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倒懸天劍(下)
我把嘴藏在領子裏,小聲地說道:「這個什麼高人,肯定有問題。」
隨後,我馬上自己在心裏念叨著,利用善良騙人,罪過,罪過。
在此時,我也得知,明天就是第七天,這真是來的早不如來得巧啊。
二嬸給這高人打了個電話,順便把我的事兒提了一下,那面居然答應了。
我最初的猜測,已經開始印證了。
第一,道士做法,除非是屬相相剋,否則不會讓人迴避,這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第二,如果,他真是自己有什麼忌諱,死也不能讓人看做法,那我就是說破大天,也壞不了他的規矩。
可這傢伙,一聽有錢賺,立馬改了規矩,嘖嘖。
第二天上午,這高人如期而至,他頭戴乾坤帽,身着淡黃色法衣,乾瘦的臉龐上掛着兩撇八字鬍,說話的時候一顫一顫的。
我習慣性的要掐決拜禮,馬上停下了,我現在是個求助的人,我又不是同行。
我伸出手,主動握了過去,說道:「大師啊,等您忙完,您也幫我看看我家親戚。」
兩手一握,這就露怯了。
由於道士常年畫符、掐訣,就導致了虎口處的肌肉特別發達,就像我師傅的手,只要握進去,第一個感覺是厚重,可而這人的手和他的臉一眼,乾瘦乾瘦的。
可我也不敢直接下什麼結論,萬一是各有法門,各有千秋呢?
畢竟,玄慧就是先例。
這道士面色倒是很從容,甚至有種超然物外的感覺。
這就讓我更捏不準了,到底什麼路子啊?
正當我疑惑的時候,這道士主動提出來,要去做最後一場法事,我們仨互相對了個眼神后,就屁顛屁顛的跟在後面。
到了花皮狗奶奶的舊宅當中,更讓我不解,院子內雜草叢生,最高的草已經到我腰了,這地方陰氣這麼重,把人放在這,是為了以毒攻毒嗎?
這時,二嬸把院子內的大門打開,等了半天也沒人走出來,道士從懷裏掏出個什麼玩意,用火點燃,嗖一下,順着房門仍了進去。
「嘭」的一聲巨響后,陣陣硫磺味襲來,虞瀾小聲地說道:「別吃驚,我也用過,應該是爆竹。」
屋裏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二叔用腳蹭着地,一步一步挪了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關了太久的原因,二叔在陽光下顯的格外不自在,甚至總想往屋裏躲。
而二叔說話的聲音,也特別難受,給人一種車鏈子沒油的感覺,乾澀、緊皺。
二叔緩緩地說道:「你們,都來了。」
二嬸拄著拐走上前,連聲安慰道:「別怕啊,做完法事你就好了。」
二叔的臉上突然就變了,這表情和神態,分明就是厭煩,我習慣性的後退一步,手也伸向了背包,可二叔並沒有下一步動作。
我站在人群最後,但是視角最好,透過人縫正好能看見二叔的一舉一動。
他的臉上並不是中邪以後的鐵青色,而是一種黃,類似土黃色,看起來像是個肝病患者。
再仔細看去,人中上面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小黑點,一個個像是芝麻粘在嘴上一樣。
「人中黑點,一去不返!」
我的耳邊突然響起師傅教我的這句話。
這人,沒幾天活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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