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 一百兩銀子

第四百七十五章 一百兩銀子

最終從狗剩的衣服夾層里,搜出來了一張銀票和一封介紹信。

而這名介紹信的落筆,恰好也是一名辛林才子,只不過沒有溫正平與柳宗林的名頭響亮一些。

不過也是一個小有名氣的才子詹修傑。

縣令大人在得到這個線索的時候,立刻讓人圍了詹修傑的住處,從詹宅將人帶了回來。

不過一看這個人,陳灝不由得又是納悶了,辛林才子之中,柳宗林與溫正平都生的相貌堂堂,不說多麼的英俊瀟灑,但最起碼白白凈凈的,稍微一搗騰也是能讓萬千少女尖叫的翩翩公子。

只見這人生的是心寬體胖,膀大腰圓,個子不高不矮,算是中等,但是體型卻是頗為胖碩,橫豎幾乎一樣寬了,這體型說他是殺人兇手。陳灝怕是自己也說服不了自己。

這體格子別說把別人推到河裏去了,不過若是說用撞的,倒有幾分可信度,就像保齡球一般。

「大人,您找我做什麼?我還要回去看書呢。」

詹修傑剛一進衙門,就開始抱怨。左右看看大堂之上,也沒有找到一張能容得下他的椅子,索性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嬉笑着向大堂之內的人抱拳。

「站着太累了,我就這麼坐這裏了,大人有什麼花兒儘管問,詹某定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一定協助大人儘快將兇手捉拿歸案。」

「這封信可是你寫的。」

縣令大人看了看詹修傑,眉頭是皺的更緊了,這胖子肯定不是兇手,而且這胖子是出了名的懶,能坐着絕對不站着,能躺着絕對不坐着。

如果說他半夜三更里不睡覺,而且還是下雨天,怕是了解他的人都不會相信。

「是我寫的,我給李兄推薦了一個去處,同窗一場,寒窗苦讀十數載,李兄就這麼放棄了,實在可惜。」詹修傑說着看向一旁的狗剩。

狗剩姓李,單名一個曦字,詹修傑說的李兄就是指的狗剩。

詹修傑寫的這封信是一封推薦信,推薦狗剩去一家布行做夥計,狗剩可是一個秀才,能識文斷字,會數算,當一個不恆夥計,實在是屈才了。

「讀了那麼多年的書,還是一無所成,如今孤家寡人一個,連飯都吃不飽,還談什麼金榜題名,光宗耀祖。」狗剩搖了搖頭。

讀書是一個非常好銀子的選擇,僅僅是筆墨紙硯每年就要耗費大量的銀錢,狗剩每日只顧讀書,不顧生計,是根本無法生存下來的。

以前還能跟着柳宗林蹭蹭吃喝,如今離開了柳家,便失去了金錢的來源,沒有人供應他,他是無法繼續讀書的。

也因為如此,狗上對陳灝的恨意。遠遠要比表面上更加強烈。

「大人,你讓我來就是問這個?這種事情還讓我來跑一趟,讓人帶話不就行了。。」

詹修傑吐槽著,從地上緩慢的爬了起來。

甩了甩衣袖,就要向外面走去。

「等一下!」

陳灝叫住要離開的詹修傑。

「還有沒有其他的事情?有什麼事情就一次性問完吧,來來回回折騰也是麻煩。」詹修傑轉過臉來,深深的看了一眼陳灝,視線里的滿是試探。

「這張銀票可是你給他的?」

陳灝將銀票慢慢的打開,這是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對尋常百姓來說是一筆非常多的錢,難怪狗剩將它縫在衣服內襯裏。

詹修傑看了這張銀票好幾眼,又回頭看了看狗剩,只見狗剩低着頭,像是根本就不關心他們這些人說的什麼,又或者是低頭在掩飾着什麼。

「李兄去平陽城,路途遙遠,總得準備一些盤纏。」詹修傑回答。

「詹修傑,在你來時的路上,我了解了一下你的情況,你的家境雖然不錯,父母也在辛林城經營了好幾家鋪子,但是一百兩實在不是小數目,你就把這麼一百兩銀子,給了李曦?你的家人可知道?」陳灝問道。

