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名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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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張榮方和姐姐道別後,出門回家休息。

他住的地方距離商事府不算遠。走路散步也能回去。

夜晚中。

巫山府的街面上不時有一隊隊官差匆匆經過。

帶隊之人多是孔武有力之人。

路過一處湯圓鋪子時,張榮方看着一碗碗雪白滑嫩的糯米糰子,索性也坐下,叫了一份等著。

雖然才吃完飯,但偶爾吃點零嘴也算不錯。

剛坐下,前面街面上,酒坊里便衝出兩人。

一人頭戴斗笠,身穿黑衣,手持開山刀,唰的指向另一人。

另一人衣袍寬大,大袖飄飄,但一隻手明顯是斷臂,只單手提着一根鞭子。

仔細看去,那鞭子似乎還摻了金絲。

兩人二話不說,直接開打。

你來我往,鞭子抽得周圍店鋪牆面上到處痕迹。

開山刀也砍得周圍圍觀人離得遠遠的。

不過讓張榮方注意的是,這兩人交手明顯都控制了範圍,而不是隨便亂沖。

他們碰到的店鋪攤子,都是小號的,那些門庭豪華的,都沒有觸碰靠近。

「又開始了.....這徐家酒坊看來是不行了,三天兩頭就有人過來找事。」一旁的桌邊有食客低聲閑聊。

「徐琛就算只有一隻手,也硬生生扛了三天。也算了不得了。」

「可惜,若非他惹上了黃家,在和巫山府,也不至於如此寸步難行。」

幾人小聲說着話。

張榮方靜靜聽着,看着那兩人交手。

他注意到,周圍人群里,隱隱也有不少習武之人。

其中好些人眼裏毫無懼意。

這兩人交手的速度招數破綻,在張榮方看來,頂多就是三四品的層次。

但在周圍人眼裏,已經算很厲害了。

普通人看去,根本看不清他們交手招數。

「客官,您的湯圓來了,豬肉白菜三個,豆沙三個,五福圓子六個。」

老闆掛着一條汗巾,端著一個腦袋大小的大碗過來。

「多謝。」張榮方點頭,看着放到自己面前的湯圓,正準備吃。

他在想盪山虎的事,清素來這裏時,便是遇到這伙盜匪,如今姐夫這邊也遇到了。

姐夫管轄的是商事,也就是說,只有盪山虎這一伙人已經影響了整個巫山府的商務,才會驚動他。

原本他是打算自己出手試試這個盪山虎的實力。

現在有整個巫山府出手,正好看看這地方的底蘊高手如何。

這邊他靜靜思索著,另一邊卻是打得越發激烈。

那使鞭子的徐琛此時正隱隱佔據上風,一根鞭子使得呼嘯生風,地面也好,牆壁也好,被抽到就是一條如刀一樣的深深划痕,厲害非常。

眼看那使刀的就要落敗,忽然酒坊大門嘭的一下被撞開。

一個宛如黑熊的高大黑人,手裏抓着一個看上去十一二歲的少年,大步走出來。

「徐琛,看看我找到了什麼!哈哈哈哈!!」黑人用着口音怪異的大靈話大聲道。

「靜兒!!」獨臂徐琛眼神一瞟,頓時面色焦急起來。

「爹!」那少年瘋狂試圖掙扎,眼神兇狠,但奈何力氣太弱,根本不是黑人對手,只能徒勞的張牙舞爪,拍打黑人手臂。

「爹別管我!打死他們!給娘親報仇!!」少年大叫着。

「徐琛!看這裏!」那黑人獰笑一聲,一巴掌狠狠打向少年面部。

徐琛頓時轉身想去救人,卻不料被使刀的刀客狠狠一刀砍在後背。

若非他及時閃避,這一刀鐵定能要了他的命。

「你硬啊!?現在怎麼不嘴硬了?!」刀客哈哈大笑起來。「打了黃家小姐,還想安然無事,回來繼續開你的酒坊。可笑!真以為這天底下有這麼好的事?以為人家吃了虧就會打碎了往肚子裏咽??太天真了!」

徐琛後背一下被血染紅,他強撐著,繼續和刀客交手幾招,便朝黑人撲去。

「爹爹!哥哥!」酒坊里此時又跑出來一個藍裙少女,死死抱住黑人大腿,一口咬上去。

啊!!

黑人痛哼一聲,一腳將女孩甩出去。

女孩撞在牆壁上,滾在地面,渾身劇痛,一時間爬不起來。

「真是作孽啊....」湯圓攤子上,有食客忍不住低下頭不忍再看。

張榮方眉頭微蹙。

這就是地方豪強的實力勢力,當街行兇,居然這麼久還沒人出面處理。

官府的人呢?捕快官差城衛呢?

該到時不到,這便是世道的規矩?

他低頭繼續吃着自己的湯圓。

在沒有弄清真相時,他不會輕易出手管閑事。

這個世上不平事太多,他只是一個普通人,也管不過來。

況且,這事裏誰對誰錯,不明實情的人也不知道。

「住手!光天化日之下你們豈能做出這等惡事!欺負兩個小孩子算什麼本事!」

一旁圍觀之人中,一名絡腮鬍大漢提着粗長棍走了出來。

二話不說,他提棍便衝上去打向那黑人。

只是沒等他衝到一半,不遠處街面上,有一隊青衣勁裝武人,手持圓盾鐵棍,身着黑牛皮背心,快步朝這邊趕來。

這隊人都戴着黑帽,上邊正中綉著大大的黃字。

接下來的事便沒了懸念。

仗義出手的絡腮鬍見狀,轉身便逃。

獨臂的徐琛瘋狂拼殺,擊退刀客,沖向自己兒女。

「放肆!」

趕到的那隊黃家武人中,最前面的帶隊之人,是個面色兇悍,額頭有着刀疤的中年壯漢。

他二話不說,上前便和徐琛交手起來。

只是三招。

長棍打飛長鞭,然後點在徐琛胸前,將其狠狠頂得後退數步。

噗!

