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傳 下

86傳 下

想到這裏,張榮方再度給自己輕輕倒了一杯酒水,放到嘴邊。

「一個人喝酒?」忽地一道紫色身影輕輕入座,坐在他對面位置。

是許廟桐。

這個金翅樓的神秘女子,依舊面無表情,膚白如玉。

但和之前不同,此時她雖然一樣面無表情,但眼神里注視着張榮方,卻帶着明顯的鄭重。

「怎麼?我的功法有着落了?」張榮方挑眉。

「原本應該是我教你,但.....」許廟桐眼中明顯有着一絲羨慕。

「在更新了你的資料后,接下來,上面決定更換給你的功法。由另一位親自教授你身法輕功。」

「另一位?」張榮方如今已經知曉了,眼前這位,便是整個譚陽之前僅有的鷹級成員。

對於覆蓋整個山省的金翅樓來說,鷹級也算是高層了。

而現在,居然還有更高層來教導自己。

他心中不免升起一絲好奇。

「黑十教那邊,之前也是你動的手吧?」許廟桐輕聲道。

「怎麼可能,我哪有那麼厲害?」張榮方自然不會承認。

他已經明白,就算是金翅樓內部,成員相互之間也不能隨意查看對方資料。

只有在任務需要協同時,才會臨時配合指揮。

「算了,你不想說隨你。如今黑十教的人已經查到一些線索了,若是你,你必須儘快做好準備。

那群人可不是易於之輩,他們的眼線極多,專門給人清掃垃圾隱患,所以其背後站着的,是部分靈人。

當然,若不是你動的手,那隨意。」

她頓了頓,繼續道:「這次我來,只是給你傳個信。」

她伸出手,輕輕遞出一封帶着淡淡桃花香氣的信封。

然後也不多說,起身便離開座位,下樓去了。

在外人看來,許廟桐就像害羞的少女,給心儀之人送上自己的情意信函,之後忍不住羞意,轉身匆匆下樓。

周圍傳來細微的善意輕笑聲。

張榮方伸手拿起那封信,信沒封口,裏面的信紙很輕鬆便滑了出來。

上面展開只有一個地址。

『山瀾路77號,今夜八時。』

合攏信紙,張榮方面不改色,繼續吃着小菜,自飲自斟。

不多時,他吃完酒菜,起身結賬離開。

下午的時間,他沒有去任何地方,就在自己家中修習武學。

炎帝符入門后,如今他還有定魂符,混元符,采靈符三門沒有入門。

而靈蛇身法早已破限,所有身法方面的功法,都練到了極點。

如果再能得到金翅樓的身法輕功....那他將能把身法推動到一個極其誇張的程度。

轉眼,下午吃過晚飯,夜色漸濃。

譚陽的山瀾路,是整個譚陽樂坊最集中之地。

整整七座大樂坊,有五座都在這裏。

每到夜晚,這裏便是車水馬龍,人流擁擠。

衣着富貴的客人們來往絡繹不絕,艷麗嬌美的樂女們手持各種樂器,不斷在樂坊樂樓上彈奏出一首首動人樂曲。

這裏比起妓館要更高級許多,這裏的樂女賣藝不賣身,甚至其中的樂曲大家,在音律詞曲上的造詣極高,時常去各大慶典,官宦貴人府中演奏伴音。

山瀾路77號,便是一座孤零零位於兩座樂樓之間的莊園。

莊園門前守着兩名黑衣僕役。

張榮方緩緩站到門前,打量門前。

門扉上大大寫着一個『極』字。

黑門白字,清晰醒目。

「張官人,您來得正是時候,主人剛剛回來,就在花園裏。」右側的僕役輕聲提醒。

張榮方並不意外對方認識自己,點點頭,上前推門而入。

門不是那種很大的重門,輕輕推開進入。

裏面是一片鬱鬱蔥蔥的園林。

黃色和綠色植物樹木混雜一體。

林間,鋪滿鵝卵石的小路若隱若現。深處有溪水聲潺潺流淌。

張榮方順着鵝卵石小道一路往裏,一直走到深處。

小道匯入一片鋪着青石磚的道場。

道場整體被做成了一把展開的紙扇形狀。

紙扇中心,站着一人。

張榮方仔細望去,只覺那人微微有些眼熟。

「不要怕。」一個寧靜帶着絲絲彆扭異樣的女聲,從那人身上響起。

「走近些。」

張榮方心頭定了定,金翅樓的強大情報能力,對他以後的發展很有好處。

另外,他還可以通過金翅樓調查姐姐那邊的情況。

雖然張榮瑜並非他的親姐,而是前身的親人。但既然此身受其恩惠,便必要報答。

考慮到這些,他加入金翅樓有益無害。

他頓了頓,緩緩走近。

靠得近了,才看清那人的外貌。

對方一身白裙,長發及腰,一根銀色髮帶若隱若現。

面孔上沒有戴面具。

但那面色僵硬的五官,一眼便能看出是用了易容。

這是一個看上去平淡,普通,但卻氣質飄忽不定的女子。

「我們見過一面?」張榮方感覺這張臉似乎有些印象。

「是嗎?」女子抬起手,理了理飄飛的黑髮。

「這些並不重要....」她目光落在張榮方身上。「能襲殺開山道人。能在清和宮,以三品爆發破限技,襲殺四品五品高手,還能全身而退。

在黑十教圍攻之下,就敢悍然抓人突圍。

你,很不錯。」

「多謝誇獎....」張榮方心頭微動。他來之前也想過金翅樓對他的了解到了什麼地步。

如今看來,對方是真的把他全部事情都查了個遍。

再回想之前死得無比憋屈的紅狗王。

這等情報能力,當真厲害....

