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賭石
劉青冷冷一笑。
這個何老鬼，果然是名副其實的奸商。
明明賣了贗品給唐雨柔，偏偏還裝得理直氣壯。
當然，何老鬼的理直氣壯是有原因的。
因為在古玩行當，確實有這條不成文的規矩。
就跟銀行一樣。
一旦交易達成、銀貨兩訖，無論真假買家都不能再追究。
如果真的不走運花大價錢買到了贗品假貨，在古玩行當就叫『打眼』了。
「昨天大家買賣都是自願的，您走出這個門，再跑回來跟我說這是假的，這放在哪裏都說不過去。」何老鬼嘿嘿一笑：「誰知道這東西被您帶出去后，是不是還是我賣給您的啊？」
唐雨柔大怒：「你意思是說我拿了你的煉丹爐，又換了一個假的來訛詐你？」
「我可沒這麼說。」何老鬼輕蔑一笑。
顯然這奸商經常這麼坑人。
要不是唐老一直教她不可仗勢欺人，唐雨柔早把這奸商的店給掀了。
正氣急敗壞的時候，旁邊的劉青卻忽然道：「這些石頭怎麼賣？」
唐雨柔順勢扭頭看去，只見劉青已經走到了店鋪角落，那裏擺着一籮筐的石頭，大約三十多顆，大小不一，形狀各異。
何老鬼回道：「那是我剛收來的玉原石，拿來賭的。」
所謂的賭玉，劉青還是有些了解的。
賭玉也叫賭石，意思是玉原石的交易中，買家很難看出其中的含玉量，在購買之前也不被允許將玉原石切開查看。
只有等買下來了，買家才能切開看看裏面的玉含量，看看到底是賺是賠，這全憑買家的運氣了。
說白了，這就是一場賭博！
見劉青似乎對那些玉原石有興趣，何老鬼就道：「這位先生有興趣的話，不妨試試運氣？我這些玉原石都是從緬甸礦區採購來的上等貨，中獎的概率還是相當高的。」
唐雨柔知道劉青過來就是為了買玉原石，只是鑒於何老鬼的人品，不免有些擔憂。
而且她也見識過幾次賭石大會，深知這裏面的水有多深。
或許有少數幸運兒能通過賭石一夜暴富，但更多的人，卻落了個傾家蕩產的下場。
不過想到劉青那高深莫測的道行，唐雨柔心想師傅敢於來這奸商的店裏，肯定是不怵何老鬼的忽悠，於是就把規勸的話忍了下來。
劉青伸手在籮筐里翻查了起來。
他不懂賭石的竅門，不過他卻可以通過靈氣的純度和濃度來分辨玉原石的好壞。
早在他剛進店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角落有一股靈氣，正是來自這一籮筐玉原石。
靈氣若有若無，但不代表着靈氣少。
因為有原石的包裹，才使得玉石蘊含的靈氣難以散發出來。
即使只飄散出一點點，劉青也能察覺到這股靈氣相當的精純！
他在裏面翻找了一會，最終挑出了兩塊原石。
一塊跟拳頭差不多大小，一塊比皮球略小。
「掌柜，這兩塊怎麼賣？」
「這位先生真的目光獨到，挑了這裏面品相最好的。」何老鬼明顯是睜着眼睛說瞎話。
這兩塊原石黑乎乎的，跟籮筐里其他的原石几乎沒什麼分別。
他這麼說純粹是為了接下來的宰客做鋪墊：「既然唐小姐光顧過我的生意，就是我的朋友，你也是朋友，這樣吧，我給你友情價，十萬塊打包拿走。」
「十萬？就兩塊破石頭，你怎麼不去搶銀行啊！」唐雨柔沒好氣道，十萬塊對她而言不多，但她就是不願意被何老鬼再坑一回了。
「唐小姐，我說了，這些原石都是從緬甸優質礦區采來的，出綠的概率相當高，賣你十萬，你只要切出拳頭大的玉石，那就是一本萬利啊！」何老鬼坑起人來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其實這些原石就是他從一個廢棄的玉石礦區淘來的廢料，能忽悠一個是一個。
「你上墳燒報紙忽悠鬼呢！我之前參加過幾次賭石大會也聽說了，只有那些蟒帶紋路和松花紋路的原石才會賣得比較貴，你這破爛石頭腌菜都嫌臟！」唐雨柔又指著那塊稍大的原石，道：「這塊原石有一邊明顯有被切割過的痕迹，應該是之前就有人檢查過，確定沒有出綠，相當於一件半廢品，你這是拿破爛當黃金賣啊！」
被唐雨柔揭穿了，何老鬼卻依舊面不改色：「主要現在西北那邊嚴格控制原石挖掘，導致價格一天一個價的漲，要是賣得便宜了，我連本錢都賺回來啊。」
唐雨柔還欲爭辯，卻被劉青攔住了。
「行吧，十萬就十萬。」
昨天「借給」林夢夕一億的創業資金，劉青留了一千萬，就是為了修鍊採買東西。
因此劉青今天難得享受了一次財大氣粗的滋味，很爽快地掏出手機用網銀完成了轉賬。
不過，唐雨柔一想到又很有可能被何老鬼坑了，難免覺得肉疼。
這師傅也太敗家了吧！
「我店裏有切石機，要不要現場切開看看？」何老鬼笑眯眯道，認定了劉青就是錢多人傻的愣頭青，就想着現場再看他的笑話。
其實劉青可以直接用氣勁直接震碎，但又擔心控制不好力道，破壞了裏面的玉石，就同意了：「那就現場驗驗貨吧。」
割切原石會飛濺出大量的石碎片，何老鬼就讓店員把切石機搬到店門口。
看到這一幕，周圍的店家和客人們就圍了過來，準備看熱鬧。
當看見劉青手裏的那兩塊原石，好些看客們不由地搖頭了。
更有幾個人幸災樂禍地道：「唉，又一個被何老鬼給忽悠的二愣子。」
但凡有點經驗的人，基本都看得出來，品相這麼差的原石基本沒可能切出玉。
何老鬼也不在乎大家的起鬨，反正他錢已經到手了，相反他還很得意，用兩塊殘次品就賺了十萬塊，比昨天坑唐雨柔都容易。
「要怎麼切？」何老鬼遞了一根筆過去，並且露齣戲謔的笑容。
劉青就用筆在原石上畫了幾筆。
接着，店員就啟動切石機，沿着這些記號開始切割。
一陣尖銳的摩擦聲響起，那塊原石被切下了大半。
看到剖面還是普通石頭，看客們就已經不報任何期待，就準備嘲諷幾句就離開了。
結果劉青又指了一下剖面：「你再順着這個面小心打磨。」
店員照做了，磨了半晌，他的動作忽然停住了！
唐雨柔也看到了什麼，連忙道：「快停手！」
然後，她和其他人紛紛探出頭，當看到剖面打磨后露出了一抹綠幽幽的顏色，頓時都驚呆了！
「快看！出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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