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月黑風高殺人夜
最先被抓住的是高起潛和楊嘉謨。
追擊他們的大順軍有三千餘，用不着玩什麼尾，趕上之後直接衝鋒。
辛思忠和張鼐只承擔了一點圍堵的小任，哈台吉往返沖了兩次明軍就完了。
楊家將後人、老將楊嘉謨死在馬蹄之，高起潛和五百多倖存者投降。
入夜之，李自成在大沙河附近追上了劉澤清和陳洪範。差一點就讓他們過河跑到胙城。
月黑風高殺人夜。
騎馬衝鋒是不行，但大統領的「御林軍」可全是火槍兵。
辛思忠和哈台吉在外圍逡，李延和張鼐扛着火槍徐徐推進。
明軍營地，陳洪範，劉老弟，我估摸咱就是有幸跑出去也難逃一，你意如何？
劉澤清還沒回，遠處傳來一陣槍聲。
繼而槍聲開始連綿不，不知短毛賊有幾千桿火銃。
劉澤清忽然感到頭頂疼了一，有什麼東西掉了下來。他在地上一尋，撿起個小玩意兒。
「這……」
一顆變形的鉛，還沾了丁點血跡。腦袋破皮了。
劉澤清臉如死灰。曠野之中無遮無，這可如何是好？
大順軍隔着七八十仗就開始放槍，這距離就算白天都打不中人，何論烏漆嘛黑的晚上。
槍口抬起盲，又可以叫超越射擊。
當，正經的「超越射擊」要用重機，打曲線仍然有一定的殺傷力。或者如果早期那種大射程的半自動步槍夠，「超越射擊」的遠距離火力優勢也是很可觀的。
一戰，曾經有一個排的英軍士兵以長期從軍的單身手，用李恩菲爾德以統一的仰角連續射，火力密度讓對面的德軍一度以為受到了機槍壓，給德軍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李-恩菲爾德步槍的最遠表尺達到了恐怖的3500，沒，3500，人眼根本沒法瞄準這麼遠的目標。連一半距離都不行。
該槍專門裝備了齊射瞄準，用來「吊打」2-3公里的目標。
一戰過後就很少有人這麼玩了。
但滑膛遂發槍玩「超越射擊」就是扯淡。能擦破劉澤清的狗頭已經是好運氣的極限。
劉澤清這后，他曾經攀附崇禎時的大學士劉鴻訓為叔。等劉鴻訓一，就將他的兒子劉孔中、劉孔和當作子侄看待。
有一次劉澤清在淮安宴，把自己的詩作拿出來讓眾人傳觀。客人紛紛阿諛奉，交口稱讚。劉孔和默不作，他點名問劉孔，孔和忍不住說：「國家舉淮東千里交付足，未聞北發一，詩即，何興國事？況未必工也！」。
劉澤清大，找借口砍了劉孔，又把對方所部二千人全部殺之。
可見人品操守。
當，以上是發達后的劉澤，現在劉總兵還沒那麼囂，頂多是在為朝廷效力的同時做些燒殺搶掠的勾當。和大多數明軍將領沒什麼區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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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陳洪範的詢，劉總兵有些不甘，直到頭皮挨了一槍子后恍然大悟。還是活命要緊啊。
其實他們還有兩三百騎，真想逃命本來還有機會。但是猶猶豫豫拖到短毛大隊追，希望渺茫了。
兩位總兵還沒下達投降命，被槍聲、槍子驚到的明軍先炸窩了。
趁著夜色四散奔逃的可憐娃們被放倒一二百人才紛紛冷靜下，繳械投降。
此時已經月過中天。李自成沒有多停，只帶着辛思忠和哈台吉先行離開。
這年頭通訊條件太差，又是大半夜的在野地里四處亂，想傳個消息更難。李自成一直回到府城才得到最後一股明軍下落。
半個時辰前張全昌和王洪兩位總兵到了新鄉附，至於現，最新蹤跡還沒報來。不過按約定時間快了。
李自成正好休息一會兒。
府城內的殘局收拾的差不多，幾十間着火的房子已經撲，有些躲在民房內的亂兵也被拖了出來。
明軍加老百姓的屍體一千四百，俘虜四千多。
大順軍傷亡六百，半數是被毛葫蘆兵們造成的。還有些隱藏的土豪劣紳也跳了出，進行最後的瘋狂作死。
知府苗自成上吊殉城；通州總兵楊御蕃陣亡。他們都算死得其所。
小楊16歲時便跟隨父親一起參與了平定徐鴻儒白蓮，並在戰鬥中俘獲首領夏太師。18歲就被提拔為曹州守，可謂少年得志。
收復登萊之戰，小楊曾用三十門炮和叛軍的三百門炮對轟一整天。明軍火炮被炸毀二十六門，小楊不得已趁夜率兵發起反衝鋒。
天黑火炮不好瞄，也難以判斷明軍動，因而叛軍炮兵首當其衝被沖潰。叛軍主力是登州火器，火器裝備多肉搏相對，夜戰遭突，面前的炮兵又在朝自己潰退下來的情況，本陣的崩潰也就不意外了。
之後小楊帶着殘兵順利撤退回萊州城。當，他的友軍天津總兵王洪則早一步被打崩跑掉了。
萊州攻防戰里叛軍設立土山炮台工事重重圍，同時地道不斷推進。明軍則用火箭狂射叛軍炮，點燃的火甚至把銅鑄的紅夷炮毀掉了。還，明軍攻登州時用裝火藥的滅虜大將軍炮爆破城，總之細節很豐富。
如果給這幫人多準備一點時，李自成要滅掉他們不會像今天這麼簡單。
同時也能看出順軍若不是有犀利火器加，短兵相交的戰鬥力跟某些明軍也就半斤八兩。畢竟城門都打開，劉宗敏仍然傷亡了六百多新兵。
還，王高帶着六百多騎兵追擊張全昌和王，居然能讓人家跑了二十多里地到了新鄉。這水平還是不夠。
短毛一邊小家子心態怕騎兵損，一邊又嫌人家不給，也是沒誰了。
當最新消息傳，劉宗敏主動請，帶着一千騎馬步兵帶着孔有德等人追了下去。
衛河上面有三座永久性的石，除了衛輝門口那座，新鄉有兩座。
劉宗敏在邵公橋附近和王高會合。
王哨長已經損失了幾十，勉強只能看住敵軍。
前頭府城內最先跑的就是張全昌和王，所以這兩位總兵的實力沒咋受損。他們麾下的騎兵有五六，與王高兵力相當。
雙方在半路拼殺過一，互有傷亡。接着天黑之後王高就不敢太過靠近敵，一直不緊不慢的尾隨到了邵公橋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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