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罪魁禍首
「其實能不能習武並不是最重要的,若能讓習武之人為你所用才是真本事。」尚老頭說,似乎意有所指。
「有錢能使鬼推磨?」陳灝下意識的接到。
「銀錢自然能使喚一些人,但真正有本事的人大多桀驁不馴,豈是銀兩就能收買的!」尚老頭敲了敲手中的煙桿,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一個個煙圈。
「我就是一個鄉下野小子,想學個一招半式的以後不被人欺負就成。」陳灝低聲說道。
平日裏與尚老頭接觸並不多,即便平時見了面也是一兩句簡短的招呼。
今日尚老頭說的話雲里霧裏的,就像一個長輩在教育家中小輩,着實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沒出息!」尚老頭小聲嘀咕了一句,清清楚楚的被陳灝捕捉到了。
似乎經過了某種變異,他有着超乎尋常的感官神經,視覺、聽覺、嗅覺、味覺、觸覺五感敏銳異常,能分辨出非常細微之處的差距。
「明月可適合?」陳灝呆了半響,斂去眼底的失落。
他的資質差已經是板上釘釘,無法改變的事實,心中固然失落,但也不得不接受。
這老頭話里話外都似乎有一絲親近之意,難不成與他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關係?
「我可不搶別人的徒弟!」尚老頭看了一眼明月,輕笑了一下,似乎意有所指。
明月本無害的小臉,剎那間變得蒼白,轉身藏在陳灝背後。
「前輩認識明月的師傅?」陳灝一聽這話不對勁,忍不住問。
「有過幾面之緣。」尚老頭道,目光轉向陳灝身後探出了一點點腦袋的明月,「小丫頭,要不要送你回師門?」
「不勞煩老人家了。」明月躲在陳灝身後,語氣里有絲不耐煩,夾雜着一絲害怕。
拜師無望,陳灝也沒有在尚老頭的院子裏過多停留,轉了一圈,心中的疑惑反而更多了。
明月只有五歲多,即便早慧一些,即便再過幾個月,中秋佳節之後也不過六周歲。
以前的事情大多沒有記憶,而且經過陳灝再三詢問之後,明月確實不記得以前有見過尚老頭與剛子。
不知他是怎麼認出明月的師門?
至於明月的師門,明月也並不知曉,只記得五周歲生辰時,在長輩的引導下拜了一位師傅,習得了一門心法。
至於師傅是誰,師門在哪裏?她也並不清楚。
好在這次並非一無所獲,尚老頭也不吝嗇,丟了一本劍法給了明月,說是無意間得來的,可以讓她練著玩玩。
陳灝到了做飯的院子外,就聽到裏面吵吵鬧鬧的,進了院內就看到有三輛獨輪車挨着放在屋外,每輛獨輪車上都有滿滿的一布袋糧食。
獨輪車旁站着一個彪悍的女子(其實根本分辨不出男女),身高一米八左右,頭髮在腦門后挽成一個簡單的髮鬢,身材高大,體型魁梧,身穿粗布大褂,腰間別着兩具黑板斧,活脫脫的一個女版「黑旋風」,此時正端著一碗稀飯往嘴裏灌。
「虎妞,這是發財了?」陳灝進了院子,打了個招呼。
這個時間大多數人都已經吃過飯下地幹活了,院子裏多是一些留守婦女兒童。
「你小子,怎麼不早點來做飯?」虎妞看到陳灝,眼前一亮,一把將陳灝提溜過來。
發育不良的陳灝被五大三粗的虎妞拉過來,一股奇怪的味道湧進陳灝的鼻腔。
就是這個味道!
一些水氣,一些稻穀被水淋濕后散發出來的奇怪味道,還有一些淡淡的藥草的味道,再加上淡淡的迷迭香的味道。
幾種味道混合在了一起,讓他一時沒有分辨出來。
「是你乾的?」陳灝恍然大悟,不可思議的問道。
虎妞是村子裏唯一的一個大夫—孫大夫—的貼身保鏢!
孫大夫是一個差不多六十多歲的老頭子,整天背着一個藥箱行醫天下,而虎妞是村子裏第一勇士(自封的),天生神力,以一當十。
主要任務就是在孫大夫體力不支時,負責背着孫老頭繼續樂善好施,順便保護著換來的一些微薄的報酬。
前些日子孫大夫去縣城給一個大戶人家看病,換了一些銀兩,買了一些糧食讓虎妞先送回了村子。
「我幹什麼了,你別誣賴我!」虎妞心中一虛,手不由得鬆開,讓陳灝脫了身。
「你自己幹了什麼你自己清楚,你昨天什麼時候回來的?」陳灝找到了正主,沒想到完全是他意料之外的人,不過他對虎妞完全沒有懼怕之意。
「我幹啥了?我今天一大早才回來的,不信你問我娘!」虎妞狡辯,指著院子裏的桂姨說,典型的死不承認。
反正對方拿不出證據,也耐她不何!
事實是昨天夜裏她剛回來,發現有人從陳灝院子裏溜了出來,本着好奇心轉了一圈,也沒想到會有意外之喜。
「我呸!強詞奪理,你半夜三更摸進男子房間,你害不害臊?要不要臉?今天若是不給我一個說法,我跟你沒完!」陳灝暴跳如雷,挽起袖子就要跟虎妞拚命。
一想到他藏的如此隱蔽都能被虎妞摸了去,心中就猶如一隻暴怒的獅子在咆哮。
雖然他現在還是一個小孩子的身體,但是心理卻實實在在是一個成年人。
「虎妞,你夜裏翻牆進耗子屋裏了?」院子裏的桂姨聽到這裏,插嘴道。
她的女兒她了解,無法無天,這事還真乾的上來。
「桂姨,她半夜三更摸進我屋,還用迷藥!」陳灝似乎找到了救星,哭喪著臉哀嚎了幾聲。
「你說你這丫頭怎麼這麼急性子,耗子可還沒有成年。」桂姨白了虎妞一眼,明顯是想歪了。
「她半夜三更摸進我屋,偷我東西!」陳灝有些抓狂了。
他這身體可還是個小孩子,這些人想什麼呢?
「偷你啥東西?你藏了好吃的?虎妞聞着味找過去了?」桂姨盛了滿滿一大碗稀飯端過來,心裏卻沒怎麼在意。
整個村子最重要的地方,最貴重的東西就是他們現在呆的院子,這裏有整個村子裏的存糧,至於其他的院子,多幾件被子衣服的都是奢侈品。
「二八分,這是我的底線!」陳灝走到虎妞面前,伸出剪刀手。
此事不宜張揚,只能悄悄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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