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天差地別

第十六章 天差地別

啥?我望着她,確定她是在和我說話后,我的後背開始冒冷汗,但是我是何許人也,老子連生死都經歷過,還會在這陰溝裏翻船?我盡量面不改色的對她說:「沒啥,一張擦汗的紙。」

顯然這位女監考老師正處於那種更年期騷動的年紀,她完全沒有**我的話,接着說道:「快拿出來,要不趕你出考場。」

不會這次真陰溝裏翻船了吧?這時候我也不敢反抗她啊,只好把手裏的『紙』拿給她,她把符拆開一看就是一張普通的黃紙,當面用毛筆整齊的寫了十多個『口』字。由於不是答案,她也沒說什麼,我心裏想你看完了該還我了吧,臭娘們兒。哪知道她用了一種極其裝十三的眼神望了我一眼后對我說:「是不是想傳紙條啊?沒收。第二次發現就當舞弊,趕出考場!」說完丫沒給我解釋的機會就扭著屁股回講台前了。

她這一句沒收不要緊,我差點就尿了褲子。完了,陰溝里果然翻船了。獃獃的望着桌子上的考卷第一題:

「設集合m和n都是實數集r,映射f:m→n,將集合m中的元素x映射到集合n中的元素lg(1+x2),則在映射f下,象1的原象所成的集合是???」

我他媽上哪知道去!!!這是啥啊??解讀暗號嘛???我從初二開始,上數學課就一直趴桌子睡覺了。今年我高三都畢業了,看這些東西就跟看外星文似的。

樂極生悲啊!我又有了想哭的衝動。大腦一片空白,呆坐到了考試快結束的時候,我覺得我該做些什麼了,就拿起了筆,在這卷子的選擇題後面的括弧中全選擇了答案『c』。畢竟哥們兒這幾年一直成績倒數也不是白混的,基本上這也屬於心理暗示,那些傻x出題時都愛把正確答案放到『c』上。我抬頭看了看那兩個監考後,又在最後兩個空處填上了兩個『b』。謹以這兩道題的答案獻給這兩位中年婦女。

這是哥們兒多年的經驗,要是運氣好的話,選擇題這三十分也能得個二十三四。但是整張考卷的得分,也就只有這二十三四而已。

數學過後,是英語。現在我的心情已經差到了極點,考試開始的聽力題,我怎麼聽怎麼像念經。好在,英語考試選擇題比較多,有選擇題,就有哥們兒我抓分兒的機會,我邊往括弧里寫着『c』邊回想起了早上老張對我說的話「你破罐子破摔了啊?」

我哭了,嗎的老張,真被你猜對了。

英語過後是語文,這個相當於一個中國人來說,還是比較簡單的,只有長點腦子就能地個四十分以上,要知道哥們兒的作文還是寫的比較飄逸的。含着眼淚寫完后交卷。

全部考完了,高考結束了。我不知道我是怎麼走出考場的,從教學樓里走了出來,陽光是那麼tm的刺眼,天空是那麼tm的藍,我又出現了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中午吃飯時,畫室的那幫傢伙就開始嘰嘰喳喳上了,說什麼混了三年終於混出頭了。什麼原來這次的題也挺簡單之類。只有我低着腦袋,彷彿他們的話里都帶着把刀,說一句就扎我一下似的。

杜非玉望着我這副摸樣,也知道了個大概,她本來是很輕鬆的考完的,但是她現在的心情好像也不怎麼好。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是她在關心我么?還是她也考砸了?

我們是晚上五點多的車回龍江,吃完飯,回賓館收拾好東西后,我開始發獃,難道我的未來就這麼完了?不可能,不可能。加上專業課的分,應該還是能到哈爾濱的。應該能。我邊聽着別的房間里那些傢伙因為解脫了所以開始肆無忌憚的玩鬧的聲音,發了一下午呆。

五點二十,火車開了,坐在車上,才發覺來的時候和回去的時候,心情簡直是天差地別。火車不緊不慢的開着,我周圍的傢伙們拿出撲克玩起了保皇。杜非玉嫌太吵了就去臨座閉目養神去了。過了一會,我也覺得很吵,忽然想安靜一下,也起身找了個沒人坐的座位靠窗坐下了。

望着車窗外不停變化的景色,太陽剛剛落山,夕陽為翠綠的大樹和草坪鍍上了一層粉紅色,感覺安逸極了。此情此景,我開始恨我自己有想對天長嘯的想法卻沒有對天長嘯的勇氣。我雖然經歷過生死,知道死後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但是在這個現實社會中,那時的我還只是一個渺小的小屁孩。我根本不能改變些什麼,我明白了,人力始終是不能改變天命的。就像我這次,本來十拿九穩,但還是陰差陽錯。這說明了什麼?是所謂的命運么?以後會怎麼樣?以後該怎麼辦?

正在發獃時,忽然一個很軟很好聽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你怎麼自己坐在這兒啊?」

這聲音怎麼這麼耳熟!我想起來了,我回魂時就聽到過這聲音,是管雨!等等,這是怎麼回事兒?管雨怎麼會過來搭理我?難道········靠,我不會還是在回魂路上吧!!

可能是被嚇怕了,我沒敢回頭,只是點了點頭,顫抖著說:「恩,我,我有點不舒服。」

一個曼妙的身影在我旁邊坐下了,果然是管雨,我長出了口氣,看來是我腦子太亂了,想的太多了,畢竟我回來也有一年半了。

管雨還是那麼好看,這是真的,尤其是她那雙眼睛,大大的,眼角微微上翹,有一股魅惑人的感覺。她以為我在嘆氣,就問我:「考的不好么?」

我點了點頭,看來她男朋友沒和她一個車廂。她來我這邊幹什麼?是來安慰我么?她見我愣愣的看着她,她笑了,輕聲的說:「崔作非,咱們高中三年在一個班,我一直認為你是一個挺有意思的人。總是那麼樂觀,但是怎麼現在遇到點事就變了個樣子呢?」

我沉默了,是的,這是她讓我沉默了。不知道說點什麼好,她望着我,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說:「努力吧,只要還能喘氣,就一定會有希望的。」

這不應該是我的台詞么?怎麼她也知道?不過聽她這麼說我的心情確實好了許多,我苦笑着對她講:「你怎麼上我這兒坐着啊,不怕你男朋友吃醋?」

管雨邊整理著自己襯衫的衣領,邊對我說:「他?不知道在哪個車廂泡小姑娘呢。怎麼你有什麼想法?」

可能是因為車廂內悶熱,她把衣領下的紐扣解開了一個,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能清晰的望見她的鎖骨,望着她這個小動作,不由得想起了回魂路上遇到的那香艷的一幕。我咽了口口水,對她開玩笑的說:「我怕你男朋友揍我。」

她笑着瞪了我一眼,也可以說她這一眼基本上屬於飛眼,或者是傳說中的眉目傳情。或者是什麼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話題聊開了,我們之間彷彿也就拉近了距離。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話。

我暫時忘記了這次倒霉的事兒,但是我沒有忘記前排睡著了的杜非玉。我知道,有些事情該我做,有些事情不該我做,所以和管雨的聊天我基本沒有抱什麼非分之想。

說的儘是一些無聊的話,到最後竟然導致我睡著了。等我睜眼的時候,還有半個小時就到家了。我想伸胳膊抻個懶腰。卻發現了我的左肩膀有些不對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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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陰陽先生的那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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