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是真是假

第一百一十二章 是真是假

「秀菊,你瘋了嗎?」葛有湯麵上的悲涼忽然變得憤怒。

他第一時間懷疑的是遠處的李綉娘,因為李綉娘並不是心甘情願跟着他的,李綉娘本是一位農家女,因生的貌美被葛有湯花了大價錢買來的,雖過了這麼多年,他一直都在儘力討好她,但是李綉娘對他一直都是不冷不熱。

葛有湯怎麼也沒有懷疑自己的親生女兒,他自認為從沒有虧欠過自己的女兒。

「夫人,家父做了錯事,還請網開一面。」

「若想讓我網開一面,也要將這三萬三千兩的缺口給補上。」

金紅櫻淡淡道,她才不管這對父女之間為何會反目為仇,她關心的是這些銀子究竟去哪兒了?

「爹爹,你倒是說話啊,你將銀子都藏到哪裏去了?」

葛秀菊不知為何突然上前,與葛有湯拉扯推搡。

葛有湯此時跪在地上,一股壓不住的怒火沖了上來,一拱拱地頂上腦門子。

臉漲得通紅,似乎是怒急了,猛然起身,將葛秀菊推出了老遠。

「我哪裏有銀子!」

葛秀菊的身體沒有穩住,後退了幾步,「砰」的一聲坐在了地上,臉色剎那間變得蒼白,額頭上冷汗淋漓,眼淚止不住的往下落。

「快……快……叫大夫……大夫……」

而在此時,院外葛華元與葛雷恰巧問訊趕來,剛好看到院落里爭執的葛有湯父女倆。

而此時與葛雲站在一起看熱鬧的陳灝,忽然發現了一點不對勁,雙腳不由自主的向著葛秀菊走去。

葛秀菊藏青色的披風印出了一塊暗色,陳灝蹲下拉扯了一下,地上顯現出來一攤血跡,忙上前去探葛秀菊的脈搏。

「你懷孕了?」

從脈搏上看,葛秀菊懷孕才僅僅一個多月,脈搏也是剛剛顯現出來。

「能不能……能不能……」

「對不起,已經遲了!」陳灝沖她搖搖頭。

葛秀菊一張俏臉煞白煞白的,咬着嘴唇,眼裏儘是祈求之色,腹部如針扎似的疼痛,身體涌過一股熱流,她知道肚子裏的孩子保不住了,眼鏡里的淚水更是止不住的向下流。

陳灝順着她的目光看去,那個方向正是剛剛進入院子裏的葛華元、葛雷。

只是兩人都未看向這裏,而是向著金紅櫻走去。

「夫人,你看看這個!」

張教頭從地上撿起幾張銀票,裏面夾雜着一張小紙條,是葛有湯與葛秀菊拉扯時掉落下來的。

金紅櫻看到紙條上的字,眼底閃過一絲凌厲,再看葛有湯時,目光中竟充斥着濃濃的恨意。

「葛有湯,我本想放你一馬,但你卻想要我的命,今日不殺你,難解我心頭之恨。」金紅櫻抽出腰間的佩劍,向著往葛有湯刺去。

「夫人,你這是幹什麼!有話好好說!」葛華元上前攔著,一面回頭跟葛有湯使眼色,讓他趕緊先離開。

「葛華元,這之中是不是也有你一份?」

金紅櫻自然沒有錯過他的小動作,怒極而笑,一腳將葛華元踹到了一邊。

「你這婆娘,撒什麼潑?」

葛華元一個不小心便被一腳踹到了地上,整個人坐在地上幾秒鐘都沒有反應過來,腦袋懵懵的響着。

金紅櫻功夫不錯,學了也不過是為了強身健體。

而且他們這樣的富貴之家,有什麼事情也基本上用不着她動手,所以這身功夫基本上都沒怎麼用過。

兩夫妻之間有什麼事情吵吵鬧鬧的,這輩子還真沒有動過手。

眼看着這對夫妻就要打起來,旁邊的侍女上前拉住金紅櫻,另一邊葛雷將葛華元扶起。

金紅櫻猛的甩開右側扶她的人,目光中儘是恨意,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

「心蘭,我千算萬算,也沒想到竟然是你,你居然想要害我!」

這名叫心蘭的女子是金紅櫻的貼身侍女之一,在金紅櫻身邊服侍也有二十餘年了。

而此時陳灝已經將葛秀菊扶到了之前抬出來的一張床上,幫她蓋好了被子。

今天的這場熱鬧與他無關,他關心的是這位病人。

與此同時現場還有一個人在看熱鬧,不過一個是看別人的熱鬧,一個是看自家的熱鬧。

在金紅櫻發飆時,葛雲也終於不能再當木頭人了,上前攔住金紅櫻,一個勁兒的讓她先冷靜冷靜。

「夫人,能不能讓我看看?」陳灝意識到這張紙條才是關鍵。

之前金紅櫻看到賬簿時都沒有那麼失態,當然也可以理解為葛夫人財大氣粗,不在乎這些小錢。

這張小小的紙條,是葛有湯寫給這名叫心蘭的侍女,紙條上寫明了筷子上有劇毒,讓她小心。

「奇怪?」

陳灝看着紙條,疑惑的托著下巴。

「哪裏奇怪了?」葛雲上前問道。

「這張紙條,是大主管的筆跡,明明白白的寫着心蘭的名字,這不是明顯的要告訴我們這兩個人要合謀害夫人嗎?」

關鍵是,誰做了這種事情,還會留那麼大一個證據。

「誰要害夫人?」

葛華元似乎聽到了什麼關鍵,被金紅櫻狠狠地瞪了一眼,立刻噤了聲。

