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無上根基

兩個時辰之後。

林澈體內丹田碎裂加深，本就所剩無幾的修為變得更加稀薄。

對此，林澈沒有任何沮喪，明白這種狀況，距離他的目標更近了一步。

不過，這種方法痛苦至極，對心神消耗極大，過猶不及。

在林澈感覺達到所能承受的極限之後，便果斷停止了今日的修鍊，心神退出了神玉空間。

「吱——」

而就在此後不久，林澈的房門被人輕柔推開。

緊接着，一位青春靚麗的少女，提着一個食盒走了進來。

「少爺，該吃飯了。」

見到那少女，林澈搖頭道：「小瑤，我現在已經不是林家少主，你以後也用不着再侍奉我了。」

聞言，小瑤卻是用力搖頭，一邊將食物擺放在桌上，一邊道：「我從小便跟在少爺身邊伺候，記得那段時間，少爺每次從外界回來，身上都會背負很重的傷，每次也都是小瑤幫少爺敷藥……所以小瑤清楚的知道，少爺為了林家究竟付出了多少。」

「在整個林家之中，少爺就是小瑤最崇拜之人，所以不論少爺如今處境如何，小瑤都願意永遠侍奉少爺。」

看到眼前少女那堅定的神色，林澈無奈的搖了搖頭。

但心中，不自覺涌過一道暖流。

自從一年前開始，林澈在整個林家只感受到世態炎涼，也只有眼前這個少女，才讓林澈感覺到唯一的一絲溫暖。

將菜肴擺放在桌子上，就在這時，小瑤從食盒內取出一物，然後雙手捧到林澈的面前，淺笑道：「少爺，這個給你……」

林澈低頭看去，發現那竟然是一顆靈果。

紫靈果。

見狀，林澈眉頭微皺，「哪來的？」

一顆紫靈果的價值為三十金幣，而這小丫頭一個月的月錢也不過十金幣而已。

「是小瑤用積蓄買下來的……」

聞言，林澈直接道：「拿回去退了，其實，這東西對我無用。」

「不會的，我聽族內醫師說，紫靈果對丹田有滋養之效，少爺丹田受損，這東西或許有些幫助。」

看着那少女一臉認真的模樣，林澈笑着搖了搖頭，卻不忍心讓其失望。

「好吧，那我收下了，不過以後莫要再買了。」

「哦。」小瑤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之色，心中卻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陪着林澈用過午飯之後，小瑤從林澈住處離開。

而沒過多久，她的身影來到一處地方。

雲綉坊。

這裏是裁製成衣之地，為滄瀾城內各大豪門貴族服務，只有手藝極佳之人，才有資格成為這裏的綉工。

而小瑤一月之前，就已通過考核，她來到這裏，輕車熟路的開始工作。

沒過多久，一位中年女子走了進來。

「城主府的單子，要在一月之內趕製十套成衣，酬勞十金幣，有人接嗎？」

城主府。

聽到這三個字，場上一靜，城主府在滄瀾城權勢極深，雖然給的酬勞豐厚，但眼光也極高，若裁製的衣飾稍有瑕疵，便會被退回。

所以，在場之人都略顯猶豫。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少女的聲音卻堅定道：「我接。」

聞言，中年女子看向那個叫做小瑤的姑娘，微微點頭，「你雖剛來雲綉坊一個月，但綉工極佳，從無差錯，此單交給你，我也放心……」

隨後，她又看向其餘之人，「還有誰要接嗎？」

然而就在這時，小瑤卻站起來道：「那……那個，這筆單子，可以都交給我嗎？」

「嗯？」

那中年女子深深看了小瑤一眼，「你確定？若一月之內，趕不出來十套成衣，城主府那邊……」

「放心，就算不吃飯不睡覺，我也一定會將這筆訂單如期完成！」小瑤神色堅定的保證道。

聞言，那中年女子略微猶豫，隨後點頭，「好吧，那都交給你了。」

而此時，周圍那些大娘大嬸看着這小姑娘則是議論紛紛。

「這小丫頭瘋了，一個月時間趕製十套成衣，不怕把眼睛熬瞎了嗎？」

「嘿，我聽說這小姑娘，曾經是林家少主的貼身侍女，在林家不說錦衣玉食，那也比尋常人家的一些小姐過得滋潤。可現在，聽聞那位林家少主被罷黜了少主之位，這少女也跟着淪落到如此地步，說起來也挺可憐的……」

