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3離 上

333離 上

沉香宮內。

灰褐色的建築一棟接一棟。

隨處可見敞開的神殿中人來人往,有香客和道人進出。

程輝順着走廊外的園林,潛伏身形,快速飛掠,很快便越過巡邏道人的路線,進到最裏面宮主的生活區。

整個道宮中,張榮方日常居住生活的區域,只是很小的一塊圓形,前前後後分為五個小建築。

這些小建築合併在一起,用圍牆圈了起來,並在入口處,掛了一個仙鶴居的牌子。

程輝先靠牆小心聽了下,然後確定沒人,便一個翻身,從仙鶴居左面圍牆翻進去。

院子裏的各個房間都掛了銘牌。

書房是學文間。

大堂餐廳是五味樓。

練功修行之處,是無盡院。

還有煉丹,煉藥,存放藥物的地方,叫岐黃閣。

最後是休息睡覺之地——心誠居。

程輝緩緩靠牆站穩,掃了眼心誠居外打着瞌睡的兩個強壯道人。品書客

左右看了看,沒人注意這邊。

他腳下一點,身體無聲無息,宛如鬼魅,一下跨越二十多米,雙手精準點在兩個道人後腦處。

兩聲輕響,兩道人頭一歪,昏迷過去。

他沒有殺人。

有時候死人產生的細微血氣,很可能會引發更多破綻。

但如果是昏迷,就很像打盹睡眠,起碼心跳呼吸還在。

不易被發覺。

輕輕扶住兩人,讓他們靠在屋子牆邊。

程輝輕輕推了推門,裏面上了鎖。

他低頭看了看鎖眼,從腰間取下一根金屬棍一樣的東西,刺入鎖眼,東拐西拐,居然咔嚓一聲,將銅鎖一下打開。

門緩緩往裏開啟。

程輝深吸一口氣,輕輕放慢腳步,進到其中。

他面色不動,檢查了下機關陷阱什麼的,確定沒問題后,才身法急速展開。

第一時間,便朝床下,衣櫃撲去。

雙手霹靂打出,連環將床頭櫃,衣櫃,小桌,全部無聲打爛。

這種安靜的隱蔽掌力,也是他除開金鵬密錄外,另外修行的一門絕學——大絕音掌。

這門武學曾經是東宗珍藏,能學者極少,後來被他發現,認真鑽研,如今終於大成。

床頭櫃碎裂開后,裏面存放的不少包裹東西,也全被展露出來。

程輝伸出手,用戴手套的左手,將這些包裹提出來,一一展開。

裏面赫然是一份份秘籍,身份文牒,甚至還有一本金蟾功的手抄本,一堆裝丹藥的黑色小瓷瓶。

「就是這個。」將這些東西全部重新包好,提起東西,他快步走出房間。

「誰!!?」忽地院子外有人大喝一聲,「有賊人進了心誠居!!」

程輝面色不變,加快速度,縱身一躍,撲出房門。

嘭!!

剎那間外面院子裏,一道魁梧人影,當頭一掌朝他打來。

來人一身道袍,頭戴白玉如意冠,掌力下落時,氣勢雄渾驚人。

才靠近,便帶出一股勁風,吹得程輝面部生疼。

程輝抬手一掌,運足大絕音掌力,正面迎向對方手掌。

嘭!!

兩人對擊一招。

那道人口噴鮮血,倒飛出去。眨眼便被擊敗,失去戰力。

只是普通外葯。

程輝心中估算,他沒有全力爆發,只是將對方打傷,以此留有足夠的力氣,方便逃離沉香宮。

擊退道人後,他腳尖在身後木柱上一點,人如利箭,往院子圍牆撲去。

剛到牆邊,忽地他右側皮膚寒毛直豎,當即一個翻身。

嘭!

連續三聲槍響,提前打在他剛剛所站位置。

不僅如此,不等程輝緩氣,又是接連不斷的槍響,一次又一次傳開。

程輝往左連閃五次,險險避開五次火槍狙殺。

第六次,他腳步一點,在牆面上借力,騰空而起,劃出一道斜線,翻過圍牆,朝外落去。

砰砰砰!!

就在這時,外面密密麻麻的槍聲同時炸開。

大片子彈形成風暴,雨點般覆蓋住程輝半空的身軀。

他電光火石間,右手一甩,小臂下方展開一面厚實黑色皮質布匹。

那皮質布匹帶着巨大旋轉力,一下拉出一片,將他大半個身子擋住。

噗噗噗。

密集的射擊聲中,程輝重重落地。

嗤!!

就在他落地的一瞬間。

忽地一種極其尖銳危險的感觸,在他心口炸開。

來不及多想,程輝就地往右一個打滾。

嗤嗤嗤!!!

連續三根特製弩箭,精準的射中他落地的位置。

其中一根弩箭避無可避,從程輝腰側擦過,帶出一溜血花。

他悶哼一聲,繼續朝遠處狂奔掠去。

金鵬密錄的身法展開,以他如今的速度身法,配合道宮中的複雜環境,居然一路上壓根沒人能擋住他。

幾個跳躍,程輝便在一道道宮牆中消失不見。

仙鶴居內。

張真海手持勁弩,帶着一隊人馬,迅速進入查看。

「東西都少了什麼!?」她厲聲問。

「宮主存放的文書,和日常服用的丹藥沒了!」幾個負責檢查的侍女,小臉煞白的躬身回答。

她們在程輝離開后,第一時間,便跑來檢查情況,查看丟失物品。

可惜...

