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滅門慘案
百味軒掌柜的姚大喜,住的位置是在離西街街面不遠的一處宅院,葛家家大業大,百味軒掌柜姚大喜的也是一個比較富裕的家庭。
在金陵城內的這處宅院,雖然總體不是太大,但是位置好,宅院也時時修葺,裝飾的精緻玲瓏,看起來還是非常有品味的。
陳灝跟着薛瑛來到宅院外,離著門還有好遠,就感受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陳灝的心不由得往下沉。
來時薛瑛並沒有多說,只是說這裏發生了命案,百味軒掌柜的姚大喜死了。
可是感受到了這股血腥味,陳灝意識到可能與他想像的不一樣。
沒等薛瑛催促,陳灝便加緊步子,向著小院衝去。
院子裏並非空無一人,相反的是看到了許多人。
只是院子裏一片一片的血跡,一具具的屍體被白布遮蓋着,整整齊齊的放在院子裏。
一、二、三……七、八、九!
院子裏一共放着九具屍體,透過白布也可以看的出來,還有兩個不大的孩童。
陳灝的心一時沉重萬分,悲痛、難過,更多的是憤怒不已。
陳灝強忍着心中的不適,踉蹌的向著最近的一具屍體走去。
「是不是你殺的?你與這家有什麼仇恨?連老人孩子也不放過?」
一道憤慨的呵斥聲傳來,緊接着便是利劍刺破空氣的聲音,陳灝不過是目光微凝,並沒有理會此人。
而有一個身影更快,一條長長的鞭子直接捲住了那持劍刺來的手臂,一勾一帶便將那身影給甩出去了幾步。
「二皇子是什麼意思?是誣賴我師兄殺了這些人嗎?」陳圓圓橫在陳灝身前。
對着二皇子安時樊怒目相視,一雙美目毫不掩飾的厭惡之色,誰能想到這二人昨日裏還在酒樓里把酒言歡。
「不是,我只是一時憤慨,一時衝動!這可是九條人命,好狠的心!」安時樊漲紅著一張臉,大聲的為自己辯解。
「正是因為九條人命,才不能妄加斷言,一定要找出真兇,老娘要將他千刀萬剮,剁碎了喂狗。」
陳圓圓冷哼一聲,眼睛裏滿是血絲,顯然也是滿腔憤怒。
「二皇子,二小姐,稍安勿躁,人還沒有來齊。」
方立成從一個房間里走了出來,看到爭吵不休的兩人,上前說道。
這已經不是普通的人命案了,普通人命案他們可以悄悄處理了,也許在這金陵城裏經不起太多的水花。
但是眼前的這一樁命案,是一樁重大的滅門慘案,還是發生在金陵城裏人口最密集的西街,沒過多久便以風的速度傳了出去,即便是方立成儘力的想將此事壓下去,但是也止不住有人私下裏議論紛紛。
這可是滅門慘案,整個西街都人心惶惶的,平日裏最熱鬧的西街,此時像是籠罩了一層濃濃的灰色,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可看出了什麼?」
陳圓圓沒在理會二皇子,走到正專心查看屍體的陳灝身旁,輕聲問道。
一旦厭惡的種子種下,無論對方做什麼說什麼都無法喜歡,甚至只要遇到便會覺得心煩意燥。
「全部都是一劍斃命,劍身尖端鋒利呈45度三角形,中間窄,劍身薄,是一把輕劍。」陳灝低聲道。
「真是可笑,就這麼看一眼就能看出來用的什麼劍?」安時樊冷冷的譏諷道。
「二皇子莫不是對藥王谷的秘術感興趣?」陳圓圓又是冷哼一聲,毫不猶豫怒瞪着安時樊。
「這可是九條人命,怎麼能如此草率?」
安時樊氣勢弱了幾分,眼裏儘是受傷的表情,含情脈脈的看向陳圓圓,似乎陳圓圓一而再再而三的質疑他,徹底傷了他的心。
不過陳圓圓怎麼會理會他,直接別過臉來,看向金陵守備方立成。
「我師兄說的,記下來了嗎?」
「已經記下來了!」方立成一臉苦色。
這院子裏的都是身份尊貴的人,他也不敢插嘴。
這樁滅門慘案發生的時間太過巧合,恰好發生在了皇帝壽辰的前幾天,皇帝陛下震怒,要求方立成調動一切可以調動的力量,務必在一天之內把案子破了,這無疑把方立成逼到了絕路,不得不把昨日與姚大喜接觸過的人全部都叫了過來。
當然,這幾個祖宗也不能例外,意圖尋找任何的蛛絲馬跡,儘快把案子了解了。
「記哪裏了?我怎麼沒有看到?」陳圓圓對着方立成就是一頓冷斥。
她現在脾氣也不好,估計任何人面對面前的景象,都不會有半分的好脾氣。
「下官記腦袋裏了……」
「記你的腦袋裏又什麼用?記紙上寫下來,趕緊去把所有用輕劍的人找出來。」陳圓圓又是大吼。
恍然這裏能做主的便是陳二小姐了。
「下官這就逐一排查!」方立成只是略微思量了一下,便應道。
因為陳灝說的,劍尖鋒利,劍身窄,是一把輕劍,他之前也是有所懷疑的,但是沒有陳灝如此肯定,但是既然陳灝也這麼說了,無形中也是印證了自己的猜想。
「七品!」一直蹲著的陳灝突然又說道。
「公子可確定?」方立成大喜過望。
整個金陵城裏七品武士都不會很多,再加上使用一柄尖窄的輕劍,去掉一些不可能在場的人,排查範圍大大縮小了,比他們現在沒有目的的尋找要容易多了。
「你憑什麼斷定,這可是九條人命,若是你判斷錯了,錯過了最佳抓捕時間,讓兇手逃脫了,你擔的起這個責任嗎?」
安時樊冷冷道,不過這次聲音放緩了許多,冷冷看向依舊在地上蹲著的陳灝。
「劍氣凝而不實,顯然這人的功夫還不到家,七品初期,最多七品中期,無屬性。」
陳灝抬頭,對上二皇子安時樊陰冷的眼神,眼神平淡無奇,卻又帶着一些冷漠,一絲意味深長。
「你一個不會功夫的人,說別人功夫不到家,真是貽笑大方。」安時樊對上陳灝的目光,一時竟然有些莫名的煩躁之感。
一甩袖子,冷冷的轉過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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