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時候也不早了，家裏雞樅還沒處理，姜瑤瑤來到隔壁肉攤兒，「這位師兄，這是什麼肉，怎麼賣？」

「這是丹棱獸的肉，五個靈石一斤，不過不能賣給你。」

姜瑤瑤：「為什麼？」

那人看了一眼，「師妹是剛來的吧，修真界的肉跟凡間的不一樣，妖獸體內含有戾氣，像你這種還沒引氣入體的小菜雞貿然觸碰，會被戾氣侵蝕，輕則內傷，重則喪命。」

姜瑤瑤：「你說的戾氣是這些肉上的黑氣嗎？」剛才她還納悶，這靈獸肉上白色的是靈氣，那黑色的是什麼，這種東西總給她危險的感覺，原來是戾氣么。

「什麼黑氣？」那人一頭霧水。

「你看不到？」姜瑤瑤有些詫異，對方的樣子不像在開玩笑。難不成她產生幻覺了？

吱吱拉了拉她的衣袖，沖她點點頭，意思是它能看到。

姜瑤瑤沉默了，吱吱也能看到，說明這不是幻覺，但是為什麼其他人看不到。上次吃龍骨雞的時候，她也看到過類似的黑煙，如果說黑煙就是戾氣，那她為什麼沒事？

這事兒一時半會兒也弄不明白，還是先把東西買了要緊，雞樅放久了味道也會打折扣。

靈米店。

姜瑤瑤：「給我來三十斤靈米，幫我激發下靈氣。再來一點油鹽醬醋的調味，一共多少靈石。」

「原價五十靈石，激發靈氣額外收五個靈石的費用，一共是五十五個下品靈石。」

好的靈米價格不便宜，姜瑤瑤選的是一般靈米，也要一個靈石一斤，加上沒有修為，需要店家幫忙激發靈氣，價格又貴上幾分。

這沒有修為在這修真界連吃食都做不起，光是買食材激發靈氣的成本就大了，跟別人相比根本沒有優勢。

看來賣吃食這條路暫時是行不通了。

靈膳峰的小院是一排三座，三人共用一個廚房，此時廚房裏沒有人，正好方便姜瑤瑤做飯。

姜瑤瑤把靈米洗乾淨，放進砂鍋，打開符文開關熬粥。熬的時候，需要用小火慢慢燉著，足足燉滿一個時辰，才能軟糯香滑。

粥熬上后，姜瑤瑤開始清理青雞樅。

清洗乾淨的雞樅用手撕成一條條，放到竹篾里晾乾水分，這樣炸的時候油不會飛濺。晾的時候注意控制時間，最好在半個小時以內，晾久了雞樅容易變色，品質就下降了。

姜瑤瑤洗乾淨鍋倒入油，這種油是一種靈豆壓榨的，香味很淡，用來做靈膳不會搶味兒。等油燒熱，姜瑤瑤關火冷卻，開小火。

白嫩的小手抓起一把雞樅扔進油鍋里慢慢炸，從頭炸到尾，炸干水分。

眼瞅著雞樅開始泛黃，姜瑤瑤開始往裏面加入各種靈椒、鹽等調味料，炒香，金黃的雞樅在豆油里浮沉，像一艘褐色的小舟。

「吱吱，幫我拿陶罐來。」姜瑤瑤把冷卻的雞樅放入陶罐里。

採摘的雞樅看起來多，但是油炸過後就少了，幾斤雞樅，不過裝了兩小罐子。

「你看家，我去宋師兄那一趟。」姜瑤瑤挑了一罐出了門。

她的院子在最左邊，隔幾步路就是另一個院子。

這院子跟她的差不多大，打掃的乾乾淨淨，連一片落葉都看不到，周圍還種了一種奇怪的靈草，狹長的葉子在夜色中散發淺淺的黃色光暈，香味有點像曇花。

看着院子裏的陳設，心裏頗為意外，沒想到宋師兄外表粗狂，內心這麼細緻。

院子裏沒人，但是房間里有光。

姜瑤瑤朝里喊了幾聲，沒人應，她又喊了一聲，這才聽到開門的聲音。

「都說了多少次了，我們家小姐不見客。」開門的是個跟她年紀相仿的少女，名叫綺月，她一臉不耐煩地瞪着姜瑤瑤，「你是誰？找我們家小姐幹什麼？」

「這不是宋凡師兄的院子嗎？難道我弄錯了？」姜瑤瑤這才想起，宋師兄好像沒說他住哪個院子，當時只說隔壁，她就下意識以為是這家。

姜瑤瑤正打算道歉，就被綺月打斷。

