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倚天萬里須長劍 第七十四章:倚天萬里須長劍 中

第一卷:倚天萬里須長劍 第七十四章:倚天萬里須長劍 中

清晨,李長氣走出房門來到門外的小院裏,開始練劍。

天際還是昏沉一片,地上積雪未化,四周氣溫依舊寒冷,看樣子不久后應還有着一場大雪。

李長氣起來不久后,玲瓏便帶着大黃和小黑走了過來,喊上他一起去摘果子。

一路上,沒少陪着小姑娘嬉鬧,聽玲瓏抱怨說,來之前她先去的郭小欠那裏,結果叫了半天都叫不醒,李長氣想來前者應是許久未曾休息,就只是咧嘴輕笑。

兩人摘了一籃子靈果后,便開始往回走,他們回去之時,郭小欠剛醒,便拿過一個靈果就開始吃了起來。

一邊吃,一邊和玲瓏拌嘴,李長氣就只是安靜的在一旁吃着靈果,專心吃瓜。

臨近午時,天巫周更忽然回來,將那株劍竹交還給了李長氣,另外將一些他與老劍仙一起推衍后的所得告知後者,至於劍竹未來會不會被劍宗的劍修採用,周更倒是沒說。

至此,到巫土已經待了好幾天的李長氣準備告別,臨行前,他將郭小欠單獨叫到了一邊。

「郭兄,此次我回去之後,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再來了。」

「長氣,可是有什麼招待不周的?」郭小欠心中一驚,神情有些慌張,他不知道,究竟是自己做了什麼,讓身旁的這位好搭檔不喜,難得是前者逗弄大黃與小黑的那一幕被自己看到,因此產生了芥蒂?

也不對呀!長氣不像是這種小心眼的呀!想到這裏,他繼續問道:「長氣,你不會因為我昨天看到的那幕才說的氣話吧!要是因為這個,我保證不會與任何人說的。」

他是真的有些慌了,李長氣真要不來了,自己再到哪裏再去找這麼一個搭檔去?

李長氣沒好氣的白了身旁的郭小欠一眼,都哪跟哪呢?郭兄這是想到哪裏去了?

「想什麼呢!不是因為這個,是因為這次過來之後,我要離開劍域一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因此才與郭兄告別的,不然我巴不得每天都能來這裏呢!」

離開劍域!聽到這裏,郭小欠面色十分古怪的看了李長氣一眼,臉上多了一股莫名的笑意,沒有說話。

李長氣見此有些不明所以,不過他沒有多想,而是接着道:「郭兄,九兒那裏我就不與她說了,免得她知道了難過。」

聞言,郭小欠面色一變,心裏十分不是滋味,你不說,就讓我說是吧!他不免為不久后的告別揪心了起來。

「郭兄...郭兄!」

發現叫了一聲沒反應后,李長氣又提高聲音喊了一聲,難得是因為自己離開而難過?他有些愧疚起來。

「嗯...沒事的,長氣你不用擔心我,你打算何時離開呢?」被驚醒后,郭小欠轉過頭問道。

「暫時還沒有定下,不過應該不會太久,這次回劍宗后,便是與老劍仙說這件事。」

「唔...那行,為兄便在這裏祝願長氣你早日歸來。」

郭小欠抱拳說道,隨後兩人一起向著巫土之外行去,直到雷澤之外,郭小欠才停下腳步,目送著李長氣化為一道長虹消失在天際。

李長氣離開后,郭小欠轉過身子,看着近在咫尺的巫土,目光深遠,面含苦澀,一時間只覺得雙腿無比沉重,寸步難行。

要離開了啊!

接近深夜之時,李長氣才回到劍宗,他沒有直接前往青峰,而是回到了自己的那座小山坡上。

群峰嶺,李長氣站在中間的那座小山包上,目光看向右側的峰頭。

那裏,隱約間可見有燈火亮起,依稀間有道道悅耳的劍鳴聲傳來。

是風華姑娘!不對,現在見面恐怕就要叫風華師姐了,她還在山上!

