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血肉既一切

剛剛是第一次的任務而已，灶門炭治郎因為他如今的實力，被委派的自然也是更危險得多的任務。

對這一點，炭治郎並不在意。

而給他的任務，都是有可能出現十二鬼月當中下弦月級別惡鬼的信息。

這些惡鬼的手段，又與那些意外成為鬼的傢伙們完全不同，它們對於自己力量的掌握，還有心性上的扭曲，都已經早已經達到了非人的級別。

於是作為新嫩的灶門炭治郎，就被這些下弦月的惡鬼們狠狠的上了一課。

雖然最後成功將那個並非十二鬼月，僅僅是被淘汰的前鬼月給斬首。

但它造成的血案，也依舊給灶門炭治郎帶去了極為震撼的教育。

哪怕是自己母親以及一家人的慘案，也沒有當場見到那前鬼月直接當着他的面，將一家人全部吸收，就為了增加對抗他的勝算，這種事情來得讓人心情沉重了。

甚至他不禁在心中開始懷疑自己，如果他不出現，那一家人是不是就不會死去。

這種自我懷疑，就是他現在整個人彷彿頹廢了的原因。

不過在進入多元世界餐廳后，他那敏銳的鼻子就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的地方。

就好像是那些惡鬼一樣的血腥氣息。

纏繞着怨念和不甘，那是他從沒有聞到過的...血腥！

「這味道...」

身體素質飛升，帶來的也是炭治郎的嗅覺越發的靈敏，而這一刻太過敏銳的嗅覺，卻彷彿給他帶去了如山般的壓力。

那種無數的血腥味匯聚，好像每個毛細孔，每根髮絲都匯聚了濃濃血液的氣味，簡直讓他渾身都難以遏制的出現了恐懼和噁心。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金色的光芒落下，籠罩在了灶門炭治郎的頭上。

「小子，將對方當成一個整體，忽略細節。」

「你要承受不住那種味道了！」

高傲的語氣，哪怕是幫助別人，也好似施捨一般。

正是吉爾伽美什發動了魔力，正在幫助灶門炭治郎這個心性身體都還未成熟的少年，適應面對新的食客。

實際上，這種情況也是必然會發生的。

誰也不知道這個地方到底會來什麼樣的食客，是善是惡。

至少從大蛇丸也能被邀請就可以看得出來，趙扶余這位店長也不介意食客的道德水平。

或者是說，底線十分的高。

而隨着來的食客的實力越來越強，那種不經意間散發出的東西，很有可能就會造成實力稍弱的食客受傷，以至於就連餐廳的防護也不認為是攻擊。

這一點趙扶余清楚，可也沒有因此而做出什麼應對。

實際上，如果不是炭治郎今天自己心緒不寧，也不會這麼容易被新來的阿卡多身上散發的氣味給影響。

「多謝你了，吉爾伽美什大人。」

鎮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灶門炭治郎喘了口氣，然後對在自己的位置上飲酒，好像什麼都沒有做過的金閃閃道謝。

然後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外，來到了阿卡多的面前。

此時，這位異界的不死者之王，也盯着面前這個氣息不差，但還不足以對他造成任何影響的少年。

他很好奇，這個少年會對他做什麼，那也許是久違的一次趣味。

就在他嘴角勾勒起一絲興奮的弧度的時候。

灶門炭治郎的聲音，讓他充滿了血色的眼瞳一愣。

「這位新來的先生，我想請問你，人命血肉，對你意味着什麼？」

彷彿從沒有人這麼問過自己，阿卡多一下就陷入了沉思，隨後發出了桀桀的狂笑。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居然，居然有一個人會問吸血鬼，人命血肉對它意味着什麼。」

「這個地方，這個地方簡直太有趣了。」

看着又陷入自我當中的阿卡多，灶門炭治郎沒有着急，而趙扶余則是看着兩者的交流，忍不住露出了一絲嘆息。

自己食客里原本單純的傢伙就不多，過了今天又要少一個了。

實際上炭治郎的成長一直都很迅速，遠比他在原本的劇情里要進展快太多了。

這也造成了他的歷練不足，心性可以控制力量，但智慧和閱歷不能。

也因此讓他在面對可以擊殺的前鬼月時，造成了一些自我的困惑。

這種困惑也必然推動着他，更早一步的邁向成熟之路。

『不過成熟起來的炭治郎也未必是一件壞事。』

『況且他的赤子之心，也不會因為成熟就出現問題，反而...見證了世情依舊赤城如故，這才是真正的心如赤子。』

壓抑住了他想出面的衝動，趙扶余反而開始專心的處理手裏的食材。

因為從這一刻開始，他就知道該給炭治郎今天準備什麼料理了，那是一道完全不同於以往，此時能用上真正夢幻食材的料理！

要知道，之前他在IGO那裏獲得的可不止是古豬猛獁這一種食材。

他在之後也都接觸了一下甘甜全果與金槍章魚兩種食材，即便只是零碎的部件，也讓他獲得了兩種全新夢幻食材的使用權。

價格也並不高，一份標準的五百克分量，只需要一百積分。

此時他兌換出的，正是金槍章魚這種十分特殊的夢幻食材，而且是後半部分的魷魚足！

...

狂笑聲漸漸停止，阿卡多將眼角滲出的一些液體彈走，望着在他面前依舊等待着答案的炭治郎，嘴角勾勒出了一絲弧度。

「你很想知道答案么？」

「那我就告訴你。」

「人命血肉，對我這樣的存在來說，是靈魂，是貨幣，是血液，是生命，是呼吸的空氣，是口舌里的味覺，是一切的一切！」

「怎麼樣？」

「有沒有想殺死我的衝動了？！」

「要知道，我可是吞噬了數萬人的吸血鬼啊！」

特意的將臉伸到了炭治郎的面前，阿卡多的五官顯得有些扭曲而邪惡，尤其是那種血腥令人作嘔的味道，越發的讓炭治郎呼吸難以為繼。

可很快炭治郎就穩住了自己的心念，在得到了阿卡多的答案后，他便明白自己的猶豫和糾結沒有任何的意義。

對於鬼來說，只要逃出一個，它們的生命延續就必然代表了人類的逝去。

既然如此，他能做的不是放任，而是更快的解決這些惡鬼！

想通了這一點，灶門炭治郎看着面前面容扭曲恐怖的不死者之王，忽然開口。

「看來，您也是一個溫柔的人呢...」

而這句話一出口，別說是趙扶余楞在那裏，就連吉爾伽美什也一口酒噴了出來。

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就這麼個傢伙，你說他溫柔？！」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