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劉玄機的真面目

第一百四十章 劉玄機的真面目

劉承神情冷漠地掃了澹臺獨邪一眼,隨即便將如炬的目光移到了澹臺寧月的那一雙鳳眸之上,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聲音凌冽地問道:「母后,原來他才是我的親生父親對嗎?」

「沒錯,正如你所見,獨邪才是你的父親。」澹臺寧月轉身牽住澹臺獨邪的手,拉着他向前一步,走到劉承跟前。

「抱……抱歉,承兒,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這些年來,為父沒有盡任何做父親的責任,我很抱歉,希望……希望你能原諒我。」澹臺獨邪緊張得直冒冷汗,話都快說不利索了。

「我明白了,可我沒法認你這個父親,馨兒也一樣。」劉承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回答,旋即看向澹臺寧月,語氣偏冷地說道:「母后,這件事還是別告訴馨兒了吧,畢竟她的確是父皇的女兒,您說是吧?」

澹臺寧月沉吟片刻,正欲開口,澹臺獨邪突然靈光一閃,搶先插話道:「等一下,我好像想起了什麼,寧月,該不會馨兒也是我的孩子吧?」

語畢,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彷彿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說出的話。

澹臺寧月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不置可否地反問道:「你說呢?」

「不會吧!」澹臺獨邪差點驚掉了下巴。

他突然想起了十年前一件原本幾乎被他完全淡忘了的事。

那時候,他經過長時間的摸爬滾打,多次參加毒師考核,終於達到了中級毒師的水平,成功考進了毒師協會。

因為十七年前的那件事一直鞭策着他,所以澹臺獨邪在研習毒學之道的同時還在刻苦練功。結果他發現自己在煉製毒藥方面的天賦遠比在武藝方面的天賦高,便決心一定要成為最高級的毒師,好讓自己配做澹臺寧月的哥哥。

就在他進入毒師協會大約一個月之時,突然收到了一封邀請函,看到竟然是澹臺寧月主動邀請他去附近的避暑山莊賞月,讓他驚訝不已。

他想着那時正是七月中旬,並非中秋佳節,澹臺寧月邀他賞月不合常理,其中定有蹊蹺,按理來說,他不該跑去見她,以免「自投羅網」。

可實際上澹臺獨邪與她已多年未見,時刻都在想念她,不過是不敢在取得足夠高的成就之前跑去見她罷了。

儘管澹臺獨邪很怕又被澹臺寧月打得鼻青臉腫、半死不活的,無顏以對毒師協會的其他成員,但最後還是選擇了準時赴約。

當晚確實有一輪分外皎潔的明月,澹臺獨邪也確實見到了澹臺寧月,還和她一邊品嘗美酒,一邊觀賞避暑山莊的美景和月色。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澹臺寧月竟在他喝的第一杯酒里摻了極少量的蒙汗藥,雖然他一喝就知道酒有問題,而且判斷出來是蒙汗藥,只要一杯下肚,一般會被迷倒。但他相信她不會害他,心想或許只是澹臺寧月先前的氣還沒全消,想再教訓他一頓,便當做自己沒有發現問題,她讓他喝多少,他就喝多少,最後喝得爛醉。

其實蒙汗藥對當時的澹臺獨邪來說,作用不大,只不過他的酒量不算太好,才陪着她喝了三杯酒,就醉了,醉了之後還逞能多喝了兩杯,最終醉得一塌糊塗,導致記憶嚴重斷片。

所以澹臺獨邪只隱約記得迷迷糊糊中被澹臺寧月扶到床上休息,醒來是幾天之後的事,結果發現自己竟是躺在避暑山莊外不遠的一家醫館裏面,醫師還特意叮囑他要好好休息一段時間,順便補補腎。

當時的澹臺獨邪一臉懵逼,而此時的他茅塞頓開。

「獨邪,其實是我對不起你,我是一個不幹凈的女人,還利用你利用了這麼久,是我配不上你才對啊!」

澹臺寧月愧疚的話語將他從回憶當中拉了回來。

「寧月,別這麼說,我相信那絕非你的本意,而且我也相信現在的你還是和曾經的你一樣,有着最純潔、沒有任何瑕疵的靈魂,依舊是我喜歡的那個澹臺寧月。」澹臺獨邪立即揚起嘴角,向她展示了一個憨傻的笑容。

「母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劉承的神色變了又變,眼底接連閃過幾種不明的情緒,語氣越發沉重。

「承兒,母后也對不起你和馨兒,很抱歉,瞞了你們那麼久。」澹臺寧月看向劉承,心底深埋的愧疚和傷痛一同涌了上來。

她思量片晌,便娓娓道來:「其實我根本不愛劉玄機,你們眼裏的『好父皇』也根本不是你們看到的那樣,他的城府太深了,深到可以騙過身邊最親的家人,也就是你和馨兒,而他醜惡的真面目只在我面前暴露過。」

