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 燕無歸

第五百零九章 燕無歸

夜裏又下起了鵝毛大雪,門外的冷風呼呼的刮著,樹枝吱呀吱呀的響着,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的明顯。

門外傳一聲細微的嘎吱聲,混在樹枝搖曳的聲音中,非常不容易被發現。

陳灝側頭看了一眼熟睡中的藍牧歌,胸口有規律的起伏着,呼吸均勻,似乎門外的風聲根本就沒有影響到他。

輕輕起身,躡手躡腳的出了屋子。

這是一處很大的院落,有好幾間房子,而在最東面住着的是白心潔,他們兩個兄弟住在最西邊的一間房子裏。

外面的雪下的特別大,僅僅幾個時辰積雪便沒過了膝蓋。

陳灝在雪上踏行,沒有留下一絲的痕迹。

途徑白心潔的住處時,房內非常安靜,沒有一絲的聲音。即便是輕微的呼吸的聲音也沒有,就好像這間房子裏根本就沒有人似的。

陳灝只是微微停滯了一瞬間,便沒有猶豫的,向著北方的雪山群行去。

而在陳灝走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房間內的藍牧歌輕輕的睜開了眼睛,如黑夜一般的眼睛,沉寂在了夜色里,發出一種奇異的光彩。

藍牧歌像以往清晨起床一般下了床,走到床沿邊,拿起自己的衣服,一一穿戴整齊。

然後打開門,走了出去。

白心潔似乎對雪樓非常的熟悉,即便是這裏的地勢情況,也都了解的一清二楚,白日裏陳灝已經大略的了解到了,雪樓幾處主峰的大致分佈。

再加上楊柳絮的一些描述,他對雪樓的基本概況,有了一個大致的輪廓。

所謂的小師妹,是雪樓內部天賦最高的一位弟子,而在這之前,楊柳絮便是雪樓天賦最高的弟子,這兩名天賦最高的弟子,先後進入雪樓,中間相差了近十年,但是無一例外的,都是被雪樓樓主白修收為了弟子。

而雪樓樓主所居住的地方,便是雪樓主峰之中,中間最高大的那座山峰,這也是陳灝的目的地。

陳灝迫切的想要去看一看那位所謂的小師妹,究竟是不是北堂明月?

而在風雪村,他轉了每一個角落,都沒有看到北堂婉兒,更別說是明月了,所以他猜測,這個小師妹極有可能是明月。

雪樓主峰是一個山體非常高大的山峰,而在山峰的頂端,更是建了一棟十層的高塔,而在其他的山峰上,建設的都是九層高塔。

所以這座十層高塔,是雪樓最高的高塔,也是雪樓唯一一棟十層高塔。

建在高高山峰上的高塔,像是一把筆直的劍,沖入雲霄,如果站在高塔的最高層,像是一伸手就能觸摸到天空,不經意間就能把天空中的星星摘下來似的。

這座高塔不同於雪樓其他山峰上的高塔,這座高塔在雪樓里的地位非常崇高,不僅僅代表了對神明的敬畏,對長生的嚮往。

更是雪樓藏書的地方,也是雪樓弟子學習武術的地方。

但是這座高塔,也不僅僅只是藏書,普通弟子只能進入三層以下,嫡傳弟子只能進入五層以下,長老們可以進入七層以下。

再往上的**兩層,僅僅只有雪樓樓主進入過其中,至於第十層,傳言從未有人進入過,又或者只有歷代的樓主才能進入。

至於是否真的成功進入了其中,怕是除了歷代的樓主,沒有任何人清楚。

陳灝可沒有想着要混進人家的藏書閣中,只不過想要到這主峰來看一看,有沒有小師妹的蹤跡?

雖然已至深夜,但是這棟十層高塔的門前依舊是燈火通明,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陳灝藏在一棵大樹之後,看着這些人從他的面前走過,收集著有用的信息。

「聽說其他的宗門的人都來了,這次小師妹一定能夠大放光彩。」

「可不是,聽說小師妹又晉陞了一級,現在已經是宗師三品了。」

「你說小師妹不僅僅天分好,而且非常努力,整天待在樓上也不見歇息一下。」

「可不是嗎,小師妹的天賦卓絕,現在還是特殊時期,樓主已經破例允許他進入寶塔七層,想着在這兒關鍵時刻能不能再晉陞一品,說不定再過幾天的文武交流大會上,能夠大殺四方。」