視線一直看着詹修傑的神情,詹修傑的回答有些模稜兩可,並沒有正面的回答他的問題。

「同窗一常,李兄正是於危難之際,能伸手幫他一把,也是人之常情。」詹修傑沉吟片刻低聲回答。

「詹修傑,幾日後便是科考,你若是做偽證,可會成為一生的污點。」陳灝淡淡道。

詹修傑猛然抬頭,看着眼前的這個男子,一雙眼睛通透明亮,像是能看穿一切虛妄似的。

「銀子不是我的。」詹修傑的臉上忽然笑眯眯的。

此話一出,狗剩的臉色立刻就變了,抬起頭來,臉色變得煞白煞白的。

「你剛才可不是這麼說的。」縣令猛的一拍桌子。

「我又沒說銀子是我的。」詹修傑回答。

這個人非常聰明,心眼比蜂窩還要多,他從一開始就在繞圈子,只不過是給人一個錯覺罷了。

「可你剛剛還說,同窗一場,搭一把手什麼的。」縣令大人說着,狠狠地瞪了一眼詹修傑。

「我說的沒錯呀,同窗一場,所以我寫了一封推薦信,幫助李兄找一個好的去處。」詹修傑笑着回答。

一副你也不能拿我怎麼樣的欠揍形象,氣的縣令大人用手指了,他半天都沒有說出來一句話。

「李曦,你還有什麼要說的?這筆銀子就像是從哪裏來的?可別說是你砸鍋賣鐵湊的盤纏,你家裏那兩間土瓦房,再加上你家的那二畝田地,就算是全賣了,也湊不了這麼多銀子。」縣令大人把矛頭轉向了狗剩。

這個人太可疑了,一大早的就要離開辛林城,連科考都放棄了。

身上還帶着這麼一大筆銀子,盤問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說清楚這銀子的來路,肯定是見不得光的。

「狗剩,你可知道我們現在盤查的是溫正平死亡的真正原因,你若是再敢有半點隱瞞,讓兇手逍遙法外,這個罪責你擔當不起。」陳灝冷聲道。

他已經沒了多少耐心了,這是一個家境貧寒,生活在最底層的一個人,日子過的坎坎坷坷,多番波折。

但就是這樣一個人,卻有一個又一個的人願意幫助他,像柳宗林,還有眼前的詹修傑,這些人都對他動了惻隱之心。

也許狗剩本人一定有什麼可取之處,不然也不會讓那麼多人所信服。

「這筆銀子是歐陽智志給我的!」狗剩回答。

「歐陽智志是誰?」陳灝問。

「歐陽智志也是我們的同窗。」詹修傑回答。

「他為何要給你銀子?」縣令大人問道。

「因為他與柳宗林有過節,在知道柳宗林受了傷之後,讓我想辦法阻止柳宗林參加這次的科考。」狗剩如實回答。

「這種銀子你也要。」

詹修傑忽然收起了臉上的笑意,冷冷的呵斥,目光中儘是失望的神情。

「為什麼不要?以我的能力,想要金榜題名,不知何年何月。但是有了這筆銀子,我可以到別處重新開始。」狗剩的臉上儘是苦澀的笑?

「就算不能高中,你也不能昧著良心賺這種銀子!」詹修傑恨聲說道。

「我做不做又如何,柳宗林性格太過柔善,即便是這次科考高中,步入仕途,也並不是什麼好事,再等幾年反而更好。」狗剩道。

「你還真會給自己找借口,是不是這樣,心裏就舒坦多了?」陳灝冷笑道。

這個人做了錯事,還編了那麼多理由,為了說服自己,給自己做錯了的事情都找了一個理所當然的借口。

「是我對不起柳兄,這輩子不再見他便罷了。」狗剩被說中了心思,又道。

「吃一塹長一智,你這是給他好好的上了一課,在他步入仕途之前,首先要明白知人知面不知心,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陳灝道,有些咄咄逼人的語氣。

這個人現在雖然是順水推舟的阻礙劉宗林參加科考,但是因為他的介入,所以計劃夭折了。

若是他沒有來,是不是柳宗林現在正沉迷於學習武術,而把書本拋之腦後了。

也許這是溫正平的計策,但是柳宗林的身邊必然有順水推舟的人。

若真是他的良師益友,不應該出面阻止嗎?

「歐陽智志這個陰險狡詐的小人,就算柳兄參加不了今年的科考,他也沒有任何機會。」詹修傑有些氣急敗壞。

「這個歐陽智志是個什麼樣的人?」

縣令大人已經讓人去請那個所謂的歐陽智志了。

陳灝也趁著這個時間。向詹修傑詢問。

這件事情牽扯出來一個又一個的人,這些人像是一個個無關緊要的,但又緊密相連的人。

剝繭抽絲,總能找到那個真正的兇手。

「不學無術,遛鳥逗狗,聽說他的秀才還是花錢買的。」詹修傑一說起這個歐陽志志,就是一肚子的火氣。

「這話可不能亂說,要有證據。」

縣令大人正在公堂之上坐着,聽到這話,立刻變臉色。

這種事情先不論真假,但是在他面前造謠生事,這種行為就有一些不當了。

「我也是聽說,風言風語的不可信。」詹修傑笑着回答。

「禍從口出,這些話以後莫要再提。」縣令大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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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神聖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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