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三章 逃生

第五百二十三章 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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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皇貴妃面色不對,張進忠笑勸道:「娘娘勿憂,皇上應該只是去看望嫻嬪,用罷晚膳也就回來了。要不娘娘您先回宮歇著,等皇上回來,奴才會稟報皇上。」

若是別的妃子,蘇玉珊轉身即離,不會多管,但若是藍容的話,她必須留在這兒,她倒要看看,弘曆幾時歸來,僅僅只是用膳,還是在那兒留宿。

「多謝張公公,反正本宮也沒什麼事兒,就在這兒等皇上吧!」

皇貴妃不肯走,張進忠也沒法子,只能讓她在殿外候着。

不放心的張進忠又差人去了一趟咸福宮,悄聲將此事稟於皇帝,說是皇貴妃在養心殿外等着他,弘曆聞言,卻只是擺了擺手,並未打算回去。

他就是要讓蘇玉珊真切的感受一回,心愛之人與別人走得近時,那種滋味是多麼的痛苦!

對於弘曆的到來,藍容受寵若驚,面上難掩喜悅,笑顏如花,「皇上能來看望臣妾,臣妾很是歡喜,只是皇上來得太過突然,臣妾都沒機會梳妝打扮,有礙觀瞻,還請皇上見諒。」

弘曆面無表情,隨口應道:「那朕回去,你好好打扮。」

藍容嚇一跳,趕忙改口,「那倒不必了,皇上您難得來一趟,臣妾想多陪陪您。」

隨後她忙命人上膳食,弘曆卻不怎麼吃菜,手持酒盅,一杯又一杯。

藍容嘗試着做一朵解語花,試探著問了句,「皇上可是有什麼煩心事?可以跟臣妾說說,說出來可能會好受一些。」

弘曆眸光空茫,沒心思應付,「朕只想飲酒,不想說話。」

藍容生怕惹惱他,不敢再啰嗦,乖巧的提壺斟酒,「那臣妾就陪皇上暢飲幾杯。」

這些日子,弘曆每天都會喝酒,不喝酒他根本睡不着,唯有烈酒才能將他暫時麻醉,他才能不去想那些是非恩怨。

他喝得太急,很快兩壺酒便沒了,藍容順勢扶他入帳,慶幸今晚要成其好事了……

養心殿外,漆黑一片,唯有殿前的燈籠發出朦朧的輝光,今夜無星無月,夜幕之上皆是烏雲,周遭開始颳起冷風,

明明是夏夜,卻冷得讓人打顫。

立了太久的蘇玉珊腿痛腳痛,心更痛!

弘曆遲遲不歸,難道他真的要留宿咸福宮,真的要寵幸藍容?那可是她的仇人啊!永璋也是他的孩子,他怎麼可以寵幸謀害他兒子的女人?

從來帝王多薄情,哪怕弘曆懷疑她,哪怕弘曆變心,蘇玉珊也沒有太過傷心,唯獨他寵幸她的仇人這一點,蘇玉珊實在無法接受!

倘若他連藍容都能寵幸,她又怎敢指望弘曆善待她的這幾個孩子?

一旦他親近藍容,即使她來求他,他大概也不會再給她任何顏面,那麼她的哀求和妥協又有什麼意義呢?

沒多會子,狂風四起,電閃雷鳴,忽然下起了大暴雨,疾疾的雨點拍打在她臉上,周遭呼嘯的風雨聲似在嘲笑她的落魄。

冰冷的雨水打濕了她的髮絲,順着臉頰不停的往下滴落,立在雨中的玉珊狼狽不堪。

那一刻,她忽然覺得所有的堅持都失去了意義,這座囚籠似一頭貪婪的怪獸,悄無聲息的吞噬着她的一切,再這麼煎熬下去,她怕是真的會發瘋,徹底失去自我,變成一具徒具形骸的木偶。

身處絕境的她終是生出了逃離的念頭……

常月借傘回來,便見主子倒在了雨地里,嚇得她趕忙喚人來幫忙。

眼下雨勢太大,送皇貴妃回景仁宮有些不方便,且皇貴妃已然昏厥,若再淋雨,只怕會加重病情,萬一皇上怪罪下來,他們誰都擔待不起啊!

張進忠權衡再三,自作主張,命人將皇貴妃扶至養心殿,而後又安排人去請太醫過來。

皇貴妃一直昏迷不醒,常月為她更換了乾淨的衣衫,又為她擦乾了青絲,此時蘇玉珊悠悠醒轉,說是口渴,常月只道宮人正在為她熬薑湯,

「娘娘稍候片刻,奴婢這就去瞧瞧,看薑湯煮好了沒。」

待常月走後,蘇玉珊強撐著病體下了帳,開始在養心殿中找東西。

若想離開這兒,那枚歐泊戒指似乎是唯一的契機,她必須先找到戒指!

當初弘曆懷疑那枚戒指有問題,便將其收走,玉珊猜測他應是藏在了這兒,可這博古架上放了太多的東西,戒指到底會在哪兒呢?