「裝什麼認錯人，像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不就是想巴結我家小姐么，」她一把奪過姜瑤瑤手裏的陶罐，嚷嚷道：「東西我收了，至於靈膳的事情，我會告訴我家小姐，你趕緊走。」說完就要關門趕客。

「等等！」姜瑤瑤眼疾手快攔住。

「你還想幹什麼？」對方滿臉不高興，鼻孔看人。

「我不想幹什麼，我真不是來找你家小姐的，」姜瑤瑤指了指對方手裏的陶罐，「這個還請姑娘還我。」

綺月有些惱羞成怒，「不就是一個破罐子么，誰稀罕？」十分不客氣的扔給姜瑤瑤，「啪」一聲關上門。

姜瑤瑤無語，這種鄰居還是少打交道。

這次總算沒找錯地方，宋凡聽了她的來意，讓她明天下了課之後去找他。

得了准信兒，姜瑤瑤很高興，走之前把手裏的陶罐往宋凡手裏一塞，「宋師兄，做了點油雞樅，配粥喝正好。」

等她走後，宋凡打開陶罐，棕褐色的油漫過雞樅，泛著亮澤，看起來十分誘人。

「味道還挺香的，」宋凡夾起幾根放進嘴裏嚼了嚼，眼神一亮，「這味道絕了，這草不含靈氣，沒想到也這麼好吃。」

雞樅的外殼炸得酥脆，裏面卻很鮮嫩，慢火保留了雞樅的香甜，吃起來格外可口。

宋凡嫌棄的看了一眼自己熬制的粥，焦黑有些發苦，看在靈石買的份上，咬着牙喝了，邊喝邊流淚。

果然人比人氣死人，姜師妹連沒有靈氣的草都做的這麼好吃，他用了上好的碧粳米，做的粥連自己的靈獸都嫌棄。

明月高懸，夜色已深。

姜瑤瑤揉了揉自己酸痛的手臂，打了個哈欠，脫衣服睡覺。

一隻飛蟲嗡嗡飛起，正想從姜瑤瑤的鼻孔鑽進去，就被吱吱的綠豆眼兒抓了個正著。這飛蟲對吱吱似乎有着強烈的誘惑力，以至於它想都沒想就直接往嘴裏扔。

咕咚一聲吞下肚，就聽到一聲響亮的放屁聲。

哦豁，完球了！

吱吱一臉驚恐，爪子連忙捂住鼻子，又覺得不保險，從自己的小兜兜里掏出一張破布，扯了兩塊，團吧團吧塞進了鼻子，再捂住鼻子。

雙重保險，不過眨眼的功夫，可見速度之快。

剛才這聲屁響只是吹響進攻的號角，緊接着房間里響起一連串的「噗噗」聲，一股強烈的臭味猛地散開，像是八十年沒洗的臭襪子調和了一卡車的臭雞蛋，而且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嘔~」這臭的她差點當場去世，「吱吱！」

要瘋了，要瘋了！我的防毒面具呢？

姜瑤瑤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一把抓過床頭的包袱，迅速掏出一張用破布和紗絹特別成製作的防毒面具，趿著鞋就往外跑。

臭味還在瀰漫，吱吱被屁崩到半空，噗噗聲響個不停，根本沒有落地的機會。

房間里的臭味濃度越來越高，到達一個臨界點，轟的一聲沖開了窗戶，往周圍擴散，首當其中的就是隔壁的兩個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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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給你們講個恐怖故事，我要放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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