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智斗陸靖年
陸靖年聽了她這話,瞬間對手中的這皮包好感全無:「他送的?也沒什麼了不起。」
孟知意瞪着他,既然沒什麼了不起的還不趕緊還給她,還捏在手裏做什麼?
陸靖年望着她暗恨的目光,忽而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許是她跟陸靖年的臉太過吸睛的緣故,商城內路過的人若有若無都要朝他們這邊瞟上兩眼。
孟知意低眉掃了眼腕錶,離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了,她得儘快想辦法擺脫掉他。
可心中又實在無奈,她雖想施展催眠術,但也不能在這樣的場合下。
陸靖年望着她心不在焉的模樣,也想放她走了,可一想到難得有這樣與她說話的機會,心中又十分的不舍。
「你要是願意陪陪我,我就不纏着你了。」
孟知意才不相信他的鬼話。
可約定好了的交易時間已經迫在眉睫,她拉着陸靖年的手就繞到了一個角落。
「你……」
陸靖年低頭就撞進了她澄澈深邃的眸子裏。
他只覺得周身大霧慢慢四起,眼神凝著孟知意的雙眸,漩渦一般,一點一點就被吸了進去。
濃烈的白色洗凈了他腦海中原先的想法。
「把東西還給我。」
聲音輕柔如同天邊舒開的雲絮一般,填補了腦海中的空白。
陸靖年機械般的抬起了手,將皮包遞到了孟知意的面前。
他眼神不再凝着她的雙眸,變得空洞而沒有焦距,只是茫然的盯着面前的一處。
孟知意拿了皮包轉身就要走。
不過才走了幾步,就又頓住了腳步。
陸靖年受了她半小時的催眠,期間只會聽令於她,只這樣木愣地站着難免會惹人生疑。
孟知意瞧見了不遠處遊戲城前擺着兩匹旋轉木馬:「轉過身。」
陸靖年依言乖乖地轉過了身體。
「騎到那馬上去,搖夠半小時再下來。」孟知意強忍住笑意,對他吩咐道。
誰讓這傢伙總是這樣壞她的好事的!
催眠術都用了,不給他一點教訓怎麼可以?
看了眼時間,孟知意臉色倏然間變得匆匆,急忙朝着約定了交易地點趕了過去。
孟知意火急火燎趕來地下拍賣場時,按著與買家的約定一直朝前走着。
可這走着走着,她目光便鎖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即便是坐着輪椅,那人背脊傲然挺直,氣質矜貴如落了凡間的神祇。
孟知意只瞧了一眼,根本不用細想就知道他是陸垣衡!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陸垣衡怎麼會這麼湊巧的也在這裏?!
孟知意心中突然緊張不安,她又低眸看了看腕錶,明明已經到點了,買家怎麼還沒出現?
難道是臨時也遇上了什麼事情了么?
金指環的事情固然重要,可……可她的身份同樣也不能被陸垣衡知道!
孟知意決然扭過了頭,快步匆匆地離開了交易地點,若是被陸垣衡發現她來了這裏,她無論怎麼解釋都漏洞百出。
孟知意身手敏捷,來得不知不覺,走的時候也沒人發現。
陸垣衡緩緩睜開了眼睛,眸光冷冽,他的手搭在了輪椅的扶手上:「人可來了?」
「還沒有。」文木低了眉不敢看陸垣衡,他已經感受到了老大身上的低氣壓了。
陸垣衡的嗓音低沉,帶了好聽的磁性:「交易的時間與地點說清楚了沒有?」
文木連忙如小雞啄米一般的點頭:「已經再三跟她確認過了,不會錯的。」
「那看來,她是故意將我們當傻子來耍的團團轉了!」陸垣衡音色微微涼薄,面容清冷如寒霜一般,眼眸中染上了層層的慍怒之色。
文木的心頭提起來了,不由得向後退了一步,就怕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敢這麼放陸垣衡鴿子的人,天底下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了。
陸垣衡眼眸陰鷙,大掌拍在了輪椅的扶手上,怒道:「立刻收購地下拍賣場!」
一句話瞬間讓文木驚得瞪大了眼睛。
「什、什麼?」
他沒有聽錯吧?!
他偷偷地環顧了一眼偌大的地下拍賣場,且不說這裏藏着多少奇珍異寶,拍賣場所在的位置寸土寸金,面積又這麼大,光是買這地皮都要花好幾個十個億!
「放消息出去,就說我要買下這裏。」
陸垣衡耐著性子又複述了一遍,既然他誠心誠意購買不得,那就索性將拍賣場全都拿下,到時再一件一件的慢慢找。
文木連忙點了點頭,按陸垣衡的吩咐去做。
但實際上,壓根不需要他去刻意的放消息,陸垣衡要買下地下拍賣場的消息在整個容城裏不脛而走,容城的上流名門紛紛對此表示驚訝不已。
陸垣衡若是對什麼物件感興趣,還能有他得不到的么?買下整個地下拍賣場的行為屬實讓人覺得迷惑不已。
各個報刊媒體上也競相報道豪門陸氏欲收購地下拍賣場一事,並對陸垣衡的意圖進行了大肆的揣測。
或許拍賣場里有他難以得到的奇珍異寶,也或許,他這麼做只是一時興起。
容城各家族也對陸垣衡背後的資產相當艷羨,那樣龐大的地下拍賣場,若沒有雄厚的資產實力,怎麼敢輕易就說要買下?
……
陸家老宅,陸夫人看到新聞,一手拍在了桌上,震得茶具顫了顫「他究竟在搞些什麼花樣!」
她柳眉描的細長,眸子裏盛瞞了怒意,現在她越來越猜不透陸垣衡的想法了。
陸靖年倚在沙發上,一腿盤在了另一隻腿的上面,神色有些不屑道:「不過是個地下拍賣場而已,姑姑這麼惱怒做什麼?」
陸夫人瞪向陸靖年,怒聲喝斥道:「你懂什麼!陸垣衡從不會無緣無故的做一件事情,收購拍賣場自然也不例外。」
陸靖年受了她這一喝斥,抿了唇瓣也不敢再多說些什麼。
只是心中仍舊覺得她太過精神過敏,對陸垣衡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太過於防備。
陸靖年知姑姑正在氣頭上,他站起身動了動嘴唇,卻終究什麼也沒說出口,起身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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