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報仇進行時
W信大家都懂的,只有打開「附近的人」留下痕迹,你才會受到那些「騷擾」!(15年那會,該功能的「盛況」,懂的都懂。)
趙大海在老闆幾人正義之光的注視下,逐漸尷尬。
但面上還是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我們買了幾張不記名的電話卡,註冊了幾個美女小號,然後直接加他微信……之後就約了他晚上過來奔現。」
好傢夥,這俗套而又有效的套路啊!
就是想起來有點噁心……
那種鏡頭對面,嬌滴滴的美女變身摳腳大漢的既視感,讓范寧喉頭涌動,好想吐……
「盯梢的兄弟發了信息過來,那傢伙已經出發。」趙大海看了看手機上的信息,問范寧道:「范總是要在這等著,還是先到處置點休息一下?」
「我在這等著!」柳灧堅定道。
范寧看了看她,知道勸不動,便不白費口舌,見保羅使了眼色,回道:「柳灧留下,我們先走。」
車子重新啟動,開進了一條陰暗巷道里。
范寧和保羅戴上鴨舌帽下車,又快速邁步上了一輛在巷口等候的車。
待汽車出發,保羅輕聲解釋道:「您在,對趙大海他們的行動壓力比較大,節外生枝就不好了。」
「這還能有什麼意外?」范寧擰著高低眉,有點不屑。
保羅瞟了他一眼,淡淡道:「即便概率再低,只要存在一絲危險的可能,您都不值得冒險。」
「趙大海他們這些專業的還能搞不定一個普通人?」
「搞得定,但,我堅持!」
「……」
好吧……
迎著保羅堅定且逐漸危險的目光,范寧只好投降。
不投降也沒辦法,已經上了車了,總不能再回頭吧?
一點意義都沒有!
……
趙大海所謂的處置點,其實就是郊外的一處廢棄廠房,周邊幾十里內人煙稀少,行事方便。
本來嘛,報復這件事本身很簡單,也沒必要像現在這樣弄的神秘兮兮的。
反正到時候肯定是要讓「肇事者」知道弄他的是誰,這樣才痛快。
所以按趙大海等人原先的計劃,哪怕直接上門把人弄殘都沒問題,大不了就是打官司而已,范老闆還能捨不得打官司的那點錢?
律師團一上,只要不死人,最後就是一件嚴重點的民事案件,有的是辦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架不住范大老闆要親自過來「參觀」啊!
那周大都督豈能容許他們用如此簡單粗暴的計劃?
任何一點能牽連到范寧的痕迹線索都不能留下!
即便要留下,也不能有任何證據!
所以趙大海等人不得不策劃一出「大電影」來,要的效果就是,「你知道是我乾的,但你連一絲線索和證據都別想有」!
嘿,就是欺負你!
讓你除了抓狂欲死,就算找警察叔叔報案,那案子最後也只能吃灰!
……
今晚的天色不錯,本該昏暗一片的廢棄廠房在透進來的月光照耀下,有種詭異的光明。
范寧站在廠房殘破的大門口,抬頭欣賞著月色,「今晚的月亮好圓!」
「今天是農曆的十五。」保羅站在他的身旁淡淡道。
「這麼巧啊……」
而且……
范寧搖了搖頭,轉身進了廠房。
老闆觀刑,自然不能幹站着,所以廠房中央已經被佈置了一番。
只見中央處放了一個用作篝火的汽油桶,而在偏右的一塊區域裏,一把古典歐式的紅棕色皮質老虎椅赫然在列,旁邊是一張配套的矮桌,桌子上放了一瓶已經開口的紅酒,酒杯、雪茄、銅質煙灰缸應有盡有。
范寧在沙發上舒服的坐下,翹起二郎腿,一臉滿足的表情,嘴上卻說着欠揍的話道:「這也弄的太誇張了,善後會不會很麻煩?不要留下什麼線索才好。」
「不會,范總放心,我們是專業的!」一個沒有名字的大保鏢趕緊上前回話。
保羅嫌棄的看了自家主人一眼,淡淡道:「先生放寬心。」
「那,下不為例哦?」
「是,下不為例!」
嘿嘿嘿……
別管中二不中二,也別管場面尬不尬,反正這種極具電影感的場景佈置,范寧還是很受用的。
geigei做這個神豪,不就是為了像現在這樣,可以肆意完成自己兒時的幻想嘛!
