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離開

第三百四十九章 離開

「你娘親?」陳灝問。

去東瀾國?

大海的盡頭,千里之外的神秘島國。

看着藍牧歌這一臉認真的樣子,陳灝除了無語,就是發愁,藍牧歌這個小孩子,定然是接到了某種命令來的,看到他心狠手辣的一面,便知道這小子做什麼事情都非常的認真,怕是不跟他走,又會鬧出來一些其他的事情。

「我這次來,有兩個目的,一是為了殺光安氏叛徒,另一個便是帶你回東瀾國,東瀾國才是你的根!」藍牧歌道。

「我跟你走一趟就是!」陳灝最終嘆了一口氣,妥協了。

東瀾國組織的拍賣會,最終的目的就是把藍幽草送進皇宮之中,從而大開殺戒,雖然因緣巧合之下,被他得了去,但是誰能想到,這是一隻會跑的受人控制的水草。

陳灝轉身環顧四周,看了看這已經支離破碎,橫屍滿地的皇家御花園,有幾座房子已經被燒焦了,一些花花草草早就東倒西歪了,假山塌了,水潭四周的草皮都被掀了出來,水和泥和在了一起,再加上火焰的烘烤,地面上形成了一條條斑駁的溝壑,比馬車壓過的泥坑還要慘烈。

「那就先留他們一些日子!」藍牧歌咧著嘴唇,很開心的笑着。

只是在場的所有人,根本感受不到任何的喜慶,反而覺得背後陰森森的。

「你瘋了?東瀾國那麼遠,你去幹嘛?」陳圓圓走過來,有些氣急敗壞的樣子。

「去看看也好,如果待的不習慣,我再回來就是。」陳灝笑了笑。

與小白一起,東瀾國即便是遙遠,對他來說也不是個事。

「可是……可是……若待的習慣呢?」陳圓圓面露急色,欲言又止。

「那就多待一些日子!」陳灝點頭,無所謂的說道。

其實在哪裏?於他而言,也沒有多大的區別。

「你可要想好了,東瀾國那麼遠,那裏肯定沒有……沒有好吃的……」陳圓圓急切的組織著話語,似乎是想要找到合適的理由說服陳灝。

最後卻憋出了這麼一個理由。

這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是他自己做的!

無論在什麼地方,他都能藉助天然食材,做出美味的食物。

陳灝嗤笑一聲,搖了搖頭,轉身向著皇帝與北堂婉兒走去。

這一對,只有真正了解情況的人,才知道是多麼的不可思議。

皇帝面前,有方立成與霍光在前面擋着,不敢放陳灝過去。

「退下吧!」

皇帝強做鎮定,但是環著北堂婉兒的手臂不由得僵硬了起來,可見他的心中並沒有表面上那麼平靜。

「明月說,讓我照顧好你!」陳灝看向北堂婉兒,神色複雜。

這個女人,來皇宮的最初目的絕對不是當妃子的,不過究竟是因為什麼來的,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謝謝!」

北堂婉兒低着頭,眼淚簌簌的向下流。

「你也看到了,我可能要離開一陣子。」陳灝笑着,盡量的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輕鬆一點。

「保重!」北堂婉兒道。

「你也是!有事就找陳圓圓,誰敢欺負你就放二小姐揍他!」

「你什麼意思?什麼放?放什麼?」陳圓圓不依不撓的走了過來。

「哪有人欺負我,沒有人欺負我!」

北堂婉兒抹了把眼淚,眼睛裏晶瑩的淚光,嬌弱的就像是一個瓷娃娃。

「我該對你說什麼?」陳灝抬頭對上皇帝複雜的神色。

這些日子,皇帝其實對他還算不錯,雖然夾雜着一批別樣的心思,各種試探探究,但最終不還是忍了。

「我會好好照顧她。」皇帝輕輕地拍了拍北堂婉兒的肩膀。

他恐怕怎麼也沒有想到,關鍵時刻竟然是這個最柔弱的女子救了他的性命,難道緊緊是因為婉妃心善,與那個小丫頭結下了善緣?所以得到了善報。

皇帝是怎麼也不可能會想到,他的婉妃與陳灝的妹妹,竟然會是親姐妹,這中間的是是非非,還是不要那麼清楚的好。

「你也不用懷疑這懷疑那的了,那什麼天命之子不過是有人故意放出來的消息,迷惑你罷了。如若真的有什麼天命之子,也許我就是。」陳灝淡淡道。

皇帝的瞳孔驟然緊縮,嘴唇抿的緊緊的,就像是一隻受了驚的動物一般,遇到了威脅,卻又拿對方無可奈何的樣子。

「你也不用那麼緊張!我要取你性命,早就取了,不會等到今日。」陳灝說罷,便再次轉身。

不再看皇帝依舊緊張的神情,這個滿腹疑慮的人,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了的,他現在把所有仇恨都拉到了自己身上,也能讓金陵城裏的青年才俊多一分保障。