話分兩頭,咸福宮中的藍容愁眉不展,她本以為今晚可以和弘曆圓房,孰料她剛把人扶至帳中,他居然睡著了!

這可如何是好?他醉得太厲害,根本無法圓房啊!

焦急的藍容去往外屋,低聲抱怨道:「秋茶,這可怎麼辦?今晚是絕佳的好機會,一旦錯過,指不定皇上何年何月才會過來。」

秋茶靈眸一轉,心生一計,「要不娘娘寬衣解帶,躺在皇上身邊,而後再弄點血做落紅,待皇上醒來,您就說兩人已經圓房,皇上稀里糊塗的,應該會相信。」

這倒也是個好法子,皇上喝得那麼醉,不省人事,應該什麼都不記得吧?藍容實在不想錯過這個好機會,遂將心一橫,決定一試。

就在她下定決心之際,忽聞裏屋傳來動靜,似是弘曆在咳嗽,「來人,奉茶。」

藍容暗嘆不妙,異常焦慮,「糟了!皇上已經醒了,現在再偽裝也來不及了,你快幫我想想辦法啊!」

情勢有變,秋茶只能鋌而走險,「奴婢可以給皇上施展祝由術,讓皇上以為您跟他發生了什麼,那皇上就會深信不疑。」

秋茶的祝由術,藍容是見過的,屢試不爽,藍容相信她的術法,眼下沒有其他的選擇,只能讓她試一試。

主僕二人皆想抓住這次機會,於是藍容先進裏屋,秋茶則藉著備茶的時機去她的房間拿擺珠。

已然醒來的弘曆只覺口乾舌燥,讓人上茶,藍容進來笑應道:「皇上,您醒了,秋茶已經去備熱茶,很快就來。」

秋茶不敢耽擱,拿了擺珠便匆匆趕了回去,她先將茶水奉上,弘曆才端起茶盞,忽聞秋茶喚了一聲,

「皇上……」

弘曆抬眸便見秋茶拿出一條繩子,下方綴著一顆黑綠色花紋奇異的珠子,那珠子左右搖擺,似在吸引人的目光。

下一瞬,便聽秋茶緩聲道:「皇上你最愛的人其實是嫻嬪藍容,您與藍容已然圓房,要封藍容為皇后。」

她的聲音異常詭魅,似在蠱惑人心一般。

只要盯着這顆擺珠,對方便會被催眠,失去自我的意識,被她的話術引導,秋茶嘗試過幾次,無一例外,這一回,她以為自己肯定能成功,萬未料到,皇帝居然沒有被擺珠迷失心智,反倒緊盯着她,眸眼微眯,

「秋茶,你在做什麼?想用妖術迷惑於朕?」

被戳穿的秋茶嚇一跳,她完全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這術法怎的失靈了?

藍容亦覺惶恐,她怎麼也沒想到,關鍵時刻,這術法居然會失靈!難不成因為弘曆是真龍天子,所以術法對他不管用?

失誤的秋茶心惶惶,當即跪地求饒,弘曆的酒勁兒徹底醒了,他實在沒想到,宮裏居然還有人會這種妖術!而這個人,居然是藍容身邊之人!

聯想到早些年間所發生的那些詭異之事,弘曆越發懷疑秋茶,但秋茶矢口否認,說自個兒只是初學,第一次嘗試,並沒有害過旁人。

「初學你就敢在朕身上嘗試?你覺得這話可信嗎?」她膽大包天,弘曆恨不得立即治她死罪,但為了讓她吐出更多的真相,弘曆耐著性子,盡量表現得寬容,許她好處,

「你若老實交代你的罪行,誰指使你做過什麼,朕就免你死罪,放你出宮。」

秋茶下意識看向自家主子,藍容心驚肉跳,當即撇清關係,「你看我作甚?此事與我無關,皇上,臣妾並不曉得秋茶會這種妖術啊!還請皇上明鑒!」

方才秋茶還在猶豫,要不要將主子供出去,沒想到主子居然直接將她給推了出去!

生死往往最能考驗人性,大多數人都十分珍視自己的性命,包括秋茶,哪怕弘曆的許諾根本不合常理,可她沒有退路時,只能選擇相信。

最重要的是,藍容無情的將她當做棄子,使得秋茶生了逆反心理,她是想着反正都要死了,反正主子無情無義,說翻臉就翻臉,那她也沒什麼可愧疚的,乾脆將藍容當年所做之事告知皇上,萬一皇上真的信守承諾不殺她,她便能保住一條命,

「娘娘,明明是您讓奴婢想辦法迷惑皇上,您怎能將責任推得一乾二淨?」

藍容一聽這話,嚇得花容失色,急忙辯解,「皇上,這丫頭不知受了誰的教唆,竟然敢誣陷我,臣妾絕不敢做出這種卑劣之事,您一定要相信臣妾啊皇上!」

她二人狗咬狗,弘曆順勢繼續引導秋茶,秋茶一衝動,便將藍容所做的那些惡事統統揭發,

「皇上,當年給皇貴妃下轉胎葯的,其實不是富察格格,而是嫻嬪!是她威脅奴婢用祝由術迷惑了富察格格的丫鬟,繼而嫁禍給富察格格。

還有那燈罩之毒,也不是冬凌所下,而是嫻嬪指使奴婢給小尋子施用催魂之術,才使得小尋子誤以為那是冬凌下的葯!」

原來不止轉胎葯,就連燈罩之毒也是藍容的毒計!