「唉，落毛的鳳凰不如雞啊……」

對於這些議論，此刻的小瑤卻彷彿沒有聽見一般。

「完成這筆訂單，就有十金幣的酬勞，而我在林家的月錢也有十金幣，再加上每天去醉仙樓幫工兩個時辰……這樣一來，少爺每個月都能有一顆紫靈果了。」

角落之中，小瑤掰着手指頭算著這些，臉上則是浮現出憧憬的笑容。

接下來一月時間，小瑤那嬌小的身影都陷入忙碌之中。

即便如此，每天一到飯時，依舊會給林澈送去飯菜。

而在此期間，林澈也發覺了每次見到小瑤，這小姑娘的臉色都顯得尤為憔悴。

只不過林澈每次詢問於她，她都笑着搖頭。

對此，林澈也沒有太過留意，因為這段日子，他感覺自己的修鍊，似乎也到了關鍵之時。

這一日。

林澈踏入幽塔之內，萬千劍氣在這一刻突然狂暴起來。

咻咻咻！

幽塔之下狂暴的劍氣透體而過。

林澈雙目圓睜，劇烈的疼痛感讓他的臉龐都扭曲起來，身體也在抽搐著。

但他卻明白，在這關鍵之時一定要堅持，要不然這一年的努力，都將付諸東流。

「轟隆隆！」

終於，兩個時辰之後，自林澈體內傳來一陣轟鳴之聲。

林澈的丹田徹底被摧毀，而毀滅之後，則是迎來新生。

「我成功了！這就是氣海？」

林澈內視之下，只見自己小腹處，丹田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氣海。

那氣海運轉之下，源源不斷的天地靈氣向他湧來。

如果說之前丹田輸送的靈氣如同一條小溪，那現在就是滔滔大河，不可同日而語。

感受到這一切，林澈的臉上頓時狂喜不已。

一年多時間的努力，如今的他終於完成了涅盤，成功邁出了這一步！

隨後，他盤膝坐下，開始瘋狂吸收那些天地靈氣。

整整一夜之後，林澈終於將所有靈氣吸收，而他的體內，突然迎來劇變。

「聚氣境五重！」

林澈驀然睜開眼睛，感受到自己的境界，心中一陣激動。

武者境界，分為聚氣境、靈武境、玄武境、道武境、天武境……

一年前，林澈巔峰之時，為聚氣八重之境，但這一年他丹田破碎，已經跌落到聚氣境一重。

可現在，他體內氣海剛剛誕生，境界竟然就恢復到了聚氣五重，這讓他如何能不激動？

「真沒出息……」

紫裙女子美目白了他一眼，道：「現在不過剛剛開始而已。」

「你雖然境界在這一年之中飛退，但那是因為丹田破碎，現在根基重築，屬於你的境界當然會回來一些。」

「不過接下來再想進步，就要依靠你體內所誕生的氣海了。」

「氣海？」林澈面露疑惑。

「吞噬，尋找一切可吞噬之靈物，包括靈藥、靈脈，各種天材地寶。總之，你以後會了解到氣海的強大之處……好了，今天我累了，就到這裏吧。」紫裙女子露出一絲倦意，這個時候微微搖了搖頭說道。

「好吧。」

雖然林澈心中依舊有着無數疑惑，但看到這女子不想再多說什麼，也只能心神退出神玉空間。

……

與此同時，林族靈物兌換之地。

小瑤來到此處，然後對着櫃枱之後的老者恭敬行了一禮：「老爺爺好。」

那櫃枱之後的老者看了她一眼，「小丫頭，又來兌換紫靈果？」

「是的。」小瑤笑了笑，將三十金幣放在了櫃枱之上。

「唉，林澈丹田破碎，城內醫師都已斷言，他此生再無踏足武道的可能，你這小丫頭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不會的，我相信少爺的天賦一定會回來的……」對此，小瑤卻堅決反駁。

「呵呵呵，好吧……」老者無奈搖頭，知道這小姑娘脾氣很倔，因此也不再多言，取出一顆紫靈果遞了過去。

「多謝老爺爺。」

順利拿到此物，小瑤雙手小心翼翼的將其捧著，然後才邁步離開。

出了兌換堂，她一路興高采烈的往林澈住處而去。

然而，剛剛走到半路，數道身影卻出現在她面前。

「趙……趙總管。」

小瑤看到為首的那名中年男子，眼中浮現出一絲敬畏之色。

此人，正是林家的一位總管，趙虎。

趙虎斜眼瞥了一眼小瑤手中那顆紫靈果，「誰的？」

「是給少爺的……」小瑤低聲回道。

「林澈？」

小瑤不敢隱瞞，點了點頭。

啪！

她話音剛落，趙虎卻是一巴掌將那枚紫靈果狠狠拍在地上，然後抬起一隻腳掌，一腳踩下。

汁水四濺！

見到這一幕，小瑤渾身都是一顫。

這一顆紫靈果，是她一個月時間廢寢忘食，才辛苦換來的。

如今，就這樣被踐踏在了塵泥之中。

儘管如此，小瑤卻沒有歇斯底里，只是站在一旁看着這一幕，小嘴扁了扁，泫然欲泣，卻強忍着淚水沒有掉下來。

因為她明白，對方的身份在林家位高權重，不是她一個小小侍女能夠招惹的存在。

「林澈，都已經成了一個廢人，還想浪費我林家的資源……這些東西就算喂狗，也比給他強！」

聽聞此言，剛剛連紫靈果被踩碎都沒敢發出一聲怨言的小瑤，卻彷彿被踩到了尾巴。

「少爺不是廢人。」她突然開口。

聞言，趙虎突然獰笑了一聲，「什麼？你再說一遍！」

小瑤抬起頭，直視他，「少爺不是……」

啪！

這一次，趙虎沒等她說完，重重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臉上。

小瑤原本白皙的臉上，瞬間浮現出五個鮮紅的指印。

「丹田碎裂，又被罷黜了少主之位，這種廢物，留在林家之中簡直就是浪費林家的糧食……正巧，本總管今日正要去找他呢。」

說着，他對身後的隨從道：「帶上她，今天本總管就讓這臭丫頭看看，那廢人到底有多廢！」

隨即，這位趙總管便率眾氣勢洶洶的往林澈住處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