誰當皇帝他不關心,是你還是他都無所謂,反正不可能是他自己,大浪淘沙,王朝更替是歷史洪流中的必然,是非成敗轉頭空,到頭來都不過是一場空罷了。

朝代更替演變,受苦受累的還是勞苦大眾,百姓流離失所,橫屍遍野,只有局勢穩定了,才能發展進步。

「這個給你!」

陳灝走到北堂天齊的身邊,遞給了他一個盒子。

北堂天齊的臉色陰沉,冷冷哼了一聲,根本沒有抬眼看陳灝,雖然他的視力好了很多,但是不想看的依舊不看。

「我不阻止你做任何事情,但是婉妃娘娘是我朋友,我不希望有下次。」

陳灝說着把手中的溫玉盒塞進北堂天齊的手裏,這是他早就準備好了的,但是一直都猶豫沒有拿出來,今日剛好要離開了,該做的事情都得做。

「走吧!」陳灝走到藍牧歌身邊。

「船已經備好了,立刻啟程!」藍穹笑道。

四名侍女抬過來一頂小轎子,藍牧歌坐了上去,這次再也沒有人懷疑,這個小孩的身份地位。

東瀾國的船隻,早就通過水路從東翼城已經停靠在了雲陽湖裏,所有船隻上都堆滿了貨物,葛家的銀子,葛家的布匹,葛家的金飾,反正東瀾國滿載而歸,葛家卻被掏空了。

東瀾國一點兒損失也沒有,就連神葯都重新回到了藍牧歌的手中,卻沒有人敢提出任何異議。

葛雲心中有苦說不出,本來是想拍皇帝馬屁的,沒成想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竹籃打水一場空不說,還擔心最後皇帝嫌棄他惹事。

不過依照葛家現在的情況,皇帝也沒有動手的慾望了,再說了葛雲也是出於好心,誰曾想東瀾國一開始就是有備而來,即便葛雲不以舉家之力拍賣神葯,怕是皇帝也得從國庫里取出銀子,畢竟在金陵城,皇帝是不可能任由其他國將神葯拍走。

沒有誰敢阻攔這樣一支隊伍,不說裏面的人各個都是身懷絕技,僅僅只有最前面的那個少年和轎子裏的小孩子,都擁有着恐怖的實力,更何況天空中盤旋著一條奇怪的條形神獸。

還有那小孩子頭頂上,用條藍色的藤蔓束起的頭髮。

「爹爹,我去送送我師兄!」

陳圓圓看着大隊伍逐漸消失在視線里,氣的直跺腳,甩了一句話便追了過去。

她沒有想到陳灝說走就走,竟然一點兒也不猶豫。

「你去吧!」

陳延洲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立刻回答,只不過話還沒有說完,陳圓圓早就跑的不見影子了。

「我回宗門了!你們愛怎麼鬧怎麼鬧!」

龐勝站在一座屋檐之上,揮手吆喝了一聲,說罷便在屋檐上飛躍,一眨眼便消失不見了。

今日破受打擊,他要回宗門去閉關,至於這裏的爛攤子,誰愛管誰管。

「我們也走吧!」

皇帝攙扶著北堂婉兒,尤其小心翼翼,揮揮手留下方立成與霍光打掃現場,沒有任何心情與別人寒暄。

經過文武百官,經過眾皇子身邊路過,一句話也沒說。

「父皇~」人群後方,二公主安朝陽怯生生的喊道。

皇帝冷冷看了她一眼,安朝陽現在一臉的祈求之色,不用問都知道她想要說什麼,無非是為了申文仁求情,只不過她還不知道申文仁被救走了的事情。

皇帝沒有心情向她解釋什麼,只是覺得心中更加悲涼。

生死一瞬間,才能看的出誰是真心,誰是虛情假意。他對安朝陽無盡寵愛,安朝陽最終心裏卻想着別人,一顆心惦記的都是那個要殺他的人。

想到這裏,皇帝的心裏更加冰冷,還住北堂婉兒的手又是緊了緊。

「我們也有吧!」

北堂天齊揚起一隻手示意,身後背劍戴面具的男子推動輪椅。

出了這片皇家園林,途徑一顆白玉蘭的樹下,清風吹的白玉蘭的花瓣落了一地,零零散散的落在地上,尤為好看。

白玉蘭的樹下,一位面帶白紗,身材纖細高挑的女子,看着那面具男子的背影,久久移不開目光。

雲陽湖的河岸邊,草色遙看近卻無,船隻堆積在了河岸邊,黑壓壓的一片。

「上船吧!」藍穹道。

只不過這次再也沒有人給陳灝準備繩梯了,因為不需要了!

「嗷嗚~」

一聲短促的叫聲遠遠傳來,一個小小的白色毛茸茸的身影向著人群奔跑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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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神聖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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