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嘻
「喲,不愧是陸闖暗戀多年的女人,陸闖這狗子和你很熟啊。」歐鷗調侃。
喬以笙從晃神中愣愣抬頭:「嗯?你說什麼?」
「查葯查得這麼入迷呀你。」歐鷗白她一眼,「我說,陸闖這狗子視你作親媽了吧?」
喬以笙眼皮一跳,刪除方才的搜索記錄,沒什麼情緒地說:「這狗它的媽咪。」
「納尼?」歐鷗飆出日語,「誰啊?陸闖的哪個前女友?」
「不認識。澳洲那兩年交的吧。」喬以笙將手機交還歐鷗,「我聽見他們通電話過。應該是他們在澳洲時一起養的。」
是的吧,否則不至於自稱為圈圈的媽咪。
「這你忍得了?」歐鷗飛快地瞥一眼圈圈,看回前方平穩地打轉方向盤。
圈圈大概感受到歐鷗眼神的不善,頓時有點凶地朝歐鷗吠了一聲。
喬以笙安撫住圈圈:「狗子是無辜的。」
「你的意思是,和孩子一樣,父母離婚,孩子是無辜的?」歐鷗質疑,「可你剛剛不還說你聽到過他們講電話?」
喬以笙覺得歐鷗的比喻非常恰當:「應該差不多吧?父母雖然離婚了,但由於孩子的撫養權在父親這邊,母親通過打電話給父親來見一見孩子,也給孩子寄東西吃。」
「你這聲音聽起來就沒有很高興,」歐鷗一針見血,「說明你心裏很介意他們這種關係。」
「……」喬以笙不想承認,顯得好似她特別喜歡他似的,呼一口氣,她說,「我和陸闖只是床伴。我只管在床伴維繫期間他是乾淨的。這種開放式的關係,你不一向推崇嘛?」
歐鷗笑:「我的乖乖,現在反倒成你教育起我來了。」
大霖山,喬以笙聽到的第一反應,是勾起當年進山挖許願沙的事情。
而她上一回來大霖山,是去年剛入職留白建築事務所后參與的第一個項目,設計一個民宿,她跟着薛素進行場地考察與實拍。
巧的是,今次她和歐鷗入住的民宿,和去年那個新建的民宿是同一個老闆。這讓喬以笙預感會是愉快的一天一夜。
事實上喬以笙的預感並未出現偏差。
歐鷗帶來的除了喬以笙的幾件換洗衣物,還有喬以笙的畫本,正中喬以笙下懷,因為大霖山裏非常適合採風寫生。
晚上在桑拿房裏閑聊是歐鷗說:「雖然我也有想到幫你帶畫本,但我必須提一嘴,陸闖也叮囑我給你收拾了,乖乖,陸闖對你的上心和了解可以再加一分。」
「不過你放心,我這只是從客觀的角度幫你盯着,完全沒有要助攻陸闖的意思。我是你的閨蜜,不是他的朋友,拎得很清。」
喬以笙聞言只是撓撓歐鷗的痒痒,和歐鷗鬧着笑作一團。
恰好天氣也開始放晴,圈圈跟憋壞了似的,進山後撒了歡地到處跑。
起初喬以笙根本不敢鬆掉狗繩,和歐鷗愣是用兩個成年人的力氣桎梏住圈圈。
民宿老闆自己也養狗,非常有經驗,告訴喬以笙狗子會跑回來,不用擔心它丟,喬以笙還是不放心,打電話徵詢陸闖的意見。
畢竟狗的真正主人是陸闖,萬一發生什麼意外,她賠上這條命也負不起責任。
彼時陸闖的聲音隔着手機,欠得比以往都厲害:「嗯,民宿老闆講的沒錯。圈圈比你聰明多了,不會連主人都不要了。」
喬以笙懟道:「傻狗是你說的。」
下一秒,喬以笙聽到陸闖那邊的背景里有人喊了一句「Boss」,明顯後面原本還有話,但硬生生止住。
緊接着陸闖就對她說:「沒其他事先掛了。」
通話到此為止。
所以那句「Boss」,是對陸闖喊的嗎……?喬以笙無法確定。
揣著深深的疑慮,翌日中午喬以笙和歐鷗以及圈圈結束一天一夜的山林度假行程。
圈圈在回程的車裏還一直很亢奮,喬以笙沒體力再陪它玩,丟了陸闖準備給它的玩具,讓它獨自在後座里扒拉。
歐鷗發表她的感受:「我現在對你徹底放心了。之前幾天你每天在家裏不是發獃就是哭,失眠還吃不進飯,多怕你被鄭洋害出抑鬱症。」
喬以笙眼皮跳了跳,隨即嘴角翹起:「哪兒那麼容易抑鬱症。」
「這病挺普遍的,怎麼就不容易得了?看得出來,最怕那種看不出來的。我家一個鄰居叔叔,成天笑呵呵的一個人,誰能想到他是個抑鬱症患者?」歐鷗輕輕嘆氣,「現在這社會喲,大家壓力都大,比的就是誰心理素質更好、更堅強。」
喬以笙盯着車窗外不斷掠過的風景,微微失神。
回到市區,歐鷗直接送喬以笙去醫院。
陸闖已經在醫院等著了。
到底是圈圈真正的主人,一見到陸闖,圈圈都不稀罕喬以笙了,還沒給它開車門,它便扒著車窗隔着玻璃拚命地朝陸闖嗷嗚。
喬以笙吃味極了。
不愧是陸闖的狗子,和陸闖一個德行,過河拆橋的事幹得這叫一個熟練,它究竟記不記得昨天到今天,是誰陪它瘋玩的?
而且它現在迫不及待回歸陸闖懷抱的樣子,確定不會讓別人誤會,它跟着她過得不好嗎?
陸闖接住撲進他懷裏的圈圈后,問的便是:「你虐待它了?」
他的語氣充滿玩味,用詞也明顯針對之前她質疑他虐待寵物,大有揶揄的意思。
「你自己問它。」喬以笙氣咻咻。
圈圈很無辜地又跑回來喬以笙腳邊蹭啊蹭。
然後……喬以笙的心就軟了,根本沒辦法繼續控訴它,蹲身捧着它的臉用雙手蹂躪:「你怎麼這麼討厭啊。」
圈圈得意極了:「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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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心理諮詢的時長較之第一次有所縮短,僅一個小時。
醫生告訴她,一般都是一個小時差不多,並非時間越長越好。
而這一個小時里,有十分鐘仍舊是讓喬以笙睡覺。
喬以笙終於反應過來,她之所以能快速入睡,和諮詢室內的色調、擺設以及空氣中點燃的香薰,甚至醫生的話術引導,統統脫不開關係。
臨走前,喬以笙向醫生請教一個私人問題:「有一個葯,國外生產的,我在網絡上查到的資料有限。您是專業人士,我想請您幫我再確認一下,它究竟是治療什麼疾病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