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

卷八

十五見面

不知不覺,太陽已經快爬上了天空,當小鎮變得明亮,當人們開始忙碌,當小鎮里出現一片生機勃勃的朝陽氣息......天,終於亮了......

「碰」,警局裏,剛到警局的楊志強一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就用拳重重的砸在桌上,額上清晰地綻出一條條青筋,顯然,除了案子毫無進展之外昨天去勸說鎮長李敬要將女兒小櫻嫁給那個邋遢鬼的事情也碰了壁,一股無名火找不到出處,全部轉移到那個邋遢鬼身上:

「混蛋!不把那個神經病活剝了我不姓楊!」

「楊探長......」這時,一個警察戰戰兢兢的出現在楊志強面前,吞吐着想要說什麼,但一幅不敢說的模樣。

楊志強這才清醒過來,以為對方是被自己剛才的樣子嚇到了,立刻整理了一下情緒:

「有什麼事情?」

「這個......你帶來的那三個年輕人一大早的就來到了警局......」

「哦?是他們啊!瞧我這記性,都把他們忘了,沒事,他們是我的朋友,在哪裏的?我去接待他們。」

「......他們還帶來了一個人......」

看到眼前這位警察這幅害怕又緊張的模樣,楊志強敏銳的感覺有什麼事情:

「怎麼了?他們帶的誰?等等,他們離開時說的去找那個神經病......別告訴我是他,我現在承受不住任何刺激了,隨時會發瘋。」

「......我上廁所......」警察急忙轉身離開,走了好遠之後突然回頭對楊志強吼了一聲,「他們和那個邋遢鬼在法醫處!」

「轟」,只聽一聲巨響傳來,楊志強猛的將辦公桌一下掀翻,然後揣上警槍就朝法醫處沖了過去......

法醫處,萬力認真的看着相關人員給的那幾起「意外」死亡的死者屍體的屍檢報告,李涵則好奇的法醫處裏面到處亂跑,顯然顯得很興奮和好奇,畢程成則一臉鐵青的看着那些停屍處里的那些屍體,喉嚨不住上下翻動,彷彿隨時要吐出來,而那個野人,卻死皮賴臉的纏着這裏的負責人,一位年輕漂亮女法醫。

「我說小美啊!約了你這麼多次,哪次有時間陪我去看電影?」

那位叫小美的女法醫放下手裏的屍檢報告,用斜眼瞟了一眼野人:

「明年二月份的二十九號。」

「明年......算了,明年就明年吧!說定了喲!」野人一臉媚笑的沖她眨眨眼,然後興奮的轉身,忽然停住,「等等,明年二月份有二十九號嗎?」

「碰」,法醫處的門一下被踢開,裏面的人都被嚇了一跳,只見楊志強怒氣沖沖的大步走了進來,直接邁到那個野人面前,火氣逼人的瞪着他,那雙眼睛,彷彿真要將野人生吞了一般,原本死寂的法醫處頓時變得怒氣衝天,火藥味在瞬間瀰漫開來,整個法醫處彷彿成了一個巨型炸彈,一點就爆炸......過了好幾分鐘,依然沒有人說話,法醫處變得另類的死寂,強烈的火藥味,死一般的寂靜,兩種完全不搭邊的氣氛竟然融合在一起,變成了一種奇特詭異的氣氛......就在此時,李涵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句:

「剛才那一腳有我當年的風範,盡得我『屢試不爽開門腳』的風範啊!」

「......」

「你個神經病來這裏幹什麼!」楊志強突然沖着野人一聲怒吼,咬牙切齒的瞪着對方。

「小楊!」誰知,那個野人看到楊志強的態度和楊志強看到程帥的態度竟然完全相反,一看到他,野人居然激動得彷彿要上前擁抱他,「哈哈哈哈!好久不見了!」

一旁的萬力被他們兩種截然不同的見面反應疑惑了,好奇的上前問野人:

「你和他很熟?」

「當然熟了,老子和他就像兄弟一樣,每次辦案他都當我助手,還經常請老子吃飯——小楊,正好肚子餓了,走,還是老地方,海鮮火鍋樓!」

「你別過來!」楊志強突然掏出警槍對着野人,那表情好像真的隨時會開槍一般,旁邊趕來的警察和法醫處的相關人員連忙上前架住他,楊志強一遍掙扎一邊大叫,「放開我,我要斃了他!」

「哈哈哈哈!小楊你還是這麼熱情!」

......

