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無限列車前篇.世界的極限

一頭黃色的長發，邊緣帶着一圈赤紅的煉獄杏壽郎，一踏入無限列車附近的站台，就已經嗅到了那濃得幾乎化不開的惡鬼的氣味。

然而此時還是白天，一身羽織衣搭配學生式西裝的打扮，腰間佩戴着一柄刀劍。

怎麼看煉獄杏壽郎都不像是好惹的傢伙，以至於周圍的人群對他一直都是敬而遠之。

時常保持着微笑，氣勢十足且性格開朗的煉獄杏壽郎倒是也並不在意，反而是徘徊在了那惡鬼氣息最為濃烈的幾個區域。

很快就發現了異樣。

『看來得彙報給其他人了，這裏的惡鬼情況，恐怕...』

『會很麻煩！』

生物聚集，就會要有消耗，而這才多久的時間，已經失蹤二十幾個人了，按照煉獄杏壽郎的觀察，無限列車附近出現惡鬼的時間，不會早於七天。

短短的時間裏，哪怕是再貪得無厭的惡鬼，也不會連續捕殺這麼多食物。

只能說明一點...

這裏的惡鬼數量，遠超估計！

『也不知這附近，還有誰能儘快趕來的...』

煉獄杏壽郎面上多了一分憂色，不是害怕惡鬼，而是擔心自己一人不能保護這麼多人的安全，他需要足夠的幫手！

...

「妾身珠世，出生於五百年前。」

在炭治郎的面前，珠世紅唇輕吐，果然是證明了他的猜測。

「曾經是鬼王鬼舞辻無慘身邊的...醫官！」

提起了那個幾乎毀滅了她一切的惡鬼，珠世的眼瞳里泛起一股深沉的殺意，也讓炭治郎確認了這是一個能夠拉攏的幫手，更是可以為鬼殺隊提供無慘詳細情報的對象。

可他更加好奇的是...珠世是如何擺脫無慘之血控制的？

對於這個問題，珠世給出的答案也非常的簡單。

「因為無慘遇到了那個讓他慘敗，差一點就徹底死亡的男人，繼國緣壹。」

「我就是藉著那個機會...擺脫了他的控制！」

「用我的醫術改造了自己，不用再靠食人來維持理智和行動，不過...」

「依舊需要一定的鮮血。」

對於這些事情，珠世很清楚說得坦蕩一些沒有什麼不好。

這個時代的鬼殺隊，有着讓她側目的力量，曾經那差點讓鬼舞辻無慘進入絕境的男人已經幾乎達到了個人武力的極致，可是他依舊沒有徹底的斬殺無慘。

只是讓那個惡鬼沉寂了一個時代。

所以當時的珠世就清楚了一件事，只有靠許多人一致的力量，一齊行動才有可能真正的絕殺這個惡魔。

為此她不惜賭上了自己的一切，也下定了決心來見一見這個鬼殺隊的少年。

「愈史郎，便是我以自己的血液改造成的鬼，他在絕症將死的時候，被我拯救了過來...」

「甚至對於鮮血的需求比我還要少。」

對炭治郎表明了自己身後少年的來歷，珠世的神色一正。

「那麼，少年郎，能夠告訴妾身，那個女孩和你是什麼關係么？」

「還有你的耳墜...我沒有看錯的話，應該是屬於繼國緣壹的東西！」

見一見炭治郎是因為他的身份代表了鬼殺隊，可是邀請他進入自己的宅邸當中，自然是因為炭治郎從未摘下，那代表了灶門一族榮耀的耳墜。

那屬於繼國緣壹贈與好友的寄託。

「繼國緣壹？」

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耳墜一下，炭治郎這才能確定，為什麼鬼舞辻無慘竟然會特地跑去那麼一個小山裏，屠殺了自己的一家。

那不符合這位鬼王一貫的性格。

如果一切都和曾經差點將無慘擊殺的那位傳奇劍士，呼吸法的開創者繼國緣壹有關的話，那麼道理就說得通了。

這是灶門一族和鬼舞辻無慘的因果糾纏，也是...只有一方可以存活的必然之事！

『所以火之神神樂，果然就是日之呼吸...』

『原來我們一家，竟然和鬼殺隊有着這麼深的關係么？』

『父親他...』

灶門炭治郎不知怎麼地就想起了自己那個常年卧床抱病的父親，曾經在嚴寒下依舊能夠揮灑自如的施展火之神神樂。

他又到了一個什麼地步呢？

很快回過神來，炭治郎搖了搖頭。

「如果不是珠世女士你的話，我也不知道灶門家竟然與繼國緣壹有着關係。」

「不過，嚴格來說...灶門一族應該是繼承了這位大人的一切吧。」

珠世顯得儻盪，炭治郎敏銳的心靈自然也會報以同樣的回饋。

「至於我的妹妹...」

「她應該算是和您一樣，擺脫了無慘之血的鬼中異類吧。」

「不同的是，她不需要任何的血肉鮮血，也不怕...陽光了！」

面孔上，驚悚和訝然凝聚，珠世直接楞在了當場，她沒有想到炭治郎竟然會說出這麼離譜的內容。

可是仔細感受着禰豆子的氣息，她又無法否定炭治郎的說法。

「所以...她就是無慘追求的...完美終極了？」

「長生不死，力量強大，不懼...陽光？！」

還有些疑問，可是珠世很清楚，有些事情證明真假是很簡單的，而炭治郎這麼一個初次見面的人，也完全沒有必要以此來蒙蔽自己。

就連在她身後的愈史郎也是聽懵了。

繼國緣壹的傳承，他還能理解一二，畢竟珠世也曾經和他提及過，那個曾經把鬼舞辻無慘那樣的鬼王都逼入絕境的能人。

可是能夠不用吃血肉鮮血，還能面對陽光的鬼中異類是個什麼概念？

那豈不是最為完整的長生不死了？！

「當然不是，世上的完美必然基於本身的環境。」

「這個世界如何供應真正完美的長生不死？」

正因為見識過多元世界的龐大，炭治郎才能意識到這一點，要真正的長生不老在他們的世界必然也要承擔缺陷。

實際上如鬼舞辻無慘一般的才是正常。

即便是禰豆子，要不是有世界之外的幫助，也未必能夠像現在這樣，還能到處自由的活動。

「所以鬼殺隊就是因為看到了你的妹妹，所以才開始有了對鬼物的不同態度么？」

這個問題，實際上就關乎了炭治郎身上最大隱秘的核心，所以他只是搖了搖頭，卻沒有回答，反而是問出了那個鬼殺隊最迫切想知道的東西。

「珠世女士，您現在知道無慘有可能躲藏到什麼地方么？」

聽到這個名字，珠世隱隱間有些失神，不過很快她就點了點頭。

「也許...」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