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太子之爭
拓跋宏來到南嶽,輾轉多處,終於打聽到了拓跋雨兒的下落。
隨烜說話算話,他答應了拓跋雨兒,就真的只把她放在廚娘的身邊,拓跋雨兒來到南嶽,才覺得自己是真正的活過來了。
來到這裏,她才知道,原來廚娘並不是軍營里的廚娘,而是伺候隨烜從小長大的廚娘,在他小的時候,還是她的奶娘,之所以跟着他去北疆,也只是因為擔心他吃不好。
「二皇子啊,大小就挑食,不好好吃飯,就只有我做的菜啊,他才不挑,所以他去哪裏我都跟着去哪裏。」廚娘笑眯眯的跟拓跋雨兒解釋道,然後詳細的介紹隨烜平時都喜歡什麼口味的菜,應該怎麼做。
拓跋雨兒感覺廚娘好像要培養一個接班人一樣,有些不解的說道:「這些菜二皇子肯定只吃的中您做菜,我給您打下手就好啊。」
「你這傻孩子,我年紀大了,還能跟着二皇子幾年啊,以後就靠你做給他吃了。」廚娘笑着說道。
拓跋雨兒低着頭摘菜,沒有再說什麼,可是她心裏清楚,她不會在這裏待多久的,一旦隨烜發現她真實的身份,肯定不會放過她的,所以一有機會,她就要離開。
她喜歡這個地方,氣候溫暖濕潤,人們說話輕聲軟語,她想要在這裏好好的生活。
這一天,在廚娘的安排之下,她親自去買菜,為了給隨烜做好吃的。
剛剛經過一個街角的時候,沒注意到對面走出來一個黑衣人,正好跟拓跋雨兒撞在一起,她後退兩步,抬頭一看,頓時驚住了,手中的菜籃子一下子就掉在地上。
「雨兒,許久不見啊,看到你皇兄,你是不是很震驚啊?」拓跋宏笑着說道。
拓跋雨兒只覺得全身都冰涼了,那些暗無天日的時光,那些屈辱與折磨,鋪天蓋地而來,她本能的轉身就要離開。
拓跋宏一個閃身,就攔住了她的去路:「雨兒,見到你皇兄怎麼如此驚慌啊,跑什麼跑啊,難道不想跟我敘敘舊?」
拓跋雨兒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她知道自己逃不了了,她面色蒼白,生無可戀的問道:「皇兄,你想要做什麼,就直接說吧。」
拓跋宏得意一笑,然後說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來,我們好好敘敘舊。」說完就轉身離開,拓跋雨兒滿心絕望,踉踉蹌蹌的跟在他的身後離開了。
他們來到一個小小的茶樓,拓跋宏上了二樓,要了一個雅間,拓跋雨兒跟在後面走了進去。
「看上去你氣色不錯啊,比在北燕的時候更好看了,怎麼樣?隨烜被你迷的神魂顛倒了吧?」拓跋宏上下打量她,笑着說道。
「沒有,隨烜很小心,他看不上我,我一直在廚房裏幫忙做飯。」拓跋雨兒低聲說道。
拓跋宏驟然靠近,捏住她的下巴,逼着她抬起頭來,惡狠狠的問道:「是他看不上你,還是你不願讓他看上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
拓跋雨兒沒有一絲掙扎,她睜著空洞無神的大眼,淡淡的說道:「隨烜是疑心很重,如果我太過主動,他反而不會相信,我一直以退為進,他反而不會起疑心。」
拓跋宏盯了她一會兒,嘴角一彎,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然後放開了拓跋雨兒。
「皇兄果然沒有看錯你,你沒有讓我失望,皇兄在南嶽所做之事,就靠你了。」拓跋宏笑着說道,一改剛才猙獰的面容。
「皇兄,你想讓我做什麼?殺了隨烜?」拓跋雨兒小心翼翼的問道。
「哈哈,你真是太天真了,皇兄怎麼捨得讓你做這樣的事情,放心吧,我讓你做的都是可以做到的小事。」拓跋宏低聲說道。
拓跋雨兒低下了頭,她絕不相信,拓跋宏會這樣好心,她只能小聲答應着了:「好的,我知道了,我一切都聽皇兄的。」
臨走之前,為了不引人耳目,拓跋宏讓拓跋雨兒先走,就在她的手剛剛碰到門的時候,拓跋宏在她身後說道:「你最好不要耍花招,不然的話,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身敗名裂,生不如死。」
拓跋雨兒全身顫抖一下,自嘲的笑了一聲,低聲說道:「我當然知道,刻骨銘心的知道。」
然後她就離開了,失魂落魄的回到二皇子府,廚娘看着她空蕩蕩的菜籃子,驚訝的問道:「小蝶,你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嗎?」
