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什麼人竟敢傷我鎏天派弟子!姜崇,你一定要抓住這些人!」

秦長老氣的鬍鬚亂顫,一把摔掉了手中的茶盞。

姜崇看了一眼經過醫治昏睡過去的韓笙,無奈的吩咐弟子道:

「帶韓師弟去休息吧。」

然後又吩咐道:

「鎏天派弟子聽令,所有弟子全城搜查紅衣白衣少年,這兩人狡猾異常,實力強悍,發現他們之後就吹響弧鳴哨,切不可逞強!」

下面幾個弟子紛紛應是,然後匆匆離去。

姜崇轉過身,看着秦長老,秦長老對他點了點頭,說道:

「剛剛韓笙只說了兩句就昏迷了過去,那紅白兩個少年的身份你怎麼看?」

「秦長老,韓師弟實力並不弱於我,這兩人卻在沒有驚動臨月湖外圍看守弟子的情況下活捉了韓師弟。而韓師弟卻說這兩人是十幾歲的少年。我認為這不可能,這兩人許是容貌年輕的前輩。」

秦長老眼中閃過思索之色,許久後方才說道:

「藍茵府內應該沒有這兩號人物,難道是魔道中人?姜崇,你一定要將傷你師弟的人給找到,送到我面前!」

「是,弟子遵命!」

秦長老帶着怒氣離開了,留下姜崇一人臉色冰冷。

秦長老的反應讓他有些意外,與平時沉穩的模樣不同。但這兩個斷了韓笙一隻手的人更加讓他在意。他不會放過這兩人,但在心底又隱隱有種擔憂的感覺,這讓他從小到大第一次感到茫然。

他這一想,便想了許久,直到天空露出魚肚白,他準備不再想那些沒用的,於是起身離開。

就在秦長老怒摔茶盞的時候,鎏天城內,紅白少年已經趁著天黑摸到了一座高樓前,而這座高樓大門內,一行十餘位身穿紫袍的鎏天派弟子魚貫而出,散入鎏天城內。

紅衣少年看了一眼眼前的高樓,眼睛微眯,眼中冒出凶光。

「沒想到,鎏天派如此狡詐,竟然將那些女孩藏身於鎏天閣內!」

聽到紅衣少年所言,白衣少年握著長劍的手更加用力了些,他說道:

「看來此事和鎏天派高層有關,我們要小心了。」

紅衣少年撇了一眼白衣少年手中的劍,說道:

「哼,就算這事和整個鎏天派有關,又如何?你要是把劍給我用,我一人單劍便能打穿了它!」

「自大!以我對你們正道門派的了解,你們正道自詡光明正大,但每一門每一派都是露一手藏一手。鎏天派雖然不是什麼大門派,明面上就那個什麼大長老一個,但背後一定隱藏着一群江湖老怪。」

「呵,你這麼一說,我正道倒都是小人行徑咯。」

「你懂的。」

「懂個屁,正道二字指的是心要正,道要明,又不是指非要用那固定的做事方式,就像我,我就喜歡執正義之念,行俠仗義,不拘小節。」

「你?呵呵!」

「你笑屁!」

眼見着紅衣少年就要急眼,白衣少年忙打斷他說道:

「好了,韓笙說那群小姑娘就被關在鎏天閣地下的密室里,我們趕緊。」

「走!」

說完,紅衣少年一馬當先,白衣少年緊隨其後。妹妹在前,紅衣少年可以將一切拋之腦後。

其實,紅白少年如此膽大,敢隻身進入敵方大本營,全然是因為他們藝高人膽大。就層次而言,紅白少年所在的宗門屹立於整個武道世界的巔峰。而鎏天派,最多是山腳向上,不到山腰位置的大眾門派。

