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今天刺激嗎?

第16章 今天刺激嗎?

林澈一臉問號,但更多的,是發自心底的驚訝。

印象中,他從未見過這位銀袍男子,所以更不可能與之有所交集。

那麼銀袍男子的話語,是什麼意思?

「前輩認識在下?」

「不認識……」

「那……」

「莫問了,我幫你,乃是因為一段善緣。當然,這老小子敗壞道蒼院聲譽,也是一方面原因。」銀袍男子擺了擺手,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

聞言,林澈更懵了。

與此同時,紀宗看着這位突然出現的銀袍男子,整個臉色都變得無比蒼白,甚至身軀都在輕微的顫抖。

「金徽銀衣使!武……武殿!」

紀宗腦袋一聲嗡鳴,感覺這一瞬間心神都處於空白狀態。

武殿,乃是道蒼院一個無比禁忌的存在,甚至院內高層都對這個名字諱莫如深。

他無論如何也難以想到,自己來到滄瀾城這邊陲小境負責考核,怎麼會碰到這一禁忌!

「你叫什麼名字?道蒼院內任何職?」銀袍男子凌空指著紀宗,突然開口喝問道。

「老夫……老朽名為紀宗,任道蒼院外院導師一職。」明白了這銀袍男子的身份之後,紀宗甚至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低頭忐忑的說道。

「導師你就不用幹了,以後在外院掃地吧。」

「什……什麼!」紀宗聞言全身一顫,一臉的震驚之色。

「你不服?」

銀袍男子冷笑了一聲,「道蒼院予你考核之責,你卻中飽私囊,營私舞弊……一個小小導師,也敢妄言自己就是道蒼院的規矩,你算是個什麼東西?」

銀袍強者一步邁出,一股無形的壓力將紀宗全身籠罩。

下一刻,不見如何動作,一道真氣大手直接甩在了紀宗一張老臉之上。

蓬!

紀宗整個身軀都被這一巴掌抽飛了出去。

而看到這一幕,不止是林澈,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這可是一位道蒼院的導師,竟然被當眾打臉,最主要的是紀宗居然沒有絲毫抵抗之力,那麼這位銀袍男子究竟是什麼境界?

「紀……叫什麼名字來着你?」一巴掌抽飛紀宗之後,銀袍男子皺着眉頭再次問道。

「小人叫……叫紀宗。」等紀宗從地上爬起來時,半邊臉頰腫脹,嘴角殷紅的血跡流淌,狼狽到了極點。

「道蒼院院規,凡下山負責考核之人,需穿着素袍,戒驕奢,不取地方分毫,秉承公正公平公開的態度,這一條你可清楚?」

「我……我清楚。」紀宗不敢辯駁。

「清楚?那就是明知故犯,罪加一等。」說着,銀袍強者又是一巴掌抽了出去。

蓬!

這一次,紀宗另半邊臉也腫了起來,牙齒都被打掉了幾顆。

身體重重的砸在地面之上,紀宗被這兩巴掌扇的披頭散髮、滿嘴血沫,任誰看了心底都要冒出一個『慘』字。

但對於紀宗而言,心中更多的卻是恐懼。

「老朽觸犯院規,罪不可恕,回院之後甘領罪責,願辭去導師一職,將個人所有資產,全部上繳院內。別……別打了……」

紀宗徹底慫了,他要是再不服軟,恐怕這一把老骨頭真要交代在這裏了。

「很好……」這時,銀袍強者才是撤去了那股強橫至極的威壓。

他看着紀宗,「對了,你叫紀什麼來着?」

「紀宗……小人叫紀宗啊!」紀宗都快哭了。

與此同時,這座廣場上的所有人都有些瞠目結舌。

被連問了三遍名字,眾人當然不會以為是銀袍強者記性不好。

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一個外院導師的身份,在這位銀袍強者的面前,或許根本沒有資格讓他費神去記住。

「我記住了,回院之後,我會核實此事。剩下的考核事宜,不用你負責了,滾回院吧……」銀袍強者最後說道。

「是是……」紀宗如蒙大赦,此時不敢再有絲毫逗留,連忙誠惶誠恐的離開,竟然急急如喪家之犬。

一位道蒼院的導師,在這滄瀾城中這些人眼中,絕對算得上是平常人難以接觸到的大人物。

可是這這位銀袍強者面前,卻像小雞崽一樣被修理的服服帖帖。

那這位銀袍強者,又該是什麼身份?

整個中央廣場,在這一瞬間顯得寂靜無聲,落針可聞。

無數人的目光集中在林澈的身上,他們甚至有些懷疑,之前林澈與紀宗硬剛,難道本來就因為有着這樣一座靠山,才如此有恃無恐?

銀袍強者解決了紀宗之事後,五指張開,將慕容煙腳下那枚青木令牌凌空攝來。

目光從始至終都沒有看慕容煙一眼,之後隨手將青木令牌拋給林澈。

「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林澈:「呃……前輩,我說了,你記得住嗎?」

聞言,銀袍強者擺了擺手,「也對,不重要了,小子,你有資格進入道蒼院……」

「兩日後,會有道蒼院的雲船來接你,等著吧。」

說完此話,不等林澈說話。銀袍強者身影一動,就像融入了虛空一般,在所有人目光之中,就這麼……消失了。

來無影去無蹤。

林澈站在原地,此時還處於錯愕的狀態,因為到了現在,他還不知道這位銀袍強者到底是什麼來歷。

看樣子,這似乎是一位道蒼院身份不凡的高層,從紀宗對這名銀袍強者的畏懼中也能印證這一點。

但是道蒼院高層,又怎麼會出現在滄瀾城這種邊陲小城,而他之前所說,一個月了,你小子終於惹麻煩了又是什麼意思?

