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天師教的傳人
劉青懶得搭理這些小渣渣,只要別招惹自己就行,如果真的想不開來找茬,他不介意讓這個刀哥體會一下千刀萬剮的滋味。
將這個小插曲拋在腦後,隨即劉青就開始在集市裏轉悠,看看能否尋獲什麼珍稀藥材。
不得不說,這個博覽會的藥材品種確實很豐富,五花八門、應有盡有。
然而能入劉青法眼的,寥寥無幾。
之前他對藥材的要求很簡單,年份越久越好。
自從他站上雲州之巔,唐天雄等大佬為了從他手裏多拿到一些丹藥,就爭先恐後的搜羅藥材進獻。
現在這方面的藥材,劉青根本不缺了,他缺的是具備奇效的特殊藥材。
嗯?
當劉青走到某個位置時,突然若有所覺。
引起他注意的自然不是靈氣,這集市裏到處都是藥材,靈氣已經很豐富了。
他在意的是這附近的空氣中隱約流動着一股熾熱的氣息……是火元素!
環顧了一下四周,很快的,劉青的目光鎖定了角落的那個攤位。
攤子陳列的藥材不多,和其他琳琅滿目的櫃枱相比,這個攤子無疑顯得很寒酸。
此刻,一個衣衫襤褸、鬍子拉碴的中年人正坐在攤子后的小板凳。
劉青從攤主的身上捕捉到了微弱的靈力波動,應該是一個術士。
不過相比這個普通的黃級術士,劉青對攤子上的藥材更感興趣。
劉青掃視了一下攤子上的藥材,一下子就發現了空氣中火元素的源頭:赫然是一株長滿銀色茸毛的草。
最引人側目的是,這草上還長出一條約莫一米的花莖,上面長着數以百計的紫色花朵,組成了花梗形狀。
「老闆,這草藥長得挺新奇的,叫什麼?」劉青隨口問道。
「哦,這叫銀箭草。」攤主笑着介紹道。
這時,旁邊的陳秀秀開口道:「劉大哥,關於銀箭草我也知道一些,這是一種專門生長在火山口的草藥。」
王八強撓頭道:「火山口還能長草?」
「火山口一圈幾乎寸草不生,但唯獨這種銀箭草是一個例外。」陳秀秀解釋道:「我在課本上了解過,銀箭草的生命力相當強盛,再惡劣的環境都能夠生存下來,既能耐高溫又能挨冰寒,壽命長達二十年之久。」
「這位小姑娘懂的還挺多的嘛。」攤主莞爾道。
「我就是學醫藥的。」陳秀秀揚起俏臉,頗為自豪的說道。
聞言,劉青想起來任碧君也是學醫藥的,而任家作為藥材世家,想必任碧君也是準備學成后回家族企業上班。
不過這些雜想只是一閃而過,接着,劉青看着這株銀箭草陷入了沉思,並且問攤主:「這銀箭草你是從哪採摘來的。」
「西昆崙山。」攤主回道。
劉青心裏一動。
其實這株銀箭草,他在修真世界也看過類似的,但學名不叫銀箭草,而是火焰草。
傳說,這是神農大帝從上古地球的昆崙山帶來的,蘊含着極為豐富的火元素。
前世劉青就是利用火焰草修鍊出了【火眼金瞳】這項絕技。
重生以後,劉青也曾經想過在地球上尋找火焰草的蹤跡,翻閱了一些藥材書籍后,也發現火焰草在地球上是叫銀箭草的。
然而,不是每一株銀箭草都能叫火焰草。
剛剛陳秀秀提到,銀箭草的壽命一般只有二十餘年,並且一旦開花就會迅速枯萎,這樣的銀箭草,根本達不到火焰草的標準,並且火元素也很稀少。
倒是眼前這一株銀箭草,蘊含的火元素之豐富,似乎符合了火焰草的特徵。
這時,攤主又說道:「一般來說,當銀箭草長出這條花莖再凋謝以後就會迅速枯萎死亡,不過這株銀箭草很奇特,它長出花莖后,一直都在茁壯成長沒有凋謝,相當堅強奇特啊。」
旁邊的野狗道人撇嘴道:「這都是你說的,搞不好這株銀箭草剛長出花莖的時候,就恰巧被你給摘下來了。」
攤主聽了也不生氣,呵呵笑道:「實不相瞞,我之前去大西北遊歷,在西昆崙山呆了將近十年,第一次去的時候,這株銀箭草就開花了,當我離開時見它還沒枯萎,於是就將它移植了回來,它的壽命少說也有三十年了。」
劉青暗暗發笑。
這株銀箭草的壽命何止是三十年。
根據劉青對靈氣的判斷,這株銀箭草的壽命已經達到了百年,完全符合了火焰草的標準!
