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探索

「歡迎來到鋼之城。」

投影中，面帶笑容的男人深深的一鞠躬。

「還真是有夠奢侈的城市。」曲萬有些感慨，他多少年沒見到這種規模的城市，竟然建了那麼多無關緊要，用於娛樂和控制底層民眾的設施。

滿街的霓虹招牌以及廣告屏幕，沿着周圍破破爛爛的街道走進鋼之城的範圍，周圍一個個身上已經發生畸變的輻射人類躲在房屋中窺視着曲萬和賀山。

那些高科技產物與麻木的底層拾荒者之間的強烈衝突讓曲萬一時間有些心情複雜。

所謂的奢侈，並非是說建成這樣的城市奢侈，用的物質雖然多，卻也就是一般水平，聯邦的城市都比這規模大太多了。

而是說有太多無用的想法，當面臨文明生存危機的時候，根本沒有任何心思去想其他的事情，完全一心一意的去拚命求活，這就是聯邦這些年來經歷的事情。

哪怕是高層都沒有太多享樂的心思，絕望、灰暗的基調讓聯邦的每一個正式公民都無法輕鬆下來。

只有那些真正放棄希望，只想着過一天是一天的聯邦人才會徹底躺平，要麼等待一切毀滅，要麼期待着其他人的努力。

「找到了。」賀山停下腳步，望向不遠處的一個衚衕。

裏面的氣息已經漸漸衰弱，他抓住曲萬瞬移過去。

十幾個輻射人正圍着垃圾堆互相爭搶着什麼東西，很快便各自離去，留下渾身綠色膿包的女人靠着牆壁躺在垃圾堆旁，腫脹的臉上，是一雙無神的眼睛。

「有人用意識登陸了這具身體做了剛才的事情。」曲萬感覺有些棘手，「這樣的文明絕對已經形成了以意識網絡為鏈接的底層心靈海洋，純粹的意識可以在裏面自由來往，擁有特殊技能的改造者能夠通過入侵他人意識來佔有『肉雞』，從而代替自己做任何事情。」

賀山彈指將這具空白的屍體摧毀，控制着垃圾箱裏面的手提箱飛出來。

「咔~」手提箱被念動力撕開，露出裏面的一個無針頭注射器以及三管紫色的不明液體，有一個明顯的凹槽空出來了。

「不知道。」曲萬看着賀山望過來的目光搖搖頭，無奈的笑道：「大佬，你不要以為我是萬能的，聯邦本身只不過一些文明抱團取暖的產物，有太多科技是我們不曾觸及到的。」

賀山捏起一管試劑，用念動力將空氣隔絕，擰開密封試管，一股淡淡的幽香飄出來，伸出手指戳進去。

「這玩意是誘導基因變異的某種生物體液？」他感受着細胞傳來的反饋，將手中已經開始揮發的試劑毀掉。

這玩意幾乎和生化危機裏面的t病毒差不多，傳染性極高，能夠揮發通過空氣傳播，只是效果不相同而已。

如果是什麼生物的體液，也就是說這玩意光是站在那裏就能夠讓附近的生物產生畸變，那ta本身又該是什麼樣子？

有人想要注射這東西做什麼？

而且從那個空出來的凹槽看，剛才短短的時間裏，已經有人帶走了一管這種藥劑了？

不，也有可能是其他的試劑。

賀山可不覺得手中的紫色試劑是用來做恐怖襲擊的，從剛才看到的那些底層輻射人來看，他們根本就已經不需要藥劑就已經變異了。

要知道，輻射人可不屬於鋼之城的公民。

真正的城內還要通過一道機械人檢測防線，外城區的這些輻射人所住的地方根本就是三不管地帶。

真要恐怖襲擊也沒必要丟在這種地方，死再多的輻射人也根本不會影響到城內的公民。

首先這裏明確一個概念，輻射是任何人類都存在的現象，熱輻射就是最典型的，人類身上輻射出熱量，輻射人是因為吸收了過量的放射性輻射，身體內部基因出現變異、扭曲，原本的熱輻射攜帶了大量其他的有害輻射。

每個輻射人的輻射都不盡相同，長相、變異程度也都各異，就連自身的基因都是完全不穩定的，所以根本不害怕變異，因為他們自身都在不斷的變異，說不定上一秒看着還好好的輻射人，下一秒就口吐鮮血當場暴斃了。

「利用輻射人搶走押送的特殊藥劑，然後丟在外城區，還有一隻被人帶走了，轉移視線？」

賀山感覺對方真正的目的，應該就是那管丟失的試劑，「這麼小心翼翼的有必要嗎？除了我和曲萬這麼湊巧的遇上，應該不會有人追查才對。」

「大佬，有陌生的信號鎖定了這裏。」曲萬忽然開口，目光盯上那柄無針頭注射器，眼前數據流淌，「應該是持有者在注射器中添加了某種特殊的材料，能夠天然向外發射某種信息。」

賀山用念動力全方位的把注射器、試劑全部都屏蔽掉，道：「走吧，既然這件事查不出什麼，那就去城裏看看。」

「見識見識這鋼之城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芙蒂亞，鏈接。」曲萬默念一聲，被他將完整數據送進隨身光腦的芙蒂亞在眼前一躍而出。

「嗨~曲萬。」屏幕中的芙蒂亞笑的很是燦爛，她這個機械人誕生出來的意識在光腦里過的相當愉快，環境很輕鬆，新的主人更是非常仁慈。

投影出來的光幕迅速被數據刷屏，很快便入侵到鋼之城的人口資料庫，下一秒兩個被瞬間編輯好的公民檔案嵌入其中。

曲萬按住耳後，「啟動全息擬態。」

細微的光影自他的瞳孔與身上的維生系統投射出來，很快便憑空以他為藍本構建出一個虛幻的小矮子形象。

作為一個小貓人，他的身高相比於正常人類低很多，全息擬態如果脫離自身體型太多，會出現bug，還是貼身最為真實。

「物質填充。」曲萬再次默念，沿着全息擬態出來的光影邊緣，迅速從虛幻化為真實。

「還是很討厭這種毛和尾巴被壓着的感覺啊。」

他默默的在心裏吐槽了一句，跟上賀山的步伐離開了衚衕，朝着入城檢測口走去。

在一眾窺視着一高、一矮兩人的視野中，其中一個把玩著黃色試劑瓶的女人滿心的疑惑：

「怎麼會出現兩個被沙漠之子俘虜的改造者，蝴蝶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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