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魂牽夢縈
賀星然好像知道姐姐為什麼會過去了，他微笑道：「你跟江城主一起來的嗎？」
「對啊。」江燕燕眸子彎彎的，「都城的中秋燈會比南城要漂亮百倍，未婚少女也很多，我讓爹帶我過來玩，順便讓他給自己挑個伴兒。」
賀星然笑着說：「那祝江城主早日尋得良緣。」
「借你吉言！」
江燕燕像是發現了什麼，踮起小腳，伸出雙手捧着他的小臉，仔細的左右打量。
賀星然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燕燕，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江燕燕咦了聲，一臉好奇，「弟弟，你今天竟然沒有臉紅誒，跟上次完全不一樣了。」
賀星然眸中劃過一抹異樣，把臉上的小手握在手心拿下來，「都夠不着我，叫我弟弟？」
江燕燕失望的抖了抖肩膀，「哎呀，我害羞的弟弟不見了，燕燕不開心！」
賀星然看了看她噘起的嘴，說：「那我帶你去放花燈？」
江燕燕一下就笑了，拉着他的手搖晃撒嬌，「你的花燈很漂亮，要送給我嗎？」
賀星然搖頭，「這個是姐姐送我的，我重新買一個給你吧。」
「也行。」
江燕燕拉着他跑到旁邊攤販那兒買了個一模一樣的。
她故意開玩笑的對賀星然道：「看，它們像不像一對？」
「這……」
如她所料，賀星然果然害羞的不知道如何回答。
江燕燕樂不可支，笑盈盈的拉他去河邊放花燈。
風瀟瀟跟上去保護他們。
另一邊，江少恆似有感應似的，回過頭，看到那張魂牽夢縈的臉后，愣住。
以為自己在做夢。
「小九？」
蘇落九笑道：「敏銳力不錯，還想嚇唬你一下。」
江少恆把臉上的面具摘下來，露出成熟英俊的臉。
蘇落九看了看他手上的面具，調侃道：「哦，你來是想邂逅佳人的吧？怎麼樣，有目標了嗎？」
江少恆笑了笑，「燕燕那丫頭非要讓我戴上這個，拗不過她。」
他環顧四周才發現女兒不見了。
他眉毛一擰，問護衛，「小姐呢？」
護衛回答：「小姐跟一位少年去放花燈了，同行的還有位女子。」
一道涼涼的聲音插進來，「不用擔心，你女兒是跟星然去的。」
姬月看着江少恆，眼中若有若無的帶着幾分敵意。
兩年前江少恆就見過他，微微一笑道：「原來是姬兄。」
姬月最不喜歡這個稱呼，「說了多少次，叫我月公子！」
江少恆道：「抱歉，記性不太好。」他對蘇落九笑道，「我們去前面走走吧，那邊好多放天燈的。」
「嗯，好。」
蘇落九與他並排著走。
江少恆這才發現，她身邊除了姬月就沒有別人，連那個人也不在。
「小羽毛跟他爹爹去放河燈了嗎？」
蘇落九說：「跟他小舅一起去的。」
江少恆見她神情淡淡的，隱隱還有一絲生氣，心思微動。
「他不在？」
蘇落九紅唇掀動，「好端端提他幹嘛？放天燈可不需要太多人。」
姬月插入兩人中間，把他跟蘇落九的距離隔開，「就是嘛！提無關緊要的人多掃興，今晚月色真棒，太適合放天燈了！」
「主人，我要為你放十盞！為你許十個願望！」
姬月在一旁嘰嘰喳喳的說着話，江少恆根本沒有插話的餘地，不過他似乎早就習慣。
當初在南海的小鎮上，不就是這樣的相處方式嗎？
河邊有個很大的堤壩，每逢盛大的節日，都城的男男女女都會在此放天燈，向上天祈願。
天燈上，寫着對愛人或者是親人的祝福。
姬月去買了十個，在每一個上面，工工整整的寫下對蘇落九的祝福，還添上自己不可說的願望。
「寫的什麼？」蘇落九突然湊過來。
姬月嚇得趕緊遮住，不給她看，「這是我的秘密，主人你不能看！」
「好好好，不看。」
蘇落九懶得去爭，自己買了個，提筆寫下，全家幸福美滿，六個字。
姬月怕她偷看，偷偷跑去遠處挨個放。
堤壩上，大部分都是一對兒在放天燈，旁邊的那些獨苗兒的身影，略顯蒼涼。
蘇落九看着自己的天燈，升到墨色的夜空，融合在成百上千的天燈中。
突然，她看見剛剛升起的天燈上，寫着：願小九平安順遂。
另一個上，寫着：願小九吉祥如意。
願小九財運亨通。
願小九前程萬里。
……
每一個上面都是一句祝福。
這一片升起的天燈，幾乎上面都有，可把底下的女人都羨慕死。
「這得有上百盞吧？被寫上去的女人該有多幸福。」
「不知道那小九有沒有看見，在中秋節這天放天燈許的願，一定會實現的。」
「你這個死鬼，人家給娘子放了那麼多天燈，你呢，特么的就買一個，還寫着不被媳婦兒打？看你是活膩歪了！」
「娘子，我錯了！別打！」
……
蘇落九心裏很溫暖，看向一邊的江少恆，「謝謝你江大哥，你送我這麼多祝福，我也要回你才好。」
江少恆目光溫和，解釋道：「你別有壓力，燕燕說，如果今晚遇到喜歡的姑娘，一定要帶她來這裏，送她一百盞天燈，但顯然那人還沒出現，一百盞空着也浪費，就順水推舟送給你。」
「那也要回你，不多，就一盞。」
蘇落九又買了一盞，親手寫上幾句祝福的話。
橘黃色的燭光在她精緻的臉上跳躍着，柔和中，透著別樣的韻味。
江少恆注視着她，平靜的心又開始泛起漣漪。
倏的，一道無形的冷冽寒氣從人群中射過來。
江少恆敏銳的抬頭看去，什麼也沒看到，但那種威脅的感覺，在心頭揮之不去。
會是誰？
「江大哥，你怎麼了？」
蘇落九開口喚他。
江少恆回過神，微微一笑，「沒事。」
蘇落九說：「那你來拎着，我點蠟燭。」
江少恆拎着天燈兩邊，蘇落九彎腰點燃上面的蠟燭，也不知是不是晚風的緣故，脖子後面總是涼涼的。
這時，旁邊又有人驚呼。
「哇，你們看那些天燈好漂亮，跟我們的都不一樣，上面還畫着小人兒！」
「好像是一家三口，看起來真幸福。」
「這是把他們所有有趣的事都畫下來了嗎？天，那麼多天燈，得畫多久？」
「這又是哪位大人物為了博美人兒一笑？」
蘇落九下意識往半空看去，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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