想到這裏,一股剪不斷、理還亂的思緒漫上心頭,他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感覺,總之,他如今的腦海內十分混亂。

他想要前去拜訪,又不知如此做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他的腦海中全是年前那一天的場景。

她迎著風雪而來,居高臨下、目光平淡的看着他,而他渾身傷痛的躺在雪地之上,將潔白的雪地染得通紅,她問他:「你的手,還能握住劍么?」

那一幕,好似就發生在昨天。

再見登先兄的那一天,他問自己是不是有什麼別的想問他。

「呵!」當然有,只是自己不知道,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那一名女子,也不知道她,又是如何看待自己的?

一個拿不起劍的廢物么?一個破五境都墨跡的不行的廢物么?一個連兄弟走了還沉浸在虛假的幻境之中不敢面對現實的廢物么?還是說,是一個怯弱的廢物!

他不知道!也不敢去面對!書上有句話是怎麼說得來着,他思來想去,總算記了起來。

是這麼一句話:一身清貧怎敢入繁華,兩袖清風怎敢誤佳人。

此情此景,約莫就是如這書中所說之意吧!他想。

聞劍音識人,劍音悅耳,清澈明凈,可見風華姑娘道心之堅定,只是中途不知道出了什麼變故,突然頓了一聲,而後再次響起。

不知不覺中,李長氣已經來到了屋頂。

深夜裏,有一人獨坐在屋頂,目光望向遠方。

次日清晨,李長氣一躍而起,化為一道虹光前往青峰。

隨着他離開,群峰嶺右側山峰之上,那名青色身影停下練劍身形,眉宇間露出一抹笑意,只不過一晃眼的時間過後,她的神色已經恢復如初,面色淡然,「既然不見,那便不見。」她自言自語道。

說完,她的身影化為一道青色虹光,衝天而起,消失在了天際之上。

劍宗青峰,老劍仙李醇立於山巔,他的身後站着一名黑衣背劍青年,老劍仙的面色十分平靜,似乎早已料到李長氣會來此。

「想好了?」

「嗯,弟子已經想好,絕不後悔。」

「那好,」李醇轉過身來,看向身前的李長氣,手中拿出一枚鮮紅的小劍,接着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再勸你,另外...我再交於你一個任務,此劍,務必帶到浩然城。」

說完,他將那柄鮮紅的小劍刺向李長氣的心口,李長氣只感覺胸前微微一涼,再看時,小劍已經消失,他的胸前多出了一道鮮紅的劍形印記。

「這是?」李長氣疑惑的問道。

「此物無需多想,到達浩然城之後你自會知曉。」

「嗯!」好吧!想來老劍仙也不會害自己,李長氣收起了心中的好奇。

「想好哪一天出發了么?」老劍仙接着問道。

這個李長氣還真沒想好,他搖了搖頭。

見此,老劍仙陷入沉思,良久后,他開口說道:「下月五號是黃道吉日,亦出行,既如此,不如下月五號出發,你看如何?」

五號!如今是正月二十五,離五號大概還有十天左右,足夠自己和故友告別,因此,他直接應下:「嗯,依前輩的。」

聞言,李醇突然想起一事,笑着說道:「對了,差點忘記告訴你,此行除你之外,還有一名巫會與你同行,我這邊通知他下月五號去長氣城尋你。」

有巫隨自己一同前往?李長氣有些驚訝,對這個,他還真沒想過,不過這種事情,對身為劍修的他來說是無法推辭的,因此不免問道:」不知是哪一位巫?」

問完,他又感覺自己問了句廢話,他認識的巫就那麼幾位,老大劍仙即使說了他也不知道!

