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真正的塞勒姆

第355章 真正的塞勒姆

「轟!」

一道粗壯的雷柱緊貼著蓋伊的身側咆哮著直衝地面,蓋伊的耳中傳來一陣蜂鳴,頭暈目眩,甚至連天地都要倒轉過來。

他的眼中出現了重影,頭頂和腳下皆是滾滾的濃雲,電光在雲層的間隙閃爍,時不時襲向他,但又像挑逗的巫女一般拂過他的身體,沖向更廣闊的天地。

即便整個人都快被凍成冰棍,蓋伊的額頭上卻冒出了滴滴豆大的汗珠。

「為什麼這麼冷。」他咬着牙齒,牙齦生生被壓迫出了鮮血,疼痛讓他微微清醒了一些,「不該這麼冷的。」

「沒錯,確實不該這麼冷。」

在他頭頂不遠處,納爾遜和湯姆正靜靜地望着這個可憐的傢伙,而納爾遜正把一個寒氣逼人的小球塞進袖口,湯姆望着那枚小銀球,不自覺地抖了抖。

「攝魂怪?」湯姆掛着一副牙疼的表情,「非得這樣嗎?講真的,我也有點兒冷了。」

「不這樣不行,傲羅可是訓練有素的巫師,如果不到這種緊要的關頭,他可不會輕易把我們帶到自己的老窩,」納爾遜半闔着眼睛,面無表情,他的身上籠罩着一層屬於守護神的銀輝,看到湯姆凍得直哆嗦卻在硬挺著,銀輝分出一縷,像圍巾一樣纏在湯姆的脖子上,納爾遜不忍地說道,「我們這樣是不是有點兒殘忍,真的很像兩個黑巫師。」

「輕點兒輕點兒,勒死了,」湯姆拍了拍自己別緻的「圍脖」,在呼吸順暢后,斜着眼睛瞪着納爾遜,看了看身後漂浮着四個被施了昏睡咒的巫師,他的牙更疼了,問道,「你是認真的嗎?攝魂怪是你放出來的,他們是你抓住的,黑巫師的身份是你放出去的,現在你告訴我你覺得自己有點兒殘忍?」

「好吧,」納爾遜聳聳肩,「我只是想讓自己在道德層面好受一點兒,不過對於這種身為巫師卻和第二塞勒姆勾結的人,哪怕他再有什麼苦衷,受苦也是活該的。」

「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成了一個『巫師主義者』?」

「你誤會了,湯姆,」納爾遜搖搖頭,「他們和那些投效巫師祈求榮華富貴的麻瓜一樣噁心。」

「哼哼。」

「我們跟上去點兒。」納爾遜看着晃晃悠悠飛遠的蓋伊,控制着腳下的金屬板向前方追去。

雲層的頂上或許風並不平和,

但太陽常年是美麗的。

可雲層的下方就是完全不同的光景了。

「可惡,一定要……一定要逃出去。」

頭頂陰風呼嘯,蓋伊用被凍得冰冷的雙手握住震顫不已的掃帚,那個卡卡洛夫說的果然是對的,在這種雷暴天氣下,包含金屬部件的銀箭確實難以操控。

「還好那兩個自大的黑巫師並沒有追上來……卡卡洛夫,張伯倫……」

他不斷地重複著那兩個名字,彷彿這會帶給他力量一般,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失去活力,而精神也在高空的罡風下變得虛弱起來,他不斷地舉起魔杖,嘗試着幻影移形,但屢屢失敗,他並不認為那兩個人會惡趣味地跟在他的身後封鎖周圍的空域,上級的交代在他的腦海中迴旋,但很快又被折磨他的夢魘驅逐出去。

但他顧不得那麼多了,蓋伊只覺得從兒時到現在所有不快的回憶統統湧入了腦海,求生欲戰勝了所有的想法,在簡單信念的驅使下,他騎着掃帚,直愣愣地向著駐地飛去。

他的心中滿是酸楚,曾經風光得意、傲羅考核第一的自己不光被排到了這樣一個犄角旮旯的破地方,今天竟然還落得個如此狼狽的下場,那兩個傢伙甚至沒有對自己出手,但內心的恐懼便早早地讓他敗北了,像一頭喪家之犬一般嗅着氣味尋找自己的窩,可真是醜陋的姿態啊!