「好賊子!」張真海扯了下面罩邊緣,回想起剛剛程輝的身法速度。

她配合十多個神槍手,一起狙殺,居然都被對方逃過。

最後她射擊的一箭,是她們苦心設計研究,佈局出的必殺一招。

卻沒想到一樣被對方躲開,只是輕傷。

「陳先生呢!?」張真海沉聲問。

「我在這裏。」陳瀚手扶刀柄,快步趕到。

他剛剛在其餘地方巡視,聽到這邊動靜,便迅速趕過來了。

沒想到還是遲了一步。

陳瀚迅速了解了下現在情況,當即心頭一驚。

「道子的身份文牒和服用丹藥被盜了!?」他跟了張榮方這麼久,其實也察覺到了張榮方有着不少自己的秘密。

很多時候,他也只是睜隻眼閉隻眼,日常生活,也不時的故意放水,避開忌諱。

可哪想到....這次的避嫌,居然出了事。

「道子好不容易外出尋找主葯,如今費盡這麼大力氣,才煉製出一爐丹藥,現在失竊...!?」陳瀚面色凝重。

「無事!」張真海沉聲道。「宮主失竊的只是假冒文書,真的身份文牒,都是由我親手藏匿,除開我之外,沒人知道在哪。」

「另外新煉製的那份丹藥,我那裏也有備份一份。」她簡潔道。

陳瀚頓時側目。

他這些時日,也看到了張真海和道子越走越近,沒想到現在居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但也因此,他稍微鬆了口氣。

「如此最好,否則等道子回來,我等不知該如何向其交代。」

「宮主早有預料,預先在自己房間內放置了造假文書等物事,就是防備的有人進入偷盜搜尋。」張真海認真道。

她看了眼陳瀚。

「但就算無事,我們也不能鬆懈。這次只是對方運氣不好,沒發覺東西有問題。

可是下次呢?我們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別人的粗心大意上。」

「真海小姐說得有理!」陳瀚點頭。「二隊三隊的人,跟我去周邊搜索竊賊!」

他第一時間帶人前往周圍搜尋。

張真海留在原地,回想起剛剛那人的身法,她越想越是感覺熟悉。

忽地一道靈光在她腦海驟然閃過。

「金翅樓!?」

那是金鵬密錄!

金鵬密錄的身法極具特徵,行動時宛如大鳥,撲擊而至,騰空而起。

直線速度極快,且施展時需要雙臂配合展開。

她沉吟了下,同樣帶了一隊好手,開始周圍巡視起來。

義父和千石門的高手都去了海上行動,如今這裏就只有他們少數幾個高手維護。

道宮內一片空虛,所以,她現在必須擔起責任,為公子守好腹地!

*

*

*

「沉香宮遇襲?!」海船上,張榮方皺眉看着剛剛以飛鳥傳書,得到情報的道宮下屬。

「到底怎麼回事?」他沉聲道。

道宮內,存放有他好不容易煉製出來的金蟾功丹藥。

就等著屬性點積累多一些,再行服用,以免生命值被減退太多,不足兩百。

沒想到,海上這邊西宗聚集這麼多戰力,居然還有力量偷襲沉香宮。

「應該是西宗那邊的後手,調虎離山之計,可能是早就設計好的。」左韓在一旁沉聲道。

他才吸食了海龍王空無的全身靈線,如今皮膚似乎都泛起了年輕的光澤。

顯然大量補充的靈線,對他也有一定的助益。

「海龍王空無孤身被放棄,西宗後續的力量哪來的膽子,還敢調虎離山,分兵出擊?」張榮方微微搖頭。

「那世子的意思是...?」左韓看向他。

「要麼,是其他勢力趁虛而入。要麼...就是有些人的私人行為。」張榮方回道。

他抬頭眺望遠處海面。

海水不斷被船頭劃開,帶出細碎白花。

「不過,不管是什麼來頭,等我們回去,一併清算。」

「如今西宗已定,整個刺桐依舊還是我們的天下。」

一旁的左韓默然點頭。

不錯,連西宗宗師都殺了一個,整個刺桐如今還有誰能抵擋世子之威!?

一切詭譎風波,魑魅魍魎,只要他們返回,便能統統鎮壓!

海船一路不停,在所有人全速划槳,加速的情況下。

硬是將原本的兩天海程,縮短成了一天。

快要到傍晚時分。終於抵達刺桐港。

從最大的東部碼頭下船。

沉香宮的人已經提前在路邊等候迎接了。

張榮方下船,迅速上了迎接的馬車。

千石門等人則另外從船隻的第二個梯子下去,兩邊人裝作普通的乘客,互不相識。

「到底情況如何?」張榮方看向馬車內的張真海,肅然問道。

「是金翅樓的人!而且身法是造詣極高的金鵬密錄。在靈使之上!」張真海跪坐在他身前,低頭回答。

「是真海失職,沒能提前發覺對方行蹤!請公子責罰!」她神色鄭重,等著接下來的懲罰。

讓賊人潛入進到了仙鶴居,那麼私密的地方,這毫無疑問是他們巡查隊的失職。

「沒關係。」張榮方面色不變,輕輕揉了揉她頭頂。「超品層次的金鵬密錄高手,其身法不是你能攔得住的。

而之後的巡查,以那人的身法造詣,恐怕現在都已經在數十裏外了。你之後找不到更是正常。」

「公子....」張真海重聲道,「此事是真海失職,無論如何,沒有規矩不成方圓,請您務必降下責罰!否則日後對外,若再有類似事件,將不能服眾!」

張榮方還想說什麼,但見張真海俏臉依舊肅然,也明白她的意思。

「也罷。你說我該如何罰你?」

嗤!

張真海猛地拔出一把匕首,對着自己腹部就是一刀。

刀刃切開血肉,刺入腹腔,流出鮮血。

噗。她拔出匕首,面色不變。一手捂住傷口,一手將匕首以刀柄獻給張榮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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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屬性修行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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