卻不想老大劍仙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眼神玩味無比,「等到了那天,你自然會知曉。」

「嗯,好的,前輩還有沒有要交代的,若是沒有,弟子便先行告退。」

「去吧!」

「多謝前輩。」

聞言,李長氣緩緩向著青峰山腳行去。

看到李長氣離開后,李醇又想起了不久前,那名新晉的十二境的年輕後生洛修遠曾來此一趟,託付自己不要給他的侄子任何的保命之物。

這種事確實實屬無奈之舉,他理解後者的想法,無非是怕李長氣有了那些倚仗,做事太有底氣而已,但他心中多少是有些不放心的。

他是想藉此印證一些事情,可也並不是讓自家後輩去送死,只是聽到洛修遠說明月那丫頭將那件事物給了李長氣后,便再無多言,算是應允了後者的要求。

攜劍在手,負重前行。遇山,便開山,遇海,便分海,哪怕天地阻我,那便開天闢地,任你萬物阻我,我自有一劍斬之。

可說這話的人,又還有幾個人還活着,他們自己都做不到,又如何去要求那些個年輕人,去做到哪些他們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

既如此,何不蟄伏,劍不夠利之時,便繞山、繞水而行,待到劍鋒磨利回過頭來,再劈開那山、分開那海、斬了那天地,讓後世人能夠暢通直行。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一切世間因,各結自在果。

他們這一輩人做不到,自然也不強求年輕人便能做到,他們唯一所害怕的,只有那個萬一,怕路繞多了,便忘記了初衷,不再想着劈開那前方的阻礙,而是習慣了繞路。

習慣,這是無比可怕的事情,劍域何來十萬年無懼生死之劍修?便是因為習慣,這是刻入劍修骨子裏的記憶。

是劍宗每一名劍修都所謹記,並且去作為的習慣,也是習俗與責任。

為劍修者,便為人族劍,長劍所向,生死無懼,敢為人族先。

李長氣走後不久,有一名女子忽然出現在青峰峰頂。

「就這樣將那東西給了他?」她看向李醇問道。

「不然還想我怎樣,舉行個盛大的儀式,而後焚香祈福個十天半月,之後叫上全宗上下一起觀禮?」李醇轉身看向來人,正是那名久居靜心居的唐欣。

聽得李醇不著調的調侃,她沒有動怒,而是自顧自的說道:「老不死的,算你贏了,說吧,要算什麼?先說好,算吉凶的事別找我。」

雖然賭局輸了,可唐欣臉上看不出半點失落,反而有些輕鬆,臉上更是露出了一抹久違的淺笑。

聞言,李醇面色一改,頓時笑容滿面,隨後掐媚的看向身旁之人,「哈哈,險勝...險勝,此次不測吉凶,只需算一算時間即可?」

「時間,你要出去?」唐欣有些詫異,原來是這樣,我說這老不死的怎麼就這麼放心將那東西交給李長氣這小子呢?原來是打算跟着。

見到李醇點了點頭,唐欣沒有猶豫,她素手一揮,四周開始升起一股莫名的靈韻,隨後不遠處的常青松之上,有着一片松針向著兩人方向墜落。

七枚松針,是七個月,還是七年?

不等李醇思考,唐欣已是面色一變。

七天!怎麼時間這麼短,難道不久后又有大戰,還是其他?為此,她再次算了一卦,心中不免想到,便宜了這老不死的,要不是看在牽扯太大的份上,她可不會如此。

這一次,她不再是那麼隨意。

隱約之間,有一條光陰長河呈現在虛空之中,一道道未來可能會出現的場景,在其中不停演變,直到最後,化為那個最可能出現的結果。

「咦!」一道輕咦聲響起,唐欣有些驚訝,簡直不可置信!居然是這樣!她的神色變得十分玩味。

得到最有可能發生的結果之後,她帶着一臉玩味之色轉頭看向身旁的李醇,笑着說道:「七天。」

「怎麼可能!」李醇直接驚疑出聲,隨後接着問道:「丫頭,你是不是算錯了,這種事可馬虎不得。」

「確實是七天。」唐欣重複說道。

聞言,李醇陷入了沉默,久久無言。

只有七天,那麼不管是什麼原因,局面都不會太樂觀。

他想到了後者算的第二卦,不由得問道:「究竟是什麼原因?」他的語氣有些嚴肅。

「呵呵,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友情提示你,七天之後,劍域外西方百萬里處,會出現一尊十二境的仙皇與希尊。」

說完這句話,她的身影便消失不見,走前,還是一臉笑意,她故意沒有說完,就讓這個老傢伙自己猜去吧!

