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七章:線索(下)
自從大學畢業以後,謝詩雯就一直留在外地工作,這次是因為要結婚了,才回到老家。謝詩雯的老公是個患有抑鬱症的畫家,非常害怕站在鏡頭面前,甚至連婚紗照都只拍背影,而結婚證上的照片,是他倆唯一的正面合照,所以謝詩雯才將那照片視若珍寶。
結婚當天,天降橫禍,後方大貨車司機超速,把嶄新的婚車撞成了廢鐵,謝詩雯當場遇難,而她老公坐在前排,被氣囊保護住了要害,堪堪撿回一條命,所以她才變成鬼的時候,都不願意放開那套秀禾,那是她這輩子關於愛情的最後記憶。
不知道過了多久,謝詩雯迷迷糊糊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她一回頭看見路邊上放着幾個矇著白布的擔架,她以為是她老公罹難,結果掀開白布的一瞬間,她看見的是自己的臉。
這時候的謝詩雯才明白,原來,離開的那個人是她。許久之後,謝詩雯終於接受了這件事,她覺得自己已經變成了鬼,就不應該和活人糾纏不休。只是,她還想再看看她和老公的照片,就一路尋着蹤跡,從北方一直跟到贛都。
結果,謝詩雯趕到贛都的時候,卻發現照片已經被張海亮燒了。
再後來,就遇見我了,後面發生的事兒,我就都知道了。
我安安靜靜的聽完謝詩雯的故事,仔細的分析著每一處細節,好像沒什麼不對勁。
「你剛才說,有的地方記憶有些模糊?是什麼意思?」我問道。
謝詩雯想了想,說道:「我記得,我好像見過一束光。那束光好像有股魔力,冥冥之召喚着我往前走,我走着走着,就發現這束光不見了。」
「然後,我記得有一個人出現了,和我說了很多話,但是我現在什麼都想不起來。」謝詩雯凝重地說道。
「光?什麼顏色的光?」我有些緊張地問道。
「像是車燈的光,白的有些刺眼。」謝詩雯不假思索地說道。
她說的這束光,準確的說,應該是黃白色,這是接引之光!換句話說,謝詩雯在那個時候,已經看見了去酆都城的路,可這條路為什麼又憑空消失了呢?
而和謝詩雯的說話的人,又是誰?而這個人和地府的事兒,會不會有什麼關係?
一切的一切,都成為了謎團。眼下,唯一的辦法就是等師爺,看看師爺下一步是如何安排的。
我藏起心中的驚駭,若無其事的看着謝詩雯,不緊不慢地說道:「你說的這些東西,我都記下了。要不,這幾天你還是先跟着我吧,起碼,不至於你在外面受欺負。」
謝詩雯疑惑的看了我一眼,隨後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那、那謝謝你。」
她這副毫不設防的模樣,反而讓我心裏生出一種愧疚之意,明明我另有所圖,而她卻如此真誠。
我不禁捫心自問,這究竟算不算卑劣?霎時間,我竟然不知如何面對自己。
我穩了穩心神,將手裏的瓶子打開,將謝詩雯裝了回去。
回到賓館,我非常小心的把門推開,可還是把虞瀾弄醒了。虞瀾打開床頭燈,半閉着眼看着我,帶着倦意問道:「你幹嘛去了?」
我回身把門輕輕帶好,小聲說道:「沒事,我去送那女鬼去了。」
虞瀾打了個哈欠,問道:「送走啦?」
「沒有?」
虞瀾打哈欠的嘴一下就閉上了,疑惑中帶着絲絲訝異:「沒送走?為什麼啊?」
我脫下外套,往沙發里一靠,有氣無力地說道:「出了點小意外,我把師爺都請上來了,師爺說,地府壓根沒她這個人。」
一聽這話,虞瀾臉上的困意瞬間一掃而光,她不是外行,她知道『地府沒這人』這句話有多恐怖。
我把這事裏裏外外的和虞瀾說了一遍,虞瀾聽完也是一臉懵。而我的又將師爺的意思和虞瀾簡單的複述了一下,虞瀾聽完從床上直接竄到地上,問道:「那豈不是又有一場惡仗了?」
我無奈的點點頭:「如果真的和地府有關係,免不得又要刀山火海走一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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