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五章：方案已成

他們翻山越嶺，耗費了小半個月實地勘察上安城這一段漕運水系分佈。

一來是因為朝廷徵調的民工還未來，無人治理水患，謝辰燁也不可能自己動手挖溝渠。

雖然張懷志等人皆是有着豐富治水經驗的能人，但對於上安城這一段的漕運而言，幾人也是兩眼一抹黑，並無多少了解。

故而這半個月的實地勘察乃是必不可少之舉，至少經過這次勘察，張懷志發現了那副水系分佈圖上的不少疏漏，當即更正了過來。

別看這些疏漏不大，將來卻很有可能成為致命的漏洞，致使數年的努力盡皆付諸東流。

「此次水患，險在黃河上游。黃河上游段向來多有水患，若遇大暴雨，生災也是難免。」工部尚書帶着上安城的官員來到謝辰燁面前。

上安城的官員說話都提心弔膽顫巍巍的，生怕一不小心觸了聖上霉頭。

「難免？」謝辰燁正在看上安城地形圖，地圖描繪得倒是頗為細緻，河流上游粗，下游細，彎曲自然，相對準確地描繪出多條支流構成的水系輪廓。

但他聽到上安城知府的話后，聲音頓時提高：「你這是在告訴朕，水患年年有，今年也不例外？」

方才謝辰燁看過了地圖，黃河上游果然地形複雜。

他以為他們就算根治不了災患，但也應當已經有了較為系統的治水方案，沒成想還是個『圍追堵截』。

水就在那又不會少，還只會越來越多，你光堵它有個什麼用！

「治理到現在行不通，都不知道變通變通嗎？一味地用同樣的方法治理不同的河流，河流曲線，水的深淺，水流湍急程度，地形的高低這些都不用去考慮？」謝辰燁掃了一眼面前一眾鴉雀無聲的官員。

一旁的工部尚書也十分難堪，支支吾吾說不出話：「這……」

大局上他能負責規劃調度，但是治理水患的問題從古至今皆是如此，並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哪裏懂得這些更加精深之處？

張懷志等人上勸道：「陛下息怒……工部掌土木興建之制和渠堰疏降之法，向來講求嚴謹循矩，於新對策難免多有顧慮。」

工部眾人哪裏是顧慮太多，實則是拿不出什麼新對策，即便是有，在此之前也難以實施啊。

「你們可有什麼好辦法嗎？」謝辰燁看着招募而來的治水能人。

張懷志上前，把手中的一沓紙張呈上：「臣曾多次走訪測量，四處考察地形，繪製了數張治水地圖。」

謝辰燁自然知道這段時間他們在做什麼，抬手接過了地圖。

謝辰燁拿起一份注有多處標記，十分詳實的黃河上游水域地圖，微微點頭道：「做得不錯，親身了解實際情況，再對症下藥才是正理。」

張懷志低着頭，謙虛地說道：「謝陛下誇獎。」

謝辰燁指尖點了點地圖，說道：「黃河上遊河道，蜿蜒蛇行，曲流眾多，斷不能只指望着建堤堵水。」

張懷志稍稍遲疑片刻，開口道：「臣曾設想過清沙分流之法，先將河道中的泥沙挖掘出來，再對大水進行分流以削減水勢。」

謝辰燁聽完，覺得這個方法十分不錯，輕輕點了點頭：「你們二位如何看待此事？」

王大福和馮晨剛兩人也對這個方法十分贊同。

紛紛附和道：「回陛下，我等並無疑問。」

王大福繼續道：「張先生的方法甚好，雖說做起來可能有少許麻煩，不過確實是十分奏效的法子。」

謝辰燁見這三位都贊同這個辦法，也不再猶豫，直接點了點頭。

隨後，眼神又向著上安城知府等人看去：「做事還是不要有太多顧忌的好，瞻前顧後畏手畏腳，到底難成大事。」

「你先回去吧，讓張懷志他們挑幾個人留下就行了。」謝辰燁素手一揮，便將人趕走大半。

上安城的官員們頗有些悻悻然，正當要退出去，剛走兩步又被謝辰燁叫住：「對了，回去記得發出告示，廣募天下工匠，以備派往黃河上游之需。」

「謹遵陛下諭旨。」工部尚書等人也立刻應聲。

張懷志提出了新的治水方案，如此一來，他們根據這個法子提出來各自的意見與看法，最終制定了一套詳細的施工計劃。

計劃確定之後，民工召集也都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

「治水工程以土工為主，需大量投入人力，如此糧食便不可或缺，現著戶部負責調度治水物資以及錢款。」

眾人紛紛領命而去，不敢在謝辰燁面前多做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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