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流年

似水流年

忠義親王重獲聖寵,皇長孫更是皇帝的心頭肉,金大腿的回歸讓賈赦在府中的地位水漲船高,賈母也不似前些年那樣無視或厭惡他。

賈母反而常讓他去榮府內與賈政一起吃宴,讓他們兄弟守望相助。

盼春這幾個月的日子過得舒坦,所以難免對修鍊之事懈怠幾分。總覺得以她的實力,不說讓賈氏一族起死回生,但是她自己逃之夭夭是綽綽有餘的。

可是當她知道賈赦和忠義親王的關係之後,才發現可怕的命運,她拾起懈怠之心,打算勤奮修鍊。

因為受到忠義親王的啟發,賈赦對賈璉的教養十分嚴格,也想把他培養成文武雙全。

盼春若要精進修為,必不能只偷偷打坐練氣,還要修習外加功夫,這事兒瞞不過別人,只有光明正大的練功一條路。

一日,她鬧着就跟賈璉學習武藝,賈赦原只當她性子活潑好動,帶了她們姐妹一起看賈璉跟着一位老師父打一套拳法。

賈璉看了幾遍后,也只能打出一半的花架子,可是盼春卻笑着說:「爹爹,我學會啦!我打給你看!」

四歲半的孩子在院中有模有樣打起來,這招式動作招招到位,行雲流水,讓賈赦和拳師越看越是驚奇。

賈赦驚道:「你哥哥練拳有些時候,還練不成,你只在一旁看了兩遍,竟學會了?」

盼春笑着說:「爹爹,這拳法不難,還有趣得緊!盼兒以後要好好學武藝!」

賈赦卻道:「你一個女兒家,學武藝幹什麼?」

盼春神態似個小大人一樣,說:「盼兒學好武藝,將來有人欺負爹爹、妹妹、哥哥,盼兒可以保護你們。爹爹總是羨慕大殿下的兒子小殿下武藝高強,盼兒練成他一樣的功夫,他日爹爹也可以去和人吹牛顯擺。」

賈赦本不想女兒練武,因為這時代就極少有貴族女子習武的,就算他們這樣武將家族的女兒也多學些琴棋書畫和女紅算賬,大多數女孩連騎馬都未曾學過。

可賈赦一聽盼春這話不由得大樂,笑得見眉不見眼的。

賈赦瞧了賈璉一眼,說:「你瞧瞧,你妹妹比你出息孝順多了。」

賈璉暗想: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他得向那位長孫殿下學習,往後還要向妹妹學習嗎?

拳師孟青剛本是賈代善的旗下的一名校尉,因為年紀大了,身上有隱傷,所以才從軍中退了下來。

孟青剛知道賈赦內心其實是有點為女兒得意的,於是順着他的心理說:「老爺讓二姑娘學些拳法無妨,所謂技多不壓身。多少人想要學好武藝可就是不開竅,二姑娘這天縱之姿若不學一點倒是暴殄天物了。古有木蘭代父從軍乃是大孝,二姑娘想要練好功夫給老爺長臉,倒也是一番孝心。」

賈赦撫了撫鬍鬚,點了點頭,便說:「那盼兒就跟着孟師父學吧。倘若吃不了這個苦頭,往後可就別鬧了,好好學習琴棋書畫才是正經。」

從此盼春就名正言順地學武,但凡孟青剛會的拳法、刀法套路,她看一兩遍就會了,賈璉反而落在後頭,拍馬不及。只不過盼春練刀法時,用的是小孩子玩的木刀。

過得一年,盼春五歲半時,孟青剛與她套招練習,居然時常敗在她的招式之下。實則是盼春不敢展露她已有小成的修為,否則孟青剛是打不過她的。

榮府上下也都知道了盼春不愛紅妝愛武妝,賈母曾為此責備賈赦,可是賈赦知道盼春是學武奇才、她又喜歡,都將賈母的壓力給頂回去了。

賈母因為賈赦這時的腰杆子又直起來了,心想犯不着為了個丫頭讓他離了心,才就此作罷。

光陰似箭,盼春已經八歲了。

這幾年史鼏戰死,史鼎封忠靖侯,林黛玉、賈探春、史湘雲、賈惜春這些金陵十二釵的人物相繼出生。

她為了將來能從天命炮灰隊伍中逃脫,一直專心修鍊,那些都不是一個門子裏的人,在前世的腦袋當西瓜砸開的陰影之下,她實沒有暇心去長臂管轄。

盼春七歲時,老太太請了媒婆給賈赦說了一門親事。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確實是老太太有權做主的事。

