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楊柳絮

第五百零五章 楊柳絮

「你現在感覺到好,是因為你吃了雪絨花,也正是你吃了雪絨花,本來即便是身上有頑疾,總歸是還能挨上個三年五載的。可是你吃了雪絨花,讓你短時間內感覺到了見效,實際上是過度透支精神力,能活三個月已經是好的了。」陳灝搖了搖頭。

「你胡說八道,雪絨花是治療內傷的上等藥品,對我體內的舊傷最是有效。」

那女子臉上神情依舊,看似非常冷靜,但是呼吸急促,表明她的心內心其實已經亂了。

「雪絨花確實是治療內傷的上等藥品,但是也要看是什麼樣的病人。」陳灝回過頭來。

「打傷你的人應該是修鍊的一種極寒功法,而且功力高出於你太多,導致有一股寒氣潛伏在你的體內,長時間無法驅散,長此以往,寒氣漸漸的流經你的經脈各處,由於太過霸道,你體內的內力根本就無法驅逐,反而節節敗退。」

「而雪絨花是生長在極寒之地的藥材,本身便帶有極其強烈的寒氣,你服用之後,不僅不能見效,反而雪上加霜。只會加速你的死亡。」陳灝淡淡分析,每說一句,這女子的臉色變白一分。

「你......你只是看一眼......又怎麼敢如此確定?」女子倔強道,勉強的能維持住讓身體不再倒下去。

她心裏非常清楚,眼前的這個男子說的都是對的,只是他心裏不願意承認罷了。

「看你的樣子,應該只有二十齣頭,受傷之前應該是九品,這樣的天份,即便是在宗門,也應該是出類拔萃的,但是現在最多只能發揮出來六品的功力,如果我猜的不錯,你應該是雪樓弟子。」陳灝又道。

如此天才人物,還如此年輕,不可能不被宗門發現。

而現在,卻逗留在雪樓之外的風雪村,肯定不是到這裏來尋醫問葯的,唯一的解釋便是,他本就是雪樓的弟子。

「雪樓弟子又不是只有我一個,更何況我現在這個樣子,幾乎用盡了法子,遍訪了名醫,也不見效,宗門早就放棄我了。」女子哀聲道,目光悲戚,眼含淚光。

「為什麼不去藥王谷尋醫?」陳灝蹙眉。

依照這女子的天分,只要能治好,跨入宗師是早晚的事,按理說不應該被放棄的。

「怎麼能不去?師傅曾帶我去了藥王谷,請得藥王谷七長老為我診治,但是大長老面對我體內的寒毒也是束手無策。」女子搖搖頭,苦笑一聲,一臉的絕望。

「七長老幫你看過了?我師傅大長老有沒有幫你看一看?我師傅可厲害了,在藥王谷醫術排第三。」陳圓圓又道。

只是女子臉上的苦笑之色不見消失,反而兩行清淚如串珠一般,連連不斷。

「七長老說,這天下間能治好我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藥王穀穀主,另一個便是他的徒弟。但是要請藥王穀穀主出手,必須要付出一顆神葯的代價。而七長老說他徒弟,已經乘船駛入東海,三年都杳無音信。」

「這些事情,怎麼之前從來都沒有聽你提起過?」

老頭聽了女子的話,抱住陳灝大腿的手緩緩放下,失神癱坐在地上。

「說了又有什麼用?沒有神葯,便請不到藥王穀穀主,藥王穀穀主不出手,誰也救不了我。」女子臉上依舊帶有笑容,但是兩隻眼睛裏的淚水就像是流不盡一般。

「不是有一株聖雪蓮花嗎?」老頭忽然想起了什麼?又打起了精神。

「聖雪蓮花又怎樣,怎麼會給我這個廢人用!」女子忽然間變得憤怒起來,緊握拳頭,眼睛看着地面,目光里儘是恨意。

「你怎麼能算廢人呢?依你的天分,如果沒有受傷,十年之內肯定能突破大宗師,這即便是在雪樓,能比你強的,怕是也不多見吧。」

陳灝疑惑。

這樣的天分,除非有特殊的際遇,否則只憑藉天生的天分,能比得上這女子的,天下之間,怕是不會超過一雙手。

即便是囂張跋扈的陳二小姐,論起天分來,都要比這女子略遜一籌。

「我的天分是好,但是有人比我的天分更好!那株聖雪蓮花,宗門便將它給了小師妹,用來突破宗師的禮物。」

女子咬牙切齒的說道,提起她的小師妹,更是渾身散發着強烈的恨意。

「禮物?這也太過分了,怎麼能枉顧你的生死呢?」陳圓圓聽了這女子的話,也是氣憤不已。

「我的生死又如何,你們可曾見過十歲的大宗師?試問這天下,又有誰能在十歲之前突破大宗師。這樣的天分,怕是會讓天下人大吃一驚吧......咳......咳......」女子說着,又是劇烈的咳嗽著。

捂住嘴巴的手卷,清晰可見的一大塊血漬。

「十歲的大宗師?雪樓竟然有這樣的天才?」陳圓圓也是吃驚不已。

眼睛不由自主的看了看藍牧歌這個另類,頓時心裏便有些不服氣了。

她突破宗師的時候,也不過才剛剛十四歲,怎麼就比不上這些小傢伙了?

