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菜里有毒
皇帝陛下面前的桌子上,擺了滿滿一盤子的紅燒肉。
漢陽宗宗主龐勝的桌子上,也擺了一盤滿滿的紅燒肉。
只是不同的是,皇帝陛下此時很開心,很歡快的吃着,很快樂,很舒心的,時不時的看着一旁氣急敗壞的漢陽宗宗主,龐勝一直不停地揉着肚子。
之前吃的太多了,現在肚子很撐,只吃了幾塊紅燒肉就吃不下去了,因為實在是太撐了。
眼前這麼一大盤子紅燒肉,只能幹看着,實在是不甘心。
若不是宗門長老特別叮囑過,誰都可以打,唯獨皇帝不能打,否則他早就把皇帝揍了個狗血淋頭。
這麼滿滿的一大鍋紅燒肉,除了給皇帝陛下與漢陽宗宗主每人盛了一大盤子,皇子和後宮娘娘們每人一小碟,一碟子有六塊。
朝中大臣們及其家眷每人一碟四塊,普通百姓每人只能分到兩塊,總之每個人都能吃到鮮美的紅燒肉,也算是不虛此行。
陳灝還特別盛了幾塊端到了隔壁灶台上,給那位江邊熏魚的江邊,順便換了幾塊鹹魚嘗嘗鮮,隨口提了幾點建議,比如說在製作熏肉的過程中也可以嘗試着放一點糖提鮮。
又或者不一定非要用炭火熏,還可以試試油炸的方式。
可以嘗試不同植物的根莖熏蒸,熏出來的味道也許會有所不同。
這場比賽所有的參賽者,只有江邊才是真正的飲食天才,靠着自己的摸索,創造出一種獨特的烹飪方法。
其他人不過是在先輩的基礎上加以改善,又或者是將多種烹飪手法融合,經過多年的經驗積累,漸漸的成為了大師,就像是御膳房李總管,百年傳承的杜三娘。
紅燒肉的出現,無疑為這個世界的百姓打開了一扇新奇的大門,把糖加入食物,是一種新鮮又新奇的烹飪方式。
「紅櫻,紅櫻你怎麼了?」不太安靜的廣場上忽然有一道拔高了的聲音。
只見正在坐席中的金紅櫻忽然捂著肚子,疼的臉上冒着冷汗,眼睛緊閉昏倒在了地上,葛華元與她的坐席緊緊挨着。
看到金紅櫻昏了過去,急忙跑過去扶着她。
還在吃紅燒肉的葛雲一聽到聲音,抬頭一看,自己的親娘昏了過去,也不管什麼紅燒肉了,整個人像一座小山似的沖了過去。
「一定、一定是食物有毒!是紅燒肉……夫人剛剛吃了紅燒肉。」
葛華元身後的葛雷突然喊到,聲音很響很亮,成功的引起了一陣騷動。
人群一片嘩然,很多人聽到他這麼說,都將口中的紅燒肉吐了出來。
只是大多數人都已經吃了不少,早就嚼碎咽到肚子裏去了,哪裏還吐的出來。
「閉嘴,這麼多人都吃了紅燒肉,怎麼可能會有毒!」皇帝威嚴的聲音響起,冷冷的呵斥。
最先吃紅燒肉的,還是陳灝、葛雲、賀子李與白韶軒,這幾個先吃的人都沒事,怎麼可能后吃的金紅櫻就會先中毒。
「那、那會不會是別的食物有毒!」葛雷又是急切的問。
他是葛家唯一一個還能說出來話的人,自然有發言權。
「傳御醫!」
皇帝比較冷靜,心中非常的不喜,面容冷峻,微微帶有一絲怒色。
今日無疑是個好日子,若有人真的敢在今天鬧事?無疑是找死。
現場只有平民區比較慌亂,百官位置上坐着的都是經過大風大浪的老狐狸,都還比較淡定,只是停下了手中的筷子。
「也許不是中毒了,會不會是舊疾複發了?」有人疑惑出聲。
隨着時間的推移,現場沒有其他人再次出現特殊癥狀,昏倒的唯有金紅櫻一人,所以在場的人也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沒一會兒就有幾名御醫匆匆跑了過來,幫着金紅櫻把了把脈搏,簡單的檢查了一下。
「回稟陛下,這位夫人身患絕症久矣,疾病拖得太久,恐怕已經無力回天了。」
「你這庸醫胡說八道,我娘一直都是好好的,哪裏有舊疾?」葛雲兩隻眼睛通紅通紅的,像是一頭暴怒的野獸,要把眼前的御醫給撕了。
此時估計也只有他敢說宮中的御醫是庸醫。
「陛下,這位夫人應該是怕家人擔心,所以一直隱瞞病情,如今已是強弩之末,早早準備後事才是。」
御醫話未落,就聽到葛雲悲愴的哭聲,葛華元無聲哭泣,老淚縱橫。
他們早就亂了陣腳,是真的信了御醫的話,金紅櫻此時已經到了燈盡油枯的地步了。
「陛下,小人在鄉下跟隨一名鄉下郎中學醫,學了一套針法『九曲迴環』,聽說能治百病,能不能讓小人試試?」陳灝上前一步,看向皇帝。
「師弟,你真的可以治?」葛雲的哭聲戛然而止,希冀的看向陳灝。
這個師弟雖然年齡小,但是在他眼中卻是個非常神奇的人,能做出來烤羊肉串,能製作出來紅燒肉。
可是治病醫人?
師弟說可以,那應該便是可以的吧!
「不試一試,難不成就這麼等死?」
陳灝冷冷的呵斥,目光看向葛雲,眼睛微眯瞳孔放大,竟然帶有一絲兇狠,似乎容不得葛雲有任何反駁。
御醫都已經說無力回天了,難道只能選個好日子?風風光光的大葬?
「試試!師弟說試試,那就試試!」葛雲像是找到了主心骨,連連點頭應道。
不能等死,哪怕只有一線希望!
「陛下,我需要一間安靜的卧室,任何人都不能打擾。」陳灝說罷,朝着皇帝深深的拜了下去。
「好,事不宜遲!」皇帝應道。
皇帝的調查結果中,陳灝是跟着一位鄉野大夫學了一年的醫術,知道他通曉一些醫理,現在看來,似乎醫術還不錯。
隨即吩咐一名太監上前引路。
陳灝又看了皇帝幾眼,此時心中確是充滿了疑惑。
葛雲一向笨拙的身體,今日不知為何,突然有了神力,不僅自己能利索的站起來,還能將金紅櫻穩穩的抱着,邁著短而快速的步子在後面僅僅的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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