萬力幾人完全無語了,小聲的問一個法醫處人員:

「他們兩個怎麼了?」

「呵呵!別提了,每次那個邋遢鬼下山幫忙辦案子鎮長都命令楊探長去當他助手,負責他起居飲食,結果據說楊探長的家產被他耗光了,好差點負資產......」

「......」

十六兇殺

「對了,每次邋遢鬼下山都有大案子發生,他這次下來難道是因為那幾起意外?」

「這個......」萬力和李涵他們對視一眼,沒有回答。

「哼哼哼哼——嘿嘿嘿嘿——哈哈哈哈!意外?別笑掉老子大牙了。」這時,那個野人弔兒郎當的走過來,拿出一副眼鏡仍在法醫的桌子上,「人們總以為自己看到的是事實,卻不知這個所謂的事實背後隱藏着怎麼樣的真相——這幅眼鏡是在你說那幾起所謂的意外死亡中其中一個『不慎失足跌下懸崖』的衰鬼死者屍體懷裏的暗包里找到的,搞不懂你們這群白痴是不是吃腦白金長大的,這麼重要的證物居然沒找到,花那麼多時間費在研究死者死亡原因和身份調查上......」

「眼鏡?」畢程成好奇的走上前來,將那副眼鏡認真的端詳一番,「這眼鏡外觀精美,結構巧妙,看來是難得的精品,肯定很貴,但這和案子有什麼關係?」

那個野人蔑着眼睛瞟一眼畢程成,然後「碰」的一拳打在他腦袋上:

「精美你個頭!老子讓看這個嗎?媽的,用你的腦白金大腦好好想想,死者身上衣服都被『摔』得破破爛爛的,連手錶都被『摔』壞了,從外表的上看起來也確實是從山崖嗲下來致死的,可老子就搞不懂了,既然手錶都壞了,衣服都破了,為什麼這幅藏在身上的眼鏡還那麼完好無損?是他媽什麼鳥牌子的,質量這麼好?」

畢程成被突然打了一拳,正在氣頭上,準備發作,可聽完他這麼一說,頓時茅塞頓開,急忙上前再次檢查了一下那副眼鏡,然後用一種吃驚的眼光看着那個野人,而萬力和李涵卻不以為然的聳聳肩膀,彷彿都習慣了:

「滿口粗話的推理,好久沒聽到了,唉!還是唐鵬老師(那個笨蛋)的推理舒坦些......」

「另外你們再仔細看看這幅眼鏡。」野人漫不經心的指了指那副眼鏡,繼續說道,「眼鏡的鏡片很薄,也就是說那個衰鬼死者的近視程度很輕,甚至不近視,眼鏡被很小心的藏在懷裏那麼隱秘的地方,除了說明他很重視這幅眼鏡和自己富裕外外,也表明他平時不戴眼鏡,這幅眼鏡只是在特殊場合戴,比如泡妞,媽的,老子有錢也買副戴戴!就從這眼鏡外觀保持和藏的位置來看就知道死者是一個很細心很謹慎的一個人,這種人『不慎失足跌下山崖』的概率比他媽中彩票還難!老子以你們的人頭擔保,單論這起死亡,不是兇殺的話老子讓海鮮給噎死!」

