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寒 下

148寒 下

銅心心頭一跳,頭皮不知怎麼的一陣發麻。

當即他連忙低頭。

「屬下不敢!」

一旁的襄鈴輕輕掩嘴嬌笑。

「銅心,大人可是難得出來散散心,你可別壞了大人興緻。」

她自然是知道天香國色樓的後台,其中就有銅心自己在。

只不過反正倒霉的不是自己,在一邊看熱鬧不是更好?

要知道,平日裏,銅心可是沒少和她的夢舟搶生意。

此時看到天香國色樓倒霉,自然幸災樂禍起來。

「那就好。」張榮方滿意點頭。「我不管前任靈使如何做,如今既然我上任,這巫山府的金翅樓,就該以我的規矩來。」

銅心無奈,只能拱手。

「是。」

「既然明白了,就準備動手吧。」張榮方吩咐道,「速戰速決,逼出高品高手給我玩玩,其餘的你們自己解決。」

兩人只能應是。

一層層命令傳下。

很快,一支銀色煙花傳遞到張榮方手中。

襄鈴點燃火摺子,給他輕輕點燃引線。

「大人,要做到什麼程度才行?」銅心最後忍不住問道。

「此地和海龍勾結。」張榮方溫和回答,「所以,自然是....雞犬不留了。」

嗤!!

煙花衝天而起,嘭的一下在天香國色樓上方炸開,化為朵朵血紅梅花。

火光照耀下,銅心面具下的瞳孔猛地一縮,面色急速變白,怔怔的盯着眼前的張榮方。

不只是他,一邊原本該幸災樂禍的襄鈴,此時也猛然升起一絲寒意,皮膚一緊,微微錯開張榮方的視線,不敢再看。

嗤嗤嗤...

三人身後,一道道金翅樓好手紛紛衝出,全是一身黑衣,面帶黑面具,沖向天香國色樓。

從上方俯瞰。

整個樓閣四周,都有細碎的一隊隊黑面具,持刀沖向中心。

他們是銅心和襄鈴的手下,之前接到雙鷹命令,以煙花為號,衝殺煙花下方籠罩的樓閣。

嘭!!

第一扇大門被硬生生撞破,一道道黑面具沖入樓閣,見到帶有兵器之人便殺。

短短十幾秒,第一層便被衝破。

張榮方三人站在不遠處,眺望和等待結果。

他們所站的樓頂,可以清晰看到天香國色樓中發生的殺戮和血色。

也能聽到陣陣怒吼和慘叫。

風中飄來淡淡血腥味,混雜着樓內熏香,讓張榮方隱隱有種莫名的安心感。

「前一刻,他們的人生還是酒醉金迷。誰能想到,下一刻,便是生死翻覆,天崩地裂。」

他伸出手,輕輕張開又握上。

「命運啊....要想掌握在自己手中,真的很難....」

在身後的銅心,聽着一陣陣撕裂的慘叫,心中彷如在滴血。那其中,有刺客的聲音,也有天香國色樓打手的聲音。

那些都是他的人啊!

可他不敢出聲。

張榮方沒有讓他們兩人也跟着衝殺,一旦他露出任何細微破綻馬腳。

到時候....恐怕根本來不及找外援相助....

這麼近的距離。

他必死無疑!

很快,樓閣中驚慌失措的賓客們紛紛逃出來。

死得太快了。

普通的打手和武功好手,對上金翅樓的刺客,根本就是被降維打擊。

暗器,劇毒,圍攻陣殺,偷襲,各種手段堆上去,再加上人數優勢。一個毫無防備,一個準備完全。

足足城內據點的上百人動手,根本不是樓里這些用錢雇傭的打手能應付的。

願意為錢拚命的人,終究是極少數。

「走吧,去看看有什麼可以玩玩的。」張榮方率先從二樓一躍而下,腳尖在一層屋檐一點,緩衝落地。

銅心和襄鈴也只能跟在身後。

這麼近的距離,銅心若是敢有絲毫不對,馬上便是血濺五步的下場。

他們二人不過是六品,藉助金翅樓勢力和另外的身份助力,這才能走到如今這個地步。

不到萬不得已,銅心絕對不敢把一切毀於一旦。

三人走到樓前,越過地面流出的血水。

此時人群已經基本跑得差不多了。

大廳中隱隱能見翻倒的桌椅,酒壺,托盤,菜肴。

血濺射在牆上,一具具倒地不起的屍體點綴著富貴華麗的漂亮廳堂。

嘭!