而且紅白少年那可都是從小出入那些武道地位位於山頂門派禁地的小霸王,自然也就不會將區區鎏天派的禁地鎏天閣放在眼裏。

鎏天閣乃是鎏天城最具威嚴的地方,數十年來從未有人膽敢冒犯此地。因此鎏天閣連個看門人都沒有,洞開的大門只有在每月鎏天派例會時才會虛掩。

紅白少年長驅直入,身影靈巧,而且此時正值清晨最黑暗的時候,常人仔細看也不過是兩道模糊的影子一閃而過。

進入鎏天閣,裏面的結構早就從韓笙口中得知。紅衣少年順利找到了鎏天閣一層的暗門,打開之後是一條通往地下,黑黝黝的通道。

通道呈大角度的向下傾斜,紅衣少年根本無視黑暗,一下就扎了進去。白衣少年緊隨其後,不過手中長劍已經橫在身前。

向下的通道不過十幾米就出現了一個拐角,紅衣少年差點撞上去,最後關頭劈出一掌打在牆上才得以轉彎。

而這一下悶響讓他身後的白衣少年眉頭緊蹙。

今天怎麼這麼冒失?

紅衣少年前進十餘米,竟然又是一個急拐彎,不過這次他有所準備,提前穩住身形,而且一直等到白衣少年趕到。

「這裏的通道有古怪。」

「你有古怪才是,剛剛那一下冒失了!」

白衣少年語氣有些不爽。

紅衣少年低哼一聲,然後說道:

「我說的古怪正是因為這個。我聖宗有一秘法,從小用靈藥洗眼,黑夜裏也能看的十分清楚。我剛進這通道時,地上落了幾根斷髮我都能看清,但是臨近那拐彎處,我卻什麼都看不見了。」

白衣少年聽完,立即想起魔尊曾經和他說過,聖宗有一片葯園。裏面都是世間無一的聖葯,聖宗還有一些遠古傳下的藥方。配合這些珍惜聖葯,使得聖宗有許多具備神奇能力的藥劑。

「你可知是什麼東西讓你的眼睛失靈了?」白衣少年問道。

「自從那拐彎以後,我便再也看不清了。應該是這通道內塗抹了什麼吸收光線的塗料。我能聞到一些植物特有的氣味。」

「鎏天派還有些門道!」白衣少年低聲說了一句。

「走吧,不管什麼門什麼道,小爺都能走!」

紅衣少年催促一句,便向前走去。

白衣少年的劍微微前指跟在紅衣少年身後一步的位置,雖然視線不佳,但兩人的耳朵都出奇的好,這裏又極為安靜,足夠他們做到在這裏聽音辯位。

接下來兩人又是過了幾個急彎,兩人覺得這裏越來越奇怪了,後面的幾道彎有的向上,有的向下。這段路過後,兩人也不知道自己的位置是在地下還是地上。

不多時,兩人又到了一個彎道,兩人剛剛轉過這個彎,紅衣少年便猛的趴下,而白衣少年則是向一側閃避,整個人貼在牆上。

「嗖嗖嗖……」

一連串勁弩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隨後一個火把突然亮起,然後就是接連火把燃起的聲音。

原本漆黑一片的通道內,瞬間變得明亮,而這種變化讓已經適應黑暗的紅白少年的眼睛瞬間緊閉。

強光的刺激下,兩人變成了暫時的瞎子。

而更加糟糕的是,勁弩射出的弩箭早已經臨身。

紅衣少年一趴在地上,火光便緊接着亮起,幾根弩箭幾乎是貼著紅衣少年的頭皮飛過。

白衣少年更是驚險,他測過兩根弩箭,但卻有幾道弩箭緊跟而來,而他此時已經背靠通道一側的牆壁,好在他抬起手腕,長劍在身前擋了兩下,將那幾根弩箭擋下。

紅白少年躲過這一波,眼睛也暫時失明了,遠處卻又傳來機括的聲響,這是弩箭上弓的聲音。

紅衣少年雙目緊閉,他自然不會束手就擒,因為他和白衣少年行事之突然,不可能有人預先知道他們這一步的動作。因此這裏的人不可能是事先埋伏的,那麼這些人只可能是一直埋伏在這裏的。

而這反而能說明通道的盡頭確實是藏了他妹妹的地方。

紅衣少年能想到的,白衣少年自然也能想到,但他想到的是這一次,可能是上了那個韓笙的當。通道盡頭或許是藏了自己師妹的所在,但也可能是一個存放重要東西因此有着強大武力守護的地方。韓笙的目的,就是騙他們來次,遭遇這種程度的伏擊,就算是韓笙這樣修為的高手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其實不論是紅衣少年和白衣少年誰的想法,都有着兩種選擇,進與退。但他們兩個卻同時選擇了,前進!

