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做一個真實的夢

「醒醒，醒醒，隊長？」

牛衝天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被人給硬生生弄醒了。

他一邊揉着眼睛，一邊死命回憶著夢中那根滷雞腿的味道，跟着張嘴罵道：

「特么的，對……對賬？對你媽個頭的賬啊，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有本事就來取！」

結果他朝周圍一看，頓時一臉懵逼。

根本就連半個人影都沒看到。

嗯？

他一屁股坐起身來向後一看，那是一堵牆，屁毛影兒都沒有。

你喵的！

這是咋回事？

睡糊塗了？

難道又特么是個夢中夢？

牛衝天搖了搖頭，苦笑了一聲，接着又看了看天色嘀咕道：

「咋還沒回來，這兩個笨蛋，滷雞腿又沒有條形碼，往懷裏一揣不就出來了嗎？」

「尼瑪，想當初我在飯店工作的時候，我特么就連生的豬大腸都能……咦，這是什麼？」

牛衝天忽然發現旁邊的地上有一根熱乎乎的雞腿，從香味上就可以判斷出，正是他最喜歡吃的老劉家鹵煮。

他不由得臉色一呆，立馬坐起來。

咋回事這是？

從特么哪兒來的？

此時此刻，他正處於市中心廣場上。

周圍高樓林立，車來車往。

唯獨這個地方，卻是空空蕩蕩，沒有半條人影。

又是大中午頭，加上天氣悶熱，熱浪翻滾，讓人難受得要命。

然而奇怪的是，這根滷雞腿明顯還是熱乎乎的，散發着誘人的香氣，一看就知道剛剛出鍋不久。

「田小萌，李大山，你們給我滾出來，回來了也不放個屁，嚇死老子啊？」牛衝天渾身一哆嗦，當即翻身而起，又向上一看，嘴裏咕噥道：「真特么見鬼了！」

「老牛，你是我們的隊長，在禁地內受到了神經毒氣的攻擊，陷入到了昏迷中，現在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象。」

一道聲音從牛衝天的頭頂上倏然響起，嚇得他臉色一變，跳下了石凳，並向著空中望了過去。

不過讓他大吃一驚的是，剛才發出聲音的方向，根本就是除了熱浪翻滾外，見不到一個人影。

「別找了，老牛，你現在已經沉淪到了下九等世界中去了，看不到我們的，不過，你要是繼續沉淪下去的話，就永遠不會再醒來了。」那道聲音赫然又從牛衝天的頭頂部位響了起來。

「特么的，我想明白了，你是不是楊四爺那邊的人，特么老子上次不是孝敬過你們了嗎？怎麼還來找麻煩？你擱哪兒呢？我為什麼看不見你個孫子！」

牛衝天一邊轉身怒吼著，一邊狠狠地猛掐了自己胳膊一下。

嗷嗚！

劇烈的疼痛感，讓他的眼淚都快流了出來。

「隊長，我只剩下這一張傳音符了，而且靈力快要耗盡，你要是再不醒來，那就徹底完蛋了。」那道聲音急匆匆地說話之時，四下周圍的熱浪，也是上上下下，翻滾不斷。

「老子本來就醒著，你還讓老子怎麼醒？！」牛衝天一邊說着話，一邊用雙手在發出聲音的地方來回划拉着，像是要把嚇唬人的鬼東西一把揪出來似的。

吱嘎！

一輛白色的轎車在廣場南邊的大馬路上停了下來，車窗搖下，露出兩個大腦袋，向著這裏指指點點着，甚至，隱隱約約中，還能聽到一陣陣笑聲。

噠噠噠！

兩名行色匆匆的年輕女子，各自打着一把花傘，快步而過。

當她們忽然發現旁邊有一個人正在手舞足蹈的時候，立馬嚇得尖叫一聲，向遠處跑去，就像是大白兔遇上了大灰狼。

尼瑪！

牛衝天暗罵了一聲，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隊長，你現在身處下九等世界，對了，那個小世界的名字叫做地球，是真實存在的億兆小世界之一，但是你並不在那裏，你是在做夢，做一個真實的夢。」

那道聲音急匆匆地說道。

「胡說八道！我不相信！」

牛衝天一彎腰撿起了那根雞腿，隨即狠狠地咬了下去，不過緊接着到了下一刻，他就驚呼一聲瞪大了眼睛。

嗯？

這是？

只見那根原本看上去熱氣騰騰並且香氣四溢的大雞腿，竟然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消失著。

牛衝天不由得眨了眨眼，將手中雞腿一松，就見雞腿懸停空中，繼續在以同樣的速度慢慢消失。

唰！

一股透體冰寒的恐懼之意，立馬傳遍全身。

嗡！

他的腦袋裏就像是被塞入了一塊冰，哇涼哇涼的。

「難道這還是一個夢？我還在夢中？」牛衝天臉色蒼白，一臉懵逼。

「這不是夢，而是幻境！你所經歷的一切，都是虛擬的，都是不存在的，包括這顆叫做地球的星球，也只是幻境之中的設定，你並不是真在那裏。」那道聲音頓了頓，又接着說道：

「或者說，你所感知到的所有東西，雖然的確真實存在，就像是普通地球人所感知的一樣，但是，你的身體並不在那裏，而是你的神識在神經毒氣的侵襲下，已然溝通了時空，沉淪到了真實的幻境中，無法自拔。」

「神經毒氣？！」牛衝天冷冷一笑，「你的意思是，我的本體跟你在一起，我中了神經毒氣，而你沒有受到一丁點兒的傷害，對不對？」

「對！」那道聲音聽上去匆匆忙忙，「不對！」

「嘿嘿，一會兒對，一會兒又不對，」牛衝天冷笑了一聲，「到底是對，還是不對？！」

「隊長，在我們逃亡的路上，你始終孤身在前，為我們探查和開闢道路……」那道聲音聽上去略有些哽咽之態，「誰知道會在黑妖霧林中出現了神經樹，而且還是百年神經樹，並且還是正在噴射神經毒氣的神經樹……」

「好啦，聽你說話，能被噎死，知道嗎？！」牛衝天向著發出聲音的空中揮了揮右拳，「你以為我傻啊？我既然是隊長，憑什麼讓我在前面探路？！」

「我……」那道聲音聞言之後，一下子就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我不相信你說的話。」牛衝天的聲音冰冰冷冷，隨即就見他上下跳了跳，接着一拳轟擊在後面的石牆上，發出了咚的一聲，「哇靠，怎麼這麼疼？」

「你打在我的戰甲上了，隊長，你現在太虛弱了，不能再繼續沉淪下去，會湮滅的。」那道聲音明顯流露出了焦慮，「我怎麼做，你才能相信我？」

「我看到了田小萌，我見到了李大山，他們是存在的。」牛衝天皺了皺眉，眼睛向著遠處的高樓大廈一望，「他們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要等他們回來。」

「對，田小萌和李大山都是存在的，我也知道他們都是隊長最好的朋友，因為他們跟隊長並肩作戰過，是在浴血奮戰中鑄就的戰友情，可以為彼此付出生命。」

那道聲音急匆匆繼續說道：

「不過，你不用等他們回來，因為他們現在不在你的幻境之中，而是在現實世界！」

「隊長，我就是李大山。你在那裏見到的田小萌和我，都是隊長神識海中的想像。」

「隊長，我是田小萌，你的萌妹子，我們等着你回來。」一道清脆的女聲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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