「是啊,十歲的大宗師,自從四年前小師妹來到宗門,便被測出來了罕見又強大的天賦屬性,宗門之中所有知情人都被警告過,我即便是受了傷,也不得獨自離開風雪村。」女子又是一臉冷意,恢復了之前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

「四年前?十歲?小師妹?」陳灝低喃道。

他心中突然有個強烈的預感,這什麼小師妹不會是明月吧?

如果真的是,這小丫頭看起來混的不錯,真的不用他多操心。

但是如果僅僅為了討好她,就間接的害死了自己的師姐,這似乎有些說不過去吧。

「十歲的宗師,若真的有一天被世人所知道,必然是天下矚目。說不定藥王谷也要臣服在她的腳下。」女子冷笑,目光里儘是算計的神色。

「這些事情,你怎麼能告訴他們?」老頭子的臉變得非常嚴肅,之前只顧著悲傷了,此時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了。

「我一個快死之人,有什麼不可以說的?」女子無所謂的笑笑。

「你也用不着挑撥離間,藥王谷本就不參與這世間的紛爭,也不在乎這天下第一的名號。」陳灝淡淡道。

這女子,怕也是心中恨極了,所以想着臨死之前也拉幾個墊背的,這一番話如果傳了出去,必然能引起一片軒然大波。

怕是宗門之間,難免心生嫌隙。

「藥王谷是不在乎,但是白雲山號稱天下第一宗門,雪樓號稱天下第一樓,爭的不就是這個天下第一嗎?」女子冷笑。

「與其操心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你還不如多關心關心你的病情,想着怎麼活下去的好。」陳灝不由得頭大。

他發現這世間的女子,一個個都那麼精明,而這時間的男子,也是一個個的老謀深算。

受這個世界所影響,他都變得有些神神叨叨的了。

他可清楚的記得,以前他也是個單純的少年郎呢。

「你不是說我活不過三個月嗎?又有什麼好擔心的?擔心了又有什麼用?」女子神情冷漠,聲音低沉哀傷,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又像是破罐子破摔,看破了生死的模樣。

「首先么來自我介紹一下,本人陳灝,藥王谷七長老第三位弟子,半年前從東海回來。」陳灝道。

「我是陳圓圓,自由之城右將軍陳延洲次女,藥王谷大長老之關門弟子,安康王朝大護法,目前暫時就這麼多。」陳圓圓拽拽道。

標誌性的武器長鞭子,在空氣中打了個響亮的鞭花。

「我是藍牧歌,東瀾國唯一的王子!以後的王!」

藍牧歌也是上前一步,周身一股細細的泉流猶如游龍纏繞,他不是展示他的武力有多麼強大,而是展示他強大的控水能力,而如此精確的控水能力,只有總是至上,方能做得到。

「還有,我今年十歲。」藍牧歌酷酷道。

陳灝無語,本來他自我介紹,只是為了想給這位女子治傷,沒想到這兩個人,似乎早就看這女子有些不滿了,趁此機會示威。

「我......我是楊柳絮……我是雪樓第二樓的大師姐。」那女子聽了幾人的介紹,竟然也結結巴巴的介紹著自己。

目光看着陳灝,像是不太確定,又像是不敢置信的樣子。

「我今年十歲!」藍牧歌似乎對這女子的反應有些不太滿意。

似乎對方對於他僅有十歲,卻突破了宗師之境,並沒有顯露出任何的驚奇之色而不滿。

「你是七長老的徒弟?你可以救我?」女子喃喃道,一雙美目再次閃爍著淚光。

「你的病說好治也好治,說難治也並不那麼容易。」陳灝輕咳一聲。

這女子方才慌了神,慌亂的看了一圈。

「神醫,請坐!范叔,愣著幹什麼?趕緊看茶!」這女子忽然催促到,轉身又進了屋子。

碰的一聲關上了門。

把其他人都看的一愣一愣的。

只過了片刻時間,木門再次打開,這女子竟然換了一身鵝黃色的長裙,襯的他顯得更加的嬌弱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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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神聖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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