殺出一條血路!

白衣少年緊貼牆壁,弩箭射來卻都被他舉劍擋下,他的步伐看着不快,但卻如同幻影難以捉摸,連續三波弩箭,卻只有寥寥幾支需要他揮劍去擋。在通道十幾米外的幾名鎏天派弟子只能無奈的看着白衣少年越來越近卻無法鎖定對方的位置。

其實紅衣少年猜測的沒錯,這些鎏天派弟子是常駐於此的,他們的身後是鎏天派的禁地。這條通道由特殊的塗料塗抹,一般的火把在這裏冒出的火光都會被這特殊塗料吸收隨後變得晦暗。而他們手中是經過特別處理的,光亮甚至超過一般火把。這條通道的設計,就是為了搗亂進犯者的感知,然後用突然的強光刺激對方的眼睛,使對方五感紊亂,然後用勁弩射殺。

這種方式,本來足以攔下武道小成的高手。

但在紅白少年面前,兩人就算失去了眼睛,也足以破解!

紅衣少年宛如一條赤色巨蛇,在地面快速滑行,鎏天派弟子的弩箭根本射不中他,只能緊跟着他的路線在他身後插下一排『籬笆』。

而紅衣少年如魚得水的動作,就好像他十分熟悉這裏的構造一般,不用眼睛也能行動自如。

這幾名鎏天派弟子也都是修鍊了二十餘年的資深弟子。放到外面也是高手,但面對兩個少年卻有些束手無策。

弩箭根本沒用,那就只能靠自身實力說話了。

幾名弟子在一名師兄的帶領下,手持武器沖了上去,心想難道我們幾個人還打不過你兩個瞎子么!

可惜,紅衣少年下手無情,砍柴刀一揮之下,強大的力量直接讓兩名鎏天派弟子手中武器彎曲,兩人還因為抵擋不住那力道,狠狠地摔在了通道一側的牆壁上。

「一群狗屎,敢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鎏天派還算是正道門派?」

紅衣少年破口大罵,一邊罵,一邊手持柴刀撲向了另外幾名鎏天派弟子。

而白衣少年就安靜的多,長劍像是自己長了眼睛一般,朝着四名鎏天派弟子的要害刺去,四名鎏天派弟子根本跟不上白衣少年一人的速度,長劍在白衣少年手中如同有了分身之術,時間一長,四名鎏天派弟子就開始顧此失彼。

「你之前還說正道指的是心路,無關做事方法,此時卻又推倒自己的言論,好一個正道弟子!」

白衣少年取得優勢,於是有時間開始諷刺紅衣少年。

紅衣少年柴刀刀刃都被磕出幾個大口子,但他前面的幾名鎏天派弟子都慘呼著倒在地上,他們身上受傷最輕的也斷了至少三根肋骨,一根臂骨。

「啐,要是用劍,你們早就上路了!」紅衣少年對着地上躺着的幾名鎏天派弟子說道,然後他微眯着眼轉過身,看着四名鎏天派弟子倒在白衣少年腳下,咧嘴笑道:

「我都說了,我追求隨心所欲,這說出去的話自然也是隨時可以收回的。」

「行了,這裏不宜久待,快點搞清楚師妹是不是被關在這裏。」

紅白少年漸漸適應了這裏的光線,於是舉着火把快速的前進,沒多久,通道變得平緩。盡頭出現了一扇暗紅色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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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人分說何謂正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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