利於他在黑夜中隱藏身形,他的每一道魔咒都精確地地擊中了迪佩特射出的每一道魔咒,顏色各異的光束在空中兩兩相撞,相互消弭,所用的魔力一絲不多,一絲不少。

而迪佩特不愧是霍格沃茲的校長,這個世界上比他強大的巫師屈指可數,他散步一般地走近沙菲克,又在魔咒襲來的瞬間幻影移形到其他方向進行猛攻,這套充滿空間感的戰術正是他年輕時的成名絕技,據說格林德沃的戰鬥風格在一定程度上也參考了他當年的戰績。(註:見作者說)

魔咒的火花在沉默中不斷迸發,迪佩特的身影在場中不斷閃爍,沙菲克的銅牆鐵壁卻始終難以攻進分毫!兩人交戰的現場猶如一部默片,儘管無聲無息,卻激烈非常。

「迪佩特,說實話,你當年看到了什麼!」沙菲克和迪佩特的距離始終難以拉近,看到迪佩特的神情有些焦躁,他開口問道,嘗試安撫他的情緒,「又是誰告訴你所謂的真相?」

「我說了多少遍了!我一回到家,就看到兒子兒媳躺在血泊里,我那啞炮一樣的蠢孫子呆在一旁痴傻地翻白眼!」沙菲克的魔咒準頭有些不足了,一道石化咒擊中路邊的路燈,頂上站着的烏鴉僵硬地掉下來,他繼續說道,「這麼些年,我一直在尋找當年的當事人,我對每一個可能在那段時間出現在我家附近的人施展攝神取念,終於讓我找到了一個當年路過那個路口的麻瓜……」

兩位老人依舊用魔杖指著彼此,但心有靈犀地停止攻勢開始交談,一方面,他們老朽的身體需要時間恢復精力,另一方面,這件事確實疑點重重。

巴黎歌劇院的表演此刻也到達**,李爾王的哭喊聲撕心裂肺,足以穿透牆壁,飄渺地回蕩在兩人耳邊。

(哭號吧!哭號吧!你們這些頑石一樣冷漠的傢伙!如果我有你們的口舌和眼睛,我已經用哭聲和淚水把天空都崩裂了!她已經死了!我無比清楚一個人是死是活,她已經死了,如同塵埃一般……)

「一個麻瓜的記憶?」沙菲克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那麼疲憊,他疑惑地問道,「我記得你們家住在對角巷的居民區里,那裏怎麼可能有麻瓜?更何況他剛好在那個時候出現在你家附近?」

「他的記憶是真的,沒有被別人灌輸過。」迪佩特也趁著說話的功夫休息著,他那集中營教官般的雙眼死死盯着沙菲克,緩緩說道,「他是一個畫家,剛好能畫出看到的那幾個從我家裏出來的人的臉。」

「這也太湊巧了,迪佩特。」沙菲克和迪佩特對視,他滿頭蓬鬆的銀絲下那雙獅子般的眼睛令迪佩特的目光退卻了,他嗤笑道,「一個麻瓜,在施展了麻瓜驅逐咒的巫師社區剛好看到這一切,又剛好是個畫家,這讓我想起一個笑話,你想聽嗎?算了,還是告訴你吧,蓋勒特·格林德沃最近也在巴黎當藝術家,你寧願相信這麼離譜的證據,也不願意相信自己的親孫子說的話。」

迪佩特臉上的皺紋抖了抖,他輕聲說道,「但是他只是一個——」

「嗖——」

這次輪到沙菲克法官出手偷襲了,他的魔杖尖凝聚紅光,在迪佩特意識到攻擊準備出手抵擋的瞬間,沙菲克幻影移形到了迪佩特身後,閃爍著紅光的魔杖狠狠戳在了迪佩特腰上,隨着一聲巨響,迪佩特的魔杖脫手,飛向空中,而他本人也如同一個破布麻袋一般受到巨大的衝擊向前方飛去,他望着前方空無一人的街道,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迪佩特,別忘了,你的幻影移形還是我輔導的。」兩位老人之間似乎有一段舊事,但這並不妨礙現在他們之間兵戎相向,沙菲克舉起魔杖,嘆息一聲,指著迪佩特快要落地的軀體,出聲念到:「速速飛起。」

這是今晚的第一個出聲的魔咒。

迪佩特的嘴角咧起,露出一絲暢快的微笑,他持杖的右手在空中保持平衡,左手輕輕揮動,一根粗短的魔杖從袖管中滑落到手裏,他抓緊魔杖,一道藍色的光束擊中了沙菲克的胸口,使得他全身僵住,難以動彈。

「石化咒,沙菲克。」迪佩特調轉魔杖往地下一指,輕飄飄地落下去,矯健地站起身來走到沙菲克對面,在他面前揮動着手裏的魔杖,說道,「我兒子的魔杖,我一直留到了現在,他果然在保佑我。」

(疫病降世了!你們這些殺人兇手!我本有營救她的機會,但現在她永遠地離開了……考狄莉亞!考狄莉亞?等等,你說什麼?)

歌劇院中的李爾王已經神志不清了,在絕望中,他聽見了女兒屍體的言語。

迪佩特臉上的皺紋並不明顯,這和他很多年不笑的生活有關,但此刻他卻開心地笑了起來,他早已不把教學當作自己終身的事業,在他的世界中,復仇和霍格沃茲同樣重要。

「魔杖飛來。」他拿起自己的魔杖,把兒子的魔杖小心地插進袖管,又用漂浮咒把沙菲克的魔杖放在遠處路燈的頂上,走到已經石化的法官身邊,說道,「下次見可能就是在阿茲卡班了。」

「迪佩特,你等等。」沙菲克的眼睛快速轉動着,他的嘴唇無法動作,只能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你不想聽聽我的猜測嗎?」

「你可以等以後去阿茲卡班探監的時候再告訴我。」

迪佩特撿來沙菲克丟下的巫師袍披在他身上,轉過身,毅然決然地穿過皮提亞的雕像,進入了隱藏地之中。

(為什麼一條狗、一匹馬甚至一隻老鼠都有它自己的生命,你卻沒有任何氣息!你永遠地死去了,永遠,永遠,永遠……)

李爾王訣別的哭號在小巷中孤零零地飄着,只飄進這位四肢僵硬的老人耳中,只有這一位聽眾。

「你作為目標的那幾個巫師常年從事神奇動物走私的生意,而傲羅們勘察現場的報告上明說,哪怕格林德沃也難以在短時間內造成這麼強大的破壞,」沙菲克望着皮提亞的雕塑,喃喃自語,「你的孫子,巴里·迪佩特,在你的鐵血教育下,可能成為了一位默然者。」

可迪佩特已經聽不到這句話了。但以霍格沃茲校長的聰明才智,又怎麼可能想不到這種可能呢?可他從來沒有往這方面想過,這位以嚴厲著稱的教育家承受不了那樣的真相。

(他暈過去了!陛下!陛下!抬起頭來!陛下!)

沙菲克感覺自己的視野中突然充滿了紅色,天空中似乎有什麼東西飛過去了,但他抬不起頭來,只能聽到歌劇院中士兵的哭泣和逐漸響起的葬禮進行曲。正在跳轉到霍格沃茲之我的同學是伏地魔第一百二十二章校長的去向綠色閱讀-霍格沃茲之我的同學是伏地魔-小說閱讀網...,如果沒有自動跳轉請點擊[跳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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