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入學通知書
「很意外?」陳延洲問。
「多少有點,居然是皇帝陛下親自寫給我的,這字跡筆勢有力,大氣磅礴,書寫之人心中有丘壑,一定是個胸懷寬廣的人。」陳灝誇讚道。
小心翼翼的將聖旨收好,雙手抱在懷裏。
這要是留給子孫後代當個傳家寶挺不錯的,幾百幾千年後肯定老值錢了。
陳灝浮誇的行為讓陳延洲忍俊不禁,忍不住一盆冰冰涼的涼水潑下來。
「陛下現在沒有心情管這些事情,這是宮裏那位曹公公寫的。」
皇帝陛下僅僅只是過目一下,然後蓋上了大印。
「聖旨也能代寫?」
陳灝心中疑惑,隨即想到皇帝陛下現在也是可憐,大老婆死了,大兒子也死了,可不沒心情管事。
同樣是聖旨,換個人寫,收藏價值肯定降低了不少。
隨手把手上的黃絹布放到長桌上。
「我立了那麼大的功勞,就沒有什麼賞賜啥的?」
只是一道聖旨,幾句讚美的話就完了?他又不是什麼膚淺的人。
「給,賞賜!」
陳延洲遞過來一張精美的卡片,卡片還是摺疊的,封面上畫着一個古色古香的書屋,一個少年坐在書桌旁認真的看書,幾個古色古香的大字寫的龍飛鳳舞,揮灑自如。
——明德書院!
「好字!」陳灝不由自主的脫口誇讚而出,面上異彩連連。
手指忍不住在卡片上比劃,似想留住一點字裏的神韻。
「明德學院院長輕舟子可是當代書法大家,這是真跡。」陳延洲忍不住笑道。
「這是明德學院的入學通知書?」陳灝打開,通知書上開頭就寫了他的名字。
「怎麼樣,可趁你意?」陳延洲淺笑。
他可是聽說了陳灝敏而好學,學文識字甚是刻苦。
王朝最高的學院,這是一份大禮。
「沒有賞銀啥的?」
皇帝應該是王朝最富有的人吧,不會就這麼一張錄取通知書吧。
電視上演的,皇帝動不動就會賞個黃金幾百兩,白銀幾千幾萬兩。
「沒有!」陳延洲搖搖頭。
見陳灝意味深長的打量着他,額頭上不由得青筋直跳。
「你不會以為是我私吞了吧?」
「不敢不敢!」
陳灝連忙擺手,陳延洲一聽瞬間語結,不敢什麼意思?是迫於無奈壓力不敢這麼想嗎?還是不敢把心裏話說出來?
「你以為明德學院是什麼地方?王朝人人嚮往的聖地,即便是達官貴族沒有幾把刷子想進去都難,不過凡是進去了,就等於半隻腳踏上了官途,以後前途不可限量。」
這張入學通知書,就等於一塊敲門磚,一塊通往皇城上流社會的捷徑。
「我又不想當官!」
陳灝皺着眉頭忍不住反駁,將手中的卡片丟在桌子上,對陳延洲這種自作主張的行為很不舒服。
古人腐朽的思想,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他可不認為官場是個什麼好地方,再說他的性子,也不想被束縛。
「你以為進去了出來就會做官?」陳延洲反問。
「我不想去皇城,也不想結交達官貴族。」
陳灝說這話,語氣隱隱有些置氣,他討厭別人對他的人生指手畫腳。
「恐怕由不得你了!」陳延洲嘆息一聲。
「我放棄不去還不成?」
陳灝聲音拉的很長,最起碼剛才他可是把這張入學通知書高價賣出的邪念給壓了回去。
「皇都里的那位想讓你去!」陳延洲指了指長桌上的黃絹布,意有所指。
「不會是因為那些……」
陳灝忽然覺得,若是他真的去皇城,恐怕等待他的將會是狂風暴雨。
「你覺得是那就是!」陳延洲輕輕敲了兩下桌子。
聰明人打交道,點到為止。
陳灝再三猶豫,還是拿起了桌子上的錄取通知書。
他不想去又怎樣?
由不得他想不想!
誰都可以左右他的世界!
他很不喜歡!
「對了,這些東西是你父親交給你的。」
陳延洲取出最後一個小包裹,細細長長的,用布帛包裹着。
陳灝打開,裏面是十幾隻毛筆,全是木質筆桿,粗細不一,筆桿打磨的很精細,底端刻着一朵小小的五瓣花,這是父親的標記。
「我爹怎麼會把這些東西給你?」
他平時都是用樹枝在地上亂寫亂畫,從來就沒有用過毛筆寫字,除非父親知道他要去明德學院。
「你爹有事出了趟遠門,臨走前來了一趟軍營,給你帶了些東西。」
出遠門?
他從未聽父親提起過其他人,父母、兄弟、朋友,甚至他的母親。
「將軍,你以前是不是認識我爹?」
「不認識!」陳延洲矢口否認。
「哦,那將軍你知不知道我爹還認識其他人嗎?」
陳灝自動忽略了陳延洲的回答,他想起了陳延洲與父親見面的情形,兩人之間奇怪的氣場,說不認識他都不信。
「不知道!」陳延洲眉毛一挑,似笑非笑的看向陳灝。
「我想問問我爹去哪裏了?」
「你爹沒說!」
「我爹知不知道我要去書院讀書?」
陳灝想起在下河村時,陳延洲就提過明德學院,當時他還真沒有多想。
「應該知道!」
「我爹就沒有給我留下一些其他的東西,皇城那麼遠……」
肯定需要很多盤纏。
再說了他的所有銀兩可都被老爹收著呢,出遠門多少也該給他留點。
「有啊!」
「什麼?」
「衣服、鞋子。」
「沒了?」
「沒了!」
陳灝氣急敗壞的出了帳篷,一眼就看到在門外等著著的剛子,身上背着兩個包袱,一個他的,一個他的。
「我要即刻啟程去皇都!」
皇城其實說遠也不遠,看地圖也就六七百公里左右的樣子,若是有輛車,隨便什麼車都行,一天的時間也就到了。
只是現在,他好像要走着去,或者租輛馬車南下。
只是馬車很貴,路上吃的糧草都是他的,要是住店又是一筆很大的開銷。
他現在很窮,窮的叮噹響,所以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最好是走了一個月還沒有到皇城,誤了報道的時間,自然而然的不用上那勞什子書院了。
「我陪你去!」剛子點點頭。
「我沒有銀子了!」陳灝苦兮兮的皺巴著眉頭。
「可以寫欠條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