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秘密任務
此時徐公公從一側的偏門匆匆進來,遞給了皇帝一封信件,皇帝打開看了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沉吟不語。
陳灝低着頭,時不時的能感覺到皇帝探究的目光,這個皇帝表面上大度,胸襟寬廣,實際上多疑,斤斤計較、小肚雞腸。
從今天朝堂上的事情就可以看出,無論是創新派,守舊派,還是中立派,都有人被當成了出頭鳥清算。
這件事情遠沒有那麼簡單,皇帝提前就做好了準備,暗中觀察了一批寒門子弟,這些人被打下去了,空出來的位置再也不是那些士族子弟能夠染指的。
皇帝這是要有大動作,勢必會在錯綜複雜的朝堂上撕裂一道口子。
皇帝這麼做,必然會有許多反對的聲音,所以他現在需要一個強大的依靠,手握兵權的鎮北大將軍陳延洲無疑是最好的人選。
陳延洲不屬於任何一個派系,但是影響力卻凌駕於任何一個派系。
現在關鍵時刻,萬萬不能出了任何紕漏。
「陳灝!」
皇帝點到陳灝的名字,目光在陳灝與陳延洲身上來回的轉。
今日一戰,皇帝心中不由自主的對英勇無敵的大將軍又升起了幾分忌憚,但是得知陳延洲這一戰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又開始搖擺不定。
忌憚悄悄淡去了一點,感動與信任又佔據了優勢。
皇帝的刻薄寡恩在陳延洲的身上,顯現的淋漓盡致。
「小子在!」
「有個任務要給你,若辦不成,提頭來見!」皇帝冷冷道。
「額?」
皇帝啥事都還沒有講清楚,就先威脅一通。
「陛下,什麼事情?」
陳灝從皇帝凝重的神色中可以看出,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情。
「臘月初藥王谷開山收徒!」皇帝薄薄的嘴唇輕起,吐出了短短几個字。
「臘月初?半個月後?」
藥王谷每三年開山收徒一次,每次收入的徒弟不會超過三名,有時候沒有遇到資質好的,一個也不要。
但是藥王谷距離上次開山僅僅一年有餘,這次突然開山收徒,打破了以往三年一次的規律。
「朕要你這次務必拜入藥王谷。」皇帝定定的看向陳灝。
「小子儘力而為!」陳灝沉吟片刻,應允道。
「是一定、務必、必須!朕要你務必取得藥王谷的信任。」皇帝沉聲道。
藥王谷的地位高崇,連他這個皇帝的面子都不給,但是他又不得不派人與之交好,因為人都有生老病死。
若問哪個國家與藥王谷關係好,不得不說西梁與百夷部落。
十幾年前西梁國有個精通醫術的公主拜入了藥王谷,大大促進了藥王谷與西梁國之間的關係,如今過了十幾年之久,兩者之間的關係更是上了一層樓。
而百夷部落,有世代學醫的部落,藥王谷多數人都是出自百夷。
更有傳聞,藥王谷第一代谷主,就是從百夷部落走出來的人。
陳灝低頭不語,他看得出來皇帝陛下的迫切,心中卻有一些抵制情緒。
這個皇帝太自負,太理所當然,以為天下人都要聽他的命令,但陳灝不是他的子民,不會以皇帝為天。
即便是以後與藥王谷交好,也不會因為他的關係讓皇帝利用。
就好比孫神醫,皇帝以他的名義去請,就讓他很反感,好在孫神醫自有方法躲過這些勢力的拉攏。
「你沒有把握?」皇帝看出了陳灝臉上的猶豫。
「陛下,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盡人事,聽天命,小子以為藥王谷突然開山收徒,必然有原因,這其中的變數很多,必須做好充足的準備,方能應對。」陳灝也不敢保證,藥王谷的門檻實在太高。
沒有大宗師,影響力卻比大宗門還要大。
「大將軍對你有知遇之恩,如今身患重傷,天下也只有藥王谷能夠妙手回春,朕多次遣人去藥王谷都被擋了回來,這次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絕對不能錯過。」皇帝目光冷冷。
開始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小子定會為大將軍請來神醫!」陳灝應允。
陳延洲回金陵城多次,但是他一次也沒有見過,陳灝知道陳延洲在避嫌,明裏暗裏都對陳灝漠不關心,似乎忘了這麼一個人,之前的推薦不過是舉手之勞,惜才而已,不求回報。
陳延洲幫過他很多次,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來而不往非禮也。
這次陳延洲有事,他也不能袖手旁觀。
「你回去收拾一下,明日一早出發!」皇帝吩咐。
「是!」
陳灝應道,慢慢退出了殿外。
「你站住!」
在殿內一直未說話的二公主匆匆跟了過來,一聲令下,在殿外侯著的幾位侍女團團將陳灝圍住。
二公主快步走到陳灝面前,猛然靠近一個過肩摔,「砰」的一聲,整個人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陳灝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身體酸痛就像是骨頭都裂開了似的。
別人忌煙忌酒,他以後得忌一切女性生物。
這莫名其妙,突如其來的,猛然給他來了這麼一下,若是多來幾次,他肯定廢了。
「不會武功?聽腳步聲似乎也是個不會武功的!」
二公主摔了陳灝后,托著下巴低語道,陳灝心中一驚。
二公主表面上風風火火的,絕對不像是看起來那樣胸大無腦,相反的非常聰慧,觀察入微,聽腳步聲就能聯繫到他身上來,看來以後得小心一點了。
「二公主,您是要申師兄的畫像嗎?小子那裏還有好幾副,價格好商量。」陳灝堆起一臉諂媚的笑。
皇帝是真的非常寵愛這位公主,即便是非常隱秘的事情,也不避著這位公主。
「滾滾滾,趕緊滾!」
安朝陽一看陳灝虛假的笑,諂媚的笑,巴結討好的聲音,之前的一絲懷疑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救她的人怎麼可能是眼前的這個小子,那個人聽聲音就感覺的出來,是個非常穩重的人,少年英雄之類的。
即便是聲音有那麼一丁點兒的相似,也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小子這就滾!」陳灝立刻應道。
沿着來時的路,「呲溜」一聲便跑的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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