「你看那個人,好像一條狗啊。」

湯姆望着蓋伊,嬉笑道,對於自作自受的弱者,他向來不會抱有什麼同情。

「你說了一句經典台詞,湯姆,」納爾遜令追蹤的蜉蝣鎖定了蓋伊,牽引着腳下的平台,便不再看他,只是望着太陽,怔怔地出神,「以前我總喜歡在屋頂曬太陽,可是倫敦只有沒完沒了的霧,今天能夠離太陽這麼近,我反而覺得它並沒有我想像中的溫和。」

「你在天上呢,」湯姆撇了撇嘴,「在阿爾巴尼亞的時候,海邊的太陽不是很愜意嗎?」

「是啊,希望離開之前,我們也能在這裏等到一個適合海濱遊玩的好天氣。」

「會有的,我還聽說這裏有很多當年英國留下的沉船,」湯姆興緻勃勃地說道,思緒早已飄到了海底的寶藏,他向下瞅了一眼,提醒道,「納爾,他降落了。」

前方的曠野上有一截被掩埋在風沙下的鐵軌,鐵軌邊有一座破落的小平房,屋頂擺着一根折成兩半的粗壯松木,而騎着掃帚的蓋伊正緩緩地靠近那裏。

在北方的不遠處,納爾遜可以看到林立的工廠,那是無力承擔波士頓昂貴地租的工廠主門距離的麻瓜的塞勒姆,說是小鎮,其實就是一座迷你的城市,在便宜的地皮上,他們可以肆無忌憚地壓榨工人的血汗,而大多數在這裏工作的人,甚至住在波士頓的郊野,每天徒步或者擠在雞籠一般的車裏來到這裏工作。

他們腳下的區域雖然同處波士頓的東北方,但已眼中偏航,這裏荒無人煙,倘若真是第二塞勒姆的駐地,那麼隱蔽的手段確實有些水平。

「等等,湯姆。」

納爾遜伸出手,拉住了向前飛的湯姆,他饒有興趣地揉着下巴,袖中飛出一隻這裏常見的麻雀,麻雀離開袖子,便如離弦之箭一般向前衝去,但在空中的某個地方,它忽然消失了。

「有防禦嗎?」湯姆猛地剎住車,望向前方再正常不過的天空。

「似乎是和伍爾沃茲大樓一樣的魔法……入口顯現。」

納爾遜伸出魔杖,面前輕輕一點,一隻煙花般由光粒構成的小貓頭鷹從杖尖飛出,撲閃著翅膀撞到了那層看不到的屏障上,在接觸麻雀消失位置的瞬間,貓頭鷹「砰」的一聲爆開,四散的光粒在空中凝成一串魔咒,浮現在兩人面前。

「你能不能換種動物,」湯姆又有些牙疼了,「非要用貓頭鷹嗎?」

「這不能怪我,湯姆,美國魔法國會在伍爾沃茲大樓的入門標識就是一隻貓頭鷹,需要對它施展正確的魔法,才能進入屬於巫師的空間,」納爾遜望着眼前的咒語,表情玩味,「是最新的咒語,真是有趣,傲羅的戰術手冊還是幾十年前的陣容,但這保護魔咒,卻更新換代地很快。」

湯姆看着納爾遜那令人眼花繚亂的操作,只見他面前的咒語在魔杖的指揮下四散著如同一張網一般向前方飛去,嚴絲合縫地貼到了空中的屏障上,很快,磚石的形象在空氣中顯現,從納爾遜面前開始,一個將面前的荒地扣起來的巨大半球形罩子一閃而逝。

「你為什麼這麼熟練啊?」湯姆好奇地問道,「你在美國那幾年是在當傲羅嗎?」

「並不是,湯姆,這是另一個漫長的故事了,一個叛徒的後裔,在歷經幾代人後終於洗脫了罪名,卻再次選擇背叛了自己的魔法部,」納爾遜仔細地觀察著磚縫間閃爍的魔力,用魔杖輕輕挑了一絲出來,凝聚在指尖,「如果能夠徵求他的同意,我會告訴你的。」

「是紐蒙迦德的人?」

「不得不說,格林德沃確實交遊甚廣。」納爾遜點點頭,「他說服別人背叛的口才更是一絕,即便是本就身居高位的人,也很難逃脫他的蠱惑。」

說罷,納爾遜從口袋中掏出了那兩枚合在一起的硬幣,硬幣正面的魔杖直直地指向前方,他將硬幣貼在了面前虛影狀的牆壁上,牆壁並沒有抗拒他,他的手輕而易舉地穿了過去,半截手臂消失不見,看起來頗為詭異。