忽地樓層上方,一個黑面具刺客翻滾著被打落下來。

「啊!!!」

伴隨着怒吼和劍刃破空聲,一道青色人影從二樓樓梯口衝出,然後一躍而起,飛撲三人這邊。

「五葉蓮心·空屏!」

銀色劍光一秒之內便飛射至張榮方三人身前。

唰!

劍光分散,驟然再生變化,在距離三人還有一米遠時,猛然炸開,宛如孔雀開屏般,一分為五,同時刺向三人。

「炎帝符·無薪之火。」

張榮方面色平靜,右手驟然抬高,帶着絲絲殘影,精準從劍光之間縫隙穿刺而入。

捏住對手手腕。

「實力不錯。」

「可惜,還是太弱。」

咔嚓。

一聲脆響,伴隨着慘叫聲,鍾慶蓮手中劍刃掉落,倒退數步。

他死死捂住右手手腕,剛剛眼中的憤怒迅速轉化為恐懼。

一招!

只用了一招!?

這等強人!這人到底...是什麼來路!?

一招敗他,就算他是許久沒有實戰了的七品,手眼速度力量依舊還在。

可此人居然在他招數最巔峰的瞬間,找出破綻,一招廢掉五葉蓮心的殺招!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鍾慶蓮還想拖延時間。眼珠四處轉動,試圖尋找逃跑漏洞。

「殺了他。」張榮方淡淡道。

他身後的襄鈴和銅心心頭一凜。知道是在對他們說話。

襄鈴還好,反正和鍾慶蓮不熟。

但銅心是心中淌血。

他花了大價錢,才請來鍾慶蓮,如今.....

兩人同時上前,一人拔出一把制式短劍。

兩人都是六品,且武功都是修了金鵬密錄的,自然遠比如今受傷了的鐘慶蓮強悍。

畢竟金鵬密錄本就是上乘武學,且還極其特殊,圓滿的六品帶來的負荷,也只相當於一般武功三品的負荷。

也就是說,如果一個天賦九品上限的天才,先修滿金鵬密錄六品,就還能修其餘武功六品。

當然,這是最理想狀態。

實際上,金鵬密錄在天女潼章的解釋下,是需要極高的條件限制的。

修行這門武功,最大的一個限制,就是時間。

能夠在四年修成一層,就已經是很厲害了。

襄鈴和銅心也只後期兼修了兩層,便無以為繼。

儘管如此,這兩層的兼修,也給他們帶來了巨大的助益。

兩人戴着面具,一身黑衣,走上前去。

他們臉上明顯和其餘人不同的白線,讓鍾慶蓮隱隱感覺不妙。

更讓他有些疑惑的是,這兩人中的其中一個,似乎給他隱約熟悉的感覺。

「你們....」

他急忙開口,就要詢問。

嚓!

剎那間兩道人影從其身前交錯而過。

兩把短劍帶出兩條明亮銀線。

噹噹!

