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為奴為婢
「你的意思是你知道那筷子上有葯，但不知道是毒藥對嗎？」陳灝猜測。
只見心蘭哭着，用力的點頭。
陳灝轉過臉去，見金紅櫻的臉色沒有那麼難看了，稍微緩和了點。
「最後一個問題，你要老老實實的回答。是誰將那雙筷子給你的？那個人在不在這個院子裏？」
陳灝的目光緊緊的盯着心蘭的眼睛。生怕錯過她臉上任何一個表情。
所有人都看着心蘭，金紅櫻更是屏住了呼吸。
只見心蘭看了看陳灝，又看向金紅櫻，緩緩的點點頭。
「你是說那個人在這個院子裏？他是誰？」陳灝緊張的問。
只見心蘭的臉緩緩轉過去，目光看向院子裏唯一的一張床上。
床上躺着的是葛有湯的女兒葛秀菊，一個剛剛流產的女人。
而此時的葛秀菊整個人就像是失了魂，面無表情的看着灰濛濛的天空，不言不語。
所有的一切似乎又說的通了。
接觸賬簿的人，除了葛有湯，另一個人就是葛秀菊了，葛秀菊改了賬簿，又想將下毒的事情嫁禍給葛有湯。
奈何人算不如天算，陰差陽錯之下失去了剛剛懷上的孩子。
可奇怪的是，葛秀菊為何要這麼做？為何要嫁禍自己的親生父親？
「夫人，心蘭卻是是受我指使，與其他人無關。」
葛有湯看到心蘭竟然要指認葛秀菊，急着解釋，雙腿跪在地上行走，向著金紅櫻的方向移動。
「葛有湯，葛家待你不薄，華元更是去了你的奴籍，還你自由之身，你不心存感激，卻處處想要害我！今日你是將我當傻子糊弄嗎？」金紅櫻被氣笑了。
聰慧如她，又怎麼看不出來這其中的一些彎彎繞繞？
罪魁禍首，不是葛有湯就是葛秀菊了，這兩個人是親生父女，無論誰是兇手，根本沒有多大的區別。
「秀菊心高氣傲，一心想要做少奶奶，夫人您百般阻撓，耽擱了我女兒的大好年華，讓秀菊現在也沒有嫁出去，成了老姑娘。我心中有氣，若夫人你死了，就沒有人再反對秀菊與葛雲的婚事，葛雲是葛家長子，秀菊就是葛家的大少奶奶，以後便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葛有湯道，有理有據，他若與金紅櫻有什麼隔閡怨恨，葛秀菊的婚事無疑是過不去的梗。
「憑她也配？」金紅櫻冷哼一聲，指著葛有湯破口大罵。
「我雲兒雖愚鈍，這輩子就算娶不上文品相貌一等一的女子，但也得挑一個身家清白的姑娘，就她這爛貨……肚子裏懷的也不知道是誰的野種，還想進我葛家的大門……我呸！」
「夫人，你太過了！」葛華元在金紅櫻旁勸著。
「我過分？你看看她什麼東西！」
葛華元的話起了反作用，反而激起了金紅櫻心中的怒氣，一隻手直接擰住了葛華元的耳朵。
「沒有嫁人就懷了別人的孩子，她也是幸運沒生下來，若是生下來以後還要不要做人了？」
「夫人，疼疼疼！」
葛華元痛的嗷嗷直叫，疼沒關係，關鍵是今日這麼多人，他的臉真的被丟盡了，漲著一張通紅的臉。
「誰說是我下的毒了？」坐在床上的葛秀菊突然尖叫出聲。
「你說我下毒，你拿出證據啊？」葛秀菊又是冷笑連連。
誰有證據證明她下毒了？
在廚神爭霸賽上，宮裏的御醫都診斷金紅櫻是身患頑疾，是陳灝用了九曲迴環救回來了她的命。
如今若說她下毒，誰敢當這個證人？
就是她下毒又怎樣，所有人心知肚明又如何？可有證據？可有證物？可有證人？
她倒想看看誰敢為金紅櫻作證？
「你瘋了嗎！」金紅櫻怒急，拔起手中的劍就要去砍葛秀菊。
「夫人，息怒！」
葛華元僅僅抱着金紅櫻，他也很無奈，心中對葛秀菊也是厭惡到了極點。
奈何葛秀菊是自由之身，不是他們葛家的家僕，不能隨意打殺了。
「葛華元，你今日要敢攔着我，我就跟你和離，你這王八蛋，你幫着外人欺負我，我跟你沒完。」金紅櫻也是氣急了。
她與葛秀菊本就不對付，平日裏看到這個女人就是一肚子火。
如今知道這個女人竟然處心積慮的想要害她，又怎麼能忍得住？
葛秀菊似乎真的瘋了，面上癲笑着，眼中閃過一絲瘋狂之色。
「我就是下毒又怎樣？你這個女人死有餘辜，若不是你我怎麼會有今日？若不是你攔着我早就該過上好日子，你個老女人是見不得我好過。」
「好！好！好！」
金紅櫻怒急反笑，力氣大的直接將葛華元推了出去。
「啪」一聲響亮的耳光聲。
葛雷不知何時站在了葛秀菊的面前，一個響亮的巴掌打的葛秀菊噤了聲，眼含淚水的看着葛雷，面上儘是不可思議。