現在,這不就達成目標了?!
喝着美酒又坐等了一個小時左右,時間到了晚上11點,一輛沒有開啟照明的麵包車順着月光開進了廠房。
柳灧率先下車,見了范寧這邊的情形就是一愣,不過很快回過神來,繼續冷著臉來到他的身邊,怔怔的呆立不動。
同時趙大海也從駕駛位上下來,繞過車頭到了麵包車門邊。
兩個保鏢左右挎著一個低着腦袋昏迷不醒的男人下了車。
趙大海稍作檢查,沒發現什麼問題,便帶着人來到廠房中央。
一個保鏢在汽油桶里點了火,很快「篝火」熊熊燃起,油脂爆裂開來的「噼啪」聲絡繹不絕。
「弄醒他!」范寧點燃雪茄,淡淡的吩咐道。
一個保鏢上前「啪啪」就是兩個巴掌,人卻沒醒,另一個保鏢見狀,拎起事先準備好的一桶水給他澆了個滿頭滿臉。
人終於幽幽醒轉過來。
「什,什麼東西?」那人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恍惚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一時搞不清狀況,懵懵的喃喃著,「這是什麼情況?你們是誰啊?……」
范寧眯着眼抽著雪茄,透過淡淡的煙霧,輕聲問道:「孫弘毅,對吧?」
「是,我是孫弘毅。」男人掙扎著站起身,腦子還有點不清醒,「你,你是哪位?」
「呵呵呵……」
范寧低沉的笑了起來,打量了他一陣,就對他失去了興趣。
他揮揮手示意趙大海他們動手,轉頭看向柳灧,「冤有頭,債有主,先隨便打他一頓出出氣?」
柳灧沉默的點點頭,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孫弘毅,宛如看一頭待宰的豬。
「記住別弄死人,其它你自便……」
范寧叮囑一聲,便安靜的看他們折騰。
其實他不想看這種殘忍的場面,但保羅說他需要鍛煉鍛煉自己的心志,所以……
「別,別過來,你們是什麼人?……」
「啊……」
凄厲的慘叫聲驟然響起,拳打腳踢的聲音記記結實。
保鏢們分工明確,第一波先由他們實行毆打,等到孫弘毅蜷縮起身體,只能挨打而沒有反抗之力之後,才是柳灧的報仇時間。
所謂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柳灧已經很堅強了,哪怕是故作堅強,她從獲知消息到現在,也已經忍耐的夠久了。
傷心也好,仇恨也罷,忍得久了就需要發泄出來。
等到趙大海揮手制止了其他保鏢的動作,柳灧爆發出絕大的勁頭,拎着一根木棍,不管不顧的朝着孫弘毅身上招呼過去。
因為有范老闆的交代,趙大海便時刻注意柳灧揮棍的方向和孫弘毅的狀態,保證他要被打而不死,也是着實辛苦……
好在女人的力氣畢竟有限,一朝大爆發之後,耐力流逝的更快,沒打多久,柳灧便癱坐在地,渾身抖動着淚流滿面。
范寧擱下雪茄,起身走到她的身旁,蹲下身輕柔的抱住她略略顫抖的身體。
柳灧也用力抱住范寧,埋頭在他胸前,終於徹底放開了所有心防,撕心裂肺的痛哭起來。
當下此刻,適合無聲勝有聲,再多的話語也不及一個溫暖的懷抱更能給人安慰。
四下突然安靜了下來,保鏢們目不斜視,一個個死死盯着蜷縮在地上氣息奄奄、斷斷續續哀嚎的孫弘毅,似乎那血肉模糊的身影上有着什麼極具研究價值的東西。
痛哭聲只持續了很少的時間,柳灧便重新沉靜下來,頭稍稍一彎,就倚靠着范寧睡了過去。
長久的壓抑、突然的體力爆發和一朝大仇得報之後的空落,再堅強的人這會也該睡過去了。
范寧輕柔的將她抱起,把她放在車子的後座椅上躺好,又脫下外套給她蓋上,才迤迤然的回到場地中央,準備做最後的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