鍾慶蓮單手連點,居然及時擋住了這一擊,但兩人合力的力量,也讓他猝不及防下,小臂上多了一道深深傷口。

血水一下子涌了出來。

手也使不上勁了。

「你們到底是誰!?」

沒人回答,兩道劍光再度劃過,不約而同下,襄鈴和銅心都沒用任何招數。

僅僅只是普通的揮劍。

他們都能感受到背後靈使大人的目光,那目光如刀如劍,針刺入骨。

一旦他們有任何遲疑,猶豫,恐怕等待他們的結局,就是和眼前的鐘慶蓮一樣。

兩道劍痕劃過。

鍾慶蓮沒了阻擋之物,終於胸膛被劃開一個十字形血口。

血口一邊切開了他的喉管,另一邊延伸至心臟處。

「你...」他死死盯着銅心方向,似乎終於認出了對方。

可惜...一切還是太晚了。

噗。

屍體仰頭倒下,只有血液不斷湧出的嘶嘶聲。

「收拾一下,可以離開了。」張榮方微笑了下。

兩人渾身一松,連忙低頭應是。

很快,金翅樓諸多殺手紛紛撤離天香國色樓,他們帶出自己人屍首的同時,也帶出了大量樓閣里的各種錢財珠寶。

整個天香國色樓內的各種寶鈔銀錢黃金,全部成了他們的戰利品。

張榮方並不在意這些,他只要打包出來的各種珍品,還有大額寶鈔銀票,黃金珠寶。

其餘的小零碎,都任由手下分享。

隨着一隊隊黑面具撤離,整個天香國色樓從最初的繁華熱鬧,徹底落得滿目瘡痍。

金翅樓的人從突襲,到結束,總共就花費了三分鐘不到。

中途除了殺人便是奪寶。沒有任何耽擱。

深夜裏。

張榮方三人緩步在街面上行走,一隊隊官差急速朝着他們來的方向衝去。

但卻沒有人發現已經換過衣袍的三人。

金翅樓的殺手,平日裏本就很多是普通居民。此時動手后,回到家中,完全隱沒,根本無人能察覺。

張榮方外面披了一席黑色大氅,大氅的銀邊在街道的燈光下,反射出纖細光澤,彷如流動水銀。

「今天收穫不錯。你們二人也辛苦了。」他神色輕鬆,沒有戴面具,而是欣賞的看着襄鈴和銅心。

「有大人帶隊,吾等必定戰無不勝,屬下等不過是盡了點綿薄之力....」

襄鈴微微放鬆下來,恭維張榮方的同時,還不忘憐憫的掃了眼銅心。

一旁銅心面色慘白,宛如死了娘般,到現在身體都還一片冰冷。

那可是他大半的身家啊!

就這麼一晚上,便被搶劫一空,毀於一旦!

二十年的積累....一朝清空...

「這倒也是。」

張榮方微笑道。

「只是,明明如此順利,銅心為何還這般低沉?」

他尖銳的目光落在銅心身上。

後者渾身一個激靈,連忙抬頭擠出一個和諧的微笑。

「大人看錯了,屬下只是昨夜偶感風寒...剛才動手后便有些呼吸不順,體發虛汗。」m.

「你的心跳得很快。」張榮方忽地駐足不前。「看來是真的身體很不舒服。」

「是...屬下....屬下或許是武功修習積攢的暗傷,望大人見諒。」銅心強壓下心頭的悲涼,絲毫不敢露出破綻。

從剛剛的情況來看,這位新晉靈使的殺性之大,簡直遠超上任。

可笑他們一開始還以為此人好糊弄...

如今...如今....

「也罷。」張榮方輕輕拍手,「原本定的今晚三個節目,既然銅心你身體不適,那便再處理一個節目,就算結束好了。」

此話一出,頓時銅心襄鈴二人同時心生不妙。

「大人....正樓成員經過一次廝殺,如今消耗甚多....您看,是不是....」襄鈴也忍不住出聲了。

「沒關係,我可是十分體諒下屬之人。」張榮方回以微笑。

「所以...」

他抬頭朝前望去。

其餘兩人也跟着抬頭往前望去。

正前方,一道魁梧身影一身黑衣,頭戴黑色面具大步走出。

正是及時趕到的斷谷。

其身側跟隨着的另一窈窕女性,赫然是清素。

「看,換場的人不就來了?」張榮方抬手指向對面。「接下來第二場,XC區,夢舟會。」

在他身後的襄鈴,身體猛地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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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屬性修行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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