「你這女人什麼身份？夫人豈是你能在背後非議的？」葛雷冷冷道。
「你打我？」葛秀菊咬着嘴唇，嘴角泛著血跡，眼角泛著淚光。
金紅櫻冷笑連連，目光來回的在葛雷與葛秀菊身上轉，似乎看出了什麼。
「葛秀菊，你之前懷的誰的野種？怕不是與誰行了苟且之事，怎麼不敢說出來嗎。」
金紅櫻似乎抓住了什麼把柄，開始反擊。
葛秀菊聽到金紅櫻的譏諷，低着頭不再言語。
「怎麼？你往上爬的籌碼沒了，是不是很失望？你這種人不過是下賤的婢子，就算去了你的奴籍，骨子裏的低賤永遠也取消不掉，還想當少奶奶？當個通房丫頭都是高看了你！」金紅櫻冷冷道。
一個二十歲的女子與一位四五十歲的婦人對罵，往往年齡大的佔優勢，一是罵人的經驗多，二是說了那麼多年的話，嘴皮子也是厲害的緊。
葛秀菊怒目瞪着金紅櫻，這時確實是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了。
「葛有湯，你貪了三萬三千兩銀子，是準備怎麼還呢？你這所有銀兩加在一起還不到一萬兩，算上你這所有的破破爛爛，加上地契算你一萬兩。」
「剩下兩萬三千兩銀子的空缺，就算把你全家都賣了，恐怕也不夠吧。」金紅櫻冷笑。
葛有湯聽到這話，臉色突然大變，腦袋「砰砰」的在地上扣著。
「夫人，看在以往的情分上，還請高抬貴手。」
「高抬貴手？就是對你這奴才太好了，才會讓你忘了自己是什麼了，奴大欺主，我可不是葛華元這個蠢貨！」金紅櫻冷冷道。
「夫人，不就是兩萬兩銀子嗎，何必呢！」葛華元面色難看。
「奴才就要有奴才的樣子，你把他們當親人，他們未必會承你的情，而是時時刻刻想要害你，然後取而代之。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不配為人，活該子子孫孫為奴為婢。」
金紅櫻的意思，就是要葛有湯一家人，再次賣身為奴，重新恢復奴籍。
葛有湯回頭，看着院子角落裏，李綉娘與他的兒子，又轉頭看了看此時已經焉了的葛秀菊，完全沒有之前與金紅櫻吵架的那股氣勢，一咬牙沖着金紅櫻道。
「夫人，小人從來都沒有想要害您，賬簿是假的，小人雖然有收取一些小惠小利，但是心中一直都是有數的。小人雖然在各個城鎮鋪子裏有些威望，但是從沒有刻意拉攏各地方的主事，相反小人知道這些年有人刻意的培養自己人，暗中做假賬欺瞞夫人，這中間虧空的銀兩早就被有心人暗中轉移了，這賬簿上大部分銀兩，不過是有人故意栽贓，想讓小人背黑鍋。」
葛有湯這是要明哲保身了。
作為當事人，葛有湯最先發覺事情不簡單，一開始意識到所有的事情有可能都是葛秀菊做的，為了護著自己的女兒，葛有湯選擇包庇。
但是當得知要付出代價是，子子孫孫為奴為婢，葛有湯猶豫了。
他可以捨棄葛秀菊，但是絕對不會捨棄他那還年幼的兒子，兒子聰明好學，若是變成了奴籍，就一輩子也翻不了身了。
「你說這話可有憑證？」金紅櫻挑眉笑道。
「小人這條爛命自問還有些用處，若是夫人不嫌棄，小人以後願為夫人赴湯蹈火，馬首是瞻。」葛有湯道。
「差了兩萬多兩銀子呢，你這條爛命可不值那麼多銀子！」金紅櫻冷哼道。
「小人自然不值那麼多銀兩，但是小人的價值定然不會讓夫人虧本。」葛有湯道。
「我是個生意人，生意人就要按照生意人的規矩來，這筆買賣就算是談成了，葛有湯，你得先付定金！」
葛有湯聽到這話，抬頭看着金紅櫻，這個女人能撐起大半個葛家，你以為她僅是憑藉什麼禮義廉恥，又或者德行，那麼就千錯萬錯了。
這個女人憑藉的是過人的手段！
「夫人，小人有一女，年芳二十，雖然不成才，但是好在年輕，願送給夫人做個端茶倒水的丫頭使喚。」
葛有湯向著金紅櫻深深地拜了下去，他明白金紅櫻絕對不會那麼輕易的放過葛秀菊了！
「爹爹，你不能這麼做，你不能把我賣掉？你憑什麼？」
葛秀菊聽到葛有湯這麼說，整個人都不好了。
「就憑我是你爹！」葛有湯冷冷道。
葛秀菊有今天，是她自己在一步步作死。
「啊雷，你說句話，我不要為奴為婢！」葛秀菊有病亂投醫。
拉着葛雷的手臂求救，葛雷面色一變，看到金紅櫻譏諷的目光，心下一慌，一把將葛秀菊推到在地。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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