「你說樓主如此器重小師妹,是不是打算把下一任樓主的大任,交付給小師妹。」

「這種事情,千萬不要胡說,你不要忘了少樓主。」

「這怎麼能算是胡說呢?你想想之前大師姐是我們雪樓年輕一代第一人,樓主就有意無意的想撮合大師姐與少樓主,但是自從小師妹來了,就再也沒有人敢提這事了。」

「這是你我心知肚明就行了,千萬不要讓其他人聽到你這話。」

那個人謹慎的看向四周,還是有些不放心的,拉着自己的同伴到了一個角落裏,再次叮囑到。

「小師妹年齡還小,以後更是前途無量,也不是誰都能隨隨便便配得上的。」同伴的心還是比較大,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嘴巴有些碎,依然不停的嘀咕著。

「反正我們配不上。」那人不由得冷聲警告。

「十歲的大宗師呀,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也不知道再過十年,師妹長大成人又該是怎樣的風華絕代?」同伴感慨。

「這些話你在我這裏說說就算了,千萬不要在其他人面前提起。否則被別人抓到了把柄,傳到了少樓主和樓主的耳朵之中,怕是誰也保不了你。」那人恨聲道,夾雜着濃濃的無奈。

「我說什麼了?我什麼也沒說呀。我不過是說今天練習的掌法,總有一些不對勁,怎麼也找不到感覺,我們去三樓,你來幫我瞧一瞧,看看是不是我練錯了。」同伴非常瀟灑的甩了一下頭,立刻換了臉色,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

「真是拿你沒辦法。」那人也是笑了笑。

兩人又是說說笑笑,勾肩搭背的,向著寶塔大門走去。

躲在樹後面的陳灝,默默的看着眼前的十層高塔,五樓以下全部都亮着燈,而六樓的光線卻是隱隱約約的,像是沒有點燃所有的燈,僅僅只有幾處,維持着基本的光亮。

而到了七樓,又是變得明亮了起來,看樣子七樓是有人了,而從剛才那兩個人的談話中可以猜測出來,小師妹,現在應該是在七樓了。

陳灝左等右等,發現寶塔的入口處一直都有兩名弟子把守着,無論是發生什麼事情,都沒有放鬆警惕,任何人進去都要出示雪樓的弟子令牌。

現在造假已經來不及了。

而在這時,有一個人向著這邊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手裏還拎着一個酒葫蘆,兩側的臉頰通紅,眼睛微微的眯著,像是喝醉了的樣子。

那人走到樹下,瞄了一眼陳灝這邊所處的位置。

「師兄,你也來放水了。」那人微微眯着眼睛。

陳灝非常可以確定,這名男子根本就沒有看清他。

雪樓大部分的弟子都是穿着白衣,只有極少數的一部分人穿着其他顏色的衣服。

而陳灝,早就換了一身黑色的緊身勁裝,這副模樣根本就不像是雪樓的弟子。

陳灝詫異的看了一眼這人,一副醉醺醺的模樣,功夫也沒有想像的那麼高,八品後期的模樣,但是卻奇怪地捕捉到了他的氣息,發現了他處在這個位置。

「喝醉了,就睡一覺吧。」

陳灝趁著這人放水放鬆之際,手刀砍在了這人的脖子上,把這人打暈,拖進了樹的後面的草叢之中。

沒一會兒便從草叢裏走了出來,換了一身雪樓弟子特有的白色的長衫,手中握著一塊令牌。

與白雲山的弟子,令牌非常的相似,用白玉雕刻而成,寫着「天下第一樓」雪樓的名字,另外還有三個字,「燕無歸」,顯然是只名男子的名字。

陳灝看了一眼倒在草叢之中,醉熏熏燕無歸,名字不錯,天分也不錯,怎麼就醉成了這副模樣。

看了這人掉落在地上的酒葫蘆,一把撿了起來,打開喝了一口,濃烈的酒香,辛辣至極的味道是北方特有的,陳灝到了一點,撒在自己的身上。把酒葫蘆挎在腰間。

一副醉醺醺的模樣,低着頭。向著寶塔入口處走去。

「燕師兄,怎麼今天又喝成了這個模樣?」

入口處的兩名男子有些嫌棄似的看到了陳灝,離得老遠就聞到了酒味,那標誌性的酒,葫蘆特別的扎眼。

「你......你......你......」

陳灝低聲嘟囔著,聽不清,嘴裏說出了什麼,但是手裏卻是舉著宗門的令牌,在那兩名男子的面前晃晃。

「燕師兄,你最多只能上五樓,千萬不要硬闖六樓,上次就被長老罰了禁閉,再有下次,我們幾個可要跟着遭殃了。」那個男子並沒有查看燕無歸的弟子令牌,而是出生警告道。

陳灝心中思量,這名燕無歸,應該也是一名嫡傳弟子了,不然怎麼能夠上五樓,不過這也省了他的很多事情。

總比只能進入三層,要好的多。

三層以下,弟子眾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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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神聖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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