唐欣走後,李醇站在原地眉頭緊鎖,完全想不通接下來會出現什麼事故,難到是仙族和希族要聯合噬族一起進攻劍域,可若是如此的話,這丫頭怎麼可能滿臉笑意的告訴自己。

他又不是不了解這丫頭,這種事情她能笑得出來?若不是自己攔著,她恐怕才是第一個上城頭奮勇殺敵的吧!

奇了個怪,李醇越想越不對勁,心底彷彿有着無數只螞蟻在爬動,簡直好奇死了瞄!

劍宗之上,李長氣行至半山腰時,忽然遇到了當初那名布下難解考題、而後又教導了他們一月的辛先生。

亦如當時,黑衣白髮,腰間懸著一柄造型奇特的長劍。

李長氣遇到辛無病時,後者正坐在一棵常青松下獨自飲酒,身前是一張紅木雕刻而成的小方桌。

見此,李長氣向著他走了過去,抱拳行禮,「學生李長氣見過先生。」

「嗯,坐下吧。」李醇指了指桌子對面的凳子。

李長氣沒有推辭,選擇坐到了辛無病的對面。

他坐下后,後者又拿出一個酒杯,給他斟滿了酒。

「準備走了?」一邊斟酒,辛無病一邊問道。

李長氣雙手接過酒杯,點了點頭,「先生怎麼知道我要走了?」

辛無病沒有回答,而是自顧自的飲下一口列酒,隨後才說道:「荒原上的事物你應該了解的差不多了,劍術這方面有明月與修遠指點在前,我便也沒有什麼好教的,只是有一點我還是要說上一兩句。」

說道這裏,他伸手示意李長氣喝酒,李長氣沒有推脫,一口飲盡杯中烈酒,而後望向前者:「先生但說無妨,學生一定會謹記在心。」

望着他那見底的酒杯,辛無病有些可惜,他搖了搖頭,「又是一個不懂品酒的粗人。」只是雖然這樣說,但他還是給李長氣身前的酒杯再次斟滿。

李長氣有些尷尬,喝酒他會,但品酒一事,他還真的是半點不懂。

辛無病放下酒壺,拿起酒杯后說道:「品酒一事,先觀其色,其次聞香,然後再嘗滋味,最後綜合色、香、味去判斷酒的風格,人生也是一樣。」

「故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人生來皆苦,亦皆樂,藏惑於心,只在人之本心,古語云人之初,性本善,亦有人之初,性本惡之語,在我看來,一個人剛出生,那隻不過是一張白紙,而他的善惡,皆是由他所遭遇的、所看到的一切匯總之後,所產生的人性。」

「心如朝木,向陽而生,這是好事,和你說這些,只是讓你懂得,銘記本心,不要為外物所動,不管將來發生什麼事,面臨什麼抉擇,只需叩問自己的本心便可,至於那個結果是好是壞,便都能做到問心無愧。」

「荒原上,你獨自一人,定然會面臨許多選擇,而有些選擇,付出的是生命,有些選擇,付出的卻是本心。」

聽到這裏,李長氣想要說話,卻被辛無病直接打斷。

「我知道,你是一名劍修,自然,一些個最根本的錯誤你不會去犯,可劍域與其他鎮域是不一樣的,劍域有劍修,其他域可不是,可能你見到的某些事物,是你所接受不了的,而你想要改變,將要付出非常大的代價,甚至不為同族所容。」