拓跋雨兒抬頭怔怔的看着廚娘,這個溫柔和藹的大娘,對她十分照顧,讓她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溫暖,廚娘把二皇子看的比天都重要,她卻要害二皇子了。
別說她對不起把她從北燕帶回來的二皇子,就連廚娘她都對不起。
她已經這麼努力,這麼辛苦的活着了,只想能安安穩穩的過日子,為什麼老天爺就是不願放過她,非要對她這麼殘忍。
想到這裏,拓跋雨兒終於沒有忍住,面對廚娘關切的眼神,她的眼淚終於決堤崩潰,然後嚎啕大哭。
廚娘也驚住了,心疼不已的摟着她,不停安慰,過了好久,拓跋雨兒這才慢慢停下來,支支吾吾的對廚娘說,她在街上遇到有人搶劫,嚇著了才會這樣的。
廚娘震驚不已:「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大白天的竟然還有敢搶劫,別害怕了,咱們有二皇子護著呢。」
拓跋雨兒低聲說道:「都怪我,只顧著害怕了,都沒有買菜,做不了二皇子喜歡吃的菜了。」
「這有什麼,他愛吃的菜又不是這一樣,快別哭了,我給你做好吃的,咱壓壓驚。」廚娘見她終於不哭了,終於鬆了一口氣。
拓跋宏後來又找過她幾次,讓她悄悄把隨烜的行蹤告訴他。
「二皇子的生活非常規律,每日就是宮中和府里,基本不去別的地方。」拓跋雨兒回答道。
「哼,他這樣還不是要做給他老子看的,有什麼用,太子之位照樣不是他的。」拓跋宏十分不屑。
隨烜帶兵從北燕回來之後,皇上重重賞了他一番,賞賜府邸,金銀珠寶更是數不勝數。
不過二皇子得到賞賜越多,他心裏就越沒底,皇上知道他心裏想要的是什麼,卻只給他這些,他有些不好的預感。
果然,不久之後,皇上終於下旨,封大皇子為太子,而隨烜就是被封為安王,朝廷上下,一片震驚,二皇子更是震驚不已。
他帶兵前去北疆打了這麼久的仗,為南嶽帶來豐厚的賠償,讓南嶽在各國之前揚眉吐氣,這期間隨煬被拓跋宏傷了之後,就一直在昏睡。
他憑什麼當太子?憑什麼!隨烜一股怒氣上涌,當即就要去找皇上對峙,被他身邊人拉住了,勸他:「這樣的時刻切不可衝動,皇上現在正值壯年,退位還有多年,一切都還有機會,現在一時衝動,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隨烜這才生生忍下了這口悶氣,脾氣更加陰鬱,整日悶悶不樂,索性稱病,不願意上朝。
拓跋宏來到南嶽之後,就打聽到了這些事,他頓時心生一計。
「什麼,你想要跟隨烜結盟?這怎麼可能?」拓跋雨兒聽到拓跋宏的計劃之後,震驚不已。
暫且不說隨烜能不能同意,就單單說隨烜剛剛把北燕打敗,帶走了很大一部分北燕的財富,讓更多的北燕人民背井離鄉,他就不能跟隨烜聯盟。
結果拓跋宏反而說道:「這有什麼,只要達到能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又能怎麼樣?」
拓跋雨兒不在說什麼,她在心中暗自祈禱,一定不要眼前這個男人成功,這樣殘忍無底線之人,一旦成為君主,禍國殃民是必定無疑了。
隨烜已經五天沒有上朝,散朝之後,皇上單獨召見六王爺。
「你沒事就看看隨烜吧,我知道他心裏有坎,想必還在生氣,朕現在跟他談不太合適,你去跟他說說話,勸慰一下吧。」
六王爺嘆了一口氣說道:「皇兄真是用心良苦啊,臣弟知道了,一定會好好勸慰安王的。」
「老六,你覺得朕做錯了嗎?」皇上突然問道。
六王爺遲疑了一下,這個問題他不好隨意回到,他不能議論國君的對錯,即使這個人是他親皇兄。
「這件事皇兄並沒有做錯,兩位皇子都十分優秀,立誰為太子,是皇上的事情,二皇子為此置氣,卻是他的不對了。」六王爺緩緩說道。
「唉,我了解烜兒,他的脾氣像極了我年輕的時候,冷靜克制,卻也冷硬無比,更喜歡用鐵血手段,這樣人,如果是做將軍,帶兵打仗是最好不過,可是成為一國之君,卻是不妥了,面對百姓,怎麼能鐵血?那是要出事的。」
六王爺明白了皇上的用意,點了點頭說道:「而太子性格仁愛和善,卻是更適合成為君王。」
皇上嘆了一口氣說道:「不僅如此啊,煬兒做了皇帝,他一定會照顧好烜兒,不會為難他,而烜兒如果做了皇帝,煬兒怕是性命都堪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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