「......」

「另外,你們運氣好,那起什麼意外火災案件發生時老子碰巧在旁邊不遠的小攤趁東西吃,所以在你們警方來之前就先一步看過了現場情況,如你們的資料上所說,那棟偏僻的小房子裏就死者一個人住在裏面,因為周圍沒有其他建築物,所以死者也沒有鄰居,而且連死者的一些基本信息都是從周圍其他人口中得知的,比如他四年前才到這裏,也不知道在哪裏上班,在這裏也沒有熟人,死者現場的很多東西都被燒得模糊,連引起火災得到原因都查不出來,可你們卻忽略了一點,就是腳印,老子當時到現場準備救火,可火實在太大了,但卻在那棟小屋的前院的人工草坪上發現了一些奇怪的腳印......」

「切,腳印有什麼好奇怪的,說不定是死者死前自己散步留下的。」法醫人員不服氣,不屑的說道。

野人蔑下眼睛,轉過頭用鄙視的眼神看着他:

「你果然是吃腦白金長大的,在每個腳印的外圍都有一個方形的小洞,猜得沒錯的話,那應該是拐杖留下的,可死者卻沒有杵拐杖,法醫報告上也說死者除了嚴重燒傷外身體健全,那麼老子就要問了,那些杵著拐杖的腳印是誰留下的,腳印很明顯,說明是不久前留下的,這個白痴在不久前跑到過人家的私人草坪里過,然後人家的房子就莫名其妙的着火了......吃腦白金長大的人都看得出來這肯定有問題。」

畢程成愣住了,因為如果自己在現場,在那麼慌亂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留意那麼細微的細節,不知為什麼,眼前這個野人莫名的在自己心中高大起來。

「可是現場現在都被燒毀了,鎮里杵拐杖的人那麼多,不可能全部一一盤問啊!就算盤問對方也不一定說真話......」李涵好奇的問道,順手找了根板凳坐下。

只見野人一臉自信的沖着萬力搖搖手指,面露出自信的微笑:

「你要學的好多著呢!小屁孩一個,當時我仔細看了看那些腳印,右腳印踩得比較淺,但拐杖留下的洞卻陷得比較深,這說明那人是右腳瘸了,或者是右腳傷得比較嚴重,另外我還留意到有些腳印是雙腳腳印一樣深淺,拐杖留下的洞很不明顯,也就說明他極有可能其實已經復原了,只是有心理陰影不敢丟下拐杖而已,腳印比較大,很有可能是個男的,從腳印和拐杖留下的洞深淺來計算,他的體重在六十公斤左右,腳印很凌亂,他應該是一個心理很複雜,做事比較猶豫不決的人,既然是杵著拐杖,自然不可能是住得離死者房子太遠,很有可能還在醫院裏住着,雖然火不一定是他放的,但他估計看到了什麼東西或者和死者有什麼聯繫,媽的,老子真他媽的是個天才!」

「......那到底有他和死者什麼聯繫呢?」此刻,剛才激動不已的楊志強也被吸引過來,一臉認真的問那個野人,彷彿在此時他已經忘了和那個野人之間的事情,滿腦子都是案子。

「靠,這個你問老子做什麼,小楊,當然是要靠你們警察的盲目時一一詢查了,這個你們警方最拿手。」野人說着,自顧自的又跑回剛才那位漂亮的女法醫那裏,「小美啊!我考慮了一下,你說的明年二月份二十九號似乎太遙遠了,不如我們就今天晚上好了,小楊說出請我們吃海鮮火鍋,當然,是我們兩人一桌,他自己一個人一桌。」。

「媽的!我什麼時候說要請你吃海鮮火鍋了!」楊志強說着又拔出警槍對着那個邋遢鬼,其他人見狀連忙上前把他架住......

而在此時,畢程成已經完全被那個野人的一番推理折服了,僅從一些腳印就能推理出這麼多信息,而且還是在現場一片慌亂之中......此時的他,心裏不禁產生了一個想法,但願,他就是程帥,不然,自己真的離優秀偵探的距離差得太遠,也隔得太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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