「那個時候你便會面臨兩個選擇,究竟是該堅持自己的本心而為,與那裏的人族修士發生衝突,和那些同樣鎮守一域的同族問劍一場呢?還是壓下自身出劍的本能,失意而走。」

「比如說,只要我看不到,我就可以當做不知道?亦或是,那些人和物與我又沒有關係,何必去管呢?」

說道這裏,辛無病頓了一下,隨後再次飲下一口烈酒,接着說道:「不是這樣的,我們劍修,修得便是一顆純粹本心,有事情看不過眼,那麼出劍便是了,管他是不是站在大義之上,他能城頭殺敵,你就不能?大不了將他那份攬下便是。」

「這種事情你若是去了其他幾域,是很大可能性會遇到的,我如今和你說便是告訴你,不管你捅了多大的簍子,只要你自己能夠做到問心無愧,那麼便隨時可以回來,不要忘了自己也是一個有家的人,若是有不開眼的以大欺小,莫要忘了,你的身後還有着劍宗,有着我們這些個老傢伙。」

「莫要看到劍域之中人心向陽,便忘記了人心險惡,切記,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當然了,若是路途上遇到了一些個劍域的師兄師姐,那都是信得過的,可託付生死。」

說道最後,面前的老人有些唏噓,「一定要記住,謹守本心,多想想家鄉,莫要被那殘忍的世道傷透了心。」

家么!辛無病的話李長氣只是似懂非懂,可他卻是將這些話語都一一記在了心裏,除了這些之外,辛無病又講了一些修行上的感悟。

一如當時在書院一般,先生講課,學生傾聽。

酒到盡時,終究是到了離別的時間,李長氣起身後,深深行了一禮,「多謝先生解惑,學生必定謹記於心,時刻不敢相忘。」

「好,去吧,早去早回。」哪怕只是為前者授課一月,可彼此心中的感情卻是十分深厚。

看着李長氣走後,辛無病有些悵然若失。

不知什麼時候起,他的眼中又起了霧花,傳道授業數十年,他的學生已經多的數不清了。

只是那麼多人,有人戰死在了城頭之上,亦有人遠走它域,再無歸來。

心痛么?痛。

心寒么?不心寒。

他只恨自己劍術不夠高,做不到一人一劍,斬不破這片黑暗天地,滅不了這無盡異族。

烈酒燒喉,劍心熾熱,胸膛奔涌的熱血如同烈火熊熊燃燒,時刻不曾停歇,養劍數十年,離那出劍之刻不遠了。

御劍乘風斬妖邪,終攜長劍上九天。這首歌的最後兩句,還是他填的詞,只是不知道那一刻,自己還能否看到。

我是清都山水郎,天叫分付與疏狂。

可惜山外清都,早已無故人。

少年亦不再少年,正如此,所以他對那些學生便更加上心,亦如當年的自己。

只是情越深,傷得便越重,書院多少夫子,最終沒有等來那場必定會有的決戰,便忍耐不住這份孤寂選擇出劍。

劍修隨本心,不明則暗,故而任書院夫子者,必定心胸寬闊,積極且樂觀。

那些自怨自艾者,若是來此教書,怕是出不了幾年,便忍不住出城遞劍。

似那學生趙江之師,不久前便是如此,最後落了一身道傷,險之又險的被老劍仙救回,可即便如此,後者此刻也是痛心疾首,恨不得再出城遞劍一場。

思來想去,辛無病自嘲一笑,他們求的是什麼呢?無非是心安罷了。

想到這裏,他忍不住輕吟:

「一曲高歌《劍氣行》,修行練劍且聞心。浮天水送無窮樹,帶雨雲埋一半山。

今古恨,幾千般,只應離合是悲歡?江頭未是風波惡,別有人間行路難!」

劍宗載劍閣,十萬年來劍榜殺力排名第一之劍持劍者,青峰辛無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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攜劍上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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