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血玉墜之謎(2)

第一百零八章 血玉墜之謎(2)

「這莫非是……完蛋了!」

萬竿竹暗忖著,越發覺得這淡黃色粉末看着眼熟,而且古怪的氣味越聞也越覺得熟悉,不過幾十個呼吸的功夫,就感覺彷彿滿身的力氣都在一瞬間被抽空,更可怕的是,就連內力修為都如同瞬間歸零一般,半點力氣也使不上來了。

「咚!」

他再沒有力氣支持自己站立,單膝跪倒在地,只得用一雙乏力的大手死死地撐着地面,不讓自己徹底倒下。

「這該死的臭女人!」

他抬頭看向正邁著不緊不慢的蓮步,耀武揚威般一步一步朝他走來的銀燭,眼底充滿陰鷙,恨不得立馬掐死這個心腸歹毒的女人,只可惜他中毒已深,內力完全渙散掉了,別說起身伸手去掐銀燭的脖子,就連話都很難說出來,只能咬牙切齒地瞪着她。

「這回知道我的厲害了吧?叫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還不是得給老娘乖乖跪下!」銀燭在離他三步遠的地方停下腳步,居高臨下地看着他這副熊樣,語氣中充滿輕蔑。

「哼!」萬竿竹冷哼一聲,眼神更加陰寒,心道:「要不是因為看你是個娘們,掉以輕心,我會這麼容易被你暗算嗎?下次千萬別再讓我碰著,否則……不打得你痛哭流涕,痛改前非,我就不叫萬竿竹!」

銀燭抽空從錢袋裏掏出一個一寸長的小瓷瓶,倒出些特製金創葯給她手背上將近半寸深,鮮血淋漓的傷口敷上,又掏出手帕一點一點地擦乾淨手上流得哪都是的血,心道:「第一次中自己的鏢,還真疼!即使上了這特效金創葯,最後好了也會留疤吧……唉……我這還算能看的手背,也算是毀了!」

「喲喲喲,都這樣了,還敢瞪我?你要是乖乖地給老娘磕三個響頭認錯,再雙手將血玉墜奉上,讓我高興一下,或許會寬宏大量地把解藥給你,不再追究。」

她處理好手上的傷口,便把小瓷瓶和帶血的手帕全部收起來,一低頭,又看到萬竿竹惡狠狠地瞪着她,心中愈加不快,直接抬起一腳,往他沒有跪地的膝蓋上猛力一踹,讓他像階下囚一般雙膝跪地,再也橫不起來。

「呸!」

銀燭這一腳的巨大衝擊力和碎骨般鑽心的疼痛差點讓他撲倒在地,幸好他的一雙臂膀還有一點力氣,支持住了。他實在是想罵娘,可髒話到了嘴邊也說不出來,至多發出一個個零碎的單音節,無奈之下,只得「呸」了一聲,表達他此刻憤恨的心情。

「你看你這眼睛也不大,這麼瞪着眼睛……是想顯得眼睛大一點嗎?」銀燭見他雙膝跪地之後,竟又抬起頭來瞪她,像是要把她千刀萬剮,碎屍萬段似的,十分的「有骨氣」,不由得起了「挑逗」的心思,杏面桃腮上掛上了意味不明的「奸笑」,繼續道:「還是算了吧,你長得丑又不是因為眼睛太小。」

萬竿竹堅硬的指甲瞬間摳進了地面,卻依舊頑固地瞪着她,似乎是想靠他「能殺人」的眼神把她給瞪死。

「還瞪我?誒呀!老娘這心裏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不爽呢?」銀燭暗自犯起了嘀咕,隨即笑容一沉,惡狠狠地說道:「再敢這麼看着老娘,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摳了!」

言畢,她伸出兩指,在萬竿竹眼前象徵性地比劃了幾下。

她的指尖離他的雙眼不到一寸遠,差點就碰到了他濃密的睫毛,但萬竿竹愣是沒眨一下眼,繼續死盯着她。

「呵~」銀燭收回手,刻意嗤笑了一聲,隨即道:「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

「切!」萬竿竹發出了輕蔑的聲音,心道:「不過是那耿嬤嬤手下的走狗,若是不靠着這些旁門左道,怎麼可能是我萬爺爺的對手?有什麼了不起的!」

「老娘可是一名心狠手辣的殺手!」銀燭自問自答。

「你知道我最喜歡幹什麼嗎?」她如同抹了鮮血一般的朱唇頓時勾起了一絲陰寒的冷笑,不理會萬竿竹的反應,直接繼續道:「我最喜歡的就是看着自己把你們這種自命清高,桀驁不馴的蠢男人一點一點地馴服!」

「哼!」萬竿竹不以為意,「傲嬌」地冷哼一聲,算是回應。

「不服也沒有關係,折磨到死就可以了,你說一個死人難道還能違抗我的命令嗎?」銀燭看着他,眯起了她那一雙非典型的丹鳳眼,笑得更加陰森可怖。

萬竿竹沉默了,沒有發出半點聲音,心道:「這惡毒的臭娘們該不會還想殺人拋屍,毀屍滅跡吧?」

銀燭望見不遠處的花草樹木上還沾著清晨的露水,估計時晨還早,旋即笑眯眯地說道:「我看這時間反正也還早,任務也沒有那麼急,乾脆先好好教教你規矩吧!」

「首先,你一個大男人,見着我這樣閉月羞花,身材又好的大美女,不能這麼粗魯,你得講點禮貌,客氣一點。」

「其次,你對我大打出手也就罷了,可怎麼能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呢?就不知道故意放點水,讓我幾招嗎?說不定,我還會覺得你這人挺大度的,對你刮目相看呢!」