「我記得民間有句話叫『後宮佳麗三千』,雖說的確誇張了些,但以往的帝王往往都是三妻四妾,兒女成群,劉玄機卻只娶了我一人,膝下也僅有你們兩個孩子,表面上看是因為他用情專一,只寵我一人,是千古難得一遇的痴情皇帝,可事實上是怎樣的,你們知道嗎?」

「這個……」澹臺獨邪撓了撓頭,隨即略帶尷尬地說道:「我還沒想過誒。」

劉承沒有開口,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

澹臺寧月沖澹臺獨邪莞爾一笑,旋即轉向劉承,神情嚴肅地說道:「承兒,其實劉玄機早就知道你不是他的親生兒子,也知道馨兒不是他的親生女兒,你們或許不會相信,當初我之所以會把獨邪騙到避暑山莊灌醉,干出那種事來,純粹是被他給逼的!」

「可父皇為何要這樣做呢?」劉承的眉頭微微一凝,語氣中充滿質疑。

「因為他不想讓別人發現他患有絕育之症。」澹臺寧月毫不遲疑地回答。

「絕育症?」澹臺獨邪不禁嘀咕出聲。

劉承僅是微微一愣,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便又恢復了冷漠的神情。

澹臺寧月再次看向澹臺獨邪,繼續娓娓道來:「獨邪,你應該還記得吧?我十六歲時就嫁給了劉玄機,那時候前朝還未徹底推翻,他也還沒當上皇帝,而是當時的二把手,一直忙着出謀劃策,東奔西走的,顧不上兒女私情,才沒有發現異常,而等到我們玄月國成立,形勢也漸漸穩定下來之後,他便開始考慮子嗣的問題。」

「若要鞏固未來的皇權,他必須擁有可以繼承大統的子嗣,也就是說,他需要我儘快給他生個兒子,可幾年過去了,我都沒懷上一兒半女,剛開始時,他懷疑是我的身體有問題,就以為我調養身體為借口,讓多個太醫檢查我的身體。」

「結果當然是一致的,所有的醫師都說我的身體狀況很好,也沒有吃過不利於懷孕的東西,總之,問題不在我身上,他才開始懷疑是不是他自己有問題。」

「他白天忙於朝政,經常遇上不順心的事,每次心情不好,晚上就會把火發泄在我身上,而且他只要不是特別累,晚上都不會忘記先將我折騰幾次再睡,可就算是這樣,又過了好幾年,我還是沒有懷孕。」

澹臺寧月說到一半,突覺不妥,轉念一想,連忙強調道:「獨邪,你可千萬不要誤會,我真的不喜歡他,但我沒法反抗他,畢竟他那時是皇帝,只要一句話就可以決定我的生死和澹臺一族的存亡,我只能選擇逆來順受,盡量扮演好賢妻良母的角色,你能原諒我嗎?」

「我明白,你是為了家族着想,也是為了我的安全着想,不得已而為之,我不會怪你的,繼續往下說吧,我想承兒需要了解這背後的一切。」澹臺獨邪板起臉,一本正經地回答。

澹臺寧月微微頷首,見劉承沒有想要反駁的意思,立即繼續說道:「後來,許多大臣都提議他舉行選秀活動,擴充後宮,說聖上不可無後,否則好不容易才穩定下來的局勢又會發生動蕩,總之,說得頭頭是道,逼得很緊,但他還是力排眾議,把此事壓了下去。」

「別人都以為他是真的痴情,眼裏除了我容不下別的女人,可實際上不過是害怕被人發現他那方面有問題罷了,畢竟若是只有我一個人無法懷孕,他就可以繼續把責任推到我身上,自欺欺人。」

「當我懷上承兒之後,他一開始可能以為出現了奇迹,讓他的病已經不治而愈,所以那段時間他心情很好,待我也好了很多,感覺就像平常的丈夫對待妻子那樣,讓我都差點產生了錯覺,以為他是真的喜歡我。」

「然而,生下承兒還沒多久,他便徹底原形畢露了。我那時候還在坐月子,身體還沒完全恢復,他竟然強迫我行房事,說想讓我再多生幾個孩子,完全不顧及我的感受和身體的健康狀況。若不是因為我身體底子好,說不定早就被他折磨出了一身的病,能不能活到現在都不好說。」

「就這樣又過了好幾年,我沒有再懷過孕,他終於確信是他自己的問題,也確定承兒不是他的兒子,但他為了保住自己的顏面和地位,寧願選擇假裝自己不知道真相,繼續把承兒當做親生兒子看待。」

「幸好承兒長得像我,別人看不出端倪,不然此事根本沒法瞞天過海,而這玄月國的江山恐怕也早已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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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養成實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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