納爾遜轉過頭,望向湯姆,說道:「湯姆,我們有可能會和一個國家的魔法部開戰,你怕么?」

「為了巧克力蛙畫片,」湯姆無精打采地喊著搞笑的口號,「你不要危言聳聽,納爾,不然我可能真的要用什麼收不住的魔法。」

「好吧,」納爾遜聳聳肩,「我的意思是,現在可以確認,第二塞勒姆和美國魔法國會有直接的聯繫,而且這個屏障很新。」

「有多新?」

「海爾波魂器中魔力逸散進現實的第二天。」

「那效率確實很高。」湯姆冷哼一聲,「鄧布利多通過威森加摩向世界發出通知了吧?他們這麼藏着掖着,不會真的想從這個噁心的東西里研究出什麼好貨吧?不會吧?」

「好了,我們的老鼠先生也要到了,」納爾遜輕鬆地笑道,「現在看來,我一點兒也不同情他了。」

蓋伊駕着掃帚急速俯衝着,向著那間鐵軌旁的小屋直愣愣地衝去。

「還差一步,只要能到那個地方——」

在臨近地面時,蓋伊的精神完全放鬆了下來,但他的體能並沒有得到充足的恢復,於是在即將落地時,他的雙手從掃帚上滑落,砰的一聲砸在了地上,他的身體本能地蜷縮起來,向前方滾去。

「蓋伊?」

小屋中傳來一聲驚呼,一個穿着傲羅制式服裝的女巫從屋內迎了出來,「你們抓住那兩個闖入者了嗎?嗯?他們人呢?」

蓋伊終於露出了今天的第一個笑容,儘管無比狼狽,但他終於到了,只要進入門內,他就是足夠安全的。

他索性放棄起身,任由自己被慣性趨勢向前滾去,女巫很快意識到了問題不對,趕忙舉起魔杖,準備接住蓋伊。

可是她很快就僵住了,在蓋伊即將撞到她時,隨着一陣骨骼壓縮的變形聲,蓋伊的巫師袍落到了原地,一隻驚恐的灰耗子揮動着四肢和尾巴從厚重的袍子中掙脫出來,發出「吱吱吱」的叫喊,看到這一幕的女巫死死盯着眼前的耗子,驚愕地長大了嘴。

「你差點兒就撞到了女士呢。」一隻手伸向地面,捏住了不斷撲騰的耗子的尾巴,將它倒提了起來,納爾遜直起腰,將手中的耗子抖了抖,兩枚貼在一起的硬幣從它的身上掉了下來,他用魔杖撿起硬幣,沖女巫說道,「你可以叫我卡卡洛夫先生,我來這裏,為了幫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傢伙擦屁股。」

「我是張伯倫,」湯姆轉過身,忽然出現在了女巫的面前,他將納爾遜為了確認來人方向的半個幻身咒開發出了奇妙的用法,身後懸浮着那四個昏睡的巫師,生硬地說道,「至於你關心的『他們』,在這兒呢。」

女巫哆哆嗦嗦,說不出話來,即便是這種極度恐慌的時候,她也顫顫巍巍地把手探向腰間掛着勸誡者的位置。

「你在找這個嗎?女士?」納爾遜揮了揮手中的銀色裝置,「新款嗎?難道有通風報信的功能?」

他打量着手中和蒂娜的勸誡者極為相像又略有不同的小盒子,輕輕地從底部扣下了一個指甲蓋大小的零件。

「紐蒙迦德的魔法通訊模塊?」納爾遜笑道,「不謙虛地將,沒有人比我更熟悉它了。」

他握著硬幣,上前一步,逼近嚇懵了的女巫,她甚至還在自己的腰間摸索,剛一走進屋內,一股熟悉到令人作嘔的臭味便撲面而來。

正對着木屋小門的牆壁上有一閃厚重的、鐵質的大門,它敞開着,呈現出與外界看來完全不同的一番天地,一座座毫無區分度的、毫無美感的、火柴盒般的灰色房屋林立,這裏竟是一個被藏匿的小鎮。

道中可以看到許多穿着傲羅服裝的巫師,人群中零零散散地站着一些研究者一般的巫師,他們手中牽着鐵鏈,鐵鏈的另一頭拴在一群衣衫襤褸的傢伙的脖子上,那些沒有魔杖的人像野獸一樣趴在地上,身上蕩漾著濃郁的黑氣,陰冷但狂熱的氣息瀰漫在小鎮上空,隱約間可以聽到支離破碎的瘋狂的笑聲。

「你們可真是大膽,竟妄想研究這種東西。」

納爾遜總算知道攝魂怪是怎麼誕生的了,他頓感頭皮發麻,不禁為美國巫師的無知者無畏感到傾佩。

「那……那……那……」

「別吶吶吶了,」納爾遜搖搖頭,從女巫的身邊走過,她的腳下一軟,昏厥倒地,「和前台沒什麼好說的。」

「那是什麼?」湯姆將四名俘虜和屋中的一人一鼠捆好,皺着眉頭望向鐵門后的城鎮,他們並沒有人注意到小屋中的異動。

「那是垃圾,但有的人就是不信邪,偏偏喜歡屎里掏金。」納爾遜皺着眉頭說道,「我從未見過這種情況,恐怕得費一番手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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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茲之我的同學是伏地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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