賈赦心想女兒們都七歲了,往後他親自照顧女兒們有所不便,他們東院沒有個女主人也着實不像話,於是就同意了。

從不缺女人並且感情上又懷念亡妻的賈赦沒有太在意新妻子是什麼樣的家世,只要能照顧女兒、打里內務,管束下人就好。

直到娶進門來,才發現那邢氏竟然是個小門小戶人家出來的,已經二十五歲。

賈赦後悔自己對婚事大意了,可是木已成舟。

忠義親王身體漸好,不能長時間住在宮裏,皇帝便重新賜了他府邸,賈赦也時常跑去忠義親王府跑。

人人都知道賈赦是文不成武不就的紈絝,又與忠義親王有舊情,他去王府倒沒有那麼惹嫌疑。

這日賈赦又到忠義親王府喝茶,軒轅澤卻有心事,賈赦不由得問起來。

軒轅對才道:「起兒已經十四歲,去年察哈爾部王爺進京朝貢。父皇就順勢將塔娜公主指婚給起兒,本是天作之合,幾日前察哈爾部來信,說塔娜公主染上時疫,兩月前香消玉殞。」

賈赦不由得大吃一驚:「那怎麼得了?」

察哈爾部也是北方重要的部族,倘若皇長孫能得此外戚,忠義親王若要復起,助力又大了許多。

軒轅澤嘆了口氣:「誰知竟有如此波折,察哈爾部是北方屏護,祖上就結盟交好。起兒這下一時不便指婚了。」

賈赦道:「明年正是選秀之年,皇上定會為小殿下另擇良配,殿下就不要多擔心了。」

軒轅澤道:「要說去年皇上令起兒暫時統領京營大軍,我原擔心他惹了嫌疑,或者太過年少壓不住人,他倒是管得緊緊有條。可是東北正有亂,原本可與察哈爾部夾擊叛亂部落,此時察合爾部出不了皇孫妃,想讓人家大大出力就難了。前幾年剛剛打過青海叛軍,這時又興戰事,國庫卻已空虛,這如何是好?前日起兒還跟父皇請戰,這孩子如今才十四歲,未免託大,他還當我在朝中能說得上話嗎?大軍遠往,便是糧草有個不繼,你說怎生是好?」

賈赦道:「小殿下文武雙全,特別是他勇冠三軍,只怕比十二為相的甘羅還強。倘若朝廷配合得好,小殿下領兵未必就拿不下這奇功。但如殿下所言,遠行軍時朝中若是有人在糧草補給上做文章,可是不得不防。」

軒轅澤道:「我原要去懇求父皇不要考慮派起兒去,可是起兒非是不肯,他有他的想法,我倒真不知如何是好。」

賈赦沉默了一會兒,說:「殿下,您這煩惱倒與我不同,我只苦惱著璉兒不成器,你是苦惱小殿下太有才幹了。小殿下之才遠勝同齡少年,殿下這當爹的,若是放手讓他去闖蕩,唯恐他年紀太小受了苦,若不放手,殿下又怕誤了他。」

賈赦的話一都說中軒轅澤的心理了,他就是矛盾在這裏。

軒轅澤聽他提起賈璉,便問:「璉兒進學了嗎?」

賈赦搖了搖頭,說:「前年珠兒病了一場,結果誤了府試的時間,之後一直抑鬱不樂。老太太硬是問我要那監生名額給了珠兒。璉兒是不用想着進國子監了,可他跟我一個樣,雖然背了些文章,可是寫起文章來就毫無靈性了,與他外祖是一點不像。」

賈赦自己寫不出什麼好文章來,可是他少時在尚書房當太子伴讀,好文章也讀過不少,他品鑒的能力還有幾分的。

「武藝如何?」軒轅澤又問,心想若是武藝不錯,送他去兒子手下當個親衛,多多歷練,總比用別人放心。

如今眼見他們又有希望了,軒轅澤和賈赦就都沒有從前忌諱了,反正皇帝也清楚,賈赦和他的關係。

賈赦更加唾棄,說:「我真不好意思說。璉兒的武藝就能對付一下街頭惡霸,倒是我那女兒是個武痴和學武奇才。都給她換了四個武師父了,如今她才八歲,她師父們聯手都打不過她,更別說璉兒了。」

她身子小巧靈活,像猴兒一樣,師父們的招式都打不到她,可是她確能抓到他們的破綻制敵。

軒轅澤不由得哈哈大笑,拍著大腿說:「原來你還生了個花木蘭呀!你不是新娶了夫人嗎,改日讓她帶着你女兒來府里見見王妃。」

賈赦面上不由得顯露扭捏之色,頓了頓才說:「也只殿下說起,我才不相瞞。我那繼室夫人小門小戶出來的,上不得枱面。讓她在家看着盼兒、迎兒,管一下院子,尚還要被下人爬到頭上去,她來見王妃,我實怕她衝撞貴人了。」

軒轅澤倒不在意,微笑道:「我不讓王妃同時召見外人,你帶着夫人和孩子一起來府里聽一聽戲,就無妨了。」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紅樓]當戰神遇女神棍女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玄幻奇幻 [紅樓]當戰神遇女神棍女
上一章下一章

似水流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