「敢問您如何稱呼?」他沉聲問。

「葉白。」女子輕聲回答。「你....唔...我們剛剛說到哪裏了?」

張榮方微微愕然,好在沒等他提醒,葉白便又回想起來。

「對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今年應該剛滿二十六吧?」葉白平靜道。

「.......」張榮方欲言又止。「我....其實.....」

「二十六歲,達到如今這個程度,不錯。可算是天才。」葉白點頭。

「按照樓中等級,我將授予你鷹級許可權。」她微笑了下,「可惜年紀大了點,你還差一點才能進入靈級候選。不然就能拿到更好的靈級身法了。」

張榮方頓時忍不住了。

「大人,在下今年才十八,不是二十六。」

「十八?」葉白臉上帶着一絲追憶,「曾經,我也覺得自己永遠十六.....」

她不再理會這點。

「可是我...」張榮方還想說什麼,這平白被降一級評價,不能得更好的武學,他自然不願意。

「好了,我還能在山省停留一周,這一周內,你每日都可來此地尋我。」葉白打斷他道。

鷹級在每一個城池算頂端,但在她這裏,見過太多太多了。

因為整個大靈,光一個山省便太大太大。

「好吧....多謝大人!」張榮方連忙抱拳。

「不用....」葉白臉上笑容慢慢淡去。「對了,能告訴我,以後,你有什麼夢想么?」

「夢想?」張榮方一愣。

他仔細想了想。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什麼值得當做夢想的東西。

一種莫名的茫然無措,慢慢湧入他心頭。

「沒有嗎?」葉白也不意外。「那便算了。」

忽地白影一閃。

她人影彷彿幻影般,驟然出現在張榮方身側,右手輕輕搭在其肩上。

「先來摸骨。」

她手一按,頓時一股奇異力道壓住張榮方,讓其根本動彈不得。

這股力道極其沉重詭異,彷彿時有時無,專門針對肌肉產生的每一股力。

「嗯?」忽然葉白輕咦一聲。

「七品??你居然是七品??」她面色震動。

同時手指宛如輪轉,不斷在張榮方身上連點數下,分別落在不同骨骼處。

「不對!這是...??」葉白一把抓起張榮方手腕,看到上面清晰的鷹爪功痕迹。

「這是低品破限?你以三品上乘武學為根基,疊加四品低品武學?難怪,難怪能有這麼快的進度....」

「悟性高的話,低品武學修行會事半功倍,可惜....」葉白眼中閃過一絲絲惋惜。

此時張榮方也從對方恐怖的身手中回過神,強壓下心中的驚悸。

「可惜如何?」

他不覺得自己哪裏做錯了。

「可惜,你不知道,人的身體是有極限的。能夠破限的次數,也有極限。」葉白輕聲道。

「九成九之人,全面破限的次數,最多是九次。少部分資質過人者,可達十次以上。但可惜....你不是那極少部分之人。」

「您是說??」張榮方心頭一凜。「我最多只能破限九次??」

葉白沉默了下,微微搖頭。

「錯了。你的根骨上限只有八次。」

「.......」張榮方。

葉白迎著張榮方愕然的眼神。

「嗯,現在還能破一次。」

「大人...」張榮方吞了吞唾沫,「那我,可還有補救之法??」

葉白搖頭。

「你最初應該是自己偷偷練的低品武功,沒問師傅吧?」

張榮方默然。

他確實是這樣。

「所以這便是為何上乘武學如此珍貴的原因。上乘武學甚至絕學,對人的增幅更大,更全面。還更不傷身。

而低品武學相比起來,就差了很多。

當年韓永縣資質不錯,也一樣因為沒用上乘武學為主修,最後心臟崩裂而死。

韓十三的名頭,到現在還依舊在民間武林流傳,為人惋惜....」

葉白感慨道。

「算了,如今你就算習得金鵬密錄,也效果不大了。」

張榮方無言以對。

眼前這位口氣大得驚人。彷彿八品在她口中就和二三品沒啥區別。

就連被人評價為資質曠古爍今的韓十三,在此人眼裏,也僅僅只是不錯。

「好了,接下來,你確定還要學么?若是不學,我可將這個機會換成其他補償。譬如能彌補你如今受損筋骨的寶葯。」葉白淡淡道。

「我....真的沒法挽救一下么?」張榮方不甘心道。

「無法。你已消耗了四次破限機會在低品武學上,此乃不可逆轉之極限。」葉白搖頭。

「我有一門身法是真一教的龍蛇提縱術,不算低品吧?」張榮方忍不住問。

「不完整,一樣只是低品。」

「......那我以後若是達到八品后,會如何?」

「會停滯不前,此生到達極限。」葉白輕輕回答。「但你悟性不錯,不破限,未必不能闖出一番事業,純粹習練招數秘技,一樣能提升部分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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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屬性修行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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