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方知唇亡齒寒
兩人從宮中出來,便直接去了秦楓的府上,想試試看,能不能找他商量一個辦法出來。
兩人來到秦府,見到秦楓,裴雲澤就急切的開口道:「五殿下,半年前,那幾位官員被滅門之後,府上的宅子被拍賣,五殿下知道嗎?」
他終究還是想弄個明白,如果連秦楓對此事都知情的話,那他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當然,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他也會很失望。
秦楓語氣有些無奈:「都已經有人住進去了之後,我才知道這件事情,當時太子拿着父皇所批准的文書,我也無能為力,沒有保護好現場,我很抱歉。」
對於他門下的人,能夠失而復得,秦楓感到很欣慰。不過對於這件事情,他倒是有些愧疚。
「我本來以為你們不會有這麼快,想着讓你們好好休息幾天,然後再將這件事情告訴你們。」
裴雲澤聞言搖了搖頭,看來一切終究還是來不及了。
秦楓對於皇帝同樣太子將那些府邸拍賣出去的事情,也是失望至極。
身為帝王,對於這些事情接觸的並不少,所以拍賣府邸會破壞現場,甚至可能將原本存在的證據,給抹乾凈。
這些,皇帝不可能明白,卻仍然能批准了太子遞上去的,拍賣那幾座宅子的文書,這一切說明了什麼?在場的人也都瞭然於胸。
按道理來說,像這種突然被火燒了的宅子,屬於極凶之地,根本就不可能有人願意拍賣才對,可是這處理起來,怎麼會賣得這麼快?
裴雲澤覺得這其中也有蹊蹺,幾位官員的宅子能如此快的被拍賣,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
但是對方的目的卻很明確,那就是儘快的有人住進去之後,能夠更快的將那些證據抹乾凈。
於是他便問道:「殿下可知?這住進去的都是什麼人?」
秦楓如實告知:「有商人居多,也有朝臣,從表面上來看,並沒有任何的異常。」
「因為朝臣是父皇賞賜的宅子,那些商人本來就不缺銀子,聽說那宅子是曾經是大官居住過的,並不覺得剛死了那麼多晦氣,反而說要沾沾喜氣,說不一定什麼時候他府上也能出一個官爺來。」
秦楓將原話說給了他們聽,其實這話怎麼聽都覺得有些荒唐。畢竟在這裏,為商的人最注重的就是氣運,像這樣有着滅門慘案的宅子,哪怕是送給他們住,他們也不會願意搬進來。
唐霜聞言商人二字,她蹙了蹙眉:「既然是商人,我與他們接觸的比較多,因此我對這些還是比較了解的,他們根本就不可能會買這樣的宅子。殿下可查過,這些人的背景?」
她的話,倒是提醒了秦楓了,之前他也去查過這些人的背景。
但是如今,他覺得還有一些東西,他是應該去深挖出來。
見秦楓沒有回答,唐霜就知道其中的原因,為此她有些氣憤:「這其中有如此明顯的破綻,皇上這麼做,明顯就只想着息事寧人。」
如此淺顯易懂的道理,只要不傻的人都懂,不過皇上的命令也沒有誰可以違抗的。
裴雲澤知道秦楓為難,他就算再氣,也不能氣到他頭上。
便拉了拉唐霜:「娘子,這事殿下如今也不方便行事,你就不要為難殿下了。但是咱們卻不同,如今咱們也是受害者,所以就算查此事,也是理所當然的。」
他覺得別人不能插手,那他們總可以查吧,就算皇上不想將這件案子再次被人翻起來。
但是他還是想要繼續調查這件事情,他不可能就如此輕易的認倒霉,別人害過他,那他自然也要為自己查出幕後黑手,此仇不報非君子。
秦楓聞言有些不贊同裴雲澤的話:「父皇那邊的態度,你們已經很清楚了,難道還是不想放手?如果你們再繼續查下去,只怕會更加對你們不利。」
秦楓知道,如今他們的處境今時不同往日。
太子要求賑災那日,皇帝之所以會提到讓裴雲澤去,那是因為他覺得太子的所作所為令他失望。
如今太子又恢復了過來,事事都要壓着他們一頭,所以真要繼續查下去,反而會惹得皇帝不高興。
裴雲澤如今要做的,應該是一個聽話的臣子,否則刺殺一事,可能會再次來一次。
裴雲澤皺眉道:「但是這件事情,我們也不可能到此為止,殿下可知,您如果一直退讓下去,太子那邊就會越過分。」
秦楓當然明白裴雲澤話里的意思,只是有的事情,已經不是明刀明槍的就能解決的。
「這件事情你們不用管,交給我來處理就好。」
其實秦楓已經看出來皇帝的意思,首先來說,叛賊殺人,如果這個謠言不壓下去,勢必會引起百姓的恐慌。
而那官員死時,太子在場,就算兇手不是太子,這件事情,勢必也會再次被人們提起。
太子被捲入言論中心,這也是皇帝不想看到的。
最好的辦法,那就是快速的平息此事。
裴雲澤與唐霜的回歸,其實也無關大雅。
要說能人,對於皇帝來說朝中最不缺的就是能人。
這就跟卸磨殺驢一個道理,反正皇帝如今已經不怎麼需要太有能力的人了。
見秦楓這般說,裴雲澤抿了抿唇:「臣對殿下自然是非常信任的,只是殿下如今也算是站在了風口浪尖上,所以這件事情,並不適合殿下來出手。」
他早就已經把秦楓這邊的處境摸清楚了,太子重新獲得聖寵,五皇子這邊自然就變得有些艱難了。
秦楓人就堅持自己的說法:「無妨,你們只要相信我,知道我一定會將這件事情處理好就行了,別的不要管那麼多。」
裴雲澤與唐霜見他如此堅持,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對於繼續查案一事,也只好無奈放棄。
「殿下,臣,告退。」
兩人既然把該說的話,不該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那繼續留下來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好。」
秦楓目送著裴雲澤夫妻二人離開,這才有人從屏風後面出來,道:「殿下為了保護這兩個人,也是用心了。」
秦楓端起茶,淺嘗了一口,道:「方知唇亡齒寒的道理,公主年齡在那裏,留在宮中也沒有幾年。等她嫁了人,父皇就有了需要敲打的新人,慢慢的就會淡忘裴雲澤拒婚一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