有了眉目,劉青當即說道:「這銀箭草怎麼賣?」
「呃,抱歉,我來這擺攤,主要目的不是賺錢的。」攤主苦笑道。
「你裝什麼呢,想宰我們一刀就直說。」王八強惡狠狠地道。
「這位朋友誤會了,我這的交易規矩就是以物換物。」攤主拿起地上的牌子示意了一下。
上面果然寫着「以物易物」四個大字。
「嘿,你身上一股窮酸味,還挺清高的嘛。」王八強嘲諷道。
「人各有志,有人愛財,我嘛,更愛遵循本心。」攤主微笑道。
劉青終於對這個溫文爾雅的攤主萌生了一絲好奇,問道:「你的本心是什麼?」
攤主答:「問道!」
野狗道人試探道:「你是修行者?」
「勉強算是吧,但只是一個不入流的江湖術士。」攤主自嘲一笑。
「也是,你要是入流,也不至於這麼寒酸了。」野狗道人也嘲諷了一句。
劉青卻保持着尊重的神態,道:「那你想用這銀箭草換什麼?」
「最好是丹藥,對修行有幫助的那種。」攤主很坦然的道。
劉青看到了攤主眼神當中的執著,不由起了一絲敬重之意。
這人明明都那麼潦倒了,但一心還想着修行問道,在這唯利是圖的時代里也算稀罕。
正當劉青準備取出藥瓶的時候,忽然背後傳來了一陣蒼老的聲音:「張文成,這麼多年了,你還在原地踏步,還越混越潦倒,實在是讓人唏噓啊。」
大家扭頭一看,居然是那位任家的管家田長老,身後還跟着那個刀哥等巡場保安。
田長老站在攤子前,居高臨下地看着攤主,透著一股優越感:「曾幾何時,天師教是那麼的昌盛,而如今天師教只剩下你一個傳人在苦苦支撐,那些天師教的歷任掌教如果泉下有知,不知道該是什麼心情。」
天師教。
這個教派,劉青還是有所耳聞的。
在封建年代還是華夏的第一道教,只是建國之後就已經沒落了。
沒想到眼前這個落魄潦倒的攤主,居然是天師教的傳人,不得不說,天師教沒落得太慘了……
不過攤主張文成面對田長老的揶揄卻顯得十分豁達,笑道:「田長老所言極是,當年我也曾躊躇滿志的想要振興天師教,奈何我天賦太差,修行了近三十年,連地師境界都沒達成,實在愧對天師教的列祖列宗,所以這次武道大會我也不準備參加了,省得讓人埋汰。」
田長老嘆了口氣,假惺惺地道:「念在我和你師傅的往日交情,我也不忍心你如此窘迫,不如我引薦你進任家效力吧,起碼能過上好日子。」
張文成站起身,欠身作揖道:「田長老的好意,文成心領了,但我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這麼做的,因為我還得扛着天師教的招牌,若是我投效了任家,這天師教的百年聲譽就真毀於一旦了。」
「真是冥頑不靈!你現在連吃飯都成問題了,還滿腦子想着維持天師教的尊嚴,你照照鏡子,就你這模樣,才是給天師教丟人!」田長老氣呼呼道,似乎有些惱羞成怒的意思。
畢竟他也是背棄了宗門、舍卻了尊嚴投靠了任家,享受上了榮華富貴。
現在他給張文成拋出橄欖枝,結果張文成表現出的氣節,卻是讓田長老內心深處有些自慚形穢的念頭。
這等於是襯托出了田長老的卑躬屈膝。
「罷了,既然你不領我的好意,我也隨你。」田長老沉聲道:「不過你這麼有氣節,那麼攤位費是不是該付一下了?」
張文成一愣,「我不是拿一株天山雪蓮換了這個攤位費嗎?」
「這兒的攤位費,一天就要十萬了,你那一株天山雪蓮,也就夠你擺三天攤,如果你接下來還要在這賣東西,就得另外再交費了。」田長老沒好氣道。
不過看到張文成窘迫的神情,田長老的心裏卻像是吃了雪糕一樣舒爽。
你不是很清高很有氣節嘛,現在窮得響叮噹了,看你拿什麼裝清高!
這一幕,別說劉青和陳秀秀,連野狗道人和王八強這種壞蛋都看不下去了。
這個田長老,剛剛還滿口仁義道德的,一轉眼就翻臉不認人,還用這麼卑劣的手段逼人家低頭。
這也太欺負老實人了!
張文成最終還是低下了頭,落寞地收拾了攤子,臉上透著無盡的苦澀笑容。
「唉,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啊。」田長老還在裝模作樣的大發感慨。
「他欠你多少攤位費,我替他出了。」劉青忽然道。
「你是誰,輪得到你多管閑事!」田長老皺眉道。
這時,刀哥湊到了田長老的耳邊,快速說了幾句。
大概意思是指出了王八強的身份,而劉青只是王八強帶來的朋友。
王八強一個道上的混子,田長老根本沒放在眼裏,又哪裏會正眼去看劉青,直接恥笑道:「看來這個集市門口得立一塊招牌了,狗和窮鬼不得入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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