得知真相的弘曆大發雷霆,徑直起身行至藍容面前,拔下她鬢間的簪子,將鋒利的簪尖對準她的臉,使勁一劃,那白凈的面上瞬時出現一道血口子!

強烈的劇痛感使得藍容大驚失色,尖叫出聲,「啊---我的臉……」

她下意識去摸自己的臉,指尖一片黏膩,鮮紅的血跡預示着她這張臉多半是毀了!

藍容正驚恐之際,弘曆迅速抬手,一把掐住她的脖頸,眼神冷厲如刀,「命都快沒了,還顧什麼臉?」

他手勁兒極大,滿腔的憤恨皆集中在手指上,藍容只覺自己呼吸艱難,快要死了!絕望的她緊抓住弘曆的手,艱澀開口,「皇……皇上,饒命!」

最終弘曆還是鬆開了她,這麼讓她死了,太便宜她,必得讓她受盡折磨,方能解恨!

現在他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儘快將此事告知玉珊,他二人的那些矛盾忽然變得不那麼重要了,此時此刻,他只想揭開藍容的真面目,為玉珊報仇!

養心殿中,玉珊還在不停的翻找戒指。翻了許久,她終於找到一方盒子,奇怪的是,這方黑漆嵌螺鈿盒居然打不開,直覺告訴她,那戒指應該就在裏頭!

只可惜盒子上不是普通的鎖,而是可以旋動的齒輪,結構類似於現代的密碼鎖,必須得輸入對應的數字,方能打開。

三個數字,會是什麼?一般人都會設置為生辰,玉珊嘗試了弘曆的生辰,八一三,並不對,她又試了自己的生辰,十一五,也不對,到底是什麼呢?

她再次嘗試了兩人生辰合起來的數字,十一三,依舊不對。

就在她焦慮之際,殿門突然被打開,弘曆的身影赫然出現在門口!

當他看到玉珊手中抱着那方盒子時,弘曆的心弦瞬時緊繃,「你在找什麼?」

糟了!他居然回來了!緊張的玉珊顧不得答話,再次嘗試另一種生辰組合----八一五。

令人驚喜的是,這一次,轉輪鎖居然開啟了!

她迅速打開盒子,果見裏頭放着的是那枚綻放着火彩的歐泊戒指!

當她拿起那枚戒指時,弘曆大驚失色,揚聲制止,「玉珊---別動!放下戒指,別碰它!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說,你先聽我把話說完!」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這枚戒指,此時此刻,天大的事都比不上這枚戒指,「不重要了,這裏的一切對我而言都不重要了!」

她的眼中已無任何光芒,彷彿一朵蔫兒了的花兒,即將枯萎。

見此狀,弘曆心中那股不祥的預感格外的強烈,他總覺得,接下來所發生的事,可能是他無法承受的!

他不敢驚擾她,緩步靠近,試圖安撫她的情緒,「別亂來,玉珊,即便你不在乎我,也該想想咱們的孩子!」

提及孩子時,蘇玉珊的眸光才有了一絲溫度,但僅僅只是一瞬,她便恢復了理智,「孩子們都已經長大,他們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我這個母親,可有可無了。」

「你還有我!我有話跟你說,真的很重要!你先放下戒指!」

有他?可他又算什麼呢?有些話,她一直藏在心裏,藏了幾十年,而今,她終於可以道出來,

「我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但我以為,有你的地方便是家,後來我才發現,皇帝的心裏根本沒有家的概念,我不是你的家人,只是你的女人,專屬於你的一件物品,你不允許這件物品有瑕疵,你固執的認為我分心了,就殘忍的將我丟棄在一旁。

我被你哄了二十幾年,今時今日方知,原來我根本就沒有家,我無法在此紮根,我的靈魂始終漂泊無依!

繼續留在這裏的意義是什麼,我已經找不到了!所以離開,是我唯一的選擇。」

什麼叫她不屬於這個世界?那她到底來自何方?弘曆不明白這句話的含義,卻也無暇去探究,只因他最在乎的是最後一句,她說要離開!她怎麼可以離開?

「你不能走!玉珊,我沒有變過心,從來都沒有!」弘曆還想再解釋,她卻沒心思再聽,毅然將那枚歐泊戒指套進中指!

那一剎那,弘曆只覺天崩地裂,彷彿有什麼東西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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