「再次,你和我又不是什麼不共戴天的仇人,見好即收不就得了?幹嘛非逼我出絕招?結果還不是自討苦吃?你要是一開始把血玉墜當禮物送給我不就好了?說不定還能獲得我這麼一位大美女的芳心呢!」

「你說說你啊,這人怎麼真跟個愣頭青似的?就不會稍微動一動你的腦子嗎?」

她一邊諄諄教誨,一邊圍着萬竿竹走圈,就像教書先生圍着教室走圈一樣,每走幾步,就說兩句,說完一連串「大道理」之後,銀燭已經圍着他轉了十幾圈,兩片隨風搖曳的素色裙擺一直在他眼前「飛來飛去」,看得萬竿竹頭都快暈了,實在受不了,只得暫時略微低頭,閉上眼睛,不再盯她。

等耳朵里聒噪的聲音完全消失了,他才重新睜開眼睛,看到銀燭停在他身前,陰笑着看向他,立即抬眸給了她一個蔑視的白眼。

「還是不肯服軟是吧?看來不跟你動點真格的是不行了!」銀燭一下子就炸了,怒火中燒,一移蓮步,猛然間伸出一手擰着他的下巴,強迫他仰著腦袋,一手抽出一枚銀葉鏢,將尖端抵在他那一張其貌不揚的臉上,繼續道:「你說你這張臉本來就長得不好看,若是我再給它添個小烏龜會怎麼樣?」

「哼!」萬竿竹怒哼一聲,想掙脫她的手,可沒想到這女人的力氣竟如此之大,簡直要把他的下巴給捏碎了,而他中毒已然更深,根本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不甘心地任她「宰割」,心道:「若是她真敢划傷我的臉,毀我的容……我萬竿竹下次定會將她那一張如花似玉的臉全划花!畫上一整臉的大王八!看到底是誰比較虧!」

「算了算了……」銀燭見他沒有半點害怕的意思,根本不上道,頓感自討沒趣,立即鬆開了他,跟嫌棄他臉太臟似的在空中甩了甩手,隨後把銀葉鏢收進了衣袖,佯裝思考了一番,才繼續道:「這樣不過是丑上加丑罷了,多沒意思,不如拿你試試我新研製的毒藥怎麼樣?味道還不錯哦,就給你當糖豆吃算了,不用客氣。」

銀燭從錢袋底部翻出了一個不到銅板大的小油紙包,動作麻溜地拆開,捏著裏面黃豆大小的褐色小丸子一把塞進了萬竿竹嘴裏,隨即暴力地抬起他的下巴,強迫他往下咽。

萬竿竹正欲想方設法把嘴裏的小丸子吐出去,卻嘗到了一股香香甜甜的味道,頓時驚愕不已,便放棄了掙扎,把它們給咽了下去,心道:「她給我吃的該不會真是小時候的糖豆吧?為什麼要騙我說是毒藥呢?是在逗我玩嗎?」

「是不是挺甜的?為了把怪味掩蓋過去,我可給它們加了不少糖呢!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藥效。」銀燭勾了勾嘴唇,笑得十分陰險,心道:「真沒想到小蘿蔔昨日給的糖豆竟然也能派上用場,還好沒偷偷丟掉,嘻嘻……」

「咳咳……」

一聽此言,萬竿竹不小心被口水一嗆,猛烈咳嗽起來,簡直快要把肺給咳出來了,心道:「往毒藥里加糖?虧她想得出來……是想笑死我嗎?」

「噗嗤~」銀燭看到他拚命咳嗽,像是想把「毒藥」咳出來,不禁失笑,隨即道:「本來還以為你真的什麼都不怕呢,沒想到,真的沒想到……」

「哈哈哈……」銀燭又忍不住捧腹大笑了一會,才繼續嘲笑道:「一個大男人竟然被小孩子吃的零嘴給嚇壞了!」

「切!」萬竿竹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聽到她銀鈴般的笑聲,差點沒憋住笑,連忙一扭頭,又發出了一聲表示輕蔑的聲音,掩蓋過去,心道:「要不要這麼搞笑?想我萬竿竹見多識廣,可……我真的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小孩子氣的殺手!」

「難得碰上這麼一個可以盡情捉弄的男人,還挺有意思……不過要是再玩下去,就該遲到了!我還是趕快回去吧,免得被耿嬤嬤懲罰……」

銀燭估摸著時晨差不多了,該去跟青蘿碰頭了,連忙扯下萬竿竹腰間的粗布錢袋,把血玉墜找了出來,一邊收進自己的繡花錢袋,一邊笑着說道:「今兒個就到這吧,不拿你尋開心了,反正中了軟筋散又不會死,在這躺幾個時晨就好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噗!」萬竿竹原本還在瞎樂呵,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樂呵些啥,可一見自己失而復得的血玉墜又沒了,「樂極生悲」,頓時悲憤無比,急火攻心,噴出了一口老血。

「哎呀!怎麼還吐血了?不就是受了一點小傷,再加上中了我的加強版軟筋散而已嗎?至於吐血嗎?這也太弱了吧!哈哈哈哈……」

銀燭回頭瞟了他一眼,幽幽地撂下幾句,譏笑了一番,便立即施展輕功,飛掠而去,不過須臾,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撲通!」

萬竿竹終於支持不住,趴倒在地,望着銀燭遠去的方向,憤憤然暗暗發誓:「你今日給我的屈辱,他日定當千倍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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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養成實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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