身後刀客適時出手,背後一刀刺入。

「爹!!」徐琛的兩個兒女慘叫着哭着。

「吵死了!!」那黑人一手抓起一個小孩,狠狠往牆上砸去。

「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們懲治元兇已足夠了,又何必再造殺孽?」

一個老道士從一旁酒樓里走出,嘆息勸道。

砰砰!

兩聲悶響后,兩個孩子身體滾落在地,大口大口嘔著血,眼神絕望。

顯然一切已經晚了。

「艹!」張榮方聽到身後桌邊有壓抑的罵聲。

但沒用,沒有一個人敢出面。

那老道士也壓根沒人理會。

黃家的人殺完人,四處掃視了一遍周圍,帶隊之人和那刀客說了幾句話,便轉身離開。

老道士快步走到兩個孩子身前,蹲下給他們檢查傷勢。

他們沒死,只是受了重傷,在這樣的世道,這樣的醫療水平下,內出血和內臟移位之類的內傷,只能等死。

張榮方輕嘆一聲,吃完最後一個湯圓。站起身。

他不清楚那徐琛犯了什麼事,因為什麼惹到了黃家。

但那兩個孩子....

他只是稍微猶豫了下要不要救人,一切便已經晚了。

最後看了眼那老道和兩個孩子,張榮方付了錢,轉身離開。

還沒走幾步,便聽到身後老道低聲念誦起太上救苦經。

聲音低沉,透着絲絲無奈壓抑。

張榮方回頭看了眼,那兩孩子也沒了,眼睛睜得很大,胸膛沒了起伏,一動不動。

黃家....

這是他第一次在巫山府見識黃家。

回到自己小院。

清素已經在打掃院落落葉。

暫時沒找到事情做,她也偽裝成這裏的護院留在這裏。

「公子。您終於回來了。」忽地另一個嬌柔的聲音從裏屋傳出。

一個留着麻花辮的白皙女孩,穿着深藍色小白花棉襖,一雙眼睛又大又圓。

「微鯉?」張榮方略微詫異,不過馬上也反應過來。

微鯉既然是自己的貼身女衛,現在跟來也屬正常。

「什麼時候來的?」他進門,脫掉外套交給清素掛上。

「今天剛到,路上也差點被盪山虎劫持了,真是太可怕了....」微鯉拍著胸口一副膽怯模樣。

「又是這盪山虎?」張榮方微微蹙眉。

「是啊,最近不少商隊鏢局都被他們打劫,錢貨少了,就殺人搶人。人少的就全抓走,非常兇殘。」

「巫山府有什麼應對?」張榮方走到院中,緩緩吐氣,開始慢打符法,繼續磨礪武藝。

這武功一道,一日不練,便會慢慢生疏。

就算他有屬性欄幫助,能完全掌握所有武藝,可時間久了,反應也會下跌。

應對速度慢了,很多時候在生死之戰中就是天地之別。

微鯉看了眼一旁有些緊張的清素,笑了笑。

「已經有些線索了,根據巫山表面的情報來看,盪山虎之前經歷過了好幾次圍剿,但都逃脫了。

這次應該是報復性還擊。

而巫山府內部的三大家族和官府衙門,都有各自派系紛爭,一旦有人出力絞殺,反而因此受損嚴重。

受損勢力在府里的內部鬥爭時,就會落入下風。

這也是盪山虎到現在沒被剿滅,反而越來越強的關鍵。」

「連衙門官兵都沒剿滅成功?這盪山虎這麼強?」張榮方詫異道。

靈軍有多強,他是知曉的。

連他們居然都無能為力,失敗兩次,看來...這劫匪實力不弱啊...

「是的,對了大人,奴婢來這裏后,還發現,這地方的黑鷹白鷹,似乎都不是以我們金翅樓為主業。

他們本身就和三大家關係緊密。平時很多時候都是利用樓里的情報,為自己牟利。」微鯉微笑道。

「很正常,你既然來了,便和清素一起,先前往斷谷那邊一起,接管死士那邊力量。」

張榮方平靜吩咐道。

他在發現斷谷不怎麼服氣后,便知道,這裏的死士體系已經不是純粹的字面意義上的死士了。m.

與其說他們是死士,不如說他們是一群純粹的武力軍隊。

而今日街上之事,也讓他明白,必須掌握足夠的自己的力量。

否則...單靠自己一個人,就算是超品,上去也只有被高手圍死的一條路。

更何況他如今還有姐姐姐夫一家牽掛。輕易不能用表面身份動手。

「是!」兩人齊聲應道。

「去吧。」張榮方此時也感覺到,金翅樓體系龐大,各地結構很可能不同。

這裏的雙鷹表面尊敬,但實則到底如何看他,還真說不清。

就如死士斷谷一樣。

這群死士在他來之前,便和黃家發生了數次衝突。那麼他們是怎麼發生衝突?因為什麼而衝突的?

都不清楚。

所以清素和微鯉,需要給他查清這些東西,然後一一將這些應該屬於他的力量掌握起來。

兩女應下后,帶上兵符出門離開。

張榮方習練了一會兒符法,便將注意力放在了自己屬性欄上。

這些天,他又得了一點屬性。

但對於如今才三轉結丹境界的觀虛功來說,一點頂多提升一轉而已。

休息了一陣后,他沒什麼遲疑,直接將這點屬性,點在觀虛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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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屬性修行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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