「夫人,我跟了你二十多年,怎麼會害您?一定是有人要栽贓陷害!」那名叫心蘭的侍女哭哭啼啼的跪在地上。

「還看出了什麼?」

金紅櫻冷靜了一些,葛雲忙搬了一張凳子讓她坐着。

「這張紙條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有人蓄意為之,故意想要栽贓陷害大主管與心蘭兩人。第二種情況就是,寫封信是真的,如此說來,很多事情就說的通了,但是問題的關鍵是,大主管與心蘭是什麼關係?又為何願意聽從他的安排要下毒害夫人?」陳灝緩緩道。

這張紙條很容易與金紅櫻中毒事件聯繫在一起,故而金紅櫻第一眼看到就信了,才會有那麼大的反應。

「這上面就是葛有湯的字跡!」金紅櫻冷哼一聲。

「是不是真的,我們要先來驗一驗。」陳灝搖搖頭,走到葛有湯的面前。

「大主管,請問你是否有給心蘭寫過信?或傳過什麼紙條?」

是不是真的,不能僅僅憑藉眼睛觀看。

有的時候看到的並不一定是真相。

葛有湯的眼睛不由得看向心蘭,只見心蘭微微搖了搖頭,非常細微,但還是被陳灝給捕捉到了。

「我從未有過想害夫人的念頭,但是假若我真的要那麼做,又為何會留下這樣的證據,為何不早早銷毀?」葛有湯搖搖頭,並沒有直接回答,說了個模稜兩可的解釋。

「你的字跡相信很多人都認識,葛老爺肯定熟悉。」陳灝說着,將紙條打開,攤在葛華元的面前。

「這……這……你……你……」葛華元看完紙條,指著葛有湯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所有的一切,葛華元都還被蒙在鼓裏。

「葛老爺,這可是大主管的筆跡?」陳灝又問。

「是他寫的!」葛華元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搖搖頭不再說話。

「你們兩個還有什麼話要說?」金紅櫻指著跪在地上的葛有湯與心蘭。

只見葛有湯只是低着頭跪着,嘴角苦笑連連。

而心蘭卻是一直不停的搖著頭,

「夫人,奴婢從來都沒有看到什麼紙條,奴婢只收到了那雙筷子……」

心蘭語畢,方知失言,猛然捂住嘴巴,眼裏驚恐萬分,淚水嘩啦啦的順着手指縫往下流。

「來人,將心蘭綁了,丟到河裏餵魚!」

此時已經真相大白,金紅櫻的那雙有毒的筷子,就是這位貼身侍女心蘭準備的。

而心蘭是金紅櫻買回來的,是奴籍,這個社會,奴籍的人就像是主人的一件物品,沒有任何地位可言,主人有權決定他們的生死,死了也就死了。

「夫人,稍安勿躁,這裏面還有許多疑點。」

「還有什麼疑點,這兩個人沆瀣一氣,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直接交由官府發落就是。」葛華元一側的葛雷出聲道。

「你真這麼想?」金紅櫻冷冷的問道。

葛有湯平日裏與葛雷走的很近,明擺着是支持葛雷的一方,葛有湯倒了,葛雷就等於失去了一條有力的臂膀。

「夫人,我畢竟姓葛,大主管的行為嚴重的損害了葛家的利益,這是想取而代之。」葛雷道。

金紅櫻點點頭,似乎對葛雷這次的表現很滿意。畢竟葛雷是葛華元的兒子,葛有湯想侵染葛家的財產無疑也損害了葛雷的利益。

「夫人,下毒是真,但未必是大主管所指使。」陳灝手中翻看着那本賬簿。

「不是他還有誰?心蘭你說,你與葛有湯什麼關係?為何要加害於我?」金紅櫻怒問,心中早就有了答案,根本聽不進去任何話了。

「夫人,我與心蘭好過。此事確實是我鬼迷心竅,一時起了歹心,心蘭也是受我所指使,才會做下錯事,還請夫人饒她一命,小人願任憑夫人處置!」葛有湯低着頭道,眼睛低垂,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麼。

「夫人,這本賬簿確實被人改動過!」陳灝道。

狐疑的看了一眼葛秀菊,一切的一切都是由這個女人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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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神聖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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