林澈搖了搖頭,顯然這些問題他還無法了解答案。

只是這時候,林澈心中也有些觸動。

「神龍見首不見尾,到底何時,我才能擁有這種實力?」

武道世界很殘酷,事實上,就算沒有武道,這個世界也不會有絕對的公平。

只不過,有武道力量的存在,讓這個現實更加赤裸裸的呈現。

當你一個念頭便足以移山覆海,伏屍百萬的時候,又有誰會心平氣和的坐下與一個凡人去講道理?

林澈想的,就是不斷向上攀登,堅守本心,去掌握這足以改變規則的力量。

最起碼,他不想被人像今日這般欺壓之時,卻沒有任何抗衡的資本……

宗門選拔戰,徹底落下了帷幕。

但其中所掀起的風波,卻遠遠沒有平靜下來。

「真沒想到,一場宗門選拔戰,竟然會發生如此多的波折!」

整個中央大街,此刻無數人議論紛紛。

一年前,當所有人以為林澈就此隕落,從此泯然眾人的時候。

誰又能想到,這個少年會以這種方式再次歸來,向世人證明,滄瀾城年輕一代,他依舊是不可戰勝的存在。

「林澈成為道蒼院弟子,這次林家雖然沒來觀戰,但聽到這個消息,應該要吐血了。」

「何止要吐血,恐怕腸子都要悔青了,這樣一位絕世天才,本可以帶着林家崛起之人,竟然被他們給逼出了家族,簡直就是比豬還蠢的操作……」

此時,許多人想到了林家。

如果一年前,林家上下對林澈不那麼刻薄,或許現在整個滄瀾城內最大的贏家,非林家莫屬。

可是現在,林澈已經與林家沒有任何關係,相反的,他成為道蒼院弟子之後,等於無形中狠狠打了林家一記耳光!

當然,對於這個結果,難以接受的恐怕還不止林家。

慕容氏族所在的方位,人人臉上愁雲密佈,給予了家族全部希望的小姐,竟然輸了。

其中為首的中年男子,則是一屁股坐在椅子之上,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氣。

此人正是慕容家主。

為了道蒼院的名額,他動用了家族之中所有的財富來賄賂紀宗,可是這個結果,又該如何向整個家族交代。

戰台之上,慕容煙神色有些木然,精緻的臉龐上沒有絲毫血色。

她回首,看着像是瞬間蒼老了十幾歲的父親,狠狠咬着嘴唇,整個人都處於失魂落魄的狀態。

輸了!

眼前的一切,都清楚的告訴她,她已經徹底的輸了。

道蒼院雖然每年都會招收弟子,然而滄瀾城卻是第一次進入道蒼院視野,而下一年,有沒有機會進入百城之列,還不好說。

退一步講,就算下一年滄瀾城依舊是考點之一,可是慕容氏族賄賂考官這個污點,也將被道蒼院永遠排除在外。

也就是說,無論慕容煙天賦如何,她都將永遠進入不了道蒼院。

她的命運也已經註定,平平淡淡成長,在未來安安靜靜接手家族,也許會成婚,相夫教子,然後默默老去,但最終卻逃不開滄瀾城之藩籬。

對她而言,滄瀾城就像是一座牢籠。

面對這個結果,慕容煙此前所有的自信、驕傲、野心……都在這一刻被轟擊成粉碎,又被狠狠碾壓到了塵埃之中。

與此同時,林澈看了一眼慕容煙,微微搖了搖頭,然後轉身向台下走去。

從始至終,他沒有嘲諷,也沒有出言奚落,只是這麼平靜的與她擦肩而過。

離開了中央大街,身後的喧嘩之聲也逐漸遠離,林澈一路沉默不語,回到客棧。

此時,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

「今天刺激嗎?」

聽到這聲音,林澈頓時不淡定了,差點沒吼出聲來:「前輩,你坑我啊!」

「不是說好我拉仇恨,你罩着我的嗎?我差點沒被人給捏死……」

「不是沒死么?」天女一副你大驚小怪的語氣。

「不對,前輩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位強者潛伏在暗處,因此才讓我故意激怒紀宗,逼他出手?」林澈猜測。

「你說呢?」天女反問。

「他不出手替你解決一次麻煩,就不離開,有這個尾巴跟着,總之很煩。」

「那要是銀袍強者沒有現身,會怎樣?你會出手嗎?」林澈好奇道。

「你是不是腦子不好?我記得跟你說過,我出不去神玉空間……」

「意思就是我死定了?」

「所以我問你刺激嗎?兮兮……」天女發出一道可愛,呸,可惡的笑聲。

林澈:「……」

林澈很無語,相當無語。

心想你拿我的小命賭,能不刺激嗎?

不過下次能不能不這麼刺激啊,他怕自己的心臟承受不住。

「咚咚咚。」

就在林澈臉色有些發苦的時候,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

林澈收斂了心神,然後起身將房門打開。

一位面如冠玉,器宇不凡的中年男子出現在門外,臉上掛着和煦的笑容。

而此人,正是滄瀾城主,蕭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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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天劍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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