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交易
恐怖堡校場上，一隊臨冬城士兵們，正逐一檢查驗明，投降士兵及其他俘虜的身份。
確定好身份的俘虜便會被分配到，由其他臨冬城士兵看守着，清理戰後屍體，殘骸的隊伍之中。
羅柏坐在一輛被清空的牛車後座，救護兵正幫他處理著左臂的劍傷。
而他旁邊，另外有兩名救護兵，則在幫慵懶趴在地上的血風拔箭，以及清理傷口。
血風當然不想讓陌生人靠近並撫摸自己，不是羅柏一直在心裏安撫。
光以他們倆讓血風疼得低嗚的拔箭動作，就足以讓他們成為零食。
「找到盧斯·波頓了嗎？」
看着校場上正在做着清理人數工作的艾德，羅柏偏頭問了下身旁的小瓊恩。
「目前還沒有找到，我們已經派了搜查隊在尋找……羅柏大人，您看那邊！」
穿着全身板甲的小瓊恩，說話都是瓮聲瓮氣的，當他正回答羅柏問話時，突然手指著右側方向說道。
羅柏聞言，立馬順着小瓊恩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右側城牆下方，一扇暗門被打開。
脖子被一把匕首抵著，雙手反捆身後的盧斯，正臉色鐵青的被押著，一步步朝着羅柏方向走來。
而手持匕首押著盧斯的，便是他的私生子，拉姆斯。
臉上掛着招牌式微笑的拉姆斯，見羅柏目光掃來，用自己空閑的左手向他打招呼。
隨着距離越來越接近，拉姆斯看着羅柏還沾有血跡的面孔，眼前閃過他們倆上次見面的場景。
……
霍伍德城的破舊民房裏。
「尊敬的少狼主大人，您忠心的獵狗向您問好。
請問，是有什麼事情要吩咐我做嗎？」
房間內披着連帽斗篷，將面容隱藏在裏面的羅柏，聽到拉姆斯這做作的話語。
他一把將兜帽扯下，輕笑一聲說道：「赫赫，拉姆斯，我可能比你父親更了解你，別演了，我們正常點對話。」
「羅柏大人，您的獵狗有點聽不懂，這句話的意思。」
「盧斯大人的長子，你的哥哥，多米利克·波頓，是你毒殺的！」
聽到羅柏突然說出的這話，拉姆斯的笑容僵在臉上。
破舊民房中的空氣突然安靜，兩人就這樣沉默對視好一會。
拉姆斯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最終他面無表情的先開口道：「我不知道你從哪裏聽說的，這荒唐的傳聞。只是我很想知道，羅柏大人為什麼這麼關注我呢？」
「嗯，你說是傳聞就是傳聞吧！我長話短說，我們來做一筆交易！」
聽到拉姆斯的否認，羅柏滿臉無所謂的聳聳肩，並未繼續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開口直奔主題。
「什麼交易？」
聽到羅柏說到重點，拉姆斯也不再糾纏上個問題，開口問道。
羅柏忽然站起身來，雙手撐在破爛木桌上，整個身體前傾，輕聲說道：「你幫我毀掉恐怖堡的大部分軍隊，殺了盧斯·波頓。我讓你成為恐怖堡伯爵，拉姆斯·波頓。」
「哈哈哈！我是父親的唯一兒子，以後必定是由我繼承恐怖堡。少狼主大人，你當我是小孩子嗎？拿我自己的東西跟我做交易。」
拉姆斯對羅柏說的毀掉波頓家族軍隊，殺死自己父親的話語，並未激烈反駁或者拒絕。
反而是對羅柏交易中提出的報酬，非常不滿意。
「是嗎？盧斯大人現在正處於身體的巔峰時期，先不說他到底能否活到七十歲或者八十歲。
光說他如果某一天興緻來了，像佛雷家的老牲口一樣，再給你來個十個八個弟弟，你確定他會將爵位傳給你？
嗯？拉姆斯·雪諾大人！」
羅柏聽到拉姆斯好似對恐怖堡志在必得，他微笑着搖搖頭，用輕飄飄的語氣說道。
這一段話好像戳中了拉姆斯，他沒有立刻搭話，而是沉默思考一會，開口問道：「波頓家族是我的根本所在，您讓我毀掉大部分軍隊。
等恐怖堡在您手中時，到時候想反悔就反悔，隨手便殺掉我了，對嗎？羅柏大人。」
「拉姆斯，你覺得我是個蠢貨嗎？」
羅柏聞言，直接立刻反問拉姆斯一句。
「當然不是，我覺得您比傳聞中更加睿智。」
拉姆斯被羅柏這句話搞得有點措手不及，他當然搖頭否認。
「赫赫，你別用睿智這個詞語，我不是很喜歡。
話說回來，只要我不是蠢貨，只要我還想作為領主繼續統治北境，就不會這麼干。
背棄誓言，謀害自己的功臣，是對史塔克家族千年來的榮譽的抹黑，我父親艾德絕不會允許我這麼做的。」
聽到拉姆斯誇他睿智，羅柏下意識的皺皺眉，然後笑着開口說道，
「當你背叛了自己的家族，自己的父親。那你唯一的依靠便是我。
我既然不擔心你會背叛我，你又是個非常有能力的人，我為什麼會想殺掉你？
我覺得，我們將成為聯繫最緊密的合作夥伴。我以新舊諸神之名起誓！」
羅柏開始還面帶笑容，可越說越認真，到最後直接舉手發誓。
不知道是羅柏的話語真摯，還是艾德與新舊諸神的名義很有份量。
拉姆斯聽完這段話后，對着羅柏露出一個微笑，然後單膝跪地對着他說道：「您就是我的君主，自今日起，至死方休！」
聽完拉姆斯的誓言，羅柏一臉感動的，繞過面前的破舊木桌，將他一把拉起：「從此以後，我們如同國王陛下與我父親一樣，既是君臣，也是兄弟！」
「是，請問您這次找我有什麼吩咐？」
「我聽別人說，你手下的暗探眾多，渠道廣闊。
我想你幫我通過特殊渠道找些野火，然後裝在定製的酒桶之中。越快越隱秘越好，至於購買野火的金龍，我會讓我信任的侍從帶來。」
「這個沒問題，只要有金龍，一切都好說。」
「還有，我要你通知你父親，我想劫掠……」
……
「拉姆斯，幹得不錯！你的功勞我會好好獎賞的。」
看着走近身前，有點走神的拉姆斯，羅柏面帶喜悅的先行開口說話。
「羅柏大人，您太客氣了。所有一切都是您的功勞。」
回過神來的拉姆斯，臉上帶着恭敬之色回答道。
羅柏沒有再與他爭辯功勞歸屬，他走上前來，先鼓勵式的拍了拍拉姆斯的肩膀。
然後轉頭看向他押著的盧斯，微笑開口道：「七國從來都認為我們史塔克家族的族語，『凜冬將至』僅僅是一句警告或者威脅。